一支葵花压海棠h 被两根阳具前后抽插_侯门将女
北毓同谢凤华从南毓的小院出来时,正看见大太太廖氏身边得用的轧妈妈急冲冲地往廖氏的院子走,步子快得都没有注意到北毓一行人的身影。
谢凤华扭头看了轧妈妈的背影一眼,随即又转过头来,嗤笑着冲北毓道:“这说不准啊是大哥又弄出什么妖蛾子来了,这不轧妈妈就赶紧来给大嫂报信,急得连人都看不见了不是!”
北毓淡淡一笑,并不接话。
出了大房的院子,谢凤华还想拉着北毓到她到院子里去坐坐,被北毓以事情繁多为理由拒了。谢凤华虽有些不快,到底也不能强拉了北毓过去,只得悻悻地自己走了。
北毓便也回自己的院子。
及到晚间,北毓才从钱妈妈那里听到消息。谢凤华对于大房的揣测可谓精准。轧妈妈之所以急急地往廖氏房间去,正是因为大老爷又闹了起来。这次的对象却不是别人,而是谢老太爷。
老太爷终于把欲将东毓嫁予一介寒门的事情同大老爷说了,大老爷当即便是一通大闹。他本对东毓的亲事寄予厚望,满心满意要为她天上地下寻一个独一无二的夫君,结果到头来老太爷却打算将她嫁给一个出身贫寒的新科进士。谢怀德若是能够平静地接受这个结果,那他也就不是谢府的大老爷了。
可这件事情也并不用廖氏出马。大老爷再如何,也终不敢在老太爷面前太过放肆。不管是有多不甘不愿,大老爷最终也还是无奈地同意了老太爷为东毓安排的亲事。
至此,东毓的婚事便算是正式地确定了下来。未过几日,随着对方上门提亲,这个消息便也传遍了谢府。
北毓的这位未来姐夫,姓岳名楚。说是贫寒,其实也只是相对谢家而言。毕竟真正的贫寒人家,也很难供养出一个能考中进士的读书人。
岳家祖籍山东,在临沂一地,算是有名的大姓。岳楚家境殷实,祖上还出过一位前朝的丞相。若非在前朝的战乱中,整个一族遭到重创,便正经算得上世族大户。
不过经过这二三十年的休养生息,岳家虽未能恢复到前朝盛况,族中到底还是培养出了几个青年俊杰。前几年的一位新科状元便是岳楚同族,两人都是出自德馨书院,也都是山东赫赫有名的才子。
若非这一场的科举中出了林愚和赵昱这两个人物,岳楚也不会在如今的京城中声名不显。可不显也有不显的好处——至少是不会有那么多双眼睛来盯着这件亲事。
如今谢家是老的老,少的少,年轻力壮的都不顶事,正是该韬光养晦,稳固根基的时候。在老太爷看来,圣上虽偏爱谢朔,可谢朔毕竟年幼,将来的前程还未可知。与其现下便着急火燎地结连各大家族,倒不如培养几个年轻有为,有潜力的未来之才。
更何况,又有圣上赐婚西毓于三皇子一事在前。
如今太子虽立,然圣上犹在壮年,太子气盛,亲近的舒贵妃却是三皇子生母,还保不准这储位将来会有一番怎样的变故。
大房和三房虽马上就要分家单过,可终究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西毓在谢家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庶房庶女,然而只要她姓谢,就免不了会有人将她与谢家联系在一起。此时若是为东毓和南毓择两门贵重的亲事,将来可说不好这贵亲会为谁所用。倒不如索性结两门一般的亲事,一来是压下大房,免得大房有了筹码,便不知天高地厚地贴到三皇子身上,进而压迫二房,甚至是为整个谢家招来祸事;二来如岳楚这般,虽有才华,但在朝中少有根基的,将来便免不了依靠谢家,自然也就不敢自作主张或是得罪二房。
只是这些心思,除了大老爷自己知道,而北毓也有所领悟外,旁人却是少有猜到的。
反正对于谢府来说,不论有没有觉得东毓是低嫁了的,这总是一件可喜的事情。因而整个谢府,也都因东毓的定亲,而沉浸在一种喜庆的气氛当中。便连大太太廖氏也被解除了本就不那么严格的禁足,得以到宝庆堂向老太太请安了。
只没想到,仅第一日,廖氏便扫了老太太的颜面,给了姑太太谢凤华一个厉害。
是时三太太韩氏身子渐沉,老太太早免了她的请安,不必她过来晨昏定省。小姑娘们又待嫁的待嫁,管家的管家,其余没事干的也被打发了去闺学。屋子里只剩了廖氏和谢凤华没走。
老太太正想先打发了廖氏,再同女儿说些贴心话,却不想廖氏倒是先开了口:“好些时日没来给母亲请安,媳妇心中惴惴,如今见得母亲气色都好,才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谢凤华嘲讽地撇她一眼,当初廖氏是如何被下禁足令,夺下管家权的,她可是全程围观。如今话让廖氏这么一说,倒好像当初的事情就跟没发生过似的,一点都听不出来她是因为犯了错才被禁足。谢凤华在心里暗笑了一声廖氏的厚脸皮,扯扯嘴角,嗤笑一声。
老太太却不似谢凤华那般浮浅,她也像是忘了当日的事情般,只淡淡地点了点头,“也难为你记挂着我。放心好了,我这里一切都好,没什么要操心的,你只管专心为二丫头相好婆家,也就是了。”
廖氏感激似地笑笑,却道:“老太太疼爱我和南丫头,这是老太太慈爱。可作媳妇的,却不能仗着老太太心软,便心安理得地躲懒了不是。”
廖氏说着,抬起脸来,视线扫过老太太的面庞。
老太太也把视线投过来,与大太太碰撞在一起,“这算得什么躲懒!你是二丫头的生母,如今大丫头的婚事已定。因是老太爷亲定的,我们也不好说是好还是不好,只是连累了二丫头,倒是要把亲事说得低一些了。这本就是委屈了她。可门第上已经如此,便正该好好用心,在旁的地方仔细瞧着,给她相个可心的人才是。这对女孩家来说,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用心看都不为过的。你这作母亲的,说不得就得多受累,忙起来了。”
廖氏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母亲说得是。可有一样,我是二丫头的母亲不假,同时,我也是大姑娘和三姑娘的母亲不是?哪有说为了给二丫头相看婆家,就忽视了大姑娘和三姑娘婚事的道理。同样都是一辈子的大事,哪里能厚此薄彼。若我专盯着二丫头,却对大姑娘和三姑娘不闻不问,这知道的,说是母亲您疼惜二丫头,让我在她身上多用心,这不知道的,却要把我说成是什么样的人了?母亲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谢凤华至此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老太太却已垂下眸子,冷冷地微笑起来,“是你想的太多了。”
廖氏恭顺地笑道:“这也不算多,不过是尽可能周全罢了。旁的事情,媳妇倒也不怕。毕竟嫁进府里这么多年,我待大姑娘和三姑娘如何,府里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倒也不怕人说我偏疼了自己肚皮里出来的,却不管其他的姑娘。只是这天底下总有那么多好打听的闲人,喜欢说三道四。若被他们说来说去,说出什么不好的来。媳妇面上无光,岂不就是母亲面上无光!母亲您说是吗?”
老太太心中气息翻涌,她知道,廖氏这是在威胁她呢!廖氏当初之所以被夺了中馈,旁人也许不清楚,可她怎么能不知道,那是北毓硬生生地让廖氏给她背了黑锅。这件事情,廖氏不敢捅破,只得咬牙硬扛下来。
正是因为有这件事情在前,老太太才能顺势把西毓的婚事交给女儿全权打理。可的确,按照情理,这个家中既然没有当家的儿媳,东毓和西毓的婚事就理所应当要交给廖氏,否则便不免有人要犯嘀咕。
若真有人好信儿去打听这件事情的始末,廖氏欲下药谋害谢朔一事,说不定就会被外人知道。若这件事情真是廖氏干的,老太太自然不怕,可问题就在廖氏是替她背了一个黑锅。老太太比任何人都不想再让人提起这件事情。而廖氏,就是在用这件事情来威胁老太太。
老太太一直都觉得,廖氏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明白什么事情是能做的,而什么事情不能。她是真没想到,廖氏竟会用这件事情来威胁她。
毕竟,对于谢凤华来说,能够插手西毓的婚事,就代表了有趁机捞钱的机会。这对于已经失去婆家的谢凤华来说,是极为重要的,老太太也愿意借机贴补她一些。
廖氏,却是从不缺钱的。哪怕她从前主持府中中馈,也不曾趁机搜刮。西毓的婚事,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罢了。老太太真没想到,廖氏却会为了这件事情来威胁她!
老太太沉吟了片刻,最终却还是说道:“这件事情,是我欠考虑了,总还是你想的周到。既然你这个做人母亲的都开了口,那大丫头和三丫头的婚事就都交由你来操办吧。”
廖氏满意地笑笑,“如此,媳妇一定不负老太太所托。”
谢凤华这时才反应过来。她吃惊地看向老太太,“娘,这件事说好了要交给我来操办的!怎么如今说改就改?”
老太太略有些不耐,又略有些心虚,她不快地瞥了女儿一眼,“好啦,这件事本来就该由你大嫂来办。你有什么好嚷的!”
谢凤华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廖氏,“这个毒妇——”她想说廖氏毒害谢朔,没资格再当谢家的媳妇。
老太太却大喝一声,打断了她,“好了,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再多嘴。”
谢凤华难以置信地看向老太太,久久说不出话来。
廖氏目的达成,她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如此,就不打扰母亲休息,儿媳先告辞了。”
得到老太太的点头示意后,廖氏走出屋子。临去前,她扭头,不屑地扫了谢凤华一眼。这个小姑狂妄过头,一个失了婆家的寡妇,竟还敢欺压到她女儿的头上。既如此,她便偏偏不让她痛快。
完全不知道怎么到手的肥差会突然又溜走的谢凤华忿忿地站在当下,她的胸膛起伏不定,像是快要炸开一样,既愤怒于廖氏,又愤怒于自己的母亲。
良久之后,还是老太太先叹了口气,软和下来,“这次你就不要插手了,让你大嫂去操持吧。你放心,有我老婆子在,难道还会真委屈了你不成?”
谢凤华虽任性,可也知道跟老太太硬犟对自己没有好处。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快,重新坐回到老太太身边,趁机要求道:“算了,既然娘您都已经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不过,娘您看,是不是也该把澜哥儿和北丫头的婚事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