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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太大了体育室 善哉x沈独h_无关于她

对方的声音如在数里之外,而L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而缥缈。就在她支撑不住而闭上眼的那一刻,L因为地面消失而腾空下坠——消失的不仅仅是地面,而是整个时空。发觉这一点后,L不由皱紧了眉头:幻术之类的向来是她的短板,她只能像无助的异乡人一样被“书”摆弄于股掌,从一层迷宫掉入另一层迷宫。

L在下坠的过程中失去了意识。当她再度睁开眼,首先撞入视野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根据挥之不去的消毒药水的气味以及医疗仪器运作的声响。她身上的枪伤已经被处理好,弹片被逐一取出,绷带下的伤口在她昏迷期间已然愈合。

来自医院的陌生感让L有一阵恍惚,她唯一一次置身医院的经历,是在很多年前她往自己身上开了两个刀口后,她被发现之时场面必定血腥得触目惊心,抢救及时加上医生高超的医术让她捡回一条命,在这件事之后,尽管她还是个孩子,那些饱阅世事的成年人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她年仅十二岁的时候,就已让人不由自主地恐惧。现在回想起来,大概那个时候就已经显现出命运黑暗的苗头。

[这是被救了吧?]L环视四周,她所处的地点不像是大医院的病房,而更类似于什么地下小诊所。她还没想好是不是该庆幸虽然呼吸心跳全无却没被直接送到停尸间,便听见有人推门进来。

赤色偏暗的头发,不知何故显得有些乱,茶褐色的眼睛,以及没有太多神情却很老实的面孔。L微微愣住了,她认得这张脸——来人名为“织田作之助”,是她的部下——不,现在只能被称为曾经的部下了。她竟然被“书”抛掷到了织田作仍然活着的时代。

织田作手里拎着塑料袋,似乎是刚去完便利店顺路拐进来,他打量着L,但视线很友好,和太宰治或者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些老狐狸相比,织田作的目光简直就像小白兔一样没有攻击性。

“你已经醒了吗?昨晚我碰见你的时候你已经失去意识了,诊所的医生帮你做了处理。你的东西我帮你收好了。”

织田作放下塑料袋,打开病房里的储物柜,里面放着L的剑和手/枪。

[明知道对方是个危险人物还出手相救,该说织田作不愧是个老好人么?]L在心里感慨。虽然靠她本身强大到嚣张的自愈能力,就算扔着不管也不会怎么样,但L居然如此凑巧地被幻境中下班回家的织田作捡回来,简直就像对方冥冥之中的报恩。

“多谢,我已经没事了。”L隔着衣服摸索着手臂上的纱布,“东西给我就好。”

虽然明知道这个世界并不真实,但在这里遇到熟人总让L觉得有些微妙。织田作看着她,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选择坦率开口:

“小姐你……是个杀手吧?”

“答对了。”

L随口应到。在织田作认识她的时候,她的确是个杀手——杀手这个词太中性了,她完全是个刽子手。

织田作看了看L随身携带的危险物品,又看了看危险物品的主人:“我叫织田作之助,我以前也是个杀手。”

他说完把买来的东西从塑料袋里一件件掏出来。

“我买了早饭,要吃吗?”

L打量着对方一身工薪阶层挣钱不易的劳苦气质,本想说“我不吃也没关系”,再想想还是接了过来——毕竟入乡随俗。

在L的再三保证下,织田作终于相信她虽然昨夜身中五弹但过了几个小时就已安然无恙,去找医生办理出院手续,这种地下诊所的出院手续非常简单,只有“结账”这一项。与此同时,L解开身上的绷带,绷带上的血迹已经干了,被子弹炸裂的皮肉悉数愈合如初,完好得连伤疤都不曾留下。扎根于家族血脉的自愈能力就是好,只要愈合了□□的伤口,便从此遮掩去精神的百孔千疮。

迄今为止,L已不知第几次命悬一线,但全身唯独下腹有一对伤疤。因为她给自己扎刀的时候还太年幼,那时候的自愈能力只保住了她的命,并没能抹去创伤的烙印。

L收拾好东西出去,织田作正站在前台这一侧打开钱包,纸币被一张张抽出来,莫名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相。医生正拿着粉底盒照镜子,一抬头看见了L,双眼忽然闪闪发亮:

“我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像小姐这样的病人啊!你被送来的时候没有呼吸也没有脉搏,都说找个地方把你丢掉算了,但织田先生说你只是陷入假死状态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试试看,本以为是死人结果现在就能出院了!小姐的体质真是太令人好奇了,你能不能在我们诊所做个测试?当然是有偿的,价钱好商量。”

医生滔滔不绝地诉说着骇人听闻的事实,这就是L之前在侦探社极力避免受伤的缘故——如果被与谢野发现自己的特殊之处,一定会被这个崇尚医学事业的女医生捆上解剖台。

“我拒绝。”

带着瘦了一圈的钱包,织田作和L一同离开了黑市诊所。前者忽然想起了什么:

“L小姐,我昨天发现了,你没有重量对吧?那个是异能吧?”

听着前半段还神色如常的L,因为后半句话不由“诶”了一声。

“就是某种能够控制体重的异能。”

L差点忘记了这家伙的特点就是老实得近乎天然。[你说是就是吧。]

“你也知道异能?”L明知故问。

“嗯,我姑且也算是异能者吧。”织田作回答,“我以前凭借着这一天赋做了杀手,但我已经决定不再杀人了。L小姐以后也要接着杀人吗?”

“我打算洗手不干了。”L说,“方便的话能给我介绍份普通的工作吗?”

“所以你就把这位小姐带过来了?”西餐馆的店主一脸无奈地看着织田作,“但是织田,店里目前也不缺人啊。”

L审视着面前的这位店主,他已经上了年纪,圆滚滚的啤酒肚将身上的黄色围裙撑开一个饱满的弧度,胖得很和善,听语气似乎和织田作相当熟悉。

“因为首先想到您这里就过来了,”织田作摸了摸后脑勺,“或者您有什么同行正在招人吗?”

“要不就先试试看吧,”店主很随和地答应了,转向了L,“L小姐,你有什么擅长的吗?”

“做饭的话没问题。”

L飞速回顾了一下自己并不存在的工作经验,如此回答。店主的眼神比刚才更无奈,但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喂喂,在这家店里掌勺的是我才对吧?”

“其实您不用麻烦的,”L说,“我做什么工作都行,只是想尽快把医疗费还给织田作……我是说织田。”

L一脸从容地打算将自己不留神顺嘴说出来的称呼就此揭过,但另一位当事人没能领会到她的心思。织田作之助摸了摸自己带着青色胡渣的下巴:

“织田作?我的一个朋友也这么叫我呢。”

L想起在她和织田作之助真正意义上的首次会面之前,这个新人不知为何被称呼为“织田作”,似乎是当时被谁不小心交错了名字,但因为本人觉得这么叫很亲切,这个称呼于是就被保留下来,甚至成为部门内的惯例。如果不说“织田作”而是用正确的叫法“织田”,大家反倒一下子不知道指的是谁。

由于织田作并非是L直系管辖的部下,所以L并不完全了解他生而为人的过往,仅仅是凭借屈指可数的几次交谈勾勒出他人生的模糊轮廓。“织田作”这种古怪的称呼怎么看都不像是坂口安吾想出来的,那么剩下的只有……

“织田,去看孩子们吗?都起床了,在二楼。”店老板擦着白瓷餐盘,这样说道。

“是我收养的五个小孩,平时都拜托老板照顾。”发觉L询问的目光,织田作解释说,“他们都是在两年前黑社会组织之间的‘龙头战争’中失去父母的孤儿。要和我一起上去看看吗?”

作为称不上养父的监护人,邀请刚认识的可疑分子探视自家小孩,这种举动无论怎么看都相当不符合常理。但织田作本身就不符合“正常”这一标准,虽然担任着黑手党中的低层工作,但无论是在能力上还是行为上都绝对称不上“普通”。虽然明知对方是个杀手,但自己从前也干过这一行,而且从对方身上感觉不到任何与杀戮有关的黑暗气息,织田作顺口就这样说了。

L跟在织田作身后上了楼。她想起了织田作曾经说过的话:“我收留了五个孤儿,我的敌人为了逼我与之交战,为了寻求战争中的死亡,杀死了那五个孩子。”

织田作收养的那五个小孩因为他人的信念而无辜地沦为了亡魂,而被逼迫着走上复仇道路的织田作,最后也为此而死去了。织田作的人生值得同情,但还有比这更可悲的无数的人生。只要“战争”无法停止,永远会有不断地成为纷争的牺牲品。因此只要能够终结“战争”,付出怎样的代价都不为过。

[何况我所失去的东西连“代价”都算不上。]

L这样想着,走在前面的织田作打开了二楼起居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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