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好紧我太爽了再快点 谁是谁的妻全章_道长世无双
“你想好了……当真选择要这样做?”
“阎升说得没错,就算我想息事宁人,总归也离不开漩涡中心。与其把主动权拱手让人,交给心怀不轨之徒利用,不如我们先树立一个靶子……”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世间万事归根结底不过落在一个“利”字,而逐利之人从来不曾缺乏。只有越乱,吸引的人才会越多,可供浑水摸鱼的空间也就越大。”
钟离瑀唇边含着漫不经心的笑:“难道你不动心?”
“哼……正合我意。”桀略显别扭地应答。
语气虽然看似勉强,但钟离瑀心知肚明——这位高傲的龙君绝不会拒绝自己恳请他帮忙的请求。
他用傲慢为自己构筑起坚实的防御层,因而无人得以窥见铠甲下的柔软一面。
钟离瑀是第一个幸运儿。
或许……也是最后一个。
就算已经确定真实身份,他也从不称呼天魔为庚辰,如同桀也不因得知他转世前是何人而改变态度一样……这是两人间独有的默契。
有幸相识相知于微末之时,往事如何,且让它随风飘去。
心照不宣,无需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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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升的身影在空落落的街道间腾转挪移,快得几乎捕捉不到轨迹。
心中有团火在烧灼他的内心,羞辱、焦急、后怕……种种情绪纷至沓来,他畏之如避洪水猛兽,却又情不自禁被其掌控。
有个声音在对他说——回去,去和那个狂妄无知把你贬低得不值一提的小子重新争斗一次,这次不能再粗心大意,要教他好好一番见识你的本事!
然而他的念头刚涌起,就被理智强行按住。
是的,他在害怕。虽然这很可笑,但是是真的,仿佛全身流经一种触电般令人浑身战栗的感觉。
不知多久没有产生过这种感觉了,数十年还是数百年?
阎升只知道每一次产生这种感觉的时候,就是他性命攸关的时候。
——正是靠着这种恐怖的直觉,所以他才能逃出地府的追捕。
自从逃出地府,和幽冥城内的统治者定下约定,阎升的日子就一直过得很愉快,非同一般的愉快。
一开始,他只是把幽冥城作为暂居之地,把人间与地府间的缓冲地带作为屏障。可后来他却发现,除去地府外,没有再比幽冥城更适合他的第二个地方了,于是也就一直留了下来,把这里当作安乐窝。
甚至是在神战以后,他虽未能逃出去,但日子仍旧过得如鱼得水。
那些修士畏惧岁月流逝带来的死亡,害怕一旦死了之后,魂魄连个可供凭依的场所都没有。
但阎升不害怕。
他本就来自地府,修为又在剩下的一众修士间,算得上最为深厚的。至于那为数众多的鬼物,就更不必说了。简直是天赐横财。
岁月不能威胁他,强敌在幽冥城内也不存在……阎升就在这无边囚笼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安然过活,直到他某一天恍然发现,不知何时城内有神智的人或灵魂已经只剩下了自己。
甚至,连个可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拥无边富贵,享无尽孤独……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当外面有人操纵傀儡来此要和他做交易时,他才会想也不想就应承下来。
最开始阎升只是为了自保,但随着他了解到有关异宝与星命之人的消息后,蓬勃的野心开始不由自主滋生起来,最后,竟充塞尽整个胸膛。
他以为自己早已忘了当时的屈辱,被判官派来的手下追得像狗一样,那些人戏耍他,玩弄他,笑着看他跪地求饶——原因是他触怒了某位真君宠爱的下属,判官为了息事宁人,所以就把他推出来当做赔礼。
……一个小小守门人,为什么会接触到真君的下属呢?
当时的阎升不懂对方来地府作甚,明明天上和地下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而且还一来就大动干戈,嚷嚷着要找什么东西。
那时他尚且不知道什么叫“星命”,现在却明白了。
——那是至关重要的,是足以令真君动心,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寻的东西。
如果能跟在钟玉身边,他是不是也能有报仇的那一天?
还是说……
阎升浑身颤抖,他垂下头,捏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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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黎从昏沉中醒来,不出意外,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他无声地叹口气,一贯爽朗的笑容里忍不住也染上几分忧愁。
待在这里已有近一月了。
这栋大宅虽然阴暗,但并不潮湿。平时他的行动也未受束缚,除了出大门时会有面色青白的侍女拦着之外,一切食水都有人按时更换,尽管带着点放置时间过长的疲软,味道却意外还不错。
不,不能说是人。
想起眼珠子动也不动,死死盯着你,走路呈漂浮状态的侍女们……褚黎露出一个苦笑,突然怀念起在山神庙里见到的小女鬼来。
好歹人家长着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笑起来更是比最明丽的花朵还要娇艳。
他少时便离家独自游历大宋,兼之还有个当道士的笔友,对那些不常见于阳光的异常事物不说颇有了解,总归不类寻常人。
褚黎胆气壮,从不畏惧妖邪,否则也不敢独自上路。但之所以能平安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最重要的还是他有自知之明。
有些事情绝非凡人能够插手,只有身具灵力的修士才能涉及这个特殊领域。
故而褚黎百思不得其解——那个黑袍老者引诱他来此地,又不害性命,只是困住自己不许出去……到底有何目的?
……
笃笃。
脚步站定。
门口,突然传来“吱呀”一声。
褚黎一惊,立时转身往后看去,见露出的是一张青白鬼面,他却忽然松一口气,安心下来。
“是你啊。”褚黎语带轻松,“我记得今天还没到时间,你怎么就过来了?”
来者是每日都会定时为他送来食水的侍女,虽然她和其他人长得差不多,一个模子里刻出的惊悚……不过褚黎还是从着装上辨出了她。
侍女摇摇头,只用幽蓝色的眸子看着他,眼睛里似乎闪烁着不同以往的光芒。
褚黎也没在意。
他虽然在问问题,不过并没指望得到回答——在这住了近月余,从没听侍女们开口说过话,就算是受到惊吓时,也只是用蓝莹莹的眼睛看着他,所以处理早就默认她们是不会说话的了。
难怪那个黑袍老者会把他关到这里,而不担心自己跑出去。
连名字打探不出来,更不用说交流其他的消息了。
这可把褚黎憋得够狠!
他是惯爱说笑的,现在十天半个月不能和人交流,就跟要了他命似的,久而久之,他居然习惯起自言自语来。
等到褚黎自顾自在木桌旁坐下坐下,见侍女还呆愣楞杵在门口,他这才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褚黎试探着问。
侍女还是不说话,但总算有了些反应,她慢慢地向他走过来。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上,忽然闪现出一丝极其灵动的犹豫之色。
这不同寻常的反应令楚离心中一喜——他似乎看到了可以离开的曙光!只要能够交流,那么就说明存在周旋的余地。
况且看她这模样,似乎是别有所求……有要求就好办,总比前些日子软硬不吃拒绝一切沟通渠道来得好。
“你想告诉我什么?或者你想让我做什么,能不能写下来?”女鬼似乎听懂了他说的话,这回她点点头,然后身体凑近桌子。
褚黎以为侍女要写什么东西,但是桌上也没有准备纸和笔,不知道她要怎么做。
于是他好奇地凑过去,想要看看女鬼究竟准备干什么。
乍一看,他脸色立刻僵了。
只见普通的原木桌面上,有三个用茶水沾湿指尖写出的字。
字迹隐隐约约不是很清晰,但褚黎还是一眼看明白了。
“负,负心汉?”褚黎结结巴巴问,几乎怀疑是自己看错了眼,或者是理解错误。
天地良心!
他虽然从小就招小姑娘大姑娘的喜欢,也曾狠心拒绝过一些明显的爱慕之意,可从来没做过事实上始乱终弃的事。
更别说,还是抛弃一个女鬼了——你再多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干呀!
可听见褚黎这么问,侍女居然点了点头。
更让他觉得崩溃的是,自己居然从那张可怖的鬼面上看出了一丝含羞带怯的情绪……
不知为何。
突然,这样的场面令他觉得有点熟悉。
虽然他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个细节让他觉得眼熟,但心底忽然就有这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
“莺莺……是你吗?”
“你猜猜看?”
见对面男子脸上一脸纠结,女鬼扑哧一笑,然后又赶快捂住嘴,只露出一双盈盈笑眼,里面荡漾着如水般温婉的柔情。
“你真是个大傻蛋!”她的面容开始变化,恢复成清丽少女的模样,乌发蜿蜒,体态玲珑娇小。
“但是~我就喜欢你这幅傻模样。”
莺莺轻轻念道,语气郑重又缱绻,带着丝丝俏皮,“既然你不愿意带我走,那好,我自己来找你!”
“你可不许赶我离开噢。”
她轻轻一笑,眼神里带着十足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