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佳人gl 我在驾校那些事黄琴_重生之一日师徒百日恩
“洞主,洞主!”
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叫他。洞主?多少年没有人这么称呼过自己了。九崖夕晕晕沉沉中,不禁想道:快二十几年了吧,在魔界,孽无心叫他九崖,孽无心手下叫他九崖公子,其它的魔族则称他人族或是人修什么的,洞主,那还是在未被逐出门派之前的称呼了。想着想着,九崖夕猛然睁开了眼睛。
“洞主,你醒啦!太好了!你想吃点什么,梅婆去给你做。”九崖夕睁开眼,就看见一个面目慈祥的婆婆在他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梅婆婆?!”
“是我啊!洞主,你都睡了三天了。再不醒,我和梅叟就要去请崖主了。”
九崖夕大惊,连忙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在九崖山曾经的洞府中。而面前,是早在一百多年前那场大战中同梅叟一起被毁去本体而消亡的梅婆。
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以身炼器,催动灵弓,当时已经触动三魂七魄,别说生还了,魂飞魄散当永世不得超生。可他现在又是在哪里?
同时,他感觉到身上有种诡异的舒适感。九崖夕的身体早在二十年前开始以自身炼器时,就已经逐渐被损毁,不管是脏腑还是骨肉,日日都在承受痛苦折磨。然而现在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九崖夕凝神内视,发现身体完全没有炼化的迹象,十分正常,只是修为倒退到了凝脉期,而且……好像还是初期的样子。
一番确认之后,九崖夕终于认清自己“活过来”的事实。
不出九崖夕所料,他重生了,重生回了二百年前自己刚刚突破凝脉境界的时候。那时由于境界不稳,他突破凝脉后晕睡了几天,此时魔族还未侵入人界,山门也还完好,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梅婆端来灵露雪耳,这是修真界才有的灵食,曾经九崖夕最爱的食物之一。可惜仙魔大战之后,这样的灵食也极少有了。
九崖夕尝了一口,清甜微凉的口感在舌尖迸发,二十年来头一次吃东西有滋味,九崖夕不觉万分怀念。
梅婆:“洞主睡了几天醒来,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九崖夕端着碗微微笑道:“有吗?”
“确实有,只是哪里不一样了,我也说不出来。”
确实是有些不一样了,一百多年与魔族对战,同门的背叛,整整二十年的侮辱折磨,让他褪去天真,认清了现实。前世恩仇历历在目,如今老天让他重生,他一定会好好重新活过的。
吃完灵露雪耳,稍稍调息了一小会,九崖夕感觉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缓步走出洞府。
洞府外的景色即遥远又熟悉,左右两边两株苍劲青翠的老梅树开着零星小花,远处山峦叠嶂、云雾缭绕。
梅叟正在洞外打理着灵植花草,看到九崖夕,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洞主。”
九崖夕点点头,向梅叟询问起最近几天灵犀洞的事情。虽说都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不过已经隔了两百年,好多都已经记不清了。
以前的九崖夕虽说是名门弟子,可惜天赋和资质都很一般,修的也是炼丹、炼器之类的杂修,战斗力很弱。不过因为他是九崖山山主的嫡亲外孙,靠着这重身份才一直可以住在极品洞府灵犀洞内。
然而仅仅依靠高贵的身份难免惹其他弟子不服,九崖夕自己也明白,才会尽全力钻研炼丹、炼器,有大量山门贡献在这里,才可以少惹闲话。只是成为山门中专业炼丹师以及炼器师之后,要做的事也非常多,被同门拜托得多了,也养成了九崖夕老好人的性子。
好在以前的自己还是个挺有责任感的人,知道进境凝脉需要的时间很长,才会在之前把手里的事都完成了。
梅叟告诉九崖夕,他昏迷的这几天,他姐姐九崖午来看过他,望月崖的崖主另千鸩却从没来过,倒是还有些同门来求丹药和法器,被梅叟打发走了。
九崖夕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望月洞,心中冷笑。另千鸩和他儿子另锦程一直都恨九崖夕,虽然这恨来得莫名其妙,但前世自己被人陷害、下毒都是出自这二人之手,甚至那一次导致山门衰落,山主九崖飞练殒落的大祸,也可能跟这二人有关。只是另千鸩修为和地位都高过自己,不好硬怼,但现在自己重生,握有先机,总有一天让他们露出马脚来。
安排好了洞府中的事,交待梅叟自己准备下山历练归期不定,再有任何人来求他炼丹炼器一律回绝。交待完毕,九崖夕御风去了望日崖,找山主九崖飞练。
九崖飞练是九崖夕的家家,在南地,家家是女性大家长的意思,也就是九崖夕的外婆。她具体年岁不详,只知道约摸八百余岁,元婴期的修为,因修炼的缘故容貌不老,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她体态婀娜,举止优雅,端的是好样貌,因在上位久了,美艳端庄之余还有一些威严之感。
九崖山因为深入南地,娶嫁婚俗也与中原大不相同,以女性为尊,采取的是走婚制,孩子大多认母不认父。九崖飞练本来膝下有一女,唤九崖纤纤,也是容貌出众,资质过人,可惜在生下一对双胞胎姐弟不久后,孤身去山下历练时竟殒落了,让九崖飞练好不伤心,只能将一腔爱意和心血倾注在九崖纤纤的两个孩子身上。
九崖夕的姐姐九崖午因是女孩,又资质上佳,如今已经是金丹初期的修为,九崖飞练对她寄与重望,作为山主接班人培养,自然就严厉一些。而对弱些的九崖夕,则是更为宠溺。
九崖夕重生回来再次见到家家,心情不禁有些激动,他按捺住了心情,走上前去行了一个礼:“山主安好!”
九崖飞练点点头:“很好。小夕,你最近修炼如何?进境到凝脉以后可有不适?”
九崖夕摇摇头,只说一切都好。虽然因为境界不稳昏睡了几天,不过这都已经过去了,他并不打算说出来惹家家担心。祖孙二人又随意聊了一会,九崖夕提出了想下山历练的想法。毕竟已经是修为到凝脉期的修真者了,又非头次下山,九崖飞练很快就同意了他下山,又塞给他好些灵草灵石,以备不时之需。
离开了家家的洞府,九崖夕站立在陡峭的山崖之间。猛烈的山风吹动着他的衣角,看似摇摇欲坠,可他的心情却是从未有过的沉稳坚定。
前尘往事浮上心头,另千鸩、另锦程、魔尊,这些人他都要一一清算,只是有一个人九崖夕却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
孽无心,这个时候应该还是凡间一个普通的小孩子,九崖夕记得他未入魔之前的名字是叫聂洋,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儿,如果中途没出什么差错的话不久后会投入修真界第二大门派——玄法派的门下,师父是玄法派的一位长老木荣。
比起修为已经很高的另千鸩和魔尊,现在的聂洋是最好拿捏的,九崖夕举手之间就能捏死他或是照顾他。
自己重生之后,下意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只是在准备好一切,马上就出发的时候,九崖夕却犹豫了,找到他要怎么办呢?打他一顿报仇?现在的孽无心只不过是个孩子,肯定打不下手。要不给他一笔钱报恩?毕竟在仙魔大战的最后关头,孽无心为他舍命杀魔尊。想了半天也没能做出决定,九崖夕最后还是依照本心,先去找到他再说。
九崖夕心中已有选择。御风赶往了记忆中孽无心提起过的故乡——天喜城。
天喜城是一个物产丰饶,非常富裕的城市。就是见多识广的九崖夕都为天喜城的繁华所惊叹,可天喜城虽然富人多,穷人更多,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同一个地方竟然同时有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幼年的孽无心生活非常困苦,他是天喜城女监牢中一个死刑犯所生,那女囚在生下孽无心后就被斩首,后来又被同囚室的另一女囚所收养。
九崖夕很快找到了天喜城关押犯人的囚室,为免麻烦,等到天黑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施法穿墙进入了女囚监牢之中。
昏黄的灯光下,两个守卫的牢头正昏昏欲睡,九崖夕施法,让他们睡得更沉。
隐去身形,避开守卫,九崖夕轻声地走在监狱各囚室之间。中原之地讲究男尊女卑,女人极少抛头露面,也少有犯事的。刑不上妇人,关押女囚的牢室也大多空荡荡的。
九崖夕一间一间地走过,牢房中阴森恐怖,怨念横生,让人非常不舒服。可惜九崖夕走遍了大多数牢房,却没有见到这时的孽无心。
越往里走越是阴森,这已经是最后几间囚室了。九崖夕走入其中,微微皱起了眉头。九崖夕是修真者,他在这间囚室中感受到强大的怨气,破败的空囚室,惨白的墙壁上似是有暗红色的血渍,墙皮斑驳,像是谁用指甲在墙上刮出了几个字——“老娘到此一游”。
九崖夕灵力聚于目中,果然,那空荡的囚室中,一个断头的女鬼漂浮半空,强大的怨气正是来自于她。
“孩子……我的孩子……”那女鬼捧着自己的头,不停地低呤着,在囚室中飘忽不定,却像被什么束缚住一样,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离开囚室范围。若是忽略那诡异可怖之处,她捧着的这张脸倒是美得出尘。细看下,竟有八分与孽无心相似。
“孩子,你见过我的孩子了吗?”女鬼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九崖夕问道。
“什么孩子?”
“十几天前还在这里,一个六岁大的男孩,那是我的孩子。”女鬼说道。
女监牢中极少会有男孩,看来是孽无心无疑了,这个女鬼,应该就是孽无心被斩首的生母。九崖夕心中暗忖。
“我也在找他,我记得他有个养母,难道随养母一起出狱了?”九崖夕问道。
那女鬼没有回答,只是喃喃地说,“我在这里好几年了,第一次有人看得到我,你是谁?为什么要找我的孩子?”
“我只是一个修真之人,我找你的孩子……”九崖夕愣住了,找到孽无心要做什么,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女鬼那张艳丽的脸扭曲狰狞起来,双眼血红,嘴角裂开,变得无比恐怖,那女鬼尖啸一声,突然伸出一只惨白枯瘦的手,又黑又长的指甲对着九崖夕的脖子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