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动轻一点 绝情谷小龙女公孙_女武神的枪尖
12月初的一个晚上,倚笑一声不吭的把车停在了大桥上,尽管每天都会经过,但停下来,远方却不同于于草草经过时的一瞥,细细品味倒是是一片难得一见的风景。
“再往前我们会去哪里呢,芷玥。”
他这样说着奇怪的话,倒也是没错,漫长的18年人生,每天去学校,没一点改变没有,确实值得思考,但我并不打算回答。
“是大学吗,还是工作,还是死亡呢······”
倚笑不安的在人行道上来回走动着
夜已经深了,大桥上的路灯只零零落落亮了几盏,远离市中心的大桥到了这个点,也没人会走。我看着他不安的走动,影子摇摆着,无数繁杂的线,在他身上交织,让人不禁好奇。
“芷玥······”他欲言又止,害怕与恐惧勾勒出了他瘦小的身影,作为我唯一的朋友,这样可有些丢人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倚笑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学,在不断追求变化的高中时代,他也算得上是沉稳。头发一张长便会剪掉,休息时也是看书打发时间,也总是穿着符合规矩的校服,不知为何有时看上去很蠢,有时看上去又还行。
若是保留住还行的那面,精心打扮一番,再改掉执拗的性格,应该也会比较受欢迎吧。
高中时代,心中总是怀着对未来的期待,那是藏不住的火焰,总是在不停燃烧着。他没征求我的意见,自顾自地就与我定下了约定。他的火焰还算猛烈,这样的人只会迎来两种结局,在好奇心驱使下,我也默认了约定的存在。
“未来···与···远方吗?这种话,健忘的你居然还记得啊”龙芷玥轻声说道。
不过记得与否也毫无意义,龙芷玥是丝毫不会担心他人的人,总是带着戏虐与嘲笑观察着周边的事物,一边说着否定的话,一边做着没有意义的事。
龙芷玥是是我的同学,因为奇怪的缘分我们才相识
她似乎出生在大家族里,有着很好的家教,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优雅,从不会说多余的话,多余的动作也是一点没有,始终挺立的身姿,不苟言笑的冷静,举手投足间都让人感到缓慢而高效,优雅而又利落。
就算只身穿校服,也是学校中的一道移动的风景线。
而龙芷玥的容貌又过分的出众,她总是将脑后的马尾随意的绑着,承托出了她干练与散漫的气质,对于装饰她个人来说,实在是十分完美。无论在男女生中,都有着高度的评价,美丽大方,英气凌然。
但最吸引我的,还是她散漫却又十分的态度,从来没有看到她多么认真的学习,成绩却总是名列前茅,明明是连走路称得上是缓慢的速度,体育成绩却远超于我,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却尽在掌握。
在与她成为朋友之前,这就是她给我的印象,若是接近了她以后便能明白,她的性格多么的恶劣,与甜美的外表相反,称之为恶魔也不为过。
约定吗?这种东西确实有过。梦想与未来,我们约定的是如此飘渺的东西。
但,那是不可达到的。现实与梦想总是存在着差距,即使就站在这里,感受着时间的流逝,我也感觉梦想如此遥远,遥不可及。唯有,在书本中度日,在他人的言语中构筑起梦想,这些才是触手可及的。
真实的世界,我已经见过,挣扎,绝望,苦闷,堕落,愚昧。当这些一一摆在眼前时,未来真的,连憧憬都成为希望。但,这一切里都不会有眼前的这位少女,他们在树荫下读书,合上书本聊起未来,阳光穿过树梢,打在他们脸上,弹起竖琴,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不屑于,更没必要改变。
嫉妒,迷茫,不幸,缠绕着我,却与高不可攀的人定下约定,人们根本不能够互相理解。
“未来与远方吗,我看过了,尽是孤独与绝望。”到头来我反倒十分平静。
巴掌大小的风车,从我的额头上像是开花一样的长出来,快速旋转着,挂起强烈的飓风,电流在空气间不安的攒动
“孤独与绝望,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若是注定美好的结局,还有什么乐趣。”
原来,说好一起去看的,是孤独与绝望吗,还真有她的作风呢。我自嘲道,但这个世界并没有给我留下太多的时间,电光火石间我已经被拽到空中,离地面已有3.4米的距离。
我出生于传法的世家,也就是家族法术的传承的人,自从秋天发生那件事后,我便一直蒙着双眼。秋天之后,我便带上了眼罩,为了压制心中随时会暴走的欲望,借助着特殊的体质,就算带着眼罩,我也能正常视物,眼前的这番景象无疑是真实的。
倚笑头上的风车快速的旋转着,引发了周围元素的暴动。一道道黑色的光芒攒动着,绝望嫉妒,愤怒饥渴,众多的情绪裹挟魔力在他的头上汇集,能量之大已经到了肉眼就能观测的程度。
狂风继续呼啸着,随着倚笑一身痛苦的咆哮,一个漆黑的人影从倚笑头上的风车中飞了出来重重跌落在了地上,那是像是一位身穿重甲的骑士,用剑撑着地面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望向了倚笑的方向。
在骑士被抛出后,风车不断吸取着能量变得巨大,风车两边巨大的扇叶分出了五指,而另外两个巨大的扇叶,则长出锯齿,此时已与风车的外形想去甚远。
这是一个怪物,身体整个完全由一张嘴构成,靠着奇怪的力量悬浮于空中,两只巨大的爪子与它身体的长度无异,整个身体,血肉缠绕着木头,看似是一个整体却又破破烂烂的像是被拼凑而成。
饥渴,是对这个怪物,唯一的形容词。倚笑并没有融入到这怪物之中,他的额头与怪物的上颚似乎粘在了一起,整个人被挂在了半空中。
龙芷玥从书包中拿出一把现代的雨伞,随手把包扔在了一边。
真是一个傻子,居然会被这种棘手的东西缠上。
“喂,倚笑,孤独与绝望,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若是注定美好的结局,还有什么乐趣。”
说话间,龙芷玥将伞柄抽出,伞柄与她的小臂一般长,这伞中藏了一把短枪,枪头不仅锐利有着穿刺的功效,两侧还呈锯齿状保留着切割的能力。
龙芷玥的身体躁动了起来,无数负能量的狂欢,她能感受到内心难以压抑的冲动,地上的骑士早已发起了数次冲锋,不过每次都被巨大的巴掌打得更远。
骑士再度巍巍得站了起来,龙芷玥手中手中有汗,这一切让她再度兴奋起来,能量在她的血液中洪水般的流动,每一次撞击都产生出巨大的声响。
但是怪物巨大而灵活的巴掌,却化解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它硕大的五指犹如五柄兵刃,可以自由的灵活舞动。龙芷玥,又一次的回到了原点,由于巨大这是非常棘手的敌人,其攻击手段之多令人目不暇接,但它巨大躯体或者说是它的嘴,似乎成了它对抗比它小的生物时唯一的累赘。怪物疯狂的舞动着他的身体,宣告着它的怒火与胜利,之前数次交锋中留下伤痕也逐渐修复,倚笑被转得头昏眼花。
不过是区区倚笑而已。龙芷玥低下了头,两只角从她额头上缓缓地长出来,头发也逐渐由发梢白到了发根,遮挡双眼的黑布瞬间便被解构消失,她慢慢抬起头,睁开了眼睛望向了久违的世界,复杂且交错的世界,不过是一瞬,胜利的命运之线,已然编制完成。
骑士还是老样子,架着盾又一次自顾自地发起了冲锋,龙芷玥跟在他后面,在骑士高高跃起躲避怪物的攻击时,她便踩着骑士的背跃到了怪物的上颚,再踩着上颚扑向倚笑的位置。
在半空中,是最危险不过的,龙芷玥无法依靠周围的物体,做出闪避的动作,怪物的一只手抓着被当作踏板的骑士,另一只手闪电般的袭来。龙芷玥早有预料,将手中的短枪刺入了怪物的身体借机躲开了一击,落在了怪物的后方。
怪物本能的想将短枪拔出,可这一刺,不是龙芷玥的目标,她可没兴趣打败怪物。没错,她想做的,不过是救下倚笑罢了,电光火石间她跳起,在空中踩着怪物身边的围栏,再向倚笑甩出一脚。
倚笑与怪物间不过是微弱的连接,这全力一脚直接将倚笑踢到了天上,此时倚笑已经昏迷过去,人却飞出了围栏外眼看就要落入河里,龙芷玥毫不迟疑地一落地便再度跃起,踩过高高的围栏,在空中抱住了倚笑。
说好的最终的结局,可不能让你跑掉。
市郊的大桥是我每天上学的必经之路,每天清晨与深夜,桥上都会被大雾笼罩,人们总是认为大雾很危险,实际上在云雾间穿行的感觉很棒,沾着露水的栏杆,喜欢:迎面吹到脸上湿乎乎的风,喜欢。
当太阳高高挂起,大雾也会散去,大桥上依旧车水马龙。
桥上的骑士还没放弃,又一次的发起来冲锋,怪物也嘶吼着,终于张开硕大的嘴,仿佛憋了很久似的,无数的手伴随着狂风从嘴里爬出来,骑士的剑上染上了红色的光芒。
红色的激流与黑色的波浪,在天空中猛烈的撞击,远处的岸堤上,一个披着黑色大衣的高挑女人,将手中的火机熄灭又重新点起,望着远处场景,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嘴里没点燃的烟,被她重新收好。
这种好东西,还是留到更有意思的地方用吧。
说罢转身离开,一股灰色的烟雾从桥上,飘回到了她身边。
又一次的,在沙发上醒来,骨头咔咔作响,昨晚又是不知道何时睡着的,眼前的桌上是许多完成了的作业,以及更多的没有完成的作业。楼下的唯我小姐似乎在办什么大事,金属碰撞,瓷器碎裂各种声音交相辉映。
唯我小姐是位成熟的女性,因为她是我的远房亲戚,又刚刚从国外归来,所以父母很自然的让我晚修是到她的家里学习,有时也睡在这里,不过没有床罢了。
这是一座三角形屋顶的的房子,三楼的阁楼是我学习的地方,二楼则是她的工作室与卧室,一楼则是正常的客厅。唯我小姐靠着制造各种机器中最精密的零件维生,她将各种毫无关联的东西打碎,在相互组装起来。
“你自己弄弄早餐,赶紧去上学吧,我可没时间管你”
“唯我小姐,你是工作狂吗,今天可是周末。”不知为何,她非常喜欢小姐这个称呼
“离开了学校,周几已经不重要了只有工作日与非工作日的区别。”她伸了伸懒腰,摘下眼镜,丢下手中类似锤子的物体
“不是还要工作吗?”我顺势问道
“既然是周末,为什么还要工作。”
我竟无言以对,真是奇怪的女人,当她摘下眼镜时会变得蛮不讲理,要千万小心。
说起我是如何与唯我小姐认识的,在父母介绍前我就撞见了她。
当时正在学校,不知怎么的睡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头撞到了桌子上,醒来已经是饭点,教室早已空无一人。之后我感觉被什么东西盯上,便快速逃离了教学楼,在楼梯转角处撞上了唯我小姐,她站着我坐着,头上,还莫名其妙的长出了风车
“哈哈,居然真的有人头上会长出风车。”
“别笑了别笑了。”
“算了,既然是我引起的,那我就负一点责任好了。”
她以粗暴的手段想将风车塞回我的脑袋里
“欸,好痛啊。”
“那可是肉,你能不能轻点。”
“男子汉可不能一惊一乍的。”说罢便把我扔在了地上。
还好头上的风车确实消失了,也算没有白受这一次苦。
“若是风车再长出来,记得再来找我哟。”留下这句话便潇洒远去
几天后,父母便向我介绍了这位从来没有提起过的远方亲戚,年龄未知,喜好未知,性格未知,是个总在变换的奇怪女人。
“话说,第一次遇见你时,我头上是怎么回事啊。”一边寻找着能作为早餐的东西,倚笑冷不丁的问道。
“也没什么,你这样的人,这种年纪会碰到是很正常的事。”唯我小姐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却掩盖不住嘴角的笑意。
“不过风车也太奇怪了吧,一般人不都是能拔出吉他什么的吗。”她接连说道。
“你的一般也定义的太奇怪了,那到底是什么啊,赶紧告诉我啊。”
唯我小姐对自己感兴趣之外的麻烦事十分的讨厌,这点与倒是与她的名字极为契合,她翘起二郎腿。
“早餐记得也顺便帮我做了。”
“好啦好啦,帮你做就是了,快说。”起的这么早居然没有吃早饭,不过这也算她的常态了吧。
“简单的来说呢,就是你偶然间看到了关于世界本源的某些东西,因此触发了保护机制引来了猎犬的追杀,它们会吃掉你能看到的原因,而你头上的东西,就是引来它的东西的具象化。”
“世界本源,那又是什么?我可没记得我看到那种东西。”
“不过是一眼,你当然不会理解,世界本源就是一切的源头。简单来说,就是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两仪,它是如今一切万物的源头。”
“那又怎么样。”
“对于人类来说,那可是一切的答案。正是无数的人类,在时间的长河中看了一眼,便无法自拔的踏上追寻答案的旅程。”
“它不想被发现,于是设置了保护?”
“可以这么说吧,也可以说,人类不想自主被毁灭所以保护了它。”
“欸?”
“对于答案的追求,可是孕育出了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一类人,求知者。”
“求知者?”
“他们还有流传得更为广泛的名字:法师。”
法师!经过在之前我已经与芷玥见过超自然的东西了,但真真正正被摆到桌子上大谈时,我还是吓了一跳。
“你见到的可以说是真实的世界。”唯我小姐抽着烟,略带看热闹的心情对我说。
水开了,锅中的饺子依旧翻滚如故:室内外相差的巨大温度,窗子上仍旧凝起了水雾:我对什么本源根本毫无想法,如今的生活也没有一丝变化。
“喂喂,倚笑,饺子煮的久了可就不好吃了。”
突如其来的话语把我拉回了现实,我赶忙关掉了火。
“不过啊,你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呢,我记得我以前看到的可只有我自己。”
“我看到了,一条路的尽头好像荒芜和虚无。”
“什么嘛,那不是什么都没看到吗,道路的尽头,难道还会有路吗?”
“欸,那你们法师追求的不就是······”
“就是虚无啊。”
她十分享受的用老式长杆烟枪点起了烟,一脸不在乎。她的年龄,还真不好判断。
如果,我能够,我要书写下我的罪孽,为无辜的人,也为有罪的人。
城市中被遗忘的教堂是这样的破败,无人关注。也只有像现在这样下着大雨,才会有几个年轻人站到门口避雨,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愿意进来。来到这座城市三年了,三年前我踌躇满志,正是这样的凑巧,三年后还是下着大雨,一点没变化。
依旧是这样的,到了早晨开门树叶洒满窗前,到了中午远处大桥上的雾便会散去,到了晚上又被寂寞缠上,心中久久不平难以入眠。依旧是祈祷,时间仿佛被删去了一般,我仍然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就好像我从没想过赎罪,从没想过让将福音带给众人。
若问我是不是害怕的,那是当然,锋利的骨刺散发着奇怪的红光,要将它自行贯穿身体,简直是连想都不能想的事。世界是上没有神的,如果有为何不清洗我的罪孽,为何不回应我的祈祷。
期待神的到来,在漫长的等待中。就连一个陌生人的自白所发出的悔恨,是怎样的悦耳使我鲜活起来,但我却不能回应他们,因为世界上是没有神的。
那个男人说的:梦想是一辈子的事。那我的梦想就在此处了,洗涤人们的罪恶,回应人们的呼唤,唯有。
骨刺缓慢的刺入小腹,冰冷的血液将我浸湿,失血的无力感让骨刺未能再进分毫,不能呼喊没有人会回应,没有人会同情。滴答滴答的声音十分悦耳,我跪倒在了地上,体重是我最后可以依赖的力量,一丝一丝的感受着生命的悦动。
愉悦,到最后我都没注意到,就连地面也被刺入了半寸。
某周六的晚上,倚笑又来这里拜访。因为临近考试与某些原因,我独自一人住在着小小的公寓中,整个房间不足50平米客厅便是卧室又连着厨房,厕所则在进门的角落,据家里人所说,这是大多数外来务工人员会选择房子。
“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呢,芷玥。”
他熟练的打开门,找起拖鞋来,十分自然的交流,仿佛回到自己家一样,真是厚脸皮。
“说这个?可别又怎么了,这小房间,可经不起你折腾。”
这件事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星期,龙芷玥这时候提起无疑是想嘲笑一番。
“话说,那天上岸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天拉着倚笑上岸,在走到桥上后,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大桥上空空如也,除了四周战斗的痕迹外,既没有尸体也没有血液,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有拿柄短矛还插在地上,电动车也停在了路边。
“你想会有什么。”
“没有尸体应该也会有些掉落的东西吧。”
“你游戏打多了吧,还想着掉装备。”
龙芷玥翻了个白眼显然不想多说,倚笑也很识趣的闭嘴,开始做饭。
电视里正播放着警察对大桥被破坏一事的结论,这破坏的场景就像一辆小轿车在大桥上横冲直撞一样。
“他们恐怕也是知道这不是小轿车所为,只是难以得出答案,人们自然就会愿意相信假象。”龙芷玥不带任何表情的说着,就像对空气说话一般,我不好回应。
接下来的新闻,就有些奇怪,最近市里的小混混们总是频繁出现,下手没轻没重的,市民们请不要在晚上独自出门了。
“对了对了,你天天呆在家里不要紧吧。”龙芷玥天天呆在家里,少与人交流,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但这和我有着十足的关系。
“一直戴着眼罩也不好吧,听说附近的教堂有解决年轻人烦恼的办法,要是你不想去我还认识了一个人。”
她的双眼是被我遮蔽起来的,明明那是该被击中的人是我,引发事件的也是我,她却处理了一切,才导致如今被家里人嫌弃,不能上学,还得戴着眼罩。
“停停停,我好得很。”她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狮子,摆出了抗拒的姿态,我也不方便再说什么。
依照这菜谱,就算是我也能规规矩矩的做出一道道菜来,两个人并不吃得下许多,但无论是为了炫耀,还是为了留下一些让她少吃两顿外卖,我直接做了三道菜。大盘鸡浓郁的汤汁搭配着面食是今晚的主食,里面的土豆萝卜要比鸡肉美味得多。而另一道白萝卜炒牛肉和搭配着竹笋的煎鱼,我认为则是要放过一夜后再用微波炉加热会更加的好吃。
龙芷玥虽然没有称赞,也慢慢的吃着,看来是基本合这位大小姐的心意了。
“你身上,好像少了什么······而且,你好臭”她忽然一本正经的说。
“欸,有少什么吗,有味道吗?”面对着她,我乱了阵脚。
“算了,当我没说吧。”龙芷玥的视线又一次飘向窗外的远方。
又过了良久,她才再度开口
“倚笑,今晚你就住着吧。”
这着实令我一惊,虽说要回到家已然是很晚,但是住下来。。。还是有些尴尬。
“怎么了”
“让你住,你就住,明天晚上才上课,你明早再回家换洗衣服吧。”
对未来的期待,总是失望的关键,一晚上她都没有说什么,当我出动挑起话题时,她也总是爱答不理。一如既往的,她任然喜欢身披着学校红白相间的校服,无聊,平淡的夜晚真是让人昏昏欲睡啊。
晚上没有任何意外,她睡床上,我睡地板。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我究竟是梦中惊醒还是一直没有睡着,每到夜晚对明天的恐惧与不安都会缠上我,令我久久不能入眠。
龙芷玥,你睡了吗?我轻声说道
没有回答,应该是睡过去了,不对,床上连呼吸身都没有,房间里反而是有一股寒风在肆虐,我猛地站起来。
龙芷玥已然不在床上,公寓的大门虚掩着,寒风从缝隙里钻入,原本挂着黄色雨衣的架子上已经空了。这家伙,半夜又去干什么了,桌子上的闹钟时针缓缓走向一,她应该刚离开不久,我披了件大衣也出门去。
门外躲雨的几个年轻人还在,他们大概18岁左右,零零散散的站着,抽着烟聊着天,这个时候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应该要在学校吧。
虽然,他们逃离了学校,但不安的火焰仍闪动着。既向往着学校外的世界,又害怕独自生活。既有着逃课的心,却没有面对父母的勇气。即有不劳而获的愿望,又没有伤害他人的决心。
是什么束缚我们的生活,束缚着我们自己,不过是心中的罪罢了。
“向我祈祷吧,我会回应你们。”教堂中,神父拖着残破的躯体向大门走去,身上不断低落的血液洒满教堂的地板,它们仿佛有生命似的四处流动。纷乱复杂的东西被塞进了脑子,知识,回忆,现实,未知,在脑子横冲直撞又相互交错.
既有的知识被颠覆,又被再度否定,脚下的道路在延伸却又迅速扭曲。我只记得,我只记得,我的名字是:哈德格尔。
“向我祈祷吧,我会回应你们,会洗刷你们的罪孽。”悄无声息的海德格尔无力的靠在门口轻声说道。
混混们想要逃跑,此时脚下却向长了根似的。
空气中的味道令人不安,这条巷子里散发出的恶臭与空虚和倚笑身上的一致。黄色雨衣下,是一颗躁动的心,真是无法忍受。如果不想有人受伤的话,只需要不把枪头亮出来就好了。
两个小混混守着小巷的门口,他们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两人明明年纪轻轻却像是连环杀人犯一般,冷静而又狂野,相比小巷里面的同伴也与他们一样。
独自踏入这种地方,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是身体呼喊着,不对不如说身体里面的东西呼喊着向前。
改变他人的力量,就算是我也没有。但阻止他人,我却十分在行。
若是不把枪头露出来,这武器与棍棒无异,守门的两个人迅速被击晕,他们身上果然带着刀。
砰的一声,又一个人被甩在了地上,地上的血液迅速为他们让开了位置,恐惧,让这四个人动也不敢动,生怕惹怒了面前这位穿着长袍,带着十字的高挑男人。
大门关上,高挑的男人张开了他的双臂,漆黑的气体从地上的人身上飘出来,环绕在哈德格尔身旁,不过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凭着本能与内心极度的渴望,他才大声喊道。
“究竟如何才是真实的自己。”
一个又一个人倒在龙芷玥的身边,他们疯狂挥舞着利刃,没有丝毫技术可言。可就算被暂时打倒,等到神智恢复后,又一个接着一个冲上来,丝毫不在意受到的伤害。
龙芷玥一声不吭,动用着全身每一处肌肉与四周的环境达成了完美的配合,距离巷子口不过百步,地上已经躺了5,6个人。
“这究竟是我的意愿,还是不知从哪燃起的意志。”望着四周,龙芷玥不禁陷入思考,将自己置于俗世与危险中,可不是她一贯的作风,这种行为在18年漫长的人生中,不过是仅有一次罢了。
“是他人的言语还是自我的愿望。”神父自顾自地大声念起来。
“这些,不也让我更明白自己的愿望吗。”龙芷玥这么想着。
“遵循内心的愿望吧,凡世的一切皆由我来替你们承担。”
“眼前的一切,寒冷的风,倒在地上的人,茫然的心,才构成了着一瞬间。”
“在此,我帮助你们讲他们洗去,你们将是一个更纯粹更真实的自己。”
“这些地上人,正是被所谓的自我束缚罢了。”
“将自我贯彻到底吧,我的孩子,你门将重获新生。”
“迷茫在自我的漩涡中,可真是无趣。”
“重获新生吧,孩子们。”哈德格尔高声欢呼着。
天空一道闪电劈过盖住了他的声音,伴随着他的欢呼,地上的人也慢慢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走出门去。大雨,还落着,已经无所谓了。
才想起来,是追着倚笑身上奇怪的味道才走进来的。那家伙真是会给人添麻烦。龙芷玥苦笑了一下。
既然已经进来,没走到尽头怎么能回去。少女继续提着雨伞,慢步向前。就连她也没注意到,被打倒的人身上飘出了奇怪的黑雾。
一路上,不断的确定着理由,浪费了不少时间,说不定最重要的几人已经逃跑了,拐了个弯远远的便看到四个红点,三个人站着,一个人则蹲在地上,他们抽着烟,百无聊赖的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四人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目光相对,彼此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漆黑的小巷,无法无天的混混,无论这里发生什么,都是再合理不过的事了,即使有人死去。这四人手上缠绕着奇怪的雾气,被打中后总会带着一阵麻痹,四人配合精妙再加上承受力惊人,钝击对他们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效果,龙芷玥饶是再强也不免落入下风。
她的家族并不是什么法师世家,也就没有什么能够使用法术。既然在这里一切都是合理的,如果这是一次混混的火并,也没什么惊人的吧,再有几个人死去,也正常不过。
面对四人的包围,龙芷玥像拔剑一般,摘掉了裹住枪头的尼龙布。腰部和左臂已经传来麻痹的感觉,再拖下去不过是慢性死亡罢了。
此时她仿佛孤注一掷般的冲向其中最矮的一人,那人已经摆好了架势,其他几人见状赶忙支援。
可这并不是逃跑,也不是针对对面这一位的冲锋,龙芷玥往右一闪躲开了拳击,顺势倾斜着身子,用枪尾一击便敲碎了右边前来支援那人的膝盖。原本出拳的那人转身向龙芷玥再挥一拳,若不是四人围攻这种攻击速度根本算不上什么。
龙芷玥向后一仰,躲开这这一击,旋即转身刺出一枪,给那人膝盖后面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他还勉强的站着,龙芷玥又一脚踩下去。电光火石间,已经变成了二打一,地上的两人还叫嚣着,但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没有丝毫的喘息时间,原本左侧的混混也到了跟前,龙芷玥快速的转身,右手将短枪举到胸前,左手再握住枪柄,借助着转身的力量,用枪尾砸中了混混的胸口,他靠着墙倒下了瘫坐在地上。
此时最后一位,还和龙芷玥有着两步的距离,他停下脚步,地上三人身上飘出颗粒感十足的黑雾,聚集到了他的身上,表面上还未看得出什么变化,但仔细看去,连他身边的尘土也在溃逃,空气也几乎凝固。
真是无聊。此时龙芷玥却失了兴趣。
地面上的一切,足以说明了她来过。跨过无数倒下的人,小巷尽头的人穿着黄色雨衣,将人踩脚下,高举短枪,就要刺穿地上那人的胸口。
“龙。。。龙芷玥?”倚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黄色雨衣,抬起来头,藏在兜帽下面的眼神凶狠而锐利,就连倚笑也不安的后退了半步。
待她将头抬高,兜帽自然脱落,倚笑不禁松了口气,那就是龙芷玥了。她还戴着眼罩,只不过额头上又长出两只角,就像日本神话中的鬼,头发也变得一片雪白。
她收起短枪。“走吧,别看了,又是你惹的祸。”极为潇洒的离去,头也不回的。
“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是你一个人自己跑出来的吧。”
“别问。”
“话说,你刚刚不会是真的想杀了他吧。”
龙芷玥白了我一眼说出毫不相关的话:“记得报警,让他们跑了可不好。”
已经夜晚一两点了,还在外面活动也是十分稀少体验,少女走在前面她的头发逐渐变回了黑色,孤单的身影及被冻得通红的手,让人不禁想去拉住,可我还是乖乖的打起了报警电话,这个想法让我感觉有点尴尬。
“话说,你平常不是一直戴着眼罩吗,怎么还能看见。”
“这种问题,就不要过于在意了吧。”
难得的,她回答了关于自己的问题,就连我也吃了一惊。
“你,你,干了什么。”年迈的老神父从黑暗中走出来,他佝偻着背,满身尘世的气息。
“说到底,这座教堂之所以没落与你有着密不可分的缘由。我无数无数次想要改变这一切,都被你一一否定,无论是什么提议你都会回绝。”
“那些,不过是你没有根据的异想天开罢了,刻意的去寻求着什么。这座城市里,可没有那么多愁眉苦脸的人。”
“闭嘴。”哈德格尔怒吼着,往事冲上心头。那个老神父,在我来之前一直独守着这座教堂,虽然毫无建树,但也零零散散有人来拜访。三年前一个少年被调来此处,老神父就把那个少年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但也将满怀梦想的年轻人,扔进了无力的深渊,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改变,浑浑噩噩间差点就像他一样度过了一生。
“你啊,差点让我连为什么到这里来都忘了,差点让我连原本的自我都丢掉了,差点连重要的罪都遗忘,某种程度来说还真是了不起。”哈德格尔奇怪的笑着。
年复一年,每日每日的精打细算去采购所需的物资,每天起床去把门口的落叶扫净,晚上偶尔能听听信徒的忏悔,这样的日子快乐,也曾有过,差点就让我忘了,忘了什么才该是我去的地方。
轻轻抬起手,一念之间,黑雾化为长矛之间将老神父钉在了墙上,年迈的身体已经再难承受这种攻击。
“哈德格尔,我的孩子···你还是···”不过瞬间,神父就断绝了呼吸
“再见了,老神父。再见了,我的懦弱,还有···壁炉燃烧的火焰。”
哈德格尔望向天空,眼中噙出泪水。我这样罪孽深重的人,注定是要过完痛苦的一生来赎罪。
“孤独与绝望吗,教皇,还真让你说对了。”哈德格尔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