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我和乞丐_第四十四章 再也不能,为你吹奏了呢/依剑百步走
“大小姐,您这可是向家主大人宣战的意思。”夏尔深吸一口气,沉下心来抵着脖子前尖锐的气息,警示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零度空的眼神空洞的让人害怕,这完全就不知道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的警告更是让夏尔的后脊发毛。
“大小姐,相信你也看见了WCD发出的次元兽黑色警报,这可是比无法预知的兽潮还要高的防御级别,您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夏尔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道,“白鹤他确实曾是我们红枫叶的王牌,但也只是曾经罢了,现在到了这样人类存亡的大关头,只有拿回了本就属于家主大人的超能力才能有那么一丝逆转的可能,大小姐您自己也得考虑一下,和您不同……他只是人类,若想要和拥有高贵的神之血脉的您在一起,那最终等待着大小姐您和他的,也只有悲剧啊!”
零度空抬起了右手,她就像是根本没听进去夏尔的话。
“荧蓝蝴蝶 • 起势 • 斩首”
夏尔十分清晰的感觉到了脖子前尖锐的气息逐渐变得越来越锋利,一只蝴蝶模样的标记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他的喉结部位。
微微扇动翅膀的蝴蝶就像还活着一般,它的翅膀逐渐变窄变长,眨眼间变成了一击泛着青色光晕的锋芒,这种让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攻击,夏尔下一秒的视线,变成了与地面平行。
与身体分离的头颅掉到地面,却犹如将一颗西瓜从高空摔在了地上一般,瞬间粉碎成一摊黑色的物质,黑色的液体仿佛具有强烈的腐蚀性,不到一秒,便将夏尔的尸体给吞了个干净。
“大小姐,我的任务只是将您好好的看守在这里,所以,在您的怒气消逝之前,就拿我出气吧。”黑色的物质蠢蠢欲动,夏尔的身体再一次完整的出现在了零度空的面前,身体脚下的黑色液体颜色逐渐变淡,化作了他的影子,不再躁动。
“……不对劲,好像、有哪里不对……”夏尔有些疑惑的注视着零度空的一举一动,“大小姐的攻击是通过她身边无数只看不见的蝴蝶传递发生的这我知道,可是……!”一想到这,夏尔顿时就慌了神,连忙朝着零度空冲过来,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而就在夏尔的手即将要接触到零度空的时候,在零度空的脸上,出现了无数条毫不起眼的细线。
突兀的变故全部反射在了夏尔的那一副平光眼镜上面:“糟糕!”他暗道不好,下一秒彻底变成了一脸的难堪。
零度空的脸上勾勒出了无数只蝴蝶的纹路,她的皮肤逐渐变得透明起来,随后一片一片的分裂在了空气中消失不见。
夏尔这一手倒是抓了一个寂寞,他立马直起身体,推了推眼镜左右张望,所幸没有人看见他这一副狼狈的模样。
“确实姐姐的攻击不能拿你怎么样,但如果姐姐一心只想跑,可就连父亲大人都要花费不少心思才抓得回来。”房间的门不知道何时已经被打开,从身后传来的声音令夏尔打了一个机灵。
“啊,二小姐……”夏尔先是一惊,而后微微鞠躬,他身后靠这墙壁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偷偷溜进了房间里面,结果被白鹤给整昏迷了的零千言。
“可恶,姐夫太可恶了……下次我一定要把袜子塞进他的嘴里,还要把手脚都绑住的那种。”充满了怨念的咬着自己的手指关节,零千言恶狠狠的表着态。
“不,请千万不要这么做……”夏尔双掌拍合,拜托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大小姐,所以能恳请二小姐暂时消停一会吗……”
“姐姐跑了也就只会去找姐夫了~那么姐夫在哪,姐姐就会出现在哪里这不是常识吗?”零千言刚打算转身,却似乎是被窗外的什么东西给吸引住了视线,她露出了小恶魔般的坏笑,向夏尔指了指窗外,“我想到办法了~”
夏尔顺着零千言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巧看见了行走在露天走廊上一身幽蓝色制服的少女身影,她时不时疑惑地皱起眉头东张西望,时不时又在撞见了一处分岔路口后犹豫不决。
“她不是白鹤的……!”夏尔双手用力摁在了窗户的边框上面。
零千言透过窗户,抚摸着少女的脸蛋:“有些事情,姐姐可是隐藏的很深很深呢~就连我都是几年前才得到的消息~”
“不过嘛~这孩子貌似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因为姐夫总是以收养的孩子为理由搪塞过去~还真的苦了这孩子~”
“所以二小姐您打算……诶?诶诶诶??!!”夏尔话都还没说完,零千言便一把拉开了窗户,从这将近五楼的高空跳了下去。
“他们说父亲在这里……可、到底在哪里啊……”少女将手攥成拳头轻按在胸口前,焦虑写在了她那张白皙的小脸上,泠就这样一个人默默地走在空无一人的露天走廊上面。
“嘿——呀!!”伴随着一声从上空传出的娇呼,一块巨大的长方形金属块砸了下来激起数圈气浪。
五指张开绽放着紫色的棋盘,泠用手肘遮住了嘴巴,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等一下等一下!我不是入侵者!我这里有从门卫先生那里拿到的临时通行证!”刚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印有红枫叶标志的卡片,下一秒就不见了踪影。
“现在,没了呢~”巨大的金属块不知何时移动到了泠的身后,坐在巨大的金属块上的零千言偏过脑袋,两指之间夹着卡片充满歉意的对泠微笑着。
“千言你……快把卡片还给我!”泠生气的跳了起来,这幅生气的模样着实让人眼前一亮,“我还要找父亲!没有通行证我会先被赶出去的啊!”
“那你就来抢呀~”零千言捂嘴发出“噗”的一声,紧接着将通行证贴着她那泛着粉晕的锁骨滑进了那贫瘠的胸脯里面。
“你你你你!你把卡片放哪里啊!变态!”
从金属块上后空翻跃下,这个动作就像是触发了什么连锁的机关,金属块开始变形,光滑的金属面上弹出了两柄通呈银白色的金属刀刃,而零千言正好双手能够握住双刀的刀柄。
“因为我只有衣服里面才有口袋呢~”落地转刀,零千言顿时就像一支离弦的箭矢,化作一线残影,冲了过来。
“你骗谁啊!”泠几乎是在同时向后撤去,拔地而起的透明棋盘瞬间变成了一座囚禁零千言的牢笼,圣洁的超能力回路在她的身后绽放出洁白的光泽,泛着薄薄紫芒的棋盘反手出现在她的手中。
而就在两人的超能力即将要碰撞在一起的时候,红枫叶大楼楼顶的区域忽然间产生了剧烈的超能力波动。
“这股力量是……父亲(大人)!”零千言和泠异口同声地叫出声来,两人面面相觑的彼此望了一眼,泠瞬间解除了自己的超能力,囚禁零千言的棋盘猛然破碎。
“父亲大人怎么会和姐夫打起来……?”零千言皱起眉头在心中暗道,但紧迫的时间并不允许她过多去思考怎么回事。
嗡——
手里的双刀就像是与金属块之间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吸引力一般,零千言一放手刀便自己飞了回去,金属块在收回了刀刃后再次变形,渐渐的,变成了一辆银白色的诡异摩托。
两指在口中吹出哨声,听到哨声,银色的摩托就像忽然苏醒了自己的意识,自己迅速飞驰过来,停在了零千言的身旁。
跨上摩托,仅仅是做出驾驶的姿势,摩托就自己发动了起来,根本就不用零千言操心。
“你给我上来!!”飞驰的摩托如闪电般掠过露天走廊,零千言侧身反手提住泠的衣领将她拽上了摩托,还没等泠反应过来,就只能从上车的地方看见隐隐约约的尾灯,还有便是能够听见那空气中挥散不开的悠长求救呼喊。
…………
弗迩斯大沙漠,这是位于世界的最北边,一片最大也同时是最炎热的无人地带。
“咳咳——噗啊!!咳咳……”
一人的鲜血解不了整座沙漠的口渴,暗红色的新鲜血液刚泼洒下去就蒸腾的只剩下了巴掌大小的黑渍。
“可恶!可恶啊!”
仅剩怒意的嚎叫回荡在整座沙漠空旷的上空,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愤怒,一股炙热到极致的热浪拂过沙漠,并带起了阵阵灼热。
“那个人类……怎么会突然就突破了!”扭曲的面庞,伴着脸上错综复杂的伤疤,倒也不难看出〖吹笛人〗本来的面貌。
“只要、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一定要……!”失去了双腿和右臂,只剩下了一只左臂的〖吹笛人〗紧紧拽着手中的玉笛,缓慢的在燥热的沙子上继续蠕动着。
“咕~咕咕——咕噜噜”太阳灼烤着广阔的沙漠,因高温而发生扭曲的空间,逐渐出现了一道深紫色的门。
“哈喽哈喽?还活着吗?”眼前的光线忽明忽暗,当〖吹笛人〗再一次视线清晰起来的时候,黑色的洋装配上一把漆黑而诡异的阳伞,九九那张天真烂漫的笑脸印进了他的眼底。
来时的门仍然没有关闭,这倒是让〖吹笛人〗松了一口气,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信息全部说了出来:“人类那边已经有家伙突破了限制,达到了真正的S阶,这件事必须马上告诉其他人,要是再这样拖下去,只会对于我们越来越不利。”
“什么?!”九九脸色大变,紧而沉默。
“还好那人类只是刚刚才突破,对力量的把握还不是特别娴熟,故我才能捡回一条命……好了,先不说了,我得、马上回去〖龙〗那里才行……”〖吹笛人〗咬着牙忍受着全身的疼痛,向九九伸出了手。
“汪酱,你怎么看?”九九由蹲姿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裙摆。
“啊?你在说什么啊?”〖吹笛人〗一头雾水的望向九九。
门内踏出一只脚,而后是一袭幽蓝色的制服。
“你是……人类?!”〖吹笛人〗的眼底闪过一丝凶光,刚抬起手打算运转超能力,却因为自身的伤势是在是太严重了而又是一口深色的鲜血喷出。
“〖女巫〗!你、你怎么会和一个人类在一块!!”看着走到九九身旁停下了步子的鲨鱼,〖吹笛人〗的双眼因愤怒而布满了血丝。
“一生只有一次的一见钟情,我喜欢他,不行吗?”特意用鲨鱼听不见的声音对〖吹笛人〗如此说道,九九紧接着不满的向〖吹笛人〗抬起了手。
拇指和中指贴合在一起的动作,这让〖吹笛人〗顿时惊恐了起来。
“住手!……〖女巫〗你可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这可是背叛!背叛所有干部!背叛尊贵无上的龙!”
“是不是背叛,可并非你说的算。”九九用双指打响清脆的响指,〖吹笛人〗眼中的世界瞬间宛如破碎的镜面一般布满裂痕。
“——啊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片沙漠,黑色的液体从〖吹笛人〗脸上的窟窿里流出,怎么也止不住。
超能力在他的身上尽情的燃烧,〖吹笛人〗遍体鳞伤的身躯逐渐开始被超能力侵蚀成了一具仿佛阵风即可吹垮的空壳。
“汪酱~我答应帮你杀死一名干部的承诺做到了~你是不是可以开始考虑人家的提议了呢~”九九转身瞬间逮住鲨鱼的一只手臂,用自己手中的伞替他遮住沙漠里灼热的日光。
“……”
鲨鱼并未即刻给出回复,这倒是令九九不满的撅起了嘴唇。
紫色的门悄无声息的出现,又凭空消失,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九九和鲨鱼一丁点来过这里的痕迹。
热风卷起的沙尘掩盖住了地上一摊不规则的黑渍,除了一根倒插在沙堆里的玉笛之外,什么、也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