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怀了学生的种 唔,好甜呢,水都流出来了_殊途同归去
万安寺半夜起火之事在大都闹得人心惶惶,第二天,街头巷角都弥漫着股紧张的气氛,加之天上乌云聚拢,更显出几分惨惨戚戚的感觉。
赵敏坐在昨晚那家小酒店里,面前一壶温酒,一个杯子,倚天剑躺在手边,她执了酒却半晌未喝,只不住轻晃着杯子似在想什么。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正是张无忌,身后还跟了一个明眸皓齿、手足被镣铐所缚的小姑娘,那却是小昭。
张无忌见赵敏瞥了他一眼就面无表情转回去,继续盯着杯子没有丝毫搭话的意思,尴尬地一抱拳,说:“姑娘,昨晚之事,在下诸多得罪,还祈见谅。”
“那些人你救走了也好。”赵敏看起来却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反正我留着也没用。”
六大门派于她,本就无关紧要。抓来的初衷只是为了探听屠龙刀和倚天剑的秘密罢了,不料旁敲侧击了大半个月都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而诱明教入网只是在武当山下临时想出来的,算来也说不上有什么损失。
她本该心平气和的,可现在却远非如此。
无论是那杯放凉了都迟迟未入口的酒,还是一反常态的吝啬用词,抑或是不时掠过眼底的阴冷,都昭示着她此刻心情并不如所说的那般气定神闲。
张无忌显然也察觉到了这点,原本瞥着她的倚天剑想说什么,终干笑了几声,一抱拳打算继续说点赔罪的话,却被远处传来的几下唿哨之声打断。
那啸声三长两短,声音尖锐。
赵敏神色一凛,随即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是峨眉派呢,似乎遇上什么急事,我们去瞧瞧。”她将一口未喝的酒放下,提起倚天剑便走出店门。
张无忌见状关照了小昭几句,立即追了过去。
“你怎么知道是峨眉派?”他在光明顶山脚被捉住时听过这样的啸声,却不知道赵敏是从何得知的。
“呵。”赵敏冷笑了一声,眼底又闪过某种阴狠,“我可是曾经被峨眉奉为座上客呢。”
张无忌一愣,他不知此事缘由,只觉得是玩笑话,可看赵敏的表情又完全不似在说笑,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才过了一条街,峨嵋派的唿哨声再度传来,这次直往东北方而去。
赵敏当即施轻功赶往那个方向,她内劲虽不足,可轻功已臻上乘,即便是张无忌也不禁露出惊叹之色,两人一眨眼便越过几条僻静的小路,来到一堵半塌的围墙之外。
墙内隐隐传来女子争执的声音,赵敏对张无忌使了个眼色,便越墙而入。
围墙遍地杂草,几处屋子也四处漏风摇摇欲坠,看起来已经废弃多时。此时虽还未到晚上,可是乌云密布的情况下,园中已昏暗一片,赵敏偷偷潜入一栋破屋中,张无忌见状也立即跟上去。
那屋子两面墙都塌了,仅剩一处墙角以及上面方寸屋顶,两人刚踩好位置,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你是本门最年轻的弟子,论资望,说武功,哪一桩都轮不到你来做本派掌门……”
认出这是丁敏君的声音,赵敏猫着身子探出头,看到不远处的凉亭外聚集着二十多个人,光线不佳的缘故,看起来模糊一片,可她却一眼认出最左边那个身形修长的身影。
“是周姑娘她们……”张无忌显然也认出来了,然而才说了半句就被赵敏一眼瞪得闭了嘴,连忙赔笑着点点头不再乱开口。
赵敏轻哼了一声,随后转过头继续凝神注视,隐约看清那里二十多个人都是峨眉弟子,其中多为女弟子,只有三四个男弟子,刚刚说话那人似乎是丁敏君,周芷若与她相向而立,剩余则都站在丁敏君身后,灭绝师太座下的诸大弟子似乎均在其中。
丁敏君话声极严峻,语速急促地说了很多数落的话,待她说完后,周芷若才缓缓开口,道:“丁师姊说的是,小妹是本门最年轻的弟子,不论资历、武功、才干、品德,哪一项都够不上做本派掌门。师父命小妹当此大任,小妹原曾一再苦苦推辞,但先师厉言重责,要小妹发下毒誓,不得有负师父的嘱咐。”
即便说出口的话语丝毫不退步,她依旧是那般眉眼低垂的温顺模样。
赵敏皱了皱眉,昨夜的画面再度浮现在眼前,若非万安寺现在已变为一片焦虚,她甚至会以为那女子那般凌厉的模样只是她的幻觉。
“师父英明,既命周师妹继任掌门,必有深意。咱们同受师父栽培的大恩,自当遵奉她老人家遗志,同心辅佐周师妹,以光本派武德。”大弟子静玄上前一步,一如既往低眉顺眼的模样,她虽为大弟子,武功也是弟子中最高,可是生性淡泊,无论掌门之位传于谁对她来说都没什么不同。
她一番话说完,门下弟子似有不少点头的,连张无忌都露出赞同的神色,赵敏却只冷笑不语,转而看向丁敏君。
“这‘必有深意’四字果然说得好!”果不其然,丁敏君再度开口,愈加振振有词起来,“咱们在高塔之上、高塔之下,不是都曾亲耳听到苦头陀和鹤笔翁大声叫嚷么?周师妹的父母是谁,师父为何对她另眼相看,这还明白不过么?”
苦头陀对鹿杖客说灭绝师太是他的老情人,周芷若是他二人的私生女儿,只不过是他随口开的玩笑,但鹤笔翁这么公然叫嚷出来,旁人听在耳里,虽然未必尽信,难免有几分疑心。何况灭绝师太对周芷若如此另眼相看,一众弟子均是不明所以,更有一些心怀不满已久。“私生女儿”这四字无疑是最好的解释。
各人听了丁敏君这几句话,都默然不语。
“苦师父真那么说啊?”赵敏推了推张无忌,原本阴沉的脸上竟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来。
“只是玩笑而已。”张无忌面色颇不自然,他本就不太赞同这些诋毁人清白的邪路子,如今见丁敏君拿这件事来侮辱周芷若,顿时心愧不已,见赵敏这般模样难免有些不满,“赵姑娘,这不好笑吧……”
“她昨日都想杀了我,我现在不过笑一笑罢了。”赵敏却丝毫不收敛,反而还故意多笑了两声,“投木还琼,还是我大度了。”
可你也险些卸了人家一臂啊,这话在张无忌嘴边转了两圈,终是没敢说出口,他看赵敏此时虽愤懑,可并无取人性命的狠辣意味,稍稍放心了些。
“丁师姊,你若不服小妹接任掌门,尽可明白言讲。为何要胡言乱语,败坏师父毕生清誉?”周芷若听了那番话,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她生性内敛,怎受得了这种话,何况还将师父都牵扯进来,悲愤交加中,连嗓音微微颤抖起来,“小妹先父姓周,乃是汉水一个船夫,不会丝毫武功,先母薛氏,祖上为世家,襄阳城破之后逃难南下,沦落无依,嫁了先父。小妹蒙武当派张真人之荐,引入峨嵋门下,在此以前从未见过师父一面。你受师父大恩,却来说这等闲言碎语,这……这……”
说到这里,言语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赵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看有些烦躁地缩回身子,瞥了眼张无忌,突然开口问道:“你的周姑娘在被人欺负,你怎么就只躲在一边看热闹?”
“这是峨嵋派本门事务,外人不便置喙,而且——”张无忌一赧,如实道出苦衷,而还未说完就被赵敏打断了。
“而且你是魔教教主,出头维护她的话,怕是叫她愈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对不对?”
赵敏话音刚落,那边便传来丁敏君的神气活现的声音。
“你既受师父之嘱继承掌门,便该即日回归峨嵋主持大局,你孤身一人突然不声不响的回到大都,四处打探那魔教教主张无忌的住处却是为何?”
“看来我想得还太简单了。”赵敏若有所思瞥了张无忌一眼。
张无忌头皮一麻以为她要发难,却见她即刻移开了目光,低头似乎开始考虑起什么。
“怎么了?”赵敏如此一反常态,张无忌露出几分疑惑的神色,口中却是辩解起来“丁敏君大概是随口胡说吧。”
“不见得——”赵敏仍在思索,似是想到了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眉头渐渐蹙起来,她还想说什么,周芷若的声音却先一步传来。
“师父交下一副极重的担子,放在小妹身上,是以小妹非回大都不可。”
突然一道电光闪过,然后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接着,雨水接踵而至。
起初只三两滴,顷刻就扩至瓢泼之势。
好在赵敏和张无忌潜伏的地方有屋顶遮蔽,可谓毫发无损。而凉亭外的人则全部被大雨袭到,浑身湿透,却无一人去躲雨。
“这峨嵋派,要是把这吵架的心思放其他地方,也不至于屈居少林武当之下了。”赵敏小心翼翼地踩上凸起的石料上,不想沾上片点泥泞,发现位置似不够便将张无忌往一边推了推,好在张无忌脾气够好,不与她计较,只叹了一口气便由她去了。
峨眉那边又理论了一会儿,雨声劈啪作响,赵敏听不清那边到底说了什么,只能隐约看出丁敏君似乎愈发趾高气昂起来,静玄起初还劝几句,最后双手合十退到了一边,峨眉弟子中,竟无一人站到周芷若那边。
赵敏想起周芷若不止一次说过要与峨眉派同生共死,眼眸中的冷意愈发浓重。
“这就是你要与之共生死的同门么……”她不禁如此低喃,似在发问,又似只在自言自语。
“什么?”边上张无忌没有听清,扭头问道。
赵敏却摇了摇头,突然瞥见丁敏君的手按上了剑柄,冷声道:“张无忌,你在这是不是不方便出手?”
“……是。”
“那你的周姑娘怕是要倒霉了。”
她话音未落,丁敏君已经出手,一掌朝周芷若拍去。
她并未攻击要害,身后弟子便就这么看着,静玄似乎想阻止,却被另外几个弟子拦住了。
周芷若似乎未料到对方突然会出手,慢了半拍,只得挥手格挡。
赵敏盯着那边,她知道丁敏君武功及不上周芷若,峨眉那些弟子大抵也是因为知晓这一点而没出手,周芷若的掌法的确比丁敏君更精一些,转瞬拆了五招,她只守不攻,却没被丁敏君占到一丝便宜。
突然丁敏君腰间的短刃甩了出来,被身形所掩,身后的峨眉弟子无一人能看到,这点小动作却丝毫不漏落入赵敏眼中。
看到那剑柄狠狠撞上了周芷若右肩,赵敏眼底冷光乍现,拼命维系的理智似乎也被一起撞断,瞬时长身而起。
丁敏君一击得手,立即在周芷若胸口补了一掌,脸色露出得意的神色,然而那份笑容还未完全展开,便见一人影翩然而至,下一刻,面上就重重受了一击,猝不及防之下径直被打得转过身去,跪倒在泥泞中。
那人出手快如闪电,完全不按江湖上动手前先报上姓名的惯例来,尚未落地就一剑横扫而来,虽然未出鞘只平平拍在丁敏君脸上,但这如同扇耳刮的举动反更显轻蔑与侮辱。
周芷若扶着肩膀,死死咬紧牙关不发出一声痛吟,丁敏君那下虽用的只是剑柄,可是注入了内力。被如此一下砸到伤口上,她一瞬间痛得几乎半边身子都失了只觉,而后胸口受了一掌,只觉一阵气血翻涌,口中顿时溢出血腥味。
这大半月来,她受尽煎熬本就精力大损,昨日经历了那般誓言后又眼睁睁看师父死在自己面前,与其他门派告别后,念着师父所嘱咐的关于寻回倚天剑屠龙刀之事,一刻不歇赶来大都寻找张无忌。心神俱损,早已是苦苦支撑的状态,而今遭受丁敏君非难又被她袭击,似乎再也支撑不住,她试图集中精神,却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身子沉重得连眼皮都难以动弹。
雨滴铺天盖地打在脸上,湿透的衣服连同无穷无尽的冷紧紧缠在身上,她却连战栗的力气都没有,足上力气一泄,便是一阵天翻地覆。
突然,一个柔软的怀抱接住了她,带着那些熟悉的香味,她费劲最后一丝力气扭头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在心底描摹过无数次的轮廓,虽然雨水模糊了一切,可那份精致,清晰如昔。
是梦吧……她闭上眼,任凭自己没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是谁,鬼鬼祟祟的!”丁敏君自泥水里翻身而起,她眼看就能夺得掌门铁指环却无缘无故被扇了一巴掌,怎能受得了那份气,见那揽住周芷若的人长裙曳地,身形纤细分明是女子,当即抽剑而去,“无礼小贼,受死吧!”
她虽吃了一招,可也看出刚才那击并无多少内劲,也无以前所见的高手那般沉稳,料定对方武功也未多高明,加上此时那人定会因为顾着周芷若而束手束脚,是以肆无忌惮起来,一剑直捣对方心窝。
那人却不避不让,待丁敏君逼近时手中突然寒光暴起,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丁敏君手中的长剑一分为二。
与此同时,拂尘卷住了丁敏君的腰,猛的将她往后拉了数丈,而剑光也与她原本所立之处重合。
“本派处理门内事务,不知绍敏郡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静玄恭恭敬敬合掌施礼,话中却带上罕有的冷冽。
“呵,算你命好。”赵敏冷笑,却不看静玄,而是对着丁敏君出言讽刺道,“不然可以去向你师父讨教一下那事是不是真的了。”
她抡第一下时,静玄便认出她手中那柄是倚天剑,然不及出声丁敏君便已冲上去,连忙上前抽了拂尘将她拉回来,否则丁敏君此时已是赵敏的剑下亡魂,她自己显然也意识到这点,面如土色完全不见之前张横跋扈的模样。
而其余弟子,皆已持兵刃在手,他们在万安寺吃尽了苦头,现在见到赵敏恨不得扑上去将她千刀万剐,只因静玄使了个眼色令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才没立刻冲上去。
赵敏却全然无惧色,甚至收剑回鞘挂回腰间,冷冷开口道:“我和灭绝那老尼曾互为宾客,也算得上有点交情,她曾说座下弟子皆不成器,我本以为她是谦虚,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名至实归。”
“你这妖女,信口雌黄!”弟子中有不耐者叫骂起来。
“哦?”赵敏一挑眉,环住周芷若的腰将她扶得更稳一些,感受到肩头轻得吓人的重量,心情不由得愈发阴沉,“你们师父死了还不到十二个时辰你们就私斗起来了,樗栎庸材,这四个字我看你们是当之无愧。”
她鲜少如此直白地呵斥,平日虽也以损人取笑为乐,可总是引经据典动辄绕上好几个大弯子,字里行间处处透着文雅,如今却全然无这份兴致,险些连“猪狗不如”之类的词都用上。
“赵敏,此我峨眉门内私事,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静玄口气中已有了几分怒意,她迟迟不动手,只是忌惮赵敏可能还带了其他帮手而已,听她三言两语将门人骂了个遍,也是快沉不住气。
“连你这大师姐都管不了,门下也没其他人有资格了吧,也只能由我着外人来了。”
赵敏这一句却说得静玄哑口无言,她本应是主持大局那个,却因唯唯诺诺的性子放任事态恶化下去。可纵是于心有愧,在赵敏这个仇敌面前也不能退让半分,她又往前了一步,厉声道:“赵敏,无需多言,快放了周师妹。”
“你到底是想救你周师妹,还是想要回这掌门铁指环?”赵敏依旧是那番不冷不热的口气,看了眼周芷若,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满含讽刺的笑容,“说来,现在倚天剑和掌门铁指环都在我手里了呢,按你们门派规矩,这掌门是不是理应也归我?”
“痴心妄想!!”峨眉弟子哪里受得了这般激怒,话音未落,已有几个人不管不顾地扑上来。
“可惜这般除了朽木就是烂泥的峨眉,白送我都不想要。”说这番话的功夫,赵敏已轻巧地退了好几丈,她虽然揽着周芷若,可身形比之那些峨眉弟子还要快了许多,眨眼便闪进一面废墙后。
那便是她和张无忌原本躲藏的地方,张无忌见她带着周芷若躲过来,当即施展上乘轻功带起两人溜之大吉。
待峨眉弟子追过去时,那墙后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