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珠没了后一直流水 男士spa服务流程_穿越霹雳的茶几人生
囚者,人在围中,四面无路。
无衣师尹贵为慈光首辅,纵然一朝沦为阶下囚,待遇自不会差,牢房的布置,较之驿馆亦不遑多让。戢武王有恃无恐,不屑于虐待人犯,却是下了死令,无王手谕,任何人等皆不得探视,包括王树殿的长老们在内。甚至连送饭撒扫的下人也奉有严令,不得有只言片语交谈,违令者斩。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探听消息必然十分困难,但师尹何等角色,岂无对策?戢武王兵进佛狱,魔王子出逃苦境,四魌界动荡如斯,怎能瞒得过师尹?
佛狱已亡,接下来,以戢武王之能,必向慈光发难,若不能快刀一斩,慈光之塔危矣。弭界主以己身元功维持慈光之源,不可擅出。慈光之源若毁,四魌天树源缺一角,必然崩溃,四境俱灭,无一可免。
界主不能动,慈光之源不能毁,当为不当为,已是昭然。
剑之初,注定成为牺牲品。
抱歉,即鹿,到最后,吾仍是无法保全你留下的唯一骨血。来日九泉之下,为兄定当向你谢罪,但现在……
香斗青烟袅袅,淡淡的松木香味沁人心脾,雕花的格笼中,星辰沙的荧光看起来,似是火候太过燃出的火星一般,毫不起眼。
忏天银箭,一箭双雕。一羽赐命,不要让吾失望。
…………
人在困中,走投无路,曰囚。
同为阶下囚,衡岛元别可谓度日如年。
这倒并不是说他受了虐待,戢武没时间整日欺辱他取乐。事实上,自从把他剃成了一个秃瓢儿以后,碎岛之王就再没出现过,连一日三餐都是从铁门上带锁的小洞里递进递出。衡岛元别已许久没见过活人了。
地窖不见天日,无法计算时刻,元别能做的,也就是每吃一顿饭,便用指甲在桌上刻上一道印子,到现在,已快要写满第二个“正”字。
戢武王无心刻薄他,三餐饮食说不上精美,却也是清爽可口的,只是囚禁中的人,纵然面对山珍海味,也难免食不下咽。
外面,不知如何了……
提起筷子,元别叹了口气,忽然神色一动,竟将两只筷子分别掂了掂,凑近灯火细细端详起来。
雕花的牙筷,触手质感温润,微微有些泛黄,一望可知有些年头了,绝不是新物。
就是这样一双用旧的筷子,重量却不一样,若非仔细区分,或许辨别不出,但的确有一只要轻一些。外观无差,份量却轻,只有一种可能。
里面是空的。
衡岛元别一寸寸查找,终于在筷头雕花的纹路下,发现一道细纹。取下筷头,空白的纸卷儿安分地藏在里面,给走投无路的困兽,带来奋力一搏的希望。
衡岛的属下们忠心耿耿,潜入险地,听候大公子差遣。
…………
雕花的牙筷在符应女手上灵巧地拆成了两节,纸条上满满的蝌蚪文,顿时让凑上来围观的三只脑袋齐齐缩了回去。
萤:“啧。”
发议:“这是什么?密码?”
符应:“这是蝌蚪文。”
当生:“怎么办?完全看不懂!现在的间谍都这么有文化吗?”
符应:“不,我相信他的属下也看不懂。”
萤忽然嗯了一声,拿起旁边的筷子,将纸条卷了上去。
纸条重合遮挡,几番调整,墨迹拼成了一行字。
王树殿动向速探回报。
符应:“这下,笔迹和联络方式都有了。联络的地点我早就观察很久,现在的问题……”
萤:“吾去。”
当生:“理由?”
符应:“你武功最好,亦擅机变,确实更有把握。而双姬更擅领军布阵,收网就交给你们。”
当生发议:“是。”
符应:“吾必须强调,此番计划……”
萤:“不留活口。”
符应叹气:“萤你不用总抢着说。”
萤:“我未讲错。若收网不严,我会随后补救。”
发议:“你这是在说我们会放水吗?用不到你来补刀!”
“哦。”
“你什么意思!”
符应:“我相信你们都能各司其职。”
当生:“发议,少说一句,大战之前,莫伤了和气。”
“哼!”
符应揉揉额角,这样的配合真的没问题吗?
…………
苦境,密林,佛狱残兵暂居之地。
“王,你何时要回到佛狱?”
“回到佛狱?为何要回去?吾父心心念念,便是让佛狱子民得到苦境太阳的滋润。而今,吾这不是完成了?”
“你!”
“压下你的怒气,有一个更愤怒的人来了。”
“六道同坠,魔劫万千,引渡如来!”一页书率末世圣传来势汹汹,“魔王子!霓羽族之仇,今日完偿!”
“仇恨,真是让人执着啊。可是,只有你吗?”
“还有吾!”烨世兵权执刀立定,威风凛凛,“吾之军权,辉煌天下!”
“盲目的军权主义者。要对佛狱侵略了吗?那吾,怎能不守护自己的土地?”
魔王子轻笑着招手:“来,来战。”
战斗,苦境司空见惯的场景,在这片充满杀戮的大地上,毫不出奇。
…………
风回小苑,慕容情空手而归。
“你是吾的对手吗?你的愤怒能对吾起威胁吗?收敛你虚张声势的爪牙吧,在吾的面前,你连病猫都不是。”
玩弄人的魔王在脑海中嘲笑,挥之不去的魔音,不停回响,一遍又一遍。
“因为你没能力,毫无能力。”
毫无能力。
救不了……我救不了剑之初!
可恶!可恶!
“慕容,剑之初有救了。”
“啊!”
“方才屈世途造访,送来素还真交托之物,魔王子蛾翼上的火鳞,正是剑之初救命良方。据悉这是素还真先前潜入佛狱,由魔茧之上取下的。有了此物入药,再辅佐其他药材,相信很快就能制出解药。”
“鳞片能克制蛾空邪火?”
“嗯,此招毒辣残酷,并非只针对别人,对施招者本体也有相同的侵害。应该说,欲练成此招,最大的关键就是必须能抵挡邪火逆袭。魔王子体质特殊,鳞片正可助他抵御邪火,加强魔功。”
“原来如此。那还差什么药材,我去取。”
“稍待片刻,让我再研究透彻。对了,剑之初已醒,你该进去看看他。”
“我……”
“都是朋友,过命的交情,还有什么不能说开呢……”
…………
“慕容情,抱歉。”
“这二字你已经说过了。”
“若不是为我,你不会被卷入武林风波,而我无法及时援助,反而对你造成更多的伤害。这一切都是我欠你。”
“别把自己想的这么伟大。我的意思是,别把自己想的这么罪恶……当初帮你是我甘愿,霓羽族之祸,就算有罪,也在我不在你。孤身犯险找上魔王子,是我自己的决定,谁也不欠谁,谁也不用对谁道歉。”
“慕容情……”
“不管是失望﹑愧疚﹑亏欠或者其他的情绪,全部放下吧。只要记得,我们还是朋友!”
“嗯,是朋友!”
…………
“未央,鳞片你研究得如何?还需要什么东西?”
“鳞片火性极烈,尚需要一项至寒之物作为药引调和,吾思考再三,当数北清原的寒心最为适当,只是寒心通灵,踪迹不定,不易找寻。”
“交我吧,我一定会将东西带回。”
…………
北清原,寒心难得。
“未央说,唯有以北清原之寒心当成药引,才能中和魔王子鳞片之炙性,但北清原何其广大,寒心要如何寻起?”
正当慕容情沉思间,忽起大风,气流沉降,碎岛玄舸破空而来。
什岛广诛翩然降下,沉声问道:“眼前可是慕容馆主?”
“嗯?”
“吾乃杀戮碎岛之伐命太丞,奉王令谕,盛情邀请馆主至吾境做客。”
“吾无兴趣。”
“王有交待,事关剑之初伤势,若馆主执意不肯前往,恐有不便。”
“嗯……好,吾便随你走一趟。”
…………
继避战戢武王之后,魔王子再度战到中途,未败而退,集境兵马如虎,掩杀佛狱残兵败将,片甲不留。
“所有的人都死绝了。”
“迦陵还活着。依他能为,脱逃不是问题。”
“他会回来吗?”
“会。”
“吾可以说,真是贱/人吗?”
“他还是你?”
“呵,果然回来了。”
守护者已失一臂,踉跄而归,茫然间惊觉,整个佛狱,幸存的,竟只有自己在内这区区三人。
“佛狱……战将都死绝了?”
魔王子邪邪笑着:“是啊。”
“你……难道都不会心痛?看着佛狱子民一个个战死!”
魔王子笑容不变:“吾很伤心。”
“你!”
“相信吾的话吗?还是一点都不相信?不信的话为何问吾?信的话就继续听。吾,会唤出四邪谛替佛狱战士报仇。”
“你不可能替他们报仇!”
被玩到这个份上,总算变得聪明一点了吗?
“那你要怎样呢?背叛佛狱吗?背叛你一向忠心的对象,背叛吾父对你的栽培,这样吗?”
“……”
“信吾吗?不信吗?背叛吗?不背叛吗?迦陵,很难抉择吗?你的忠心啊,怎会这样禁不起考验?”
“所谓的赤诚,所谓的死忠,你的信念如此脆弱。”
“若不是你!”迦陵挺枪直刺,怒取魔王子,“若不是你,他们不会死!”
魔王子两指夹住枪尖:“你的信念终于崩毁了。”
“吾……”
“离开吧,佛狱不需要背叛的战士。替佛狱报仇的重责大任就交吾吧。”
一招震退守护者,魔王子眼神轻蔑。
“吾不想再看见你,背叛的战士,呵呵……哈哈哈……”
背叛的战士。
“吾……吾背叛了佛狱……背叛了王……啊……”
…………
无人之处,赤睛冷冷问道:“好玩吗?”
魔王子答的兴味索然:“还不差。”
失去一臂,已无战力,迦陵和负伤战败的太息公一样,失去了利用价值。
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当然应该丢弃。
至于顺便摧毁一下废物的人生信念,不过是恶魔的小小乐趣而已,玩过了,也就没了滋味。
“接下来你想怎样做?”
“吾不是说了?替佛狱报仇。”
“哦?如何报仇?杀烨世兵权?”
“吾爱好和平。”
“那,你要让他来杀你吗?”
“当吾开始算计时,吾也可以是一个智者啊。”
“吾没看出来。”
“吾会放出四邪谛。”
“嗯,手上的玩死了,再放出四个来玩?”
“赤睛,你应该相信吾,吾一直是个尽职尽责的王。”
“你想要怎样讲都可以。”
“吾无聊了,替吾找个目标如何?”
“吾不想造孽。”
“你是吾之副体,讲这句话不觉得讽刺吗?”
“吾不想造孽。”
“哈哈……随便吧……”
…………
碎岛王庭,慕容情初见戢武王。
“你便是杀戮碎岛之王?”
“慕容馆主,幸会。”
“听闻戢武王为了剑之初一事邀吾来碎岛一会,不知你戢武王有何妙药,可解剑之初伤患?”
“先告知吾,剑之初的情况。”
“剑之初豁命相救尔境女子玉辞心,玉辞心却在痊愈之后不知去向,累得剑之初至今重伤卧床!”
啧,好一股酸味!
“现在尚需北清原寒心,方能缓解魔王子之鳞片炙性。”
“哦?你已得魔王子之鳞?”
“是。”
“可是,北清原已无寒心。”
“啊?!”
“不妨事,吾境王树,晶叶其性极寒,吾嘱禳命女以特殊灵力炼制,当可代替寒心功效。”
“这……好吧。不知炼制晶叶需要多久时间?”
“一日之后,应能完成,还请慕容馆主安心静待。”
“嗯,好。”
“来人,好生招待贵客。”
…………
月华倾泻,夜凉如水,碎岛后宫,湖心望月亭上,佳人青丝如墨,肤白胜雪,翩然婉转,扬袖启喉而歌。
“翠凤毛翎扎帚叉,闲踏天门扫落花。恁看那风起玉尘砂,猛可的那一层云下,抵多少门外即天涯。”
“好风吹落花片也。”
湖风微起,玄衣的人影缓步踏入亭中,摸着围栏坐下来。
“吾以为,苦境遣使身亡之后,王再不会有这等兴致。”
“玉辞心死得可惜,小女子亦同感悲恸。”重重面纱之下,女子似是展颜一笑,“小女子新进宫闱,规矩生疏,得罪之处,还请太宫大人见谅。”
“……假发哪里来的?”
“……”
“唉,好吧。姑娘如何称呼?”
“有劳太宫大人赐名。”
“心辞玉?玉心辞?心玉辞?辞心玉?辞玉心?……”
“太宫大人说笑了……”
“哈,很好笑吗?”
“好笑,就跟碎岛之王是女子的传闻一样好笑。”
“那为什么我一点都笑不出来!”
“计较太多人易老,太宫大人,可要再听小女子唱上一曲?”
“不必了。”
声音里浓浓的无力感,几如实质般弥散而出。
“关于那件事,如此……”
轻微耳语,听不真切,唯见水波荡漾,清辉粼粼。
“呵呵……”
“需要我叮嘱你吗?”
“恭送太宫。”
“你!唉……你……一切小心……”
玉兔斜挂,嫦娥舞袖,玄衣男子已然不见,亭中依稀女子,身姿曼妙,曲调悠扬,对月与影共欢。
“恁休再剑斩黄龙一线差;再休向东老贫穷卖酒家。恁与俺高眼向云霞。”
“嗳洞宾呵,恁便得了人须要早些儿回话,嗳若迟呵,错教人留恨碧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