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想喝奶奶 啊用力好深宝贝坐上来自己动_山河赋
长州二度平叛后不到三□□廷第三道圣旨到了凛霜郡治,这一道圣旨同时召回前面两任钦差,让她们“押解叛臣入京”。至于凛霜一切军政要务,暂时交由凛霜郡守邯郸琪,以铜陵关守将肖方为辅。另晋升肖方为破寒军将领,位在三阶下。昭彤影接到圣旨后嘿嘿笑了两下,对水影低声道:“看来我小看了花子夜殿下。”后者白了她一眼,随即正色道:“我倒觉得这是陛下自己的决定。”
昭彤影双眉微皱,拖了一个很长的“哦——”字,仿佛在说“看样子我是看轻了今上”,只不过这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即便是昭彤影也没敢直接出口。
此时京城已经进入夏季,这是一个轻歌曼舞的季节,春耕、夏长、秋收、冬藏,以农耕为主的素凰族到了夏天进入农闲季。此时草长马肥,正是北方用兵之期,边关的狼烟随时会点起,然而除了夏官打点精神迎接这个多兵灾的季节外,其他的人都开始享受夏的清闲。
夏日昼长夜短,正适合官员们结束工作后到潋滟池边走走,就连永宁城的宵禁也比其余三个季节晚开始半个时辰。夏季向来是京城官员们串门的好日子,相交密切的家族或者相熟的朋友轮流请客,带着家眷到对方府邸吃饭闲聊。官员们正好联络下私人感情,交流官场上的小道消息,至于家眷们也得个机会家长里短的交换八卦。
紫千一连请了十来天假,一直到长州尘埃落定才返回正亲王府,花子夜见了她笑吟吟说:“司殿果然是紫家的好继承人,虽在族中受了许多委屈,可一到危难便尽弃前嫌,生死与共。”他这段话是说紫筠算起来和紫名彦亲缘更近,而紫名彦为了把住家主的荣誉并传之子孙,这些年来对紫千多番打压,毫无理由的不让她继承家业甚至不受与她那节烈感天的父亲旌表。可紫筠一出事,紫千便请假返回家中,与紫名彦等人商讨对策,奔波在京城名门贵族之间……对于苏台这些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名门贵族来说,这种随时分清轻重缓急能够尽弃前嫌的态度才是家主必备的素质。卫家的卫暗如,西城家的西城照容都是公认的名门家主典范,紫千面对危机时的行为也大有家主风范。
家族危机解除,紫千送了口气,开始享受夏日风情。她在后宫的时候就好串门,性情也好,不少人愿和她结交。就连当年水影刚当上文书官备受排挤的时候,紫千都能与她建立还算不错的交情,此人的长袖善舞可见一斑。
那日又有人来紫千这里串门说到一件奇事,原来这些天长州尘埃落定后,京城也在彻查那些和紫筠有勾结的人。这件事属天官直管,卫暗如下令限定期限让那些与紫筠“勾结”的人自首,说明只要在期限范围内自首,可以从宽发落,否则后果自负。然而就在通告正式发布前一天,晋王府的日照在王府典瑞陪同下前往夏官衙门呈递“紫筠暗中收买朝廷官员的证据”——自然就是紫筠与水影的那些通信。
紫千听完连连叹气道:“天官属的人口风也真够不紧的,大宰一定气得可以……不过,日照这青年实在是……”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来八卦的那个也连连叹气摇头,说但凡知道这件事的都称奇。
待串门的走了,紫千仍然想着这件事,正好伺候她的宫侍进来,便将这个故事说了一遍。后者听了笑笑道:“我们都说日照哥儿是当宫侍长的人才——就连现在的宫侍长自己都那么说。”见紫千感慨万千的样子,仗着平日受宠爱笑吟吟道:“大人是不是后悔当初了?那可是大人亲手送出去的人呢!”
这说话的正是紫千当年用日照从水影身边换来的宫侍,容貌自然比日照更出色,如今六七年下来照样是紫千身边的第一红人。紫千还不止一次对他说等自己正式成亲,就为他脱了奴籍收房。紫千听了这话瞟了他一眼道:“别在这儿吃没来由的飞醋,我怎可能后悔?日照这人……他这人的确是好,只可惜,他是当正夫的料,却没有当正夫的命。若论品貌才干,他当的了名门主夫,却也正因为如此,反而不适合做小夫。”
说到这里,看一眼那青年,噗哧一声,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看看你,糊涂了不是?”
青年苦笑道:“小的愚笨,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若是日照在这里,他一听就明白。”
“大人——”
“不明白就对了,你要真像他那样玲珑剔透,我到不敢要你了。”
那青年更是似懂非懂,可听那意思就是说自己和她心意,便笑着抱住紫千,主仆之间少不得一番风情旖旎。
长州城前后两位钦差同时踏上了回京师永宁城的时间是苏台历两百二十六年六月二十七日,而抵达京城是在二十天后,也就是七月下旬的第一天。后来赶到长州的苏台秋嗣也同时奉命进京,路上倒是出乎意料的太平,没有山贼更没有叛逆同党来劫囚车,每天阳光明媚,道路干燥好走,翻山越岭的时候各类野兽好像也远远避开;领队的这几个人整日说说笑笑,谈天论地,倒也其乐融融。安平王世子苏台秋嗣性情开朗,心胸豁达,她十二岁的时候爱纹镜一时兴起将她宣昭到京城,从此在后宫整整住了四年,直到服礼前夕才返回。她聪明好学又豁达开朗,还颇有几分豪侠气质,深受爱纹镜宠爱,准她住在东宫陪伴太子迦岚,更常常带在身边教导。那时水影还是爱纹镜身边的宫女,因此与秋嗣结识。这位秋郡王倒也不嫌弃她身份低微,与她谈笑无忌。至于昭彤影入仕后曾在鸣凤当过两年地方官,这位美貌绝伦又富可敌国的青年才俊无论到哪里都引得旁人侧目,也引起了安平王玉梦的关注。玉梦在见到昭彤影后便让世子秋嗣折节下交,两人相处的十分愉快。昭彤影挂印离京后,秋嗣还写信邀请她到鸣凤任职安平王府。
有了这么层交情,尽管三个人各有立场,秋嗣更是白忙了一场,却还相处的融洽。一路上三人都默契的不谈凛霜平叛,而是谈天论地各叙别来事宜。秋嗣已经成亲多年,娶的是鸣凤云州柳园家的公子,育有二女。多年分别,这位鸣凤的公主依然豁达开朗,说起鸣凤事务充满了感情,更时不时调笑昭彤影、水影二人,无非说他们还不成家立业、生儿育女之类的话;可对于洛西城倒是格外客气,尽管听到过这位昔日京师第一美少年与这两人间的纠葛,也从不提半个字。
回到京师永宁城已经是夏末景象,晚风带凉而荷花未残,潋滟池上照样夜夜笙歌。秋嗣直接进宫拜见皇帝偌娜,而另外两人将一干人犯押到秋官下属的天牢,进宫拜见皇帝呈上钦差印信,就算是正式销了差事,接下来就算天塌下来也由接受的人去处理。照着规矩出远差的人销差事之后有五六天假,昭彤影只休息了一天就东奔西跑的去享受京城夏日最后的旖旎时光,这天夜里京城几家贵族人家的千金合起来租了一艘画舫,在潋滟池上为昭彤影和水影二人洗尘。太阳微斜这两人便联袂而至,都是一身京城贵族官宦女子喜欢的夏日常服,蝉翼纱下肌肤如雪,裙带六幅湘江水。
苏台女子喜欢穿华丽的衣衫,这股风气其实从清渺中叶就开始蔓延,广袖、长裙、高髻,还要佩戴各色各样的发饰、首饰,行动之间玉鸣佩环,香气四溢,这才称得上富贵荣华身份不凡。然而这种华丽繁复的装饰毕竟不适合日常上朝和处理政务时穿着,于是几乎每一个贵族官宦女子都要背五六种不同的服装,上朝的朝服、公务时的常服、骑射服、旅行服等等。苏台开国皇帝苏台兰嫌这种风气过分奢靡,曾下旨厉行节俭,规定裙幅宽度,对官服进行简化,更身先士卒的减少各种首饰佩戴,节俭一度蔚然成风直到走向另一个极端。到了苏台宁若摄政后国力恢复,宁若对于走向极端的“艰苦朴素”进行变革,废除苏台兰关于服饰等的一些旨意,很快的安靖女子又开始争奇斗艳。
众人落座后喝了点酒,陪席的都是京城风月场中的红牌,一个个琴棋书画、色艺双绝。永宁城富贵女子饮宴绝不会一上来就左拥右抱,请来的陪席要么在外面等候,要么弹奏乐曲为酒席助兴。要到酒过三巡,五分醉意才上演风流场景。这一日也是一样,七八个女子在舱内坐下,一桌酒菜,四面荷风,另一端有一个英俊青年轻抚瑶琴,乐音流水般回转在舱中。昭彤影喝过三杯接风酒,侧头问身边的西城静选:“可知道凛霜都督准备点什么人?”
“大概是京师四营里选一个,或许是停云营的主将,也有可能是近来正受和亲王殿下重用的卫绾。对了,听说还要点一个人任凛霜司制,大概就是那个拂霄。”
“琴林家真的要出人才了。”
“只可惜她是庶出,否则琴林家下一代家主不做二人想。现在么,嘿嘿,说不定又是一个紫家的家主之争。”
昭彤影笑了笑正要说话,西城静选忽然靠近了她一点,缓缓道:“说来这些天有件大事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大事?”
“关系到我们大家都熟悉的一个人,这几天传遍京城,我看朝廷上上下下各家各户都在谈论。”
昭彤影和水影对看一眼,见对方眼中也是一片茫然,又看席上几个人都是一脸要笑不笑的古怪神情,看来不是国家要事,倒是什么桃花韵事,茶余饭后拿来消遣的八卦。昭彤影微微一挑眉笑道:“怎么了?是秋水清要嫁人了?还是紫千养歌伎了?”
静选白了她一眼,又笑道:“不是不是,更有趣的一个。”
“我看你想说是和我关系更不同一般的那个吧?玉藻前?她人不在京城你们都不放过她?说说看,她做了什么好事?”
“了不起的事情。”
“我说……”水影笑着插口:“是不是玉藻已经回京了?”
“现在还没有,不过也快了,最多八月初就该回来了。”
“她的行程你们人人都那么清楚?”
“岂止我们,朝廷上下没人不知道了。咱们这位秋官巡查使回京的时间可是鹤舞永亲王殿下亲笔书信上京告知秋官的,亲笔替玉藻前多要了些在鹤舞休养的时间。”
昭彤影眼珠一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快说,玉藻这家伙在鹤舞到底闯了什么祸?”
一瞬间席上笑成一团,西城静选扒着桌沿才没有划下去,好半天才喘息着道:“不是不是,是喜事。”
“玉藻前在鹤舞被人套住了?”
“没错。”
“哪个王公贵胄家的公子?”
“不是,是鹤舞的朝官。”
“…………我觉得你们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也是个一度名满京城的人物,咱们人人都听过名字。”
昭彤影有了那么点不祥的预感,小心翼翼道:“西城大小姐,求求你爽爽快快说出来吧。”
“是鹤舞司寇大人。”
被宴请的两个人一起叫出声来:“白皖!”
然后,短暂的安静后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这一次笑得东倒西歪的变成了昭彤影,就连水影也趴在桌上大笑不已。
过了很久昭彤影才勉强停住笑声,缓缓道:“真的要成亲?”
“永亲王写的信,迦岚殿下出面替这两个人求得假期,司寇大人都跟着一路到京城来了那还有假。”
水影点点头正色道:“浪子这样终结不定能‘有功于名教’。”
昭彤影和水影的接风宴最后在笑成一团中收场,刚刚返回京城的这两个人也算领教了玉藻前这场风流韵事在京城引起的惊人波动。更深深体会到这果然是一个极好的娱乐素材,大家可以回忆回忆玉藻前在京城的风流韵事,包括那些猎艳不成被人甩的笑话,然后回想一下白皖当年震动京城的离缘官司。一群人笑作一团,过了很久昭彤影忽然想起一件事,推推静选:“我说,玉藻是娶还是嫁?”
西城小姐正色道:“鹤舞司寇大人下嫁。”
“谢天谢地!”
“殿上书记大人也不能接受女子嫁人?我记得以前你说过真有看的中眼的,嫁过去也无所谓之类的话……”
“不是。玉藻前这家伙如果出嫁的话,我担心早晚有一天会因为偷吃而吃官司……”
水影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勉强咽下去呛咳不已,指着昭彤影连连摇头,好半天才道:“好歹是你的青梅之交,还没成亲就诅咒她吃风流官司。”
大概是笑得太厉害以至于谁也没了寻欢作乐的心情,三更不到就散席回家,便宜了那些陪席的照样有不菲的银子拿。昭彤影拿车子送自己的好友,先到朱雀巷晋王府边门,见宫侍们迎过来才挥挥手吩咐回家。行出十来丈忽然听到水影叫她,车子一停见那人提着裙子追过来。
“怎么?有东西拉下了?”
“不——”她神色中有一份说不出的意味,昭彤影也认真起来,挑帘下车跟着她走开十来步。
“彤影,”她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过两天我准备找人向洛家提亲。”
昭彤影顿时笑了起来:“西城修成正果了?恭喜恭喜,即恭喜卿,也恭喜西城。媒人请好没有?要不要在下代劳?”
“你啊……你……”
“不要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眼光看着我,”她爽朗的笑着,目光清澈:“当年我就说过,我昭彤影岂是藕断丝连之人?心不在我身上,我要他何用?西城对你一往情深,你们能终成眷属我也高兴。怎么样,我帮你去提亲,够资格么?”
“你就别让西城家哭笑不得了。”
“原来没资格啊——”唇角向下拉了一下,随即道:“要请哪一位?”
“太学院里的同僚。”
昭彤影又笑了笑,随即挥挥手转身回车,水影站在路边直到车子转过一个拐角再也看不见为止才缓缓回身,不出意外的,见到日照捧着御寒的外套向她跑过来。
缓缓走在晋王府重重庭院之间,身边是陪伴多年的男子,在她身后半步,速度配合的分毫不差。走着走着内心会慢慢温柔起来,为岁月的绵长,更为绵长岁月里始终有一个人陪伴身边。
“日照——”走进房间的时候她示意众人推下,等房门在身后关上才缓缓道:“为我准备全套聘礼。”
她看到青年的身子震了一下,只有一下就连眼中的黯淡也消除了,象一个优秀宫侍应该做的那样微微带一点笑深深低下头去:“遵命。”
“日照,”她伸出手:“我要送到洛西城那里,你——明白么?”
他依然垂着头,一字字道:“恭喜主子,也恭喜西城公子。”
“…………”
“主子还会让日照留在身边伺候么?”
“我说过,这一辈子都不会让你离开我。就算我死,也要让你死在我前头。”
日照慢慢抬起头,眼中已经泪光闪动:“主子,日照是身份卑贱的奴婢,又跟过好几个主子。能够遇到主子您这样的人已经是莫大的福分,日照从来没有什么非份之想,能够一辈子跟在主子面前伺候就心满意足了。”
“傻孩子——”她忽然这样叫他,他想起初见时的情景,十六岁的少女抬起头上上下下打量比她年长三岁的青年,淡淡道:“的确是个漂亮的孩子。”
“傻孩子”她缓缓道:“等迎娶了洛西城,就能正式的收你做侧室,到那时谁也不能说什么。”
“主子——”
“西城性情柔顺,定会好好对你,你——不用怕。”
他笑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跪下来磕了个头又道:“东西主子什么时候要?”
“不急——等,好歹等玉藻前这一场热闹过去,十月里下聘也不晚。先准备一份谢媒的礼吧。”
提到玉藻前三个字日照虽然心情复杂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水影也笑,一时间房中淡淡的哀伤消失殆尽。水影一边笑一边道:“这段风流韵事还真传得够广,连你们都知道了。”
“晋王殿下在用膳时说起的。”
“可怜的玉藻前,我有点同情她了。”
“奴婢到可怜鹤舞司寇大人,记得白皖大人是个持身严谨、官声卓着的正人君子,就因为被玉藻前大人……嗯……喜欢上……连带着也被人笑话。白皖大人那么高的官位,要是自己娶一个好女子,决不会被人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