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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解开了她的内衣 突然感觉下面一阵舒服_皇上别杀我

元煦死的那天,京城在下了一个月的雨后,头一遭地放了晴。

行刑的时辰是午时三刻,还未到时间,刑场周围却早已围了个水泄不通,前来观刑的百姓纷纷伸长了脖颈,窃窃私语。

“元小侯爷,也算你运气好,这老天都开眼了。”刽子手是个大汉,下巴一圈络腮胡,看上去有些凶神恶煞。

元煦被官兵压着,一听这话,乐了,笑起来露出一对小虎牙,“可不是嘛,老天知道我喜欢晴天,专门放晴了。”

行刑的日子不但要避开各大祭祀与节气,就连暴雨这种恶劣的天气也不得不延迟行刑。

观刑的众人被元煦逗得也笑了起来,但笑到最后,百姓们还是不由地止住了笑意,眉眼间隐约有了一丝惋惜。

“我怎么觉得元小侯爷其实也没有那么讨人烦了。”

不知是谁小声嘟囔了一句,一石激起千层浪。

“我也觉得……小侯爷平日是霸道了点吧,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上次我家元宝差点被那马车撞了,还是小侯爷救了元宝一命呢!”

“可不是!小侯爷前些日子还说喜欢吃我家的桃花糕呢,早知道当时就多送几块了……”

不多时,另一方传来几道娇柔的哭泣声,听在耳里酥软至极,众人好奇望去,一群正是豆蔻芳华的少女,香扇遮面,落尽梨花泪。

有眼尖的立马认出最中间的女子,小声惊呼道:“那不是绮罗阁的芸婵姑娘吗?”

要说京城最负盛名的艳馆,绮罗阁当之无愧算得上的头此一家。绮罗阁的姑娘小倌们,那是个个花容月貌,用小侯爷的话来说,可算得上是神仙住的地方。

绮罗阁的姑娘们是不能近了刑场的,只得远远眼巴巴地望着元煦。平日里不知多少人一掷千金才得以换的芸婵一个回眸,芸婵姑娘也是个痴心人,竟自甘抛头露面来送小侯爷最后一程。

元煦闻言也笑了,他双手被人压在身后,只能抬抬下巴,算是打过了招呼:“芸婵,你怎么来了!上次给你带的桃花糕好吃吗?”

而那站在正中央的女子一听这话,张了张嘴还未说出一句话,泊泊眼泪又涌了出来,她将挎着的食盒递给一旁的婢女,低声吩咐几句,那婢女便带着食盒走了过来。

原来是来送断头饭的。

而这一幕看在众人眼里,倒是心里添了几分酸苦的滋味。

侯府如今满门抄斩,往日有多贵盛,今朝就有多落魄,昔日好友纷纷避之不及,行刑前夕,前来送行的竟然还是曾经风月花场的姑娘们,也不知是该说小侯爷艳福不浅,还是该说戏子情深。

由于在牢中呆了太久,元煦的白色囚服已经开始泛黄,就连斑驳血迹也变成了暗沉的褐色,穿在身上有些不伦不类的落魄。

他却笑的眉眼弯弯,一瞥一笑皆是风流,似乎即将要奔赴的不是刑场,而是往日里流连驻足的绮罗阁。

“元小侯爷,请吧。”那居于高位观刑的官员,元煦是认识的。

平日里对他卑躬屈膝,唯唯诺诺,恨不得当他身后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宋青山。要说他的官职,那还是自己有次心情不错,替他在陛下面前顺口提了几句,这才让他一路平步青云。

行刑的时辰快要到了。

元煦收敛了笑意,环顾着四周,佯装无意地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但最终的结果却是无功而返。

即便早就知道了他不会来,但在生前的最后一刻,说不遗憾那是假的。

“元小侯爷,您在等谁呢?”宋青山捋了捋他那一小撮山羊胡,阴阳怪气地问道,“快把断头饭吃了,别让本官为难呢。”

元煦没有搭理他,只是朝前来送饭的婢女笑着摇了摇头。

便一言不发地跪倒在地,将头靠在了木砧之上。

人各有命。

他不怪季容霄,也不怪当今圣上。

既然背负了承诺,索性一并带入黄泉好了,这也算是他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了吧。

要是有来生,他绝对不要遇见季容霄。

也绝不要错付了这一腔不值钱的真心。

“时辰到——问斩——”

……

待元煦浑浑噩噩醒来,世间红尘如水不知流淌了几度春秋。

他死了,尸首悬挂于城墙之上,忍受着风吹日晒的鞭笞。

但他却也没死,他的一缕魂魄附在了他曾经送给季容霄的一枚玉佩上,跟随季容霄看遍了他死后十年的山河沉浮。

元煦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到最后都没有和季容霄划分干净。

难道是他的执念太深,阎王爷心软放了他一命,索性让他了却心愿,亲眼看看季容霄君临天下时是如何的威风么?

但他等啊等啊,等到京城的风雪来了一更又一更。

却没等到太子季容霄登上那把龙椅。

因为季容霄死了,

死在了一个元煦连名字都快要忘了的人的手里。

“季恩,你敢杀我?”季容霄目眦欲裂,嘴角蜿蜒着流下一道艳丽的红,“你不过是个被父皇抛弃的贱人!”

“我叫季玄瑜。”

元煦只听见一道男声在耳边响起,和季容霄温润如春风的声音不同的是,说话之人的语气毫无情绪,甚至还带有那么一丝的冷意。

像是昆仑山上常年不化的皑皑白雪。

对于这个名字,元煦隐约有些印象,但也仅限于有些印象罢了。

毕竟对方的面容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季容霄说的没错,这是一个被大家遗忘了的人。

他的存在,他的离开,

没有人会关注,也没有人会在意。

他不是被众人抛弃的,

他是被命运抛弃了。

“你连皇子都不配当……你凭什么……”季容霄的声音越来越小声,“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话到最后,竟然如鲠在喉,化作了小声的呜咽。

元煦知道,季容霄这是快要死了。

房间太黑,元煦根本看不清说话之人究竟是何模样,他只听见对方冷淡地扔下一句,

“你话太多了。”

对方一语完毕,便转身挥袍离开,铁了心要让季容霄受尽折磨,慢慢咽气。

而这不过两三步的距离之后,他突然又止住了脚步。季容霄以为对方又有了新的主意,强撑着身子警惕起来。

但对方却并未回头,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

他说的很是随意,像是在和季容霄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明日是否会下雨一般。

“同样的问题,元煦死之前也很想弄明白吧。”

不过短短几字,却如同千斤,重重的敲打在元煦的心上。

就连元煦以为这些自己都早已经遗忘的事,没想到对方还记得,一记就是这么多年。

饶是季容霄也愣住了,他甚至都忘了呼吸,一张俊脸涨的发紫。元煦呆在那小小的玉佩里,说不出话,发不出声,只觉得身体难受的厉害。

他本是魂魄,而魂魄是没有眼泪的。

对方说完这句话,才是真正的离开。开门间只听屋外兵器相撞,惨叫声盘旋于青空久久未曾散去,季容霄的脸色在这一刹那变得灰白。

他知道自己输了。

弥留之际,季容霄突然哭了起来,哭到一半又变成了古怪的笑容:“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不知道胡乱说了多久,到后来终于没了声息。

季容霄对不起谁呢?

元煦也不知道。

随着季容霄重重倒地,他的玉佩也摔在地上,成了支离破碎的残片。

附着在玉佩上的元煦终于不用再被禁锢于季容霄的身边,他闭上眼,任由充沛的空气将他的身体抬起,送去不知名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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