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心之心第八章 我和美女邻居的抽插故事(1)_草木深深
汪曼春浑浑噩噩过了几天,工作一如往常的百无聊赖,没有新的情报,更没有新任务,仿佛一切都在新年的气氛里和乐融融,连街上的打架斗殴事件都少了很多。
而在新年的前几日,汪曼春突然接到了南田洋子的召唤。
南田洋子没有在梅机关的办公室,而是把她召到了特高课。与她同时被召见的还有梁仲春。
在特高课门口二人相遇,用眼神打了个招呼,并肩往走廊里走去。
汪曼春对即将到来的事情一无所知,主动开了口:“这个时候找我们来有什么事?”
梁仲春看了看她:“昨天日本天皇特使和驻华北屯军总参谋长多田喜二郎在香港遇刺。”
“这和我们有关?”汪曼春不解。
梁仲春道:“跟和平大会有关。总之就是上面要拿咱们是问,进去低声下气道个歉就行。”
汪曼春放慢脚步,挑了挑眉:“我不信,你先来。”
梁仲春一时气结,诚恳地说:“我说的是真的。”
她想了想,还是主动上前敲了门,迎着南田洋子的怒火进了门。
果不其然是一顿中日文交杂劈头盖脸的骂,汪曼春听着就当没听到,反正她不懂日文,顺便中文的那一部分也当做听不懂就好。
到最后她都没有明白,在香港遇刺的多田喜二郎和在上海的76号有什么关系。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在香港这个归英国管辖的地方和上海的外国租界,必然有很多隐匿于平民的抗日分子,至于能不能找到,就看他们冒不冒头,76号无权在无凭证的情况下搜查。
汪曼春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一个头两个大,她从来没觉得这份工作这么令人烦躁。
没等回到76号,她便在车上解开了军装最上方的那颗扣子,手支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梁仲春诧异地抬眉:“汪处长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拘小节了?”
“闭嘴。”汪曼春连眼睛都没睁开地呵斥。
梁仲春撇了撇嘴。
明诚站在小客厅里,背对着明楼画画。
明楼拿了香槟,砰的一声算是庆祝行动的胜利。他侧身瞟了一眼,他大哥的脸上是少有的轻松欣慰,于是接着调色。
“怎么突然想画画了?”明楼端着酒心情大好地走过来,“什么时候又开始的?”
“心情好。”阿诚说,而后想了想:“大概是在造访汪公馆之后。”
“因为那幅画?”明楼抿了口酒。
“对。”
他当然知道明楼说的是什么。
他说的是当年第一次去只有曼春的汪宅里,在大厅看到的那幅山水画。当时明楼对他说了很多,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幅不知名的印象派风景画,是出自曼春之手。
再次造访的时候他发现那幅画不见了,于是心里惦记着,落笔便成了与之相同的山水人家图。
但是明楼似乎没看出来。
他听着明楼对自己画的分析,竟是一点都没有别的心思。
他调了调颜色,往天空添了几笔,电话便响了。
是已经被他糊弄住的梁仲春,货被困在了吴淞口。
他从阿香手里接过电话,心里带笑地听那边着急地只差求爷爷告奶奶,明楼也侧耳听着他的回复。
“一成,我分你一成!”梁仲春急切地说。
“明先生要是知道,会扒了我的皮的。”他打趣,抬眼看了明楼一眼。
“我还有上上下下的兄弟要打点……”
明诚并不买账:“你打点了我还要打点谁?”
“二成,不能再多了。”
“三七开。”阿诚吐出了一个早已想好的数字。
梁仲春在电话那边一口气被堵回去,咬着后槽牙说:“成交。我今晚要提货。”
阿诚耸肩,和他定了时间地点,披上大衣出了门。
走之前突然转回来,特意对明楼说:“我那幅画,你别乱弄,颜色都深了。”
“你好好开车吧。”明楼仿佛没听进去一般继续鼓捣着调色板。
冬天的吴淞口寒风呼啸,明诚开车到码头仓库,梁仲春早就拄着拐等在那里,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他来仿佛看到了救星。
“哎呀我的阿诚兄弟,这么着急的时候你搞什么价,事成了我还能少了你不成?”
明诚施施然地把车停好,下了车,对面前矮自己半头多的男人说:“没办法,你这人,我没法信。”
梁仲春哭笑不得:“你这人,怎么跟那个汪曼春一个德行。我什么人你不知道么?走走走时间不早了,赶紧的。”
阿诚撇嘴,大步率先走进了仓库。
交代了注意事项之后,他点起一支烟,靠在仓库外墙抽了起来,一边看着梁仲春指挥一边监视着搬东西的马仔。
他为什么不信他?
当然是因为人与人之间从来没有永恒的信任,尤其是在这个乱世,只有永恒的利益,黄鱼落手,沉甸甸的才能让人安心。
或许是他小时候穷怕了,学生时代明楼一给他零花钱,他都攒的好好的放在衣柜里。倒不是舍不得,只是学费生活费都是明楼掏的,他没有额外的支出,用不上。
对钱这个东西,他一点原则一向都是越多越好,因为有钱才能让鬼推磨。他在烟雾缭绕中想。
还能让76号大名鼎鼎的梁处长替他这个在军统里低一级的少校副官做事。
梁仲春拿手帕擦了擦大汗淋漓的额头,示意明诚东西搬完了。
于是他把烟头一掐,仓库上锁,跟上了梁仲春的脚步。
“阿诚兄弟似乎不高兴啊。”梁仲春一瘸一拐地走着。
他特意放慢了脚步,垂眸道:“大冬天被你从温暖的屋子里叫出来,换你你会高兴么?”
梁仲春诶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说好的三分,一个子都不会少你的。”
阿诚这才满意地点头。
满载货物的船从码头驶出,梁仲春长长的松了口气,回头去找明诚,才发现那人又点燃了一支烟,见他转过来,顺手也摸了一根给他。
“嚯,美国货。”梁仲春把烟叼在嘴里,满身找火柴,阿诚看不过,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着。
“明先生就是抽这个?”梁仲春问。
他沉默地点头,目送货船消失在黑暗里,转身往车的方向走。
“他的烟,你也敢抽?”梁仲春似有所指地继续问。
阿诚知道,这是他和明楼对外宣称的分裂奏效了,梁仲春第一个上了钩。
他把烟从嘴边拿走,剩下的大半根都丢在地上,用皮鞋碾熄,冷笑地对梁仲春说:“只要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