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小黑的幸福生活_第八章/五环六幺
裴弘济走后,本来互不相识的人都凑上前来打招呼。
“听闻苏姑娘在这金陵城里开了间酒楼,我们去捧捧场,苏姑娘不会介意的吧。”许婉的眼睛一直盯着喻苍霭。
“是啊,是啊。”其他人应和。
喻苍霭的桃花眼微眯:”那我们汜水酒楼,恭迎诸位的光临。”
他们见喻苍霭都这么说了,也没有说话。
四人带着其他人回了酒楼,兰澹悄悄问苏尘:“老大,我们为什么要答应他们?”
程年听见,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低头掩面对兰澹笑说:“有钱不赚非君子。”
苏尘淡然一笑:“汜水酒楼的所有东西价格升高两倍。”
“兰兄,你不跟着你爹吗?”喻苍霭见兰澹跟着。
“我爹要和裴伯伯叙旧,他嫌我待在他身边碍眼。”兰澹委屈。
各个都是娇生惯养恩世家子弟,他们看见酒楼里简陋的装潢有人心生退意:“要不……我们换一家吧。”
“不行。来都来了,不能拂了苏姑娘的面子。”许婉暗示。
“我看那姑娘还是不死心,喻公子真是好艳福啊。”程年悠闲的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这艳福给你要不要。”他那双桃花眼微瞪。
“哈哈哈,我无福消受,还是你自己慢慢享受吧。”程年悠哉悠哉地摇扇走开。
许婉婀娜多姿地走到喻苍霭面前,美眸中秋波流转,低着头双颊微红装作害羞状:“喻公子,此处可有青雪茶。”
“青雪茶,四两银子。”喻苍霭说。
“那碧春茶。”许婉手中只有一两银子。
“三两银子。”喻苍霭随口说。
“那柳秋茶。”许婉说。
“你到底要什么茶?”喻苍霭那张绝美的脸上写满了不耐。
“我……我不要了。”许婉窘迫的涨红着脸走开。
“哟,从公子就别来凑这个热闹了。”有些人见裴弘济不在,就阴阳怪气的说,“是啊,家境窘迫就别住这了。”
“本店对从公子新任盟主表示祝贺所以不收银子。”程年温和地对从咏歌说。
“为什么收我们这么贵?”他们不服。
“有本事你们也当个盟主试试?”苏尘反问。
“……”
他们被苏尘怼的无话可说。
“从少侠,请跟我这边来。”程年和苏尘带着从咏歌去了最豪华的房间。
“多谢苏姑娘和程公子解围,更谢谢程公子的推荐。日后有需要从某的地方,从某一定在所不辞。”从咏歌向他们行拜礼。
“日后会有的。”苏尘回礼,眸子里透出冷漠。
“苏姑娘认为从公子如何?”程年语气生分。
“我怎么如何?”从咏歌推开门,懵懂的探出头,“我常年习武,耳力较好。”
“打扰到公子休息了,还请公子非礼勿听。”程年目送从咏歌关好门。
“呦,程公子吃醋了?”苏尘一眨不眨盯着程年清澈的眼睛。
“没。”程年别开眼不看她。
“还说没有!都叫我苏姑娘了,怎么不叫我阿尘了?”苏尘掰过他的脸。
“苏……”程年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苏?苏什么?叫阿尘。”苏尘说。
“阿尘,你先放手。”程年后退一步。
“哈哈哈,阿年,你的脸好烫。”苏尘说,“明明是你先替他解的围,最后却吃我的醋,你说你讲不讲理。”
苏尘越说到后面越觉得委屈:“你真的太伤我心了,亏的我掏心掏肺的对你。”
程年有点慌了,手忙脚乱的安慰:“别别别,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讲理。”
“对,都是你的错,你要补偿我!”苏尘顺势说。
“你要什么补偿?只要我做得到都可以。”程年承诺。
“我不要太贵重的,就……”苏尘思索了一会,“就你亲手做的杏花稣吧。你答应了啊,可不能反悔了。”
程年逃似的跑回房间,苏尘反而心情大好。
“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
秋殇走了进来。
“小姐,京城来信了。”她递过一封信。
苏尘接过:“你下去吧。”
苏尘拆开,本是满怀笑容的脸,越看到后面表情越发严重。
“苏妹妹,
你走之前交代我盯着点宫里,告诉我如果有事可以往金陵酒楼送信。可能送过去也是几个月之后了,我也不知道你在不在金陵,就写下这封信碰碰运气。也不知道你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反正我这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这几天我打听到萧家可能有动作了,请务必当心。
勿念
叶苓”
苏尘看完信就把它扔进火盆里消失殆尽。
苏尘洗漱完准备去楼下查查账目,她推开房门,看见地方摆了一盘杏花稣,看样子是刚出炉的还冒着热气。
“真是小心眼,都不肯亲自送来。”苏尘嘀咕。
她突然心生一记,转身敲了敲程年的房门:“这位公子,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程年没有开门,反而隔壁的喻苍霭推开了房门:“你们要干嘛?带我一个呗。”
“有你什么事?”苏尘不太开心。
“你想啊,以年儿那个性子,你敲一万年他都不会开。”喻苍霭低头凑近苏尘耳旁说,“等会我去敲他肯定打开。但我有个条件,就是得带我一个。我都快闷坏了。”
“行,你敲吧。”苏尘抱着杏花稣下了楼。
等到喻苍霭和程年下来,看见兰澹和秋殇正往桌上摆小菜和酒,苏尘逍遥自在地躺在藤椅上往嘴里塞着杏花稣。
“你们怎么都在?”程年有点觉得奇怪,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后院喝酒。
“我不放心小姐。”秋殇说。
“我一个人害怕。”兰澹说。
“我赏月。”苏尘说。
“我无聊。”喻苍霭说。
程年听着这明显是胡扯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兰澹,你就别喝酒了,小孩子喝杨枝甘露就行。”程年看兰澹要往碗里倒酒。
“老大,程哥哥他欺负我。”兰澹哭诉。
“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苏尘点头。
喻苍霭举起酒碗一口饮尽:“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今我喻苍霭区区一大夫,何德何能修的几世福分,才能与诸位在此痛饮,我先敬诸位一杯。”
“我这辈子都没想过可以和小姐同桌。”秋殇满面春风举杯。
“图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就用碗好了。”苏尘持碗回敬。
“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世贤。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程年痛饮叹咏。
“呜呜呜,为什么只有我喝杨枝甘露。我也想喝酒。”兰澹在一旁看着他们举杯交错,心生羡慕。
“不,你不想。”苏尘说。
“你可以把杨枝甘露想成酒,你就当你喝的酒。”秋殇揉着兰澹的脑袋安抚,“小姐不允许,谁也不敢给你喝。”
四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你来我往间已经喝了不少酒。
“今日难得齐聚一堂,请由我抚琴一曲欢愉。”
程年白玉无瑕的手轻佻,只见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琴弦上飞快的弹奏着,琴声高昂,尖利,却不刺耳……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那欢快的节奏使苏尘沉浸在那音乐当中,她翩翩起舞,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的舞姿。红色裙摆随着她的动作上下飞飘动,三千青丝在空中飞舞。
曲终舞毕,无论是舞者,奏着还是观者尽是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