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不用套好滑 奶水流出来是母乳多吗_Fate/Puella Magi

「不……不要……！」

大滴大滴的泪珠沿着脸庞落下，凝视着眼前少女的面庞，葛丽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以这样……！」

「这可不像你啊，葛丽卿！救济之魔女、魔女之神的风范去哪了？」

皱着眉头紧盯着魔女，「圆香」如此喝斥道。

「可是！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妾身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战至这个地步啊！」

一瞬间，「圆香」露出了抱歉的表情，但是她没有再说对不起。

「……这样的话，那就为我战到最后吧。」

无情地撇开葛丽卿的手，「圆香」缓缓直起背，俯视着趴在地上，狼狈的魔女。

「我可不像外面那个『我』那样感情无事——你也应该一样吧。但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和Archer——你口中的那个伪善者有什么两样？」

「妾身……妾身……」

葛丽卿哽咽着流着泪水。

「太残酷了……要妾身亲眼见证汝的死亡，太过分了啊！」

就像是鹿目圆香和卫宫圆香一样，眼前这个「卫宫圆香」是葛丽卿□□般的存在。

不是善与恶，镜子的两面。

而是同方向，同性质的向量。

就像是另一个「自己」。

「你明明也清楚的啊，这就是我们的结局……」

摇摇头，「圆香」闭上了眼。

「就算你阻止也好，我也一定要做。这不是听从阿赖耶的吩咐，被设定成这样什么的——而是，我自己的愿望。」

「可是……！」

「振作起来！别忘了！实现我的乱来的人是你！支撑我前进的人是你啊！」

斥责过后，她向着魔女伸出了手。

「记住了，没有人可以强迫我——我是以自己的意志，想要成为箭！」

这一刻，「圆香」露出了微笑。

「来吧，比起阻止——我更希望看到你支持我。」

模糊中，圆香意识到自己手心里的——坚硬的感触。

光滑，又滚荡。

「——————！」

圆香微微撑开了眼睛。

月球的背面上——在微微樱色光芒的照耀下，慢慢地张开了手心。

「……是这把……弓吗？」

圆香对自己手中的弓感到疑惑。

「……为什么？」

明显比不上前面两把的金色之弓。

——希望把『这个』扔掉。

不知为何，身体本能地嫌恶这把弓。

明明是自己投影出的最终武器，为什么身体说要把它扔掉呢……？

「咦……」

发现自己错过了一个盲点。

答案很快就能知道了。

「……唔！」

脑部一阵阵刺痛。

不，自己不想让自己知道。

有种，会失去某样事物的感觉。

……那一定是非常，非常——对自己非常重要的，某个人吧。

一旦失去了……

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了来了。

（干脆就这样……什么都不管吧，沉入黑暗中吧？）

这么想着，然后意识就慢慢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干渴和痛楚充满了整个身体。

（我好像……有些软弱了呢……）

微微苦笑的圆香的意识在黑暗中飘荡着。

她开始回忆着这短短几天里发生的事。

真的，是一段很不可思议地时间。

从最初看到Archer与Lancer的战斗开始一直到现在，她经历了太多太多以前平和生活时完全想象不到的事情。

然后，在最后的这一刻，抛开了一切的自己，回想起十年间，和战斗无关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平淡的生活，会觉得格外地印象深刻。

……那是，罪孽般的美好时光。

然后，即将完全失去意识的这个时候，某种声音在她穿着的神之礼装中高昂的响起。

那是只有她听得到的——

张扬的，放肆的，毫不留情的——

怒斥声。

卫宫圆香只是一个工具，被阿赖耶和盖亚创造出来的消耗品。

庞大的魔力也好，无边的投影弓箭天赋也好，都是神所赋予的。

无论哪里都有的补充，就算没有她，抑制力仍然能够再造一个。

死掉也没关系，再造一个就好了。

反正是消耗品，无论怎样都好了。

但是，这也只能说对一半。

另一半则是错误的。

就算是消耗品，就算是被创造的伪物。

——存在于那里的人们，依然是等着卫宫圆香来拯救。

不是其他人，只是卫宫圆香。

没有其他人，只有卫宫圆香。

——圆香，就是这样的卫宫圆香。

就算没有属于自己的身体，也有属于自己的心。

善念，恶念，然后互相的思念合在一起。

微小的思念积累起来并重叠在一起，靠心的力量来改变这个世界。

为了前进，为了改变。

所以，「卫宫圆香」要——

「——我要叫醒她。」

——所以，恶之化身的自己，要把这传达给她。

传达给她自己。

传达给另一个她。

所以，「圆香」大声喊了出来。

「——圆香！」

「圆香——卫宫圆香！」

（是……谁……？）

听到呼唤的圆香抬起了头。

浑浊的双眼。

慢慢地回复了神采。

在黑暗中，宛如青空一般。

「我的……声音？」

嘴角扯出一个苦笑。

「啊哈……看来我也快到极限了啊，都出现幻听了呢……甚至，连幻觉都产生了呢。」

「真失礼啊。」

缓缓出现在黑暗之中，在圆香面前现出身影的黑之卫宫圆香皱起了眉。

「——我可，不是幻觉啊。」

「咦……你是？」

「在你意识中抱有的恶意与杀意，那部分就是我。」

黑之「圆香」咧嘴一笑。

「我乃黑暗，我乃恶意，我的名字是——卫宫圆香。」

「你叫……卫宫圆香？」

「善与恶，黑与白，卫宫圆香与卫宫圆香。你是我，我是你不就好了。你的名字，便是我的名字。」

「诶……？」

圆香摇摇头，试着让混沌的脑袋清醒：「你是……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很难理解，但是她可以知道的是她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呢？

大概……因为她和她，本便是一体吧。

「你为什么要出现呢……？」

圆香看着「圆香」低声问道。

「…………」

没有回答，只是「圆香」死死地盯着圆香。

「……怎么了？」

圆香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你……」

「圆香」刚开口，便停下了。

大概……不，是一定已经知道了吧。

在黑之圆香出现的那一瞬间，卫宫圆香就已经知道了那个理由了吧。

那个——让卫宫圆香甚至不愿想起，强迫自己忘记的理由。

「——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这场战斗？」

叹了口气，恶之「圆香」问道。

「是啊，该怎么办，好呢…？」

圆香无力地笑了起来。

就算激烈地哀叹，哭泣，使用魔力。

依然，看不见圆香的憎恨的样子。

在这个，毫无道理，毫不温柔，充满了无情的世界上。

这位少女一直没有抛弃自己的善。

所以，就算不想听到——

「……我已经做好觉悟了，我要成为你的箭。」

「卫宫圆香」还是低声地，清楚地宣告了出来。

「！」

猛然回过头，圆香瞪着「她」的眼睛，眼眶中开始积蓄泪水。

「为什么」——像是在这么问，她看着「她」。

「这，就是我所期望的结果。」

「期望……？」

圆香眨眨眼，呆呆地重复道。

「没错，这是我期望的幸福。」

「幸……福……？！」

（怎么会……！）

圆香压抑自己涌上喉咙的呐喊。

这样，哪里算得上是幸福了？

成为箭支，献出生命？

——凭什么？

——为什么！？

「圆香」深深地叹了口气。

「因为用我的命，就能够赢。」

「这是……错误的！牺牲掉你来赢得胜利这种事……我办不到，不可能办得到的！」

「办得到的！」

「这么奇怪的事我办不到！」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我能办到的话你也一定能够办到！」

「可是你……！」

「我只要这样，只是这样便好了！以曾经沉没于绝望与倦怠之海的灵魂走到了这一步，虽然是虚假的生命，但是如果为了充满希望的明天的话，那献身正是我的期望！」

「她」这么说道。

——你知道吗？

在看着你战斗的时候，我却什么都做不到。

我只是能听得见圆香的声音而已，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

从根源而来的你的「善」太强了，而被附带的「恶」的我，除了在那一晚面对间桐脏砚我出现了片刻外，都被你压制着。

除此这外什么都做不到。

什么都，什么都……什么都。

「到了最后，才能有点用处……毕竟这条命是由神创造出来的道具。」

「圆香」自嘲地一笑。

「但是……尽管如此，能活着到了现在实在是太好了。」

「这种事……真的很奇怪啊……」

圆香只是流泪。

「与其失去你，还不如放弃算了。」

她垂下头露出悲伤的表情，一滴泪划过脸庞落下。

「你太善良了……但就算如此，也千万不要如此简单地就说出要放弃这样的话啊……」

「圆香」叹口气，轻轻地把手放到她的头上，就像是在说服她一般，摸着她的头。

「…………我没有简单地说……」

圆香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把一直堆积在内心深处的情绪，转化成断断续续的言语。

虽然那还是非常微小而薄弱的声音，但……

「我不想放弃！我根本不想放弃！」

激情也逐渐融入其中，最后终于爆发出来。

「那就不要放弃！」

「不放弃的话，你就会死！」

「那又怎样！」

「……咦？」

「我说那又怎样，你这个笨蛋！」

带着愤怒的表情，「圆香」破口大骂。

「哪会有不怕死的人？但是没办法，这是一定要做的事啊。并不是宿命什么的，并不是被安排什么的，我们是凭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想法才去干的。啊，是害怕没错，但就是因为害怕所以才能继续硬着头皮前进。不赌上性命要赌上什么。原本我就没有比生命更好的东西！」

「可是……就算失去了你，能赢得了吗？」

「可能性不是零对吧？那就有坚持下去的理由！总有一次……不，就是这次，会赢过，一定会赢过的！」

搭着圆香的肩膀，黑之少女大声喊道。

「我们会赢的，一定会赢的，所以不要放弃啊！」

「我……我……」

不仅是嘴唇，粉发少女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说吧，圆香！不要被『如果』、『应该』之类的话语给迷惑了，自己所选择的，就是你自己的真实，也是我的真实。」

——真实。

卫宫圆香的真实。

她的真实是为迎合神的期望，化为工具而存在的少女。

身体娇小，又脆弱。

她们身上什么都没有。

对这个无情无义的世界，她们一点对策都没有。

但是反之她们也想到。

放弃『自己的信念』，就等于自杀。

自己决定的道路就要用自己的方法贯彻实行。

所以，

所以。

所以——

「我要，继续战斗！」

黑暗的世界，一瞬间化为了光明。

——所以，她决不放弃。

就算是一切手段都无效的时候，圆香依然相信。

愿意相信。

不是自我安慰，而是打心底里地愿意相信。

抱着希望努力这种事……一定是正确的。

所以圆香要把「圆香」送向『圆香』。

无论后悔。

无论好意。

只要是自己所持有的信念都不能舍弃。

那么，剩下的只有醒过来。

睁开眼睛。

向着，光。

樱色的光。

刺激着视网膜的光。

重新握紧手里的弓。

伴随着的，是嘴里的血的铁锈味。

还有，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现在也是，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另一个自己。

两个卫宫圆香，同时大声呐喊。

「「——于此起誓！」」

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天空，朝着世界呐喊！

「我是——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

这是粉发少女的宣告。

「我是——传达世上一切恶意之人！！」

这是黑之少女的宣言。

「走吧，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了，我的另一半啊！」

「卫宫圆香」对着粉发少女张开了自己的双臂，仿佛要拥抱她一般。

「让那些神，好好看着，我们人类的极限！」

然后，化为了黑色的雾气缓缓注入她的手心。

「那种所谓的神……不会哭泣，也不会前进。」

——圆香向身体里面灌注气力，试图将内部已经千疮百孔的手臂动起来。

这样的她，是如此伤痕累累，如此破烂不堪，如此狼狈，如此悲惨，可是——

这个身影，却比任何事物都要耀眼。

「我——」

左臂搭在弓弦上的手指，满是伤痕。

自身的存在被否定。

以及无法守护任何东西。

被失去一切的错觉所禁锢。

但是，这些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圆香缓缓地张开弓弦，直至满弦。

延伸出的光之箭，是明亮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箭支——身体的另一半，可以说最重要不过的存在。

『日轮呀，顺从死亡（Vasavishakti）』

此为足以打倒众神的，仅仅一击的光枪——由雷光组成的必灭之枪。因陀罗（Indra）在夺去黄金之铠时，由于迦尔纳的态度实际太过高洁，认为不得不回报他而赐予的。

以黄金铠甲作为交换而显现，装备上以巨大防御力换取的，强力的「对神」性能之枪，赋予金色之弓「梵天」而射出。

而此时，作为箭的并非是迦尔纳的「日轮呀，化作甲胄（kavacha&kundala）」。

——而是以恶之卫宫圆香为核心的最强礼装！

这次是坚定且明确地以两个卫宫圆香意志而下的决定。

手指夹住的箭支也以些微的热度回应。

原本平视的眼瞳，笔直的眺望远方天空。

迷惘已经完全消失了。

「我是人类。会哭，也会笑，也会有失败的时候。但是，——我不会放弃！每次跌倒后爬起便前进一小步，这才是人的表现！」

不论是哪边都要守护，无论是自己身为人类的尊严还是他人的幸福都要！

畏惧着还未到来的末日，但是此时此刻却不愿后悔！

垂首看着少女张弓对准自己，Archer忽然也有了要同她们一起战斗的冲动。

「来吧，卫宫圆香！」

Archer大声召唤。

「去吧，卫宫圆香！」

葛丽卿流泪呐喊。

无论什么武器，都是恶意的结晶。

这样的话——那就用自己所有的恶意，造就出这支箭！

此身的意念刻印于此箭！无限的黑暗将化为光明！

「最后了，牺牲掉一切换来的一箭！」

虽然身处黑暗，却是代表着希望的——

Sagittaluminis

『光之矢』！！！

而它面对的是——

「最后一箭，让我们来个了断吧！」

Archer松开了弓弦。

静与动、仿佛跨越了世界的分界线一样，面前刮来的，是迄今为止最大的樱色洪流。

「迎来——」

FinituraFreccia

『终焉之矢』！！！

………………

「别小看我们了！不管伪物也好、赝品也好、神也好，那种东西怎样都好！」

被称为光之矢，却没有被光之洪流包围的，只是单纯的一支箭支——

没有任何花哨的，冲入了终焉洪流中。

箭尖在洪流中艰难地前行。

在压倒性的巨大能量压迫下，箭支的速度急速下降——

但，没有停下，没有被吞噬！

「看着吧，神啊！」

这支箭正在终焉中寻找光明。

而这光明将成为后来人的希望。

奉献自己一切之人的愿望和舍弃自己生命之人的希望。

两份情感织入这支箭之中，贯穿一切的阻碍！

「就算身体是虚伪的又怎样！我们的心是真实的！」

这就是我们的箭制！

这就是我们的心！

「我们人类——」

（我们人类——）

抵抗着终焉之矢的冲击，光之矢在其中突进，黑之圆香的影像环绕这支寄托了所有恶意与希望的箭支飞翔！

脸上裂出细小创口，迸出鲜血的「圆香」的表情是不顾一切的狠戾，气势如虹的疯狂。

衣服粉碎，鲜血溅出，探出的身却绝不愿意后退，绝不可能后退！

没有停下。

不会停下。

慢慢前进。

最后。

最终。

在这战斗的终焉——

「——可是能够打败神的啊！！！」

（——可是能够打败神的啊！！！）

——冲破终焉之洪流的光之矢，贯穿了Archer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