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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一坐一跪 办公室里亲_逐流

“丫头,听说你昨晚做噩梦了?”大清早的,蔺少阁主就捧着一碗花卤蛋满脸奸笑的凑过来耍着她玩儿:“据说被吓醒了然后哭着跑出去满苏宅的找你家宗主,连那位太子殿下和禁军统领都看见了?”

小姑娘鼻孔里哼气,用筷子戳戳碗里的粥,没搭理他。

“听说你昨晚又跑去和飞流搭床睡了?”

蔺大公子丝毫不泄气,嘴里塞了一颗卤蛋,晃晃筷子,又换了个他自认为似乎更有意思的话题:“啧啧,我们小飞流的清誉可全被你糟蹋光喽~~”

阿英呛了一口粥,咳红了脸,瞪圆了眼睛:“你这一张嘴,这世上所有人的清誉就全被你糟蹋光了!”

白衣公子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手一伸,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扇子,好整以暇的朝着小姑娘的脸上下扑闪两下,慢悠悠的道:“呦~知道脸红了嘛~”

小姑娘炸毛:“明明是你害我呛到了,你大爷的!”

“什么时候偷学你小爷我说话?真不乖~这句话可别让你家宗主听道了,太霸气了不适合你。”

阿英举起筷子去敲他,却被轻而易举的挡了下去,“你大爷的大爷的大爷的大爷的!!”

“恼羞成怒了?”闪着满口的大白牙,蔺公子得瑟得瑟的一口吞下最后一个卤蛋,一表满足的眯起眼:“反正你现在用不了蛊使不了毒,我让让你~”

小姑娘气红眼的样子活像只兔子,怪招人怜的,于是一个桌上吃早饭的甄平大叔看不过眼,决定说句公道话:“蔺公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一天到晚没个正经,乘着宗主不在的时候就知道欺负我们阿英和飞流。”

“喂,”蔺晨大是不满,“你这话什么意思?”

甄平大叔一脸正直的不理他,转脸小声的对阿英说:“等到宗主回来我可得好好跟他说说,把蔺公子早点赶回琅琊山。”

蔺晨抓起折扇敲了敲甄平的头,骂道:“说什么呢?想过河拆桥是不是!一看长苏好了用不着我了就想让我走?门儿都没有!窗户缝儿都没有!你们才都该早点全滚回廊州给盟里卖命去!”

甄平大叔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把碗筷一磕,一脸煞气:“拔剑吧!”

“你说拔就拔啊?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蔺大公子麻利的翻了个白眼,站起来就跑。

甄平这次反应也够快,眨眼的功夫,两人就都跑远了。

“都欺负我现在飞不远了。”小姑娘愤愤的捣碗,把剩下的粥全一口干了。

今天是皇帝的寿宴,梅长苏一大早就出了门,飞流也跟着一起去了,面对这样的安排,小姑娘倒是难得的没有撒娇耍赖。

阿英的身体状况其实并没有多好,好在她皮肤本就极为雪白,因此也看不出脸色的苍白。剥离出的血蛊带走了她大半的生命力,若不是她一直勤勤恳恳修习和内力和特纳族一脉相承的蛊血,即便有蔺晨和晏大夫在,她也不可能清醒的这么快,醒了之后也只怕会更糟。

以后估计她就得一直这么虚着身子,和宗主现在一样,虽然不能像常人那么健康,也不会像药罐子似的吃那么多没什么用处的药材。

不过蒙古大夫也拍着胸脯保证过了,只要他们乖乖听话,再活个二三十年绝对没有问题。

二三十年已经足够啦,他们可以玩很多个地方,就连飞流,飞流从小被药物侵蚀,那些药物凝结的毒素渗进五脏,眼下修习心法细心调养,他活蹦乱跳的,看着确实比谁都健康。

于是等到梅长苏他们从皇宫里晃回苏宅,已经差不多黄昏了,远远就望见一抹绯色在家门口转圈圈。

蓝衫的少年很是欢快的大呼一声:“阿英!”话音未落就蹿出去好远,把小姑娘轻轻松松的抱起来举高高。他笑着,小姑娘笑着,一同回来的黎纲和梅长苏笑着,一起站在门口等的蔺晨笑着,吉婶笑着,赶过来的甄平和宫羽也一起笑着。

这一天的苏宅是欢快的,有人抛开了重负,有人抱持着希望,大家都愿意去欢笑,企盼未来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可是无论是算无遗策的梅长苏,还是洞察天下的蔺晨,此时此刻都没有想到,仅仅就在几天之后,数封加急快报星夜入京,如同一道道霹雳般,瞬间炸响了大梁帝都的天空。

*

“我以后都用不了厉害的蛊了。”小姑娘闷闷不乐的捧着脸蹲在椅子上,盯着桌子上大大小小的各种瓷瓶:“也不能陪飞流打架……连轻功飞一小下都会觉得累。”

她眨眨眼,一脸沮丧:“我这么没用,飞流不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不会!”少年乖乖的蹲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学着她的样子捧着脸,皱皱鼻子,一脸坚定。

他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今天早上蔺大坏蛋说的话,立刻飞快地补了一句:“我要娶阿英,成亲!”

小姑娘闹了个大红脸,傻乎乎的眨眨眼:“成亲?”

“成亲!”

话说今天一大早儿……

蔺公子一睡醒就揣着一副琅琊阁标配的嘴脸出来忽悠人:“飞流啊,你要是不和阿英成亲的话,阿英就会和别人成亲了,她就会和别人一起睡觉,一起玩,再也不要你了。”

“不行!不给!不让!”咬着馒头的少年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顿时一脸愤怒的杀气的丢了馒头,眼神又冷又阴郁:“我的!”

蔺晨紧接着笑眯眯的诱导:“那你可得赶紧的和阿英成亲啊,等把她娶回家她才是你的,光说了可不算! ”

“成亲!”

“对对对,就是成亲!”蔺公子一脸欣慰,和蔼可亲的叮嘱道:“成亲了就跑不了了,抱回家以后想怎么着都行~”

飞流这么纯洁正直的好少年自然听不懂他话里的后半句,他只是突然就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某个黄昏,他背着阿英从外面回到苏宅。

——“要是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不会想我?”

——“不许!”

——“那,要是我去了很远的地方回不来怎么办?”

——“飞流找!”

——“要是找不到呢?”

——“找到!”

——“要是一直一直都找不到呢?”

那个时候他咬着牙不肯搭理她,却是一直在等,等着阿英像往常一样突然笑出声,然后抱着他的脖子告诉他这是个笑话,可是一直到最后阿英都没出声,没去哄他。

再后来阿英真的就不见了,他等了很久也找了很久,才在冷冷的大雪里把她找出来,冰冷的,苍白的,那样的阿英会让他感到疼痛,一种没有伤口却持续不断的疼痛。

“真的么?”他很认真的问蔺晨:“不跑了?”

蔺晨晃着他的白牙,笑嘻嘻的拿扇子敲敲他的头:“铁定跑不了!”

少年于是乖乖点了头,并且很认真的记了下来。

……

小姑娘觉得脸有点烫,她低着头拍拍自己的脸,“那……飞流知道成亲是什么意思么?”

她再不会像当初的时候什么也不懂,只以为穿上一件大红袍子就是成亲,她又回想江左盟里办过的那几门极热闹的亲事,想起那时候盟里到处挂着的大红绸子,想起每个人脸上开心的笑……也想起那天的江左盟主眼里遮不掉的落寞。

这么想着,她开始有些走神。

却突然被少年的声音拉了回来,少年很认真也很肯定的说:“一起。”他的眉眼被日光渲染出几分温柔的味道,声线干净:“睡觉、吃饭、玩!都一起,不分开!”

小姑娘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碧色瞳孔浮光潋滟,她微笑起来,隔着小石桌朝着少年伸出手:“好,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不许变。

**

“现在已经是冬天,战场在北方,你的身子好不容易调理成这样,”蔺晨的脸色冷了下来,唇色略略有些转白。

“但有一丝林氏风骨尚存,便绝不允许我大梁北境有失,不容江山残破,百姓流离。”梅长苏直视着他地双眼,容色雪白,唇边却带着笑意。

“谁认识林殊?”蔺晨闭了闭眼睛,以此平息自己的情绪,“我万辛万苦想让他活下去的那个朋友,不是林殊……你自己也曾经说过,林殊早就死了,你也想去找死?”

“这不是找死,我知道自己不会死。”

宗主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望着窗外光秃秃的老梅,薄薄的笑意中充满了如霜的傲气,眉宇之间神情悠远,仿佛正在回溯时光的逆影。遥想过去的峥嵘与青春:“我既已决心要做梅长苏,总得把我赤焰军的灵魂彻彻底底燃烧个干净,重披战甲再驰沙场,也能了无遗憾从此放下,这于我而言,难道不是幸事?”

小姑娘远远地看着他们不说话,她知道谁都劝不了,可心里有点难受,只好紧紧握着身边少年的手。

风骨什么的,大梁什么的,宗主在想什么,她一概是不懂的,她只是知道,但凡是宗主想要的,她必定会竭尽全力捧到他手上。

梅长苏望见她和飞流,唇边忽地露出了一抹温柔地笑容:“再等苏哥哥一会儿,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一起去赏游山水,舒散心胸。”

飞流很是高兴的应了。

阿英盯着他看了看,嘴角扯出一个小小的笑来:“说定了?”

“说定了。”

***

大梁元佑六年冬末,北燕三战不利,退回本国,大渝折兵六万,上表纳币请和,失守各州光复,赦令安抚百姓。

东宫的一间素室中,萧景琰将手里的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终是长舒了一口气。

他虽有些怅然,但也心生欢喜。

天涯路远,终可再见,总好过——阴阳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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