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太大了 会被撑破的 啊宝贝把我夹出来_天下有雪纷纷过
九月初九。
辰时还未过去,百花山上已经挤满了人。
所有的人都在向一处拥去,陆小凤和花满楼惊讶的发现,那天他们与孙秀青还去过的小屋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处长宽皆约十丈的石台,一角各立了根高高的木柱,雕龙画凤,异常精美。
那棵参天而立的大树刚刚好遮住了擂台上空,树下乌压压的站满了人,除了各大门派与几个世家都是分派而聚,其他江湖人士倒更像是郊游一般三五成群的挤在一起。
陆小凤和花满楼也挤在这样的一群人里,周围都是不知名的各路侠士,没有人认出他是名满天下的陆小凤,也没有人认出另一个是大名鼎鼎的花满楼。
陆小凤环视一周,对花满楼道,“西门吹雪还没有来。”
他撇着嘴对花满楼道,“也许就躲在这棵树上呢。”
花满楼笑道,“你想上去陪他?”
陆小凤道,“我想在这陪你!”
花满楼微笑道,“我不介意的。”
陆小凤刚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听见了震天的一声锣响。
“当——!”
随即,朝阳突然从天边突然露出了霞光。那一缕乍然冒出的霞光光芒万丈,照亮了整个宽敞广阔的石台。
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无限光明,都仿佛如同这刚升起的太阳一般让人向往。
已经有一人迫不及待的跳到了台上,一把将刚刚走上台的朝廷官员推了下去。
“各位英雄好汉们听我李金斗说一句,咱们别来朝廷佬那长篇大论的说辞,既然都是为了切磋而来的,不如这就真刀真枪的战个痛快。”
陆小凤认得他,此人虽算不得默默无闻之辈,但也不是什么人人皆知的名士。
不过,在场的所有人无一反对,只因他所说的,正是大部分人想要的。
整个台下静悄悄的,李金斗兴高采烈道,“既然大家没有人反对,那么便是赞同我的说法,在下原意当今天的第一位擂主。
只可惜他话还未说完,一柄快刀突然从乌压压的人群中飞出,刀穗一线,转瞬便插入了李金斗的眉间。
他的脸上还停留着一丝沾沾得意的自喜,鲜血却已经从眉心蜿蜒着留下了向上弯曲的嘴角。
一人随即跟刀飞出,双手轻轻一托一送,将尸体抛下了擂台。
穿风刀柳六。
这一次,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认得他。
柳六本名不叫柳六,只因他为了练习飞刀,能让飞刀达到昔年小李飞刀李寻欢大侠的速度,曾经射穿了六棵柳树上的枝叶。
现在,他的刀已经可以射死一百米之内的任何飞虫,但是有没有达到李寻欢的高度,已经无人知晓。
死亡来的如此之快。
台下已经有人开始喊叫,似乎是对这一场“切磋”性质的武林大会出现如此快的死亡而不满。
柳六的人一如他的刀风十分冷淡。
“擂台之上,刀剑无眼,李大侠只是稍稍差了一点运气而已,谁还有想来切磋的,只要能近到我身五步不被我的飞刀射中,我自愿认输。”
陆小凤突然对花满楼笑道,“他太狂妄了。”
花满楼叹道,“我只希望他不会被另一只飞刀射中。”
柳六并没有被另外一只飞刀到射中,也没有人近到他五步之内。
他是死在唐门的暴雨梨花针之下的,出手的人是唐门里这一代最年轻的代掌门唐容。
唐容站在擂台之上,微微鞠躬,脸上的笑意十分谦和,“家师不才,在下出暗器的速度尚不及其十分之一,虽然有愧,但如果有哪位英雄肯上来赐教的话,在下绝不退缩。”
唐门的暗器之毒,江湖有目共睹,现在,出手的又是唐门这一代中最年轻的高手。
一时间,那些本欲趁着高手还未下场,想上台露两手涨涨名声的小人物们彻底没了想法。
台上还没有溅到鲜血,气氛也没有渲染开来,李金斗与柳六的死亡却让人们清楚的意识到,这的的确确是一场厮杀,而不是“切磋。
点苍派的谢掌门率先站了起来,迈着稳健的步伐移至台上,一招揽风推雨手捏住了唐容的十六根暴雨梨花针。
而后,这十六根暴雨梨花针的其中一根,打回了唐容自己的眉心。
谢掌门站在那里,仿佛无限惋惜的叹道,“可惜了唐小掌门。”
他还没有说完,突然从身后冲上来十数个唐门弟子,同时,十六个暴雨梨花针的针筒对准了他的后心。
谢掌边门似乎是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只片刻惊讶之后,人已变成一个活生生的针插。
海南派的田掌门就在这一刻跃上台,手中长刀一扫,那十六名刚刚离了最致命暗器的弟子们立刻全部命丧在了刀下。
田复站在已经成了针插的谢掌门的身旁,将刀啪的一声插进石台三分,慢条斯理道,“按照规矩,这十几位弟子刚刚杀了谢掌门,我必须要将他们全部杀了,这个比试才能继续下去。”
除了唐门仅剩的几人之外,没有人反驳他。
这愿本来就是一件不怎么光彩的事,能有人替自己去做,自然再好不过。
此时,据李金斗死去不到一刻,宽敞的石台之上已经布满了鲜血与肢体。
田复田掌门转身冲着台下的一班人道,“麻烦你们处理一下。”
那些朝廷派来的人早已目瞪口呆,他们平日住惯了高床软枕,出入都是宫廷府衙,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看见那些官员们惊慌失措的样子,陆小凤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奇怪,怎么朝廷派来的全是太监杂役和几个唯唯诺诺的官员,连一个锦衣卫甚至是侍卫都看不见?”
花满楼摇了摇头,“这位天子的心思,我实在是想不到。”
陆小凤不禁摇头道,“一定有原因,这样的场合,皇上不可能不派人手来的。”
他们这一问一答之后,田掌门的人已经倒了下去。
杀死他的,是一招太极剑。
用这一招的人,正是武当的第十八代掌门人石鹰。
昔年张三丰初创太极拳,又创太极剑,以慢制快,以柔打刚,集数家武学之大成。
只是传到这一代石鹰的手中,虽然威力不减,却不知张三丰看到此种情形,会作何感想。
在七大门派之中,向来以少林武当峨眉华山为最正规的名门大派,昆仑海南点苍与之相比,似乎总是少了那么一点什么。
而少林与武当,更是这些自诩名门正派中的领头羊。
虽然点苍掌门命丧海南掌门之手,但石鹰这一出剑,就显得有那么些与众不同了。
同在第一队列中的少林第一个坐不住了。
一位老僧忽然站了起来,双掌合十,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贯彻全场。
“石掌门这一招太极剑,用的是不是过于残忍了。”
石鹰转头一看,不由得冷笑道,“我还以为是少林的掌门发话了,原来是掌门的师叔,不知空愚大师有何高见?”
空愚叹了口气,缓缓道,“老衲虽身为少林弟子,却一直对贵派张真人好生敬仰,可惜张老前辈仙去已久,若是他知晓自己的武学被后辈弟子如此用法,该会作何感想。”
石鹰一愣,片刻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空愚大师说的话未免可笑了吧。”
空愚道,“石掌门何以见得?”
石鹰问道,“今日是何日?”
空愚道,“九月初九,重阳佳节。”
石鹰瞪着他,“你错了,今天不是重阳,更没有佳节。”
空愚突然叹了口气道,“老衲自然知晓。”
石鹰又笑了,道,“高僧既然知晓,又放出那许多空话作何?须知我道家与你佛家的隔阂,便是你们爱说这些有的没的,若我们来意相同,不如就台上见分晓!”
石鹰刚要再开口讥讽,少林人群之中突又有一人站了起来,大步迈前道,“贫僧少林主持空闻,见过武当石掌门。”
石鹰一愣,随即道,“老的说不过,便换小的来说?”
场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少林寺主持空闻,虽然年纪的确不及空愚,但头发胡须早已花白,几乎可以当石掌门的父辈甚至爷爷辈,此时却被称为“小的”,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发笑。
空闻主持似乎觉得这句话一点都不好笑。
他转头看了看自己同样头发胡须皆白的师叔,空愚与他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才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少林此次前来,实与武林大会无关,更不是为了功名利禄。”
石鹰瞪着他,似乎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不仅石鹰不信,就连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相信。
空闻刚要再开口,突然间,从一直沉默的昆仑派人群中飞出十数人,整齐的落在台上,迅速变换着站位。
其中一人大声叫道,“既然少林不是来争夺排位的,大师便不必多说,不如看我昆仑派如何与武当决斗。”
石鹰眯着眼,看着这十数人,突然冷笑道,“二乾三元阵?”
那人道,“你认得?我们不介意你武当也换阵上来的!”
石鹰打断他道,“败军之阵,也配与我北斗七星并论?”
刚接任掌门不久的何中玉脸都气绿了,大声骂道,“若是你老祖宗张三丰在,我倒也怕你三分,只是不知道太极剑传到你手中,还有几星威力!”
石鹰道,“不管几星,对付你们足够了。”
石鹰虽然不讨人喜欢,但没人否认,他本人说的这句话并没有狂妄。
这位何掌门所带头的二乾三元阵的威力,尚不如上一位何掌门,石鹰只用了三剑,便几乎让他们溃不成阵。
倒也不是这阵法并不厉害,只是传到这一代昆仑弟子的手中,已变得如此不堪。
石鹰冷笑着,手中长剑突然从慢放般的挥舞变成凌厉的剑招。
这是石鹰自己的剑招,也是杀招。
在这样的场合,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不动杀心实在是太难了。
何中玉的脸色灰败如土,心知自己今天难逃一死,所幸离了阵法,用了一招两败俱伤的刀法,一心来个玉石俱焚。
在场的只有少数几人可以看出,这一招过后,注定是石鹰伤,何中玉亡。
突然,一道极其深厚的纯阳内力袭来,将石鹰的剑与何中玉的刀带离了轨道。
刚刚还在台下的少林主持空闻突然出现在了二人身边,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刚刚的招式,未免都太过了。”
不仅是何中玉,石鹰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
石鹰只好冷笑道,“空闻大师刚刚还说此番不为功名,为何此时却出手了?”
空闻道,“老衲再说一遍,少林此番前来,绝是不为了武林盟主之争,是不过是为了弄清一件事而已。”
石鹰冷哼一声,就连刚刚捡回一条命的何中玉也难免觉得不信。
空闻叹了口气,无奈道,“是为了天外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