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枕上欢老公太闷骚小说 宝贝放轻松你太紧了我动不了_怪她过分美丽
末世三年,天空被浓重的雾霾所笼罩,沉沉如褪尽颜色,不见生机。在一条僻静阴森的道路上,数百辆汽车停泊在此,车头的疝气大灯在夜色中闪烁不定。偶尔有婴儿的啼哭声、或是男女窸窸窣窣的谈话声响起,很快消饵在无边的阒然中。
早在三年以前,朝市的通往各方的高速公路就已经限速或者关闭,在末世逃难的市民只能采用绕行老国道线的走法。然而老国道横贯沧霞岭山区,道路坑洼不平,多有塌方地段,已经交通瘫痪多时。
车辆如蛆虫般拥挤在老国道上,毫无进展,寸步难行。
截至九月三十号为止,今绯一行人已经在103国道上堵了整整两年。
车子的挡风玻璃在前几日被砸碎,有些漏风,不时就会发出如口哨一般的长啸声,好似老人的长吁短叹。
小型巴士的车厢里,坐了四个人。
车子的驾驶座上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为了节约电力,他没开灯,漆黑一片中只能看见他点的烟头上冒出的微弱红光,以每秒一下的频率不停闪烁。
驾驶座后方坐了个面容白净的男人,约莫二十出头的模样,此时正紧紧皱着眉头,表情很是嫌弃。
“我说司机师傅……你能不能不抽烟啊,这车上还三个人呢,是公共场合。”
话音刚落,车厢里就响起了微弱的咳嗽声。
发出咳嗽声的是个女人,长得很漂亮,是车厢里唯一的女人。
司机不屑一顾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放屁,这都末世了还讲什么公共场合,大学生就是只会唧唧歪歪,指手画脚。
啪嗒一声。
他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把它碾碎了。
末世的男人很糙,但是还是懂得怜惜女人。
车厢的后排坐着巴士上的最后一个乘客,背上背着一个帆布双肩包,此时正闭着眼睛小憩,打下来的睫毛黑黑密密的,是个长相挺秀气的小男孩。
刚刚的一阵骚动过后,车厢很快又回归一片平静。
气氛僵持,发酵。
突然间,几道雪亮的手电大光柱直直打向这头,光线穿过挡风玻璃刺得人睁不开眼睛,紧接着脚步声、喘气声,还有杂乱的说话声响起。
“妈的,又有什么幺蛾子?”司机骂骂咧咧地道,但没下车,他似乎已经对这种情形司空见惯,仍然表情麻木地坐在位置上。
没人应他这一茬儿。
每天晚上都有这样的事,高度紧张的神经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要草木皆兵。
人们早就见怪不怪。
天太晚了,他们要睡觉了。
似乎察觉到什么声响,后排的男孩突然睁开了眼睛。
“今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捅了捅前排的女人,男孩有些紧张地问道。
前座的女人慢慢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白皙漂亮的脸蛋,长长的凤眼,饱满水亮的红唇,颇有几分迷人风韵:“什么声音?我没听到。没看见我现在正在睡觉吗,你烦不烦啊。”
她的语气很冲,表情娇纵跋扈。
男孩自讨了个没趣,很快垂下头不再说话,只在心里默默念着。
五米,四米,三米……
突然间,头顶响起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猛然砸下,与此同时,车身剧烈地震了一下。
到了。
男孩抬起头,黑漆漆的眼睛里一片死寂。
啪嗒啪嗒。
窗外的突然出现一只手骨,似乎在以试探的力道不停地划拉着车窗。
声音很难听,哧啦哧啦。
男孩咽了口唾沫,身体僵硬地坐在原地,喉咙似乎因为紧张而有些失声。
他脱下背上的双肩包,用力地将它抱在怀里,脊背像座桥似的拱起,然后安静地、蜷缩着,等待着。
他不能被发现了。
哧啦哧啦,那声音还在响。
咔哒一声,车门把手被拧动了。
呼啦一下,风声灌进车里,车门开了。
男孩抬起头,尝试着与它对视。血红色的双眼,因为肿胀而呈现巨人观的面部,脸上的腐肉像粉条一样往下掉,上下颌骨微微打开,似乎是在笑。
男孩看着它,嘴角上扬,也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好。
下一秒,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空气中铁锈般浓烈的血腥味和残留的烟味纠缠交杂,互相挑逗,似乎是一场荒诞诡谲的极致狂欢。
咯叽咯叽,是咀嚼。
咕噜咕噜,是吞咽。
再一次,睁开双眼。
今绯,在校学生,大三。将于五年后死于末世八年,死亡时刚满二十六岁。
在这个如毒沼一般的末日世界,人吃人,自私自利,互相残杀屡见不鲜。相对柔弱的女人在这种恶劣环境下很难生存下去,于是大多数的她们选择了低到尘埃里的自杀。
而剩余的女人就像是一个个天使,被扔进布满荆棘的毒沼,然后慢慢腐蚀。淤泥而不染是不可能的,毁灭在淤泥中是她们唯一的命运。
今绯就是一个典型的末世堕落者,末世以来,她衣食无忧,混得极好,论生活质量超越了大多数女人。然而这一切完全是因为她得天独厚的美貌。
作为一个末世的传奇人物,她不强,反而像是菟丝子,柔弱且多情。
凭借自己得天独厚的美貌,她辗转于末世的多个大佬之间,利用他们得到丰厚的物资和金钱。垂青她的男人至商界,政界,甚至是非法组织。然而在她二十六岁生日那天,她最终引火烧身—
在那一天,几个彼此都不知晓对方存在的男人们不约而同地给她庆祝生日,结果他们恰好在她家门口碰了面。在得知自己被今绯玩弄的真相后,他们因爱生恨,合伙将她残忍杀害。
痴男怨女,感情错综复杂,着实可笑。
不过还好,现在是末世三年,与她命运纠葛的几个男人还没有出现。
哦,不对。
今绯看向手中被自己拽着衣领的男孩。
貌似其中一个目标人物已经出现了。
作为法律系的大三学生,今绯曾在课堂上和同学们一起讨论过这样一个问题:捉襟见肘的男人在无奈之下将身患重病的老母亲推下天桥究竟值不值得同情?
大多数同学的回答都是不值得。
因为男子在打算了结母亲生命的同时,其实还打着要碰瓷的主意,想让在天桥下无意撞到他母亲的人赔偿一笔不菲的费用。
当时的今绯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作为典型的利己主义者,她唯一的想法是—原来如此,她,学到了。
现如今,她提着这个男孩的衣领,正是打着要二次利用的主意—她要将这个只会拖后腿的男孩扔入突袭车辆的丧尸群里,而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
一切,从这里重新来过。
轻轻松开抓住男孩衣领的手,今绯一把扯过自己的背包,麻利地抽出安全锤打破窗户,从摇摇摆摆的巴士车上跳了出去。
刚刚被她提在手里而准备静静等死的男孩见此,立刻露出了有些呆楞的表情,他漆黑的眸子突然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幽光,也急忙跟着今绯跳下了巴士。
偷袭车阵的丧尸数量不多,只有十个左右。只因为来得太突然,还是造成了一定的伤亡。约莫半个小时,丧尸就被车队里的人制服。
只不过巴士那满脸横肉的司机已经在刚刚的突袭中遇难,殷红的鲜血和零落的肉块洒满整个巴士车地板。
在几人踱回巴士后,车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实际上,两年以来,这辆车上的人数已经从最初的二十二人骤减为四人。这时候,对于死亡人们早已麻木。然而这次却有些不同,死的人是司机,是车辆的驾驶人。
原本坐得离司机最近的年轻男人如今面色苍白,嘴里断断续续地说:“这么怎么办啊?我……我科目四还没考过,我……不会开车啊。”
话音刚落,一个红色背包就从他眼前飞过,稳稳地落在现在无人的驾驶座上。
紧接着,曼妙俏丽的女人摇曳着身子越过他,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她娴熟地系上安全带并打开雨刷,随着雨刷一上一下,挡风玻璃上被飞溅的血迹被擦得干干净净。
男人和背双肩包的男孩都露出呆楞的表情。
“今小姐!你……你要开车?”
男人伸出手,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她,难以置信地道。
“不行吗?”
“这……”男人皱起了眉毛:“可是你……是女人。”
今绯转头瞥了他一眼,美眸眼波潋滟,又似刀锋冷冽。
“你是男人,你要开吗?不然……你想让他来开?”
突然被人提起的男孩抬眸愣愣地看着前方的二人,一双漆黑的眸子呆滞无神。
见此,任元立刻就有些心疼,将男孩护在身后,道:“话好好说嘛,干嘛吓着孩子,亏你还是大学生呢,什么素质?”
今绯没有搭理他,她看向前方,天光乍破,一抹微眇的霞光自厚厚的云层中钻出,无比艰难地在雾霾和阴云中前行着,天空随之晕染开淡淡的黄晕。
车后方突然响起了司机鸣响喇叭的声音,似乎在催促着什么。
很快,车队开始如蜗牛般缓缓移动。
半小时后,至在这条路段堵了五天以后,人们终于到达了离此地最近的一个避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