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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荡的校花 在女宿舍拉拉_栖息

一杯水递到眼前。

弥卡尔接过杯子,垂眸注视着微微晃荡的水镜洞天里倒挂的天空,人造云朵像一团团软绵绵的棉花糖,沿着固定的轨迹进行着漂流之旅。地面柔和的绿意似乎也渐染上了蔚蓝的缝隙,渗出水墨般写意的隽美。

喝完杯子里的水,弥卡尔将一次性杯子塞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这是拓印。”

踩在宽阔的石板路上,路灯昏黄的灯光漾在头顶,不远处澄净的湖泊送来循环的微凉夜风,楚少铮在这美好得近乎虚幻的梦境里,轻声说。

他没有说是什么拓印,但弥卡尔已经从他幽黑的瞳孔里得到了答案。

“这里还有教堂。”

弥卡尔抬起头,微风拂面,吹散他额前微长的发丝,他下巴抬了下,指向远处尖尖刺出的教堂的房顶。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有种嶙峋如利刃穿心的痛觉美感,彩色的琉璃窗仍然透着昏昏的光亮。

“时间还来得及,可以过去看看。”楚少铮提议道。

对于这种赛亚很稀少,而在古老的地球书籍里却充满神秘色彩的建筑,弥卡尔总是有种莫名的兴趣。这种情绪在仔细地归结后,大概笼统在信仰这一症结上。弥卡尔不信教,但他拥有信仰。现在,他正跟着他的信仰,走向那座小小的教堂。

教堂周围没有任何建筑,像座孤零零,拆去了堡垒的城。

弥卡尔伸展了长腿,坐在教堂对面的长椅上,屁股底下被楚少铮自然而然地垫上了自己的外套。

“你来过教堂吗?”弥卡尔的视线追随着楚少铮落座。

他刚好坐在风口,为他挡住慢慢变得凛冽的夜风。

旁边是一盏路灯,似乎坏掉了,光芒黯淡,连带着对面教堂墙壁上镂刻的花纹也变得模糊不清。楚少铮漆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那些模糊的雕花,点了点头:“来过。很早以前。”杀了很多人。

就像坠入地狱的路西法,在无数的鲜血与鬼魂的簇拥下,来到上帝面前。

他的眼瞳漆黑,燃烧着地狱的烈焰,再也看不见光明。

弥卡尔眨了眨眼,黑亮的眼睛终于透出一点好奇,夹杂着一丝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稚气,但他的问题依然带着成年人的克制,“里面好玩吗?”

楚少铮的视线落到弥卡尔脸上,他的眼里似乎有什么在融化。他冰冷的心像被羽毛轻轻刮过,喷涌上来一股奇妙的情绪,让他突然开口:“我们可以进去看看。”

“过了开放时间了。”弥卡尔看了眼紧闭的大门。

“没关系,”楚少铮说,“上帝还没睡。”

手腕被轻巧地扣住,掌心的温度熨帖地覆上来,弥卡尔还未来得及痴汉这亲密的接触,就被一股力量拉着站了起来,向前跑去。越过马路,楚少铮拉着弥卡尔走到教堂门口,昏暗的烛光从琉璃彩窗透出来。

楚少铮冷峻的脸庞在这昏昏然的光线里,柔和得如同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

他的手掌轻轻贴上大门,精神力很巧妙地从内拉开了门闩。微微用力,大门泄出一道暖黄色的光。

踏着这道由细长的身躯扩展成地毯般宽阔柔和的暖光,楚少铮拉着弥卡尔走进了小教堂。里面不出意料地空无一人,教堂的神父居住在后面的木屋子里,并没有注意到上帝的居所溜进了两只小老鼠。

“这些蜡烛一晚上都不会熄灭吗?”

弥卡尔的视线掠过一排排延长的烛火,明亮的光芒跃动在他的眼瞳里,他睁大眼去看教堂顶部的雕刻,温润精致的眉眼在暖融融的光里,生动极了。

“主的眷顾不分日夜。”楚少铮说。

他走到台阶上,身后是一排排座位,弥卡尔站在他身边,眼睛带着笑:“我记得在古老的银河系时代,结婚是要在教堂里进行的。”

楚少铮注视着眼前的雕像:“嗯,那是西方婚礼。东方……就是我出生的地方,是要拜堂成亲。”

像是从这句话里分辨出了什么,弥卡尔眼里的光微微一黯。

揣在兜里的手指用力一捏,两枚金属环被捏成了扭曲的棍状。然而捏完,弥卡尔就后悔了。他自嘲地想,他就不该跟楚少铮这种不解风情的冰块绕什么圈子。

脑袋里过滤着赛亚有名的珠宝设计师名字,弥卡尔克制而平缓地深吸了口气,往台阶下走,语气里含着一如既往的笑意,“时间快到了,我们先……”

手腕忽然被拉住,楚少铮的动作难得地褪去了专属于弥卡尔的轻柔,有些强制地如手铐一般将弥卡尔低垂的手腕铐住。然后,手指被慢慢套上一个冰凉的圆环。圆环的大小似乎很合适,但却不可避免地挤压到了皮肉。

一点一点推进。

就像磨人心肝的绵绵针痛,一路从指尖扎到了心脏。

弥卡尔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在顷刻崩塌。

他回过头,看着楚少铮。

昏黄的光线从两侧聚拢过来,将光与影分裂得格外鲜明。冰冷的青年侧身站着,微微低着头,黑色的发丝遮住前额,只能看到半截鼻梁,像被劈斩开的雪山般高挺耐看。

楚少铮的手指下滑,从弥卡尔的手腕滑进他的掌心,握住他的手,将一枚银白色没有任何花纹装饰的戒指塞到他手里。手指有些发抖地将戒指捏住,弥卡尔的手心出了一层细汗,几乎让光滑的戒指从指腹滑脱。

一声低笑,楚少铮的手主动伸了过来,翘起一根无名指,伸进了戒指里。

滑过骨节,往里一扣,就牢牢地套住了。

这只手顺势握住了弥卡尔的腰,将人带进怀里。细密而轻柔的亲吻从眉心蔓延到唇角,然后停留在耳畔。

唇瓣翕动,楚少铮低沉冷冽如同凛冬寒霜的声音说:“订婚快乐,弥卡尔。我爱你。”

肩背被极大的力量紧紧箍住,楚少铮抱着弥卡尔,鼻尖埋在柔软的金色发丝里,嗅满了阳光的气息。

弥卡尔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楚少铮。他想要说点什么,但嘴还没有张开,泪水就先流满了整张脸。就像布莱尔对他说的,他拿自己当做楚少铮的影子,而且当得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想得到回应。

爱是美好的,也往往是辛苦的。

楚少铮一直爱他,但就像在那本纸质笔记本的家谱上写的一样,他爱他,是兄长疼爱弟弟的爱。但他是个极其贪心的虚伪的人。他想要他所有的眼神,所有的心跳,所有的微笑,他想要他成为他的所有。

他甚至无数次在梦里惊醒,想到当楚少铮得知他肮脏而贪婪的心思,将他一脚踹得远远的,收敛了最后一丝关于人的温度,冷漠而高远地看着他。他就像个小丑一样可笑,又像条卑劣的蛆虫一样恶心。

所以小心地试探,细微地改变,亦步亦趋地拉着楚少铮走向爱情的深渊,然后推着他,纵身一跃。

一腔而往的孤勇。

巨大的欢喜,和极致的痛,都能让人觉醒爱的感知。

无论日积月累,还是山呼海啸。

更遑论,他与他两者皆有。

“戒指……是我在墨尼城的时候买的,没想到这么快给你。我想等你长大……”仿佛丢了冷静自持的盔甲,楚少铮的声音有些嘶哑,语调也难得地褪去了一潭死水的低冷,变得有些起伏的激动,“应该再等等……太草率了……”

他终于有了点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该有的姿态,解释的话语让舌头都打了结。

弥卡尔松开双臂,抬起楚少铮的左手,低头在戒指上轻轻吻了吻,微微抬起的眉眼带着犹沾泪光的温柔笑意。

如果这是本童话故事,此刻就是欢喜圆满的大结局。

王子吻了王子,王子与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了城堡里。

然而,这不是童话,也没有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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