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很脏不要舔了 铁匠家的小娘子结局_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
我叫方即云,我知道梁挽说的是谁。
他明明对李藏风有诸多怀疑,此刻却拿他来刺激我,希望我念着有人等我,不要轻易冒险,不要与封青衫起冲突。
这一点我怎能不明白?
正因明白,所以更不想退。
封青衫有侠名,这个我知道,封青衫刚刚才救了他,这个我也看得到,但梁挽跟着他走,他就一定能查出真相?
万一查不出真相,梁挽是不是得永陷牢狱,再无翻身之地?
牢里的那些人会怎么对他?他之前提到的刑罚是不是会一样一样施加在他身上?那他还能完完整整地从牢里出来吗?我以后还能瞧地见他吗?
这个险我不能冒,我已经看着老八在我面前走了,我拼了这么多力气才再交上这么一个朋友,怎能看着别人把他从我面前带走?
于是我匕首下沉,分水刺横在胸前,做出一个前护胸后护背的姿势,这是戒备与拒绝的动作,梁挽看在眼里,眉头微微一挑,拧起一个严肃的弧度。
我坚决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同意。”
梁挽面色一白道:“你还是要与封捕头动手?莫非我刚刚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我道:“你的话我听到了。但你拿他当朋友,他没有拿你当朋友,这也是你说的话。”
梁挽无奈道:“现在不是咬文嚼字的时候……”
他还未说完,封青衫就叹了口气:“他若一心想动手,你能拦得住他?”
眼看封青衫要抬手,梁挽忽的喊道:“封捕头还请住手!”
封青衫回头看他,梁挽拧眉道:“你可知他是谁?”
封青衫目光一紧:“他说他叫小方,你知道他全名?”
梁挽警告道:“我只知道你今天若是对他动手,将来一定后悔莫及!”
他这话一出不但封青衫愣了,连我也愣了。
后悔莫及是啥个意思?
封青衫惊疑不定,梁挽便再指向我,对着他道:“你再好好看看他的相貌!你看仔细了!”
看相貌?
看什么?
封青衫虽处于一种丈二摸不着头脑的状态,但还是听话地看向了我,不单是他,在场的白胡子青胡子也纷纷止了痛开始瞅我,连那弓箭男也一心一意地把目光钉在我身上。所有人都是一种“你是谁你哪位你到底干嘛来的”表情。
我被他们盯得浑身不舒服,连后背都开始起毛了,却忽然惊醒、顿悟,明白了梁挽的良苦用心。
难道梁挽是看出来我是谁,想拿我的身份去吓唬封青衫?
好事儿啊,省的我回头想法子和他解释了,他自个儿就给我把身份背景全脑补全了,还能拿这一套身份去吓唬人,封青衫就算是个顾公务的好神捕,他也得顾惜性命的吧?听到七哥的名字得发憷的吧?这一发憷他就得退了。
省事儿,太省事儿了。
不愧是我家的老母亲,你的龟儿子替你自豪!
封青衫惊而疑地看我,梁挽立刻严肃道:“你看看他的相貌,瞧瞧他的脸,你难道还看不出我在说什么!?”
不错不错,这就是情商占据了高地的表现。
封青衫恍然大悟:“他莫非是……”
不错不错,这就是眼睛里面长了剧本的人。
梁挽正色道:“不错,他的确是身带残疾,双眼半盲,你若与这样一个残疾少年动手,将来只怕后悔莫及!”
……
……
你说啥?
谁残疾?
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家的老母亲!你姓梁还是姓方啊!?
封青衫端详良久,撤回目光。
“他这瞳色并非作伪,但也不像是天生的,而是后天病变而成。”
……你才病变!
这叫天生美瞳我自带!
梁挽叹道:“这位小方兄弟是我前些日子捡来的,当时他身中奇毒,眼睛已经不好了。”
封青衫疑道:“但他刚刚与人斗的样子,不像是半盲的人。”
……封捕头我看好你,请头顶智商五十年,别让它落了地。
梁挽苦笑道:“他只是耳朵不错,与人打斗都是耳听声响,眼睛只能看得见模糊的人形罢了。”
……
老梁你还编?
你再编一个字,我就与你断绝母子情!
封青衫看向我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怜悯同情,看得我想一手把他那感情过于丰富的脸给掰歪了,结果我刚走一步,梁挽又接着道:“他不但双眼半盲,视物有碍,还有别的残疾!”
我浑身一震,封青衫诧异道:“别的残疾?”
梁挽面容凄楚、神色悲悯道:“他脑子受过伤,现在都未曾好全,他……他……他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楚了……”
封青衫浑身一震:“竟然是这样……”
那弓箭男若有所悟,眉头一紧:“所以他不能透露全名。”
白胡子和青胡子相视一眼,在地上恍然大悟,乐得不可开支:“原来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的来历背景!”
封青衫再看向我。
这次他的脸上已经不止是悲悯同情。
还有过于浓厚的惋惜、感慨,在眉宇之间徘徊不去,在正义和憨厚的五官里显得格外突出。
而我呢?
我保证我现在的神情非常母慈子孝,没半点仇恨与嫌隙。
梁挽,你听好了。
从此以后,你就不是我的老母亲了。
你就是我那未出生的龟儿子!!!
我万万没想到,把我的面子扔在地上随处乱踩的人,不是我自己,而是他。
我花了整整一炷香时间才建立起来的威信与英名啊,竟然就这么毁于他的简简单单几句话。这以后江湖上得怎么传我?
奇迹半盲少年,勇斗白胡子老人?
热血智障小哥,狠撕飞碟帽兄弟?
可怜恋母孤儿,当街受老母诋毁?
……
不能就这么算了。
七哥的脸已经转世投胎,方即云的脸还活在现世。
要逆转回来,要扯皮回来,要把一切丢的碎掉的脸部组织都粘合起来!
我沉下脸:“如此荒诞的蠢话,封捕头也信?”
封青衫认真道:“我信。”
他还特意瞅了瞅我:“你的脸色苍白,瞳色异常,手腕青筋凸起,看上去的确是中毒。”
……你闭嘴吧大哥。福尔摩斯是这么瞎当的吗!?
梁挽咳嗽道:“你既已看出他身带残疾,就绝不能与他动手。”
……你闭嘴吧龟儿子。本母亲的一世英名都要被你丢尽了。
封青衫看向梁挽:“你放心,我不会与他动手。”
我冷冷道:“可我绝不会让你把他带走。”
儿子虽然不孝,做母亲的还是得把母爱尽到。
封青衫道:“你会的。”
“我会什么?”
封青衫忽的扬了扬眉,连问了我数句话。
“你可会医术?可会缝合伤口?可有深厚内力,可运功逼毒?”
我目光一紧,封青衫忽的在梁挽的背后抹了一抹,一伸手,我就看见他的掌心有大片黑紫色的血迹,我的脸一下子和那血一样的颜色了。
封青衫解释道:“他的伤口已开始崩裂,瞧这血液颜色,你就该知道刀上是有毒的。”
我心中一沉,我看向了梁挽,嘴唇一颤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梁挽沉默良久,忽的低头一笑:“朱三朝的刀子上……倒的确是淬了毒……”
这倒是他头一次在我面前露出脆弱神态,想是被伤得狠了,一身苦楚都得溢出来,才有这等掩不住的酸。
封青衫接着道:“你若硬要带他走,无人替他下针驱毒,无人替他运功疗伤,他绝对活不过一天!”
这不是威胁,而是把血淋漓的事实摆出来,给我看。
我咬了咬牙,看向封青衫道:“我可以把他给你,但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我未必能答应,但是可以听听看。”
“我让你和他走,你真能保住他性命?”
封青衫毫不犹豫:“他是人证也是疑犯,在查清真相前,我绝不会让他死在任何人手里!”
我再问:“倘若有别人来杀他,你也能护在他身前?”
封青衫正色道:“我护得了他一次,就护得了他无数次。”
“就如今日一般?”
“正如今日一般。”
我心中万种情绪奔腾,胸口冷的热的都在,他们都瞧我,一个个都等我的决断,那我能看什么呢?看梁挽吗?不,我去仰头看天。
天是万里无云的天,云是纯白无染的云。
想必白云明日在上,必不会让义士惨死。
我就再信这命一次。
我信梁挽的人品好,他的命数也肯定强。
他绝对绝对,不会落到最坏的那个下场。
想好了,梁挽我就交给封青衫了,他被带走之前我只和他说了一句。
“你说过要照顾我的,你要是不喂我,我肯定活不好。”
梁挽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也得答应我,回你该回的地方去,不许再胡闹。”
他还是当自己是我的老母亲。
可我在心里已经当他是龟儿子了。
两句话说完,梁挽就被封青衫给带走了。
我也走了,我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屋瓦棚舍间,他们已瞧见了我的脸,自然能顺路查下去,查到面铺是自然的。我得去那边把所有的行李都提出来。
然后干什么呢?
去找救兵,去救梁挽。
做母亲的,才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儿子,哪怕是个龟儿子狗儿子,那也是心头的一块儿肉。
如今我与梁挽位置倒换,立场却一致,他宁愿诋毁我也不肯让我冒险,那我也是如此。我得跟着封青衫,确保他不会食言,确保别人不会去加害梁挽。
收拾了行李,我先去茅厕看了看李藏风给我的五千两银票,可没想到在银票底部,我竟发现了李藏风给我留的一张字条。
“若有急事,可去刘家寻我。”
这家伙够鬼的啊,居然还留了这一招。
我正愁寻不着他呢,这下可乐了,如今还是正午,离我和他约好的时间还有好几个时辰,我可不想等到那个时候再去寻他,我现在就去寻他!我连一刻都不想停!
一炷香后。
到了刘府,我就开始懵了。
我本来以为自己会顺顺当当地进入刘府见到决斗佬,结果一位刘管家告诉我,李藏风是有叮嘱过要招待我,但他今日不在刘府,他听到街面上有动静就出去了,让我去别处找找。
啥玩意儿?
他不是说有急事儿就来这儿吗?怎么自己先走了?
气人,我还得再等好几个时辰才能见到他,我都等不及了。
那刘管家见我心急如焚,提议道:“既然见不着李大侠,要不方小侠先去见见别人?”
我道:“见谁?”
刘管家笑道:“方小侠想见李大侠,不是为了找他帮忙吗?我们少爷倒是有一位门客,平日里就歇在‘晴暖阁’里,他整日闲得慌,你去找他,他肯定会帮你。”
我问:“这是什么人?”
刘管家说:“他没有姓氏,大家都叫他阿渡,渡船的渡。”
我一听这个名字,我整个人就开始抖了一抖。
我还没记起来这个阿渡是谁,七哥的记忆库就开始给我报警了,身体自然就有反应了。我就有点懵了。
这个阿渡,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