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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一点待会就不痛了 老师不可以在家里_我抽的可能是假卡

真田家的老宅有着云鸢十分熟悉的布局。

木头铺成的长廊,风景绝佳的庭院,以及庄严的气息。

从门口进去便是一颗挺拔的松竹伫立在那里,假山与湖泊坐落在庭院内,湖泊中的惊鹿在水装满竹子后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声,好听的很。

云鸢之前就是喜欢在没事的时候看着院子里的惊鹿,听着竹子敲打在石头上的声音,她喜欢听那个声音,这会让她觉得心情很平静,连带着思想也会冷静下来。

真田弦一郎直接带着她来到了大厅。

大厅内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擦得噌亮的地板映着几个人的倒影,室内摆着整齐的两排矮桌和蒲团,一个身穿黑色和服的老人坐在高座上,身侧放着一把长刀,他听见了几人的脚步声,睁开了依旧清澈的眸子,看向了走在真田弦一郎身边的清水云鸢身上。

真田和幸村停在老人不远处,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爷爷。”

清水云鸢连忙学他们的样子俯身行礼:“真田爷爷好。”

真田爷爷点了点头,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清水云鸢倒是不怕这种极具威压的人,平安京时期他见过太多大名,又老奸巨猾的,也有千古名臣,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不怒而威,带着上位者的气息,她第一次见到左大臣的时候,不习惯面对那种锐利的视线,只能躲在师父身后不敢迎接他的视线。

随着时间的增长,为贵族服务的时间变长,云鸢也变得和雅也一样,应付起这些臣子变得得心应手起来。

云鸢下意识面上带着浅笑,该有的礼仪一个不少,真田爷爷指了指他面前的蒲团,云鸢跪坐在蒲团上,抬着头直面迎着他带着刺般的目光,声音缓和:“贵安,真田先生,我是清水云鸢,是一名阴阳师。”

真田爷爷脸上严肃的表情一松,带了些柔和:“真是不错的孩子,如若穿上十二单,那该是多么端庄的姬君啊。”

“真田先生谬赞了,云鸢身上穿的一直以来都是狩衣,为人们解决忧愁与烦恼,守护大人的安全才是首要。”云鸢自然而然地这句话就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不对,现在面对的不是那些大臣,自己这副官方说辞是没必要的。

“哈哈哈,真是有趣的小姑娘。”真田爷爷将身边的长刀双手拿起,举在云鸢面前,后者谨慎的接过,指尖在触碰到刀身的时候,身体里的灵力便与其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是南倩。

可是,与之前妖力不同的是,此时的妖刀沐浴着血腥味,那残暴的妖力随着云鸢灵力的扩散而暴动起来,犹如一只发狂的豺狼,阴冷,恐怖。

刀身上有着封印的痕迹,属于南倩的妖力被封印压得死死的,只有当云鸢输入自己的灵力时,封印才有所松动,属于妖刀的意识才因为契约而渐渐苏醒。

“真田爷爷可知道妖刀是怎么一回事?”云鸢抬眸问道。

“倒是知道一些,比如妖刀村正,被称为在德川家作祟的妖刀,因为太过于锐利邪门,而被忌惮着。”

“正是如此。”云鸢笑了笑,知道什么是妖物就好,这样就好忽悠了,她继续说道:“而这把刀名为南倩,也是妖刀之一,是由一名惨死的女子所化,沾染着上百人的鲜血。”

真田爷爷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地一直看着云鸢手上的长刀,“你说这是妖刀?”

“没错,这把刀上面有着纯净的灵力,我可以断定这把妖刀曾被人封印过,只不过现在封印松动,里面的妖物才会在夜晚阴气正盛的时候出现。”云鸢一脸笃定,动作却轻柔的很,仿佛这把刀是什么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地上。

真田爷爷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我所交往的世家,不乏阴阳师家族,所以对于你的说辞我并无异议,只是……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我请那些老友来这边瞧瞧也就罢了,也免得你这个小姑娘受累。”

云鸢眉头一皱,说道:“真田爷爷不信云鸢能解决?”

“小姑娘言重了。”真田爷爷眯着眼睛笑着,不动声色。

不相信她啊。

这怎么整。

“阴阳师世家的大人云鸢也认识几个,不知道真田爷爷想请的人是?”云鸢试探地问他。

“是啊……花开院这个老家伙许久不见了,他们家一向人才辈出,加固封印这件事情,想必做起来也得心应手的很。”

听到这个姓,云鸢露出了个有些古怪的笑容:“那真田爷爷是否有听过水无月家?”

“水无月?这倒是没有……”他也没生气,只是回道:“要是那个被花开院家合并的水无月家族,我倒是知晓一二。”

云鸢顿时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一时间,大堂的空气都安静了许多,她看着面前的老人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真切他到底在说什么,云鸢的脑袋里嗡嗡的,难受的很,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急促。

这怎么可能会是真的?

水无月家可是贵族啊。

雅也为那个世代做了这么多,怎么可能会直接和花开院家合并了?!

地面上投影着斑驳的影子,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体上却格外的刺骨,她觉得自己很冷,神经都被冻伤了一般,神情恍惚着,仿佛没有了灵魂。

“清水同学,你没事吧?”

幸村精市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皱着眉问道。

清水云鸢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大堂内,而是在真田家的庭院里。

真田爷爷说了什么自己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只有那句【被花开院家合并的水无月家族】在脑内无限循环,云鸢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没事,我只是发了会呆。”

“今天真是抱歉,让你白跑一趟了。”真田弦一郎低头看着她,有些抱歉地说道:“我爷爷只是觉得朋友比较可靠一些,并不是在质疑你的能力。”

“不用解释,我明白真田爷爷的意思。”清水云鸢摇了摇头,无意识地咬着自己食指的关节,然后抬眸看向了真田弦一郎,认真道:“只不过,有一件事情我想拜托你。”

“什么?”

“看真田爷爷的意思,是要请花开院家的后生来处理这件事情,可是那把妖刀的妖力强大,一般人根本驾驭不住,为了不让意外发生,请在他们有动作的时候联系我。”云鸢放下了手,纯黑的眸子看向了别处,语气却是那样认真:“那把妖刀并非普通人和普通阴阳师所有,我怕到时候,你们谁都活不了。”

“……你说真的?”

“我有什么理由骗你。”云鸢叹了口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若是他们成功封印,就当我不存在,如果没有,我在也有办法救你们。”

“我知道了。”这次真田弦一郎答应的很快。

云鸢点点头,然后看着远方,深沉地开次开口:“还有一件事。”

“你说。”真田弦一郎严肃地回道。

“时间不早了,开车送我去车站吧,我走路很远的。”

“……”真田弦一郎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可是却又一时语塞,诡异的沉默了一下,然后应了一声,转身去让管家开车。

幸村精市看着他离去,面上带着浅笑,却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味:“清水同学,说谎了呢。”

“你要是觉得我的话不可信,也可以说服真田不叫我过来。”云鸢也学着他笑,“然后,让我看着你们的尸体,猜测你们的死法。”

幸村精市笑容渐渐消失,并且没有再说话。

秋季的黄昏已经有些冷了,等天完全暗下来更是冷风吹过手脚一片冰凉,清水云鸢下了电车时天空已经被深蓝色覆盖,一轮残月高高挂在天空中,映衬着点点繁星,格外好看。

她抬头看着星空,自己的命格依旧是平稳的,看不到之后的运势,幸村精市倒是命运多舛,至于与什么事件有关就不太清楚了,她的占卜能力还是很模糊,只能看个大概,真田弦一郎的命格起伏不是很大,她也说不真切有什么结果。

云鸢紧了紧挎包,身体被冷风吹得一阵打颤。

“络新妇。”她双手环胸,搓着手臂,先让自己的更暖和一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很冷,不管是身体里面,还是皮肤表面。

一身黑色和服的少女出现在空气中,她飘在云鸢身旁,等待云鸢的指示。

“当年,我师父死后,水无月家是不是被花开院秀元家吞并了?”

络新妇身体一僵,“阿妈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东西?”

云鸢却是不理会这个问题,继续说道:“你知道将以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便可。”

“当初……雅也大人和花开院秀元的堂妹成婚,两家联姻,实力都不可小觑,后来雅也大人剩下了一双儿女,小小姐成为了一位与阿妈一样优秀的阴阳师,小少爷则是成为了一位颇负盛名的商人。”

“我知道,这个你已经说过了,我要知道后面的结果。我的小侄女被茨木童子那个混蛋吃了,然后呢?我师父呢?我侄子呢?我水无月家呢?!他们到哪里去了!我想要知道的是这个!不要敷衍我!”

络新妇被她突如其来的怒吼给吓得后退了一步,有些沉默地看着她。

云鸢吼完之后立刻就后悔了,有些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冷静了一下后,重新抬眸看着她,说道:“抱歉,是我太凶了,络新妇,你说吧。”

“小小姐死后,雅也大人不久之后便也随着去了,临死前将一封信交给小少爷,让他转交给花开院秀元,可是小少爷只是将信保存下来,并没有给花开院,直到后来商会破产,小少爷不堪重负自杀后,信才落入了花开院秀元手中,最后两家合并,自此世界上再无水无月。”

络新妇语气平缓,声音清脆冷冽,不带着一丝感情,可这几句话却犹如沉重大铁锤,一下又一下地锤在清水云鸢的心口。

“为什么……我的侄子会破产?”

“因为茨木童子杀死了小少爷所有的合作人,商会无法正常运作。”

“茨木童子害死了我的侄子……”

清水云鸢喃喃了几句,眼眸中蓄满了泪水,然后冲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他吃了我的侄女,害死了我的侄子,让我的师父绝望死去,使得水无月家不复存在。”

络新妇垂下了脑袋,没有说话。

“茨木童子!!!”

为什么会这样?

不该是这样的。

云鸢觉得脑子都快要炸开,心脏被数百根银针扎着,很疼很疼,她抱着脑袋,缓缓蹲了下去,一滴滴泪水砸在地上,形成一个椭圆的深色斑点,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却依旧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的世界。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茨木童子,不应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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