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护士被主人体检 狼根巨大倒刺她_无关于她
尽管胸口挤压着无数的疑问,肺部因为吸入了过多烟尘而几乎要炸裂开来,但织田作却像被钉在原地一般连一寸距离都无法挪动。他对着眼前熟悉的那个身影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坂口安吾也只是稍微顿住脚步转过身,露出一丝苦笑,用淡得快要散开的声音说道:
“织田先生,给你添麻烦了。”
织田作站在原地,与L一同看着坂口安吾以及前来接应他的特种部队消失在弥漫于废墟上的烟尘之中。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拦坂口安吾,正是清楚这一点,L才会信誓旦旦地向安吾保证“没有人会阻拦你”。织田作涌现出某种心情,类似于那天他站在黑手党总部大楼之下,感到自己作为底层人员在上位者面前是何等的渺小低微,而那座名为命运的高楼又比之巍峨了不知道多少倍。
织田作偏过头看着旁边的L,对方一脸淡然,像是料想到了会发生的状况一般没有丝毫的吃惊。尽管自认为还完全不了解L,但织田作却感到L对着坂口安吾最后的发言带着某种难以言表的苍凉之感,似乎不说给坂口安吾,而是说给她自己——像是在压抑着本性中的阴暗,努力说服自己活下去。
两人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便听见了来自黑手党援兵的脚步声。L一眼就认出了赶来的是太宰治的部下,因为领头的乃是个并不让她陌生的面孔——
此时的芥川龙之介虽然还是个体格瘦小的少年,但苍白的脸色和阴暗的眼神倒和现实中的本尊如出一辙,甚至连穿着的黑衣服也像是现实中的那一件。芥川死死盯着面前的两人,像是要用眼神在L和织田作身上穿几个弹孔,然后以这副神情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织田作描述了事件的经过,一直说到坂口安吾被特种部队带走,但他并没有将那些人称为“异能特务科的成员”,而是隐瞒了这一点,将之简单称为黑衣部队。芥川环着双臂听完,神色不满地说道:
“所以你们就放走了叛徒吗?也不过如此而已。”
织田作从芥川显而易见的敌意中感到自己和L都被对方讨厌了,但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至于L,芥川抱有的是何种想法,她光用小脑都能猜到。
无论是织田作还是L都没有就坂口安吾的复杂身份进行解释,两人在这件事情上有着某种共识,至少芥川不是应该了解内情的对象。不多时,两人就与派遣部下前来增援的太宰治汇合了。
[为什么会知道安吾是特务科的人,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在与太宰治会面之前,织田作如是询问了L,但比起含糊其辞的回答,对方给出的答案更加直接: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不知晓某些真相能够更幸福一些。”
如果谈话的对象是太宰治,那么放下交情不论,L这时已经被捆进了黑手党的审讯室,那些因为长年累月的使用而有些磨损了的刑具都虎视眈眈地准备撬开她的喉咙。但织田作不是太宰治,也不是黑手党的干部,他既没有这样的意图,也没有这样的职责。所以在见到太宰治后,织田作绝口不提“异能特务科”这个名词,只是比对芥川说明的更详细一些,仿佛对L与坂口安吾的那番对话一无所知。
听完说明的太宰治用手指点了点下巴,目光在织田作和L之间飞快地逡巡了一下,然后落在了L身上:
“虽说安吾有人接应,但是凭你们两个的话,即便是在不杀人的情况下阻止安吾离开也并非难事——是这样吧,L小姐?”
“我没有这样的义务。”L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对上太宰治审视的目光,神情波澜不惊。“抓捕叛徒是黑手党的事,我并不是黑手党的成员。”
“L小姐就这么讨厌黑手党呀?”太宰治托着下巴注视着她,仿佛企图从她永远镇定自若的双眼中挖出不为人知的机密。“是讨厌黑手党,还是讨厌森首领?”
“有区别吗?”L放下杯子——她果然还是不喜欢咖啡的味道。“在首领的管辖之下,黑手党充满了森鸥外的个人风格,即便是从组织最细微之处也能看出上位者的性格,不如说二者已经融为一体了。”
“首领曾经说过,组织的领导者同时也是组织的奴隶。”太宰治露出感兴趣的眼神,屈指敲了敲酒杯,“但融为一体这种说法让人有点恶心呢。”
不过太宰治很快跳过了这个话题,三人之间重新转回对目前形势的探讨,然后不知怎么谈到了芥川。织田作听说过芥川的名号,因为对方那副生人勿近的疏离气质而有些好奇,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对方是太宰治的部下。太宰治对这位受到自己严酷对待的部下评价到:
“芥川君是一把没有刀鞘的刀,无需多久,他就会成为黑手党最强的异能者吧。但现在必须有人来教给他把刀锋收起来的方法。”
“那么出色吗?”
织田作对太宰治的盛赞十分吃惊,而L此刻不禁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这种话你倒是当着那孩子的面说一次啊!]
太宰治解释说:
“最初在贫民街看到他的时候简直让我不寒而栗。他的才能出类拔萃,异能又太具破坏力了,而他本人也顽固得很。如果就那么放着不管的话,他恐怕会被那股力量所摆布,过不了多久就会毁掉自己了吧。”
[“无鞘之刀”吗?]L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略微沉吟了一下。
交流完必要的事情之后,织田作和L便先行离开。因为时间已经赶不上酒吧的兼职,L直接选择了翘班,L并没有请假的事情,织田作是在她接到电话之后才知道的。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气势汹汹,口气严厉得让不会发脾气的织田作莫名有些羡慕。
“是酒吧那边打来的电话,”L解释说,“老板以为我参与了黑手党那边的活动,不过说起来也差不多就是了。”
织田作露出叹气一般的笑容:“黑手党并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去处,这种事情连老板都知道,但太宰却想不通呢。”
“不是的,”L否定了织田作的说法,“他大概觉得我是黑手党的同类,迟早会踏入这种行业,与其落入敌人手里,不如先发制人收为己用吧。”
“是嘛。”织田作说,“但我并不认为L小姐属于这一边的世界。”
L的眼神闪动了一下,因为回想起过去的某些琐事,而涌出了一股悲喜交加的复杂心情。她看向织田作,织田作分不清她的眼神究竟是叹息还是嘲笑。
“该说不愧是织田作式的发言吗?但是,对于我,你又知道什么呢?”
织田作没有想到L竟会把那股隐藏于日常相处之下的疏远当面挑开,他在惊讶的同时疯狂思考着,脑海中如有旋风旋绕着有关于L的种种细节,但是最终得出的结论依旧是“一无所知”。既然结果是“一无所知”,那么对于对方来说,刚才的发言实际上逾越了应有的界限。
“抱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因为对方太过老实了,L的神情不由柔和下来,夜晚的风将她的声音吹得很冷。
“但你要知道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值得被拯救,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被拯救。”
相比于接应坂口安吾的特种部队,Mimic才是黑手党的死敌。就在坂口安吾的“叛徒”身份被落实的第二天,有六家黑手党旗下的商店同时发生了爆炸,相比于黑手党以往的敌人,Mimic行动迅速且攻击猛烈,毫无声息地出现又藏进不知身在何处的据点,黑手党就像是在和幽灵作战一样。
黑手党被袭击的情况是电话那头的太宰治告知的,大概是料到了L在这段时间会与织田作一同行动,太宰治的这通电话再一次打到了L的手机上。L对他其中的恶意视而不见,只是耐心地倾听着。
“我们至今没掌握他们的全部攻击方式,但可以肯定那群人是真心想将黑手党夷为平地——真是比地狱的恶鬼还要疯狂。五大干部会议已经决定用黑手党的全部战力去迎击Mimic,以芥川为首,武斗派的成员整编起队伍,但就在刚才,芥川那边遭到了突袭……而我们还不知道对方头目的能力是什么,形势有些不利。”
L回忆起坂口安吾在提及Mimic首领时的语气,在进行猜测之前询问到:“遇袭的地点是?”
“在美术馆前的大道上。”
“那么我现在就过去。”
太宰治似乎很诧异:“什么?”
“去芥川那里。”L用肩膀夹住手机,把刚才检查过的手/枪放入衣袋内,然后戴上黑色的手套。“情况大概很棘手吧?我会解决的,不用增援也可以。”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像是说出的话语跳空了一拍:
“为什么要主动帮忙?在L小姐无意加入黑手党的前提下。”
“你就当是自己面子大吧,”L微微调整了一下手套,把剑鞘安顿在搭扣上,“而且我对Mimic首领的能力稍微有些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