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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的白月光 手掌中间发硬痒_千帜雪

整整一个月,从睁眼忙到夜深人静,每每踏着星光回家,鞠惠曾言:“比夜店的小姐下班还晚,而且人家也就熬到三十岁就收山了,我看你这冲劲,可以熬到45。”我累得笑都笑不出,倒头就入睡,随她调侃。

很快我和柏鸣涛约定的日子到了,记得他曾站在办公室的中央,对我说,“在一个月后的今天,我静候樊小姐。”

今天我赴约而至。

柏鸣涛的办公室很简约,这是我第三次进入,却是第一次有闲情来打量它,它摆放的东西不多,沙发,桌子,大书柜,窗台上一大丛不知名的植物,长长的根茎翠绿笔直,顶峰绿叶葱荣,墙壁上有挂着一幅字,“达者至观。”至---颠峰之上写得沉静如水,观—俯瞰大地视野广袤无边,人生之大境界莫过于以豁达之心追寻本真,柏鸣涛的字在挥毫泼墨间,得纵横之气。

我走到书柜旁,不禁一笑,简约不代表简单,柏鸣涛的这书柜的木质和规格都是最好的。书桌更不用说了,上好的桃木,说到根本,柏鸣涛和宇阳其实都是一个阶层的,他们都享受着极至的完美和优越,宇阳溢于外,他敛于内。

书架上的书一排排排得整整齐齐,我浮光掠影的扫过去,《金箔》,我定睛再看,作者张扬,真的没看错,这是写继《第二次握手》后作者写的第二部长篇小说,我只看了上中,图书馆是残本,没有下,我跑遍了本市,这本书太冷了,根本找不着。我的眼睛里几乎要长出钩子来.

“这些书都是到F市来才买的,樊小姐可有喜欢的?”

我转过头来,柏鸣涛站在我身后,他站的角度很有分寸,丝毫不会给人压迫感,他递给我一个温和的笑容,光线薄薄的洒在他身上,很有些适闲飘逸的味道。

柏鸣涛的尺度,真的永远完美的不可撼动?

他有着和煦的笑容,可是却是一道墙,你在他的墙外,跨不出他指定的范围,只能随着他的节奏而舞。

我有些微的尴尬,如此落形的觊觎他人的财物且被主人逮个正着,“金箔,我以前看的是残本,本市居然有卖吗?”

“那本是出版社的一个朋友送的。”

我就说嘛,我跑遍了本城决无遗漏。

“总编室已经审过片子,没有问题。”我聆听着,“樊小姐,我没有怀疑过你会做到,但是令我想不到的是你做得这么简单复杂却出色,老人们常说:成功不在于你们拥有什么,而在于你们知道什么。今天樊小姐验证了。”

我笑得清浅,如一道水纹。

“樊小姐有什么疑虑,不妨明说。”

“我只是在担心,我下一次的考卷是不是还能完成的如此出色,柏台你与其夸奖我,不如告诉我,你抽屉里的试卷是不是和书柜里的书一样多。”

柏鸣涛笑了起来,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这是他在我面前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但凡打工者都知道,最好能让大老板对自己有一定程度上的好感,这样做起事来才能事半功倍。

“看来樊小姐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我就不需再做战前激励了。这是樊小姐给我的整合构想,我附注了些东西,你看一看。”

厚厚的一份文书,每一处构想都有柏鸣涛的批注,他的注语令这些构想更为成熟且更具有实际操作性,“在第三频道开辟一档非传统性的新闻节目,不报道会议记程,不涉及国家大事,仅从当地的民生为主,报道本城所发生的身边事,周边事,这是我的构想,柏鸣涛的注语----《关注24小时》,以民众的角度来报新闻,从民众的视角看新闻,不仅要有新闻性,更要能切实关注本城民众的烦恼,以小切入,煤气,水电,管道疏通民众利益的诉求点。建议,其中设一小板块《百姓DV》,让老百姓用DV拍下他身边的趣事,新奇事,DV观察更能接近民众,增加此节目的可看性。

DV观察这个建议,更深的含义是要把百姓融进节目中来,培养人们的主人翁意识,它是新闻节目的纵深,它最根本的宗旨是要使之成为百姓们关注的,正是政府求解的焦点。”我轻轻咬住下唇,柏鸣涛的身上不仅凝积了一种厚重的文化根基,更多的是身居上位者的责任感,他洞悉世情,所以他的一举一动有一种从骨子里涌出来的淡定.他是一道墙,无法撼动,因为电视台对他而言,太浅了,他的未来深不可测。

方案在我的手中翻阅完毕,我抬起头来,柏鸣涛正翻看着公文,他的第六知觉很敏锐,

他抬眼,“看完了。”语气平和。

我苦笑:“马特里先生把认知分为几个阶段,肯定自己,怀疑自己,否定自己,认识自己。我现在正在认识自己。”

柏鸣涛眼睛里带出笑意,“那么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肯定会更为顺利。因为知人者为强者,知已者为智者,和一个智者合作还能有什么问题。广告合作协议我已经让律师拟好了,按你所提议的,旭升广告公司经营频道一半的广告时间,负责提供片源,但是所供片源需听取电视台总编室的意见,每个月定期开看片会。”

“这份合同时效性是一年吗?”我问。

“是的。这正是樊小姐方案上所提议的。”

“柏台,我能否修正一下我的提议,这份广告协议先签定三个月,三个月,我把整个频道的收视率上升到5个点的时候,我们再来谈其他。”

柏鸣涛望着我,而后他大笑出来,笑声清朗,“樊小姐你几乎令我忘记了你是一个商人,商人讲求的最大利益的获得,可是这份合同你已经获得了最大的利益了,你还要什么?”

我带着些俏皮的狡黠:“柏台,双方的合作是在互相有需要且对方具有不可取代的价值情况下才久远的,这个层面会随着阶段性的延伸而修正,三个月后,我会告诉柏台,我要什么。”

这段日子,对我而言是背水一战,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而成功的楷念也会因阶段的不同而有所改变,我此时回马一枪,是因为现今我已握有筹码,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是一面倒的,我要和柏鸣涛谈一谈条件。

“另外我有一个建议,不知柏台可否采纳?”

“请讲。”

“柏台将在这个月内举行就职庆典,到时节目的整合新节目的片花将会是庆典上的一道风景,可不可以增设一档新栏目《俯撖云城》?”

“这档栏目的策划方案我曾经看过。”柏鸣涛语意幽深

在这样的一个男人面前是没有聪明可言的,只有坦诚,“做一期《俯撖云城》的节目是胡台最大的心愿。”

“得人心者方为王者,樊小姐是要让我在庆典上展现王者之风,我怎能不采纳。人生在完成自己梦想的同时,还能承载他人的心愿,樊玲,你却是真正的霸者。”柏鸣涛站起身来,他伸出手,眼底是一片坦荡荡诚挚,“欢迎你加入市电视台,我本人亦非常荣幸能和樊玲你合作。”

“我已经在财经杂志,时尚女性连续三个星期看到有关你的消息了,今天你再出席柏鸣涛的庆典,我相信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在时尚风云榜的封面上都可以欣赏到你的风采了。”鞠惠将我挽起的头发一根根的挑下来,以她大师级的品味来为我定妆。

“是啊,好夸张哦,我从未试过业界这么一片喝彩声,连一点负面的推测评估都没有,对我的重新掘起,简直就象是众望所归,我之前也和电视台合作过,可没种世界大同的待遇。”我偏头困惑。“哎哟!”

“再动就扯掉你的头皮。”鞠惠严苛的象十八世纪的伴妇,我乖乖坐正,“你也不想想你这次的合作对象是谁,柏鸣涛是迟早要离开电视台回去的人,谁会在这种微妙阶段去触动他,争相卖人情给他都来不及。”

“他为什么来电视台,文化圈又不是所谓的党校进修,转一圈回去也不是什么政绩。”

“柏鸣涛到电视台来,一是局势微妙,他不愿意卷入纷争,折耗了自己的羽翼;二是敏感时期,媒体导向不能出丝毫差错。他到这里既避开了旋涡,却又没有远离权利的中心,这里面文章可多了。说了你也不懂。”

对,听起来都很复杂,超出我专业范畴的东西还是不懂为妙。

“好了,站起来我看看。”鞠惠将梳子一搁,很有些专业架势。

我轻盈的起身,张开手模特式的转圈,我穿着一件从颈项沿至脚踝的长袖珍珠色晚装,腰际系着银色缎带,线条简洁典雅,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肌肤被衬出珍珠般的色泽,灯光下我嘴角含笑,眼瞳中却似有无尽烟雨,轻盈的旋转,有种临风飞去的飘逸,几绺头发在舞动中抚过我淡樱色的唇畔。

鞠惠看着我,眼睛闪亮,“如水之月,清辉尽洒,如雨之花,香气溢人,太灵秀了。”她轻轻的抿住唇。

“鞠惠,艳压全场的风姿你就别指望我了,不是每个人都能穿出你那样的风情来的,这样,我本人已经很满意了。”我笑着安抚她。

她轻噱,象对一个小白痴,他们贵族群的这种表情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换一件,”她拎起一件黑缎华贵的礼服,

我扯过皮包,“再换就来不及了,我穿成这样就好了。”我撒腿想跑。

“你跑试试,回来我就剥了你的皮。”鞠惠一句话就把我定在门边。我拉着门把,非常弱势的捍卫主权,“你手上的那件太招风引蝶了我不要。”

“你穿成这样才叫招风,穿我手上的这件全场都是这种模版,不出挑。”

“是你选给我的,又不是我挑的。”我翘起鼻子。我们象两小女孩,一人站一边斗嘴。

“我怎么知道你可以把它穿出这摸样,你,过来。”她象女王一样竖起指头。

削肩、露背,我宁可被剥皮!我合起手掌,“鞠惠,穿你手上那件,我会一晚上不停的去拉礼服的,你想象下那种恐怖的情景,万一被拍下来,你可别说认识我。”

鞠惠使劲板着脸,终于忍不住喷笑,“那你保证不会穿成这样和柏鸣涛一起巡全场。”

我斜她一眼:“小姐,电视台的美女记者,美女主播多如牛毛,背景家世个个一流,我去那里是去工作的监督整个庆典流程,巡全场这样的好事没我的份了。”

鞠惠看着我表情似勉强接受了我的说明,我飞快的闪出门外,逃离生天。

柏鸣涛的就职庆典是在本市的君悦酒店举行,云集的大部分是文化界的人士,当然也有前来助兴的商界人士,但那大都是既富且贵的人,否则难以踏进这庆典的大门,柏鸣涛不喜和商界牵扯,我现在开始明白,这无外乎是惜己羽毛。

我走入大厅,身为合作方的我是庆典的贵宾也是此庆典的策划人之一,提前到来安排工作亦是本分。一眼就看到了柏鸣涛,他依旧没有更多的修饰,一身线条流畅的西装,剪裁十分合体,

然,他再是收敛也有隐隐的贵气溢出。

如我所说,柏鸣涛很敏锐,他抬起头来和我迎面而视,极短暂的一眼,他淡淡的看我,又淡淡的收回,然后他低头继续和身边的人讨论。

“樊姐,”负责庆典流程的小周一看到我就急急迎过来。

“有什么问题?”庆典流程是我和相关人员反复讨论,最终得到柏鸣涛的首肯才定下来的。

“昨天柏台在流程上增加了一个环节.”小周说。

“所增加的环节需要技术支援吗?”我并不紧张,因为从这段时间和柏鸣涛的接触来看,处事慎密是他的风格,他要增加环节就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接过单子,流程上霍然加了我的名字,在柏鸣涛发言之后,有我的3分钟讲话。

“作为电视台的合作方,你也有义务接受媒体的关注。”柏鸣涛走到我的身边,平静沉稳的语调。

今天的庆典是文化界的盛宴,特约记者影视周刊,众多传媒云集于此,我站上那座高台,就会成为最瞩目的新贵,明天的时尚风云榜,VUS周刊的封面都会是我,这样的声势算不算得上出类拔萃,够不够资本呢?

我粲然一笑,对柏鸣涛说“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何况此时不过是上台说几句话而已,焉敢不从?”

笑意浮上柏鸣涛的唇边,“今晚你跟着我认识一下广电厅的人,以后会和他们有往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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