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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棒哦我还要 长途汽车手指伸入_世界树下的你

路明非百无聊赖,看得很不耐烦,“这就是你说的‘和我有关的事’?除了一开始有个脑袋不太好的家伙质疑我是头人形巨龙外,怎么看他们今天也只是想来分一杯羹吧?”

路明非觉得这个小胡子的谈判艺术简直糟透了,看看他说的都是些什么吧。先画个大饼,畅想一下龙族灭掉后混血种的光明未来,说他们愿意为这样美好的未来做出投资,短期内没有成效也没关系,毕竟一项伟业必定旷日持久,他们也不贪心,只要求一半的龙骨作为保证金……小伙子,空手套白狼套得挺熟练的嘛。

“非常典型的华尔街作风。”路明非点评,“但是校长不会吃这一套的。活过一个世纪的人哪个不是千年的狐狸成的精,要想打动校长,他们的诚意还不够。”

谈判进入了僵局,昂热插科打诨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接话,小胡子果然愤怒了,嚷嚷着他们这是“在表达合作的诚意,不是讨价还价!”

“天啊,”路明非翻了个白眼,“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过去的几百年里,卡塞尔一直奋斗在屠龙的第一线上,付出的时间、金钱甚至鲜血,而他们从未表示过支持,只是靠着积累下的财富寻欢作乐,争权夺利。他们凭什么觉得我们一定会答应?不愧是一群资本家,闻着点血腥味就咬上来了。送死你去,有钱我赚,算盘打得真响。”

“就是,哥哥,这群人坏得很,不如我们……”

“少来,想都别想。”

“好吧好吧,”小胡子深吸了一口气,重振旗鼓,“我们乐于承认秘党的重大牺牲,也会为此支付合理的钱。”

他一条条罗列,罗列他们愿意支付的筹码和价钱:整个混血种社会的欢迎,全世界商路的门票,对每一次屠龙计划的支持,乃至通婚、血统、后代……

对于昂热个人,他们也有相应的拉拢手段:他们帮助昂热获得卡塞尔的最大发言权,不用再受其他校董的掣肘,而昂热只需要在他们的提案上打一个小小的通过就行了。

“这种什么东西都能拿来当做筹码的做法,真是令人感到恶心啊。”路明非面无表情,昂热也面无表情。

小胡子知道昂热还未动心,为此决意奏响这场谈判中的最强音,以啃下昂热这块难啃的骨头:“往前看,校长阁下!那些死去的朋友,我们缅怀他们,但也别为死人开价太高。历史就是钢铁的车轮,总有些人垫在车轮下,这是他们个人的悲剧,却是历史的必然!我们不能总沉浸于悲伤中。对他们最大的缅怀,是享受他们为我们带来的和平生活。在未来就要开启的时候,过去的分歧,还老记着它干什么呢?一旦龙族灭绝,混血种就是进化树的顶端。人类无法和我们相比,”

年轻人深深吸了口气,漏出了一点他的真实想法,“我们将成为……新的龙族!”

路明非笑了起来:“啊呀,谈判破裂了。我就说他的谈判艺术学得非常糟糕。”

像是印证路明非这句话似的,昂热哼起了瓦格纳《尼伯龙根的指环》中的咏叹调《莱茵黄金的魔力》。以这首即兴哼唱的歌作为背景,小胡子的黑色西装和白色衬衫炸裂为几百条碎布四下飞散,茫然地坐进了昂热那张高背椅里,而昂热本人旋转着他那一把从不离身的折刀,把那精心修剪的小胡子给剃掉了。

“唱得不错,”路鸣泽轻轻鼓掌,“不过剃胡子的手艺不怎么样。”

“对于这位客人来说已经足够了。”路明非慢悠悠的说,看着小胡子脸上慢慢裂开,随后贯穿整张面部的血线。

“嗨,昂热,别跟孩子生气。”汉高淡淡地说。

“毕竟我的本职工作是个大学校长来着,看到年轻人不懂事就总想着教育一下。”昂热掏出雪茄吸了一口,动作依然优雅地像个老派绅士,但是这屋子里已经没人认为他好说话了。

“年轻人,你难道不知道你在纯血龙族的眼里就是侏儒么?你拥有他们的血统可不完整,你说着大话而又心怀自卑。新的龙族?别开玩笑了,你只是意图偷窃那黄金。”昂热把一口烟喷在年轻人脸上,教育起了小朋友。

“这一点我还是蛮赞同这老头的观点的。”路鸣泽笑了,“这些肮脏的、卑鄙的,偷走了黄金的侏儒啊,你们把那黄金的戒指戴在手上,使用权力时不会感到作呕吗?”他的声音冰寒,却又低不可闻。

“什么?”路明非问,他没有听清。

但是,但是……

眼前的场景忽然变得模糊,昂热剩下的话变得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或者是通过一根信号不稳定的电话线。熟悉的疼痛再一次袭来,但是与上一次不同的是,他看清了那些狂乱闪现的画面,看清了那些血泪和哭嚎,他感到一阵作呕。

穿着白色长袍的女性,绝望地从铁栏的缝隙中伸出手,试图抓住什么。她巨大到可怖的腹部高高凸起,里面的活物挣动,每一次都会引起母体的痉挛,流出猩红的血泪;

小牛犊般巨大的怪物焦躁地嘶吼,浑身浴血,女人冰凉的尸体缩在昏暗的地牢一角,胸腹间能看见血色的骨头。门外的人们却对同胞的惨像视若无睹,举起了森寒的□□;

巨石堆砌的祭台上,被绑缚在中心的青铜柱上的女人正在艰难的分娩,痛哭和尖叫传开得很远。血泊中耗尽母亲气力的婴孩睁开眼,是一片茫然的金色。一个男人将婴儿高高举起,脸上的狂喜之色令他的面孔变得扭曲可怖。而高台之下的人群,都尽力地仰起头来,看着那个滴血的婴儿,有一张一模一样的扭曲脸庞。

“哥哥!”有人在喊。

是谁?

“快醒来!哥哥!”声音焦急。

你是谁?

哥哥?

路……鸣泽?

我呢?

我是谁?

“明非?路明非!”

他猛然醒来,从那段肮脏的历史中上浮,如同溺水之人重新呼吸空气。

“抱歉校长,我不小心睡着了。”他对回到车内的昂热说道,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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