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求你们了停下 嗯嗯好哥哥不要舔哪里_红楼同人之冤家
芒种已过,夏天来到。府里因盖着园子,各处都乱糟糟的。宝玉因薛、林两姐妹都不在府上,好友秦钟又于两个月前死了,这阵子一直蔫蔫的,精神萎靡。老太太瞧着十分心疼,便着人打发人告诉王熙凤说想去清虚观玩两天,一来躲个闲,二来也叫宝玉散散心。
出发这天贾琮正好不用去宫里,也随着众人同去玩乐。
清虚观位于城外山中,四周树林掩映,观中青松翠柏,是难得的清静所在。
一行人随着老太太进入观中,男女分坐两楼。宝玉在女眷那里陪着老太太一处,贾琮带着贾环贾兰在另一幢楼里坐。等戏开锣,大家各自随性,一通玩乐。贾兰年纪小,听不惯文戏,不多时便坐不住了,拉拉贾琮衣袖:“三叔,这里怪闷的,咱们出去走走吧。我刚瞧见外面树林里有兔子,咱们去逮两只来玩,好不好?”
贾琮也不耐烦听戏,便带着他出去了。到了外面,嘱咐贾兰道:“这里不比别处,千万别进山里,你要叫狮子老虎叼去了,我可没法向你妈交待。咱们就在外围玩玩吧!”
“知道了!三叔你来找抓我。”贾兰放开他手,一溜儿烟跑进树林里。
他跑得快,贾琮忙叫跟他的小厮道:“快跟着你家爷!别叫他一个人。”
快步跟上,跟贾兰玩了好一会儿猫捉老鼠的游戏。想是贾兰被李纨拘得紧了,进了林子,跟个放了风似的野马般上窜下跳,一会摘个花,一个弄个草,见那树弯曲高大,还想着往上爬。贾琮险些捉不住他。
好容易把人逮着了,贾琮拉住他手不敢放开:“你可消停些吧,一会儿勾破了衣裳,你妈又该问了。咱们回去吧。”
贾兰手里攥着根树枝,一甩一甩跟了他出去。到了山门外,见有三个人正在外面,跟管事儿的说着什么。
见那管事的摆摆手:“这里已经被我们府里征用了,你要祭拜去别的观里拜吧,别冲了主子们的晦气。”
贾琮两人走到近前一看,那三个人原来他都认识,一个是徒湛,另外两个是常跟他出入的侍卫。
贾琮行完礼,问道:“王爷怎会在此?”
“今天是我们先王妃的祭辰,宫里不便祭拜,这才来了宫外。”跟着徒湛的常远道,“谁知到了这里却进不去,说是你们府里的老爷太太都在,怕我们冲撞了。”
听他一说,贾琮才注意到徒湛今天穿的是素服。
外面看门的管事一听面前站的少年是个王爷,吓得马上跪了下来:“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王爷您老人家,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的这就去禀报老爷去。”
因今天是母亲祭日,徒湛不想多事,叫住他道:“不必去禀报你们老爷了,我今天素服而来不便相见。只在殿里祭拜完了便走,不要惊动别人。”
管事的听他这么说,连连点头应是。
府里老爷们不知道,不来相陪倒罢了,贾琮却不能再失礼,对徒湛道:“我陪王爷去大殿吧。”又叮嘱跟着贾兰的人道,“你们把兰儿带进去,别叫他往外跑了。”
一路领着他去了大殿。
徒湛给三清上了香,跪于大殿前,神情严肃,口念往生咒。
贾琮立在一旁看着他,眼前少年正身跪立,周身被一丝愁绪笼罩,脸上沉静不似以往。
想他虽身居高位,却从小无父无母,皇上虽爱护他,但又怎么比得上亲生父母的关爱呢。见他这样,心里不禁生出一丝同情。
等徒湛祭拜完,静静陪他走出殿门。出了清虚观,方问道:“王爷是要回宫吗?”
徒湛摇头:“一会儿我还要去太清观一趟。”
贾琮难得关心道:“太清观离这里甚远,山路难走,王爷还是别去了吧。”
一边侍卫常远对他摆手道:“贾公子不必劝了,我们王爷每年这个时候都要这样的。”
徒湛从小没有母亲疼爱,小时候他很羡慕徒鸿,淑妃虽然脾气不善,但对徒鸿却是关爱非常,衣食起居无一不关心过问,冷了热了还要把人揪到身边念叨一回。徒鸿犯了错,受了委屈她个当娘的立时化身护崽子的老母鸡,绝不叫人欺负她儿子半点。徒湛每每看了,心里就想,如果我娘亲还在,她肯定也会像淑妃疼爱徒鸿一样疼爱自己吧?
每年到了母亲祭辰,他都会到各处庙宇道观中祭拜,聊表思念之情。
直送两人到山下,徒湛回身道:“理国公柳家长孙柳清云约我下回休沐时去他家别院玩,你也来吧。”
许是被那莫名的沉静情绪所扰,贾琮鬼使神差的点下头:“好。”
待送完人回来,贾赦把他叫到跟前,贾政贾珍等人也在坐。
贾赦问道:“刚有人来报忠怡亲王来,我们本该去拜会一二,但听王爷不愿被人打扰,我们也未敢唐突。你陪在王爷身边伺候,可还妥当吗?”
贾琮把刚才如何陪同王爷,并被邀请的事都回了。
几人听了没什么不妥,都点点头。
贾赦捋须道:“既王爷请你,你就去吧。在外面记得小心行事,莫给咱们府上丢脸。”
贾琮垂首听训,最后道:“是,儿子记下了。”
待到次回休沐,贾琮一早叫人备好马,又回了贾母贾赦自己要出门。贾赦知他去向,走前又叮嘱了一回。出了府门,见常远正在外面等着。
看他来了,常远上前道:“王爷叫我来接贾公子到西城门外会合,大家好一道过去。”
贾琮点头,上马同他过去。
到了西城门,见除了徒湛、柳清云外,日常跟着徒湛一起读书的几个伴读也在。
看人到齐了,柳青云道:“阿湛,咱们这就走吧。”
徒湛的母亲出自理国公府,是理国公的嫡长女,与柳青云的父亲是亲兄妹。柳青云便是徒湛的嫡亲表哥,两人感情很是不错,彼此见面不以官职相称,只以亲戚来认。
几个少年一起打马出城,走了约一里路,便到了理国公府别院。
知道自家公子带了贵客到访,管事的一早便叫人把这里打扫干净,整肃了园子。
把几人引进厅里,又亲自捧了茶壶给徒湛几人斟茶。
柳清云喝口茶,笑道:“我今天请了琪官儿过来给咱们助兴,你们今天可有耳福了。”
“那赶情好!”一个叫任子伍的伴读开心道,“听说那琪官儿难请得很,你使了什么神通将这人弄了来?”
柳清云道:“琪官儿这人傲得很,你要是以权势压他,他必是不来的。那次北靖王邀我去他府上,正好琪官也在。我因对他好奇,便与他攀谈了几句。说来这琪官也是个妙人,不但戏唱得好,还能诗善词。他若不是个戏子,我看就是去考功名举人也使得。心里对他的轻视之心便去了,真心交往之下,倒是亲近起来。这次我去请他,他也没推辞。”又对众人道,“他肯给我这个面子,我也不能叫他难做。一会儿他来了,你们可不许对他无礼。”
任子伍挤眉弄眼道:“我们就是不顾你的面子,还能不顾忠顺王爷他老人家的面子吗?我们哪敢对他无礼啊!”
在坐少年无不是勋贵子弟,风月之事所知甚多,对琪官儿于忠顺王爷的事,心中了然。
柳清云拿扇子敲下他头:“就知道你们会这样,这才开口提醒的。若你拿这嘴脸对着他,我头个把你撵出去。”
想起在忠顺王府梅园中直挺跪立的少年,徒湛也点头:“这人我见过,是有些与众不同。我们好生待他便是。”
贾琮侧目看他,认识到现在,这还是头回见他说这么体谅人的话。心中不勉对琪官儿好奇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人物,能叫徒湛如此。
酒席摆上,几人入了席,戏台上锣声鼓响。因知道琪官儿会上台,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戏台子上,这是出欢快戏,正见一小旦踩着碎步轻快上台,及至台中侧身一亮相,只见他身材窈窕,腰身纤细,行动中自有一股风流。脸上上着浓妆,看不清真实面容,不过那双眼睛却异常漂亮,顾盼流转,脉脉含情,叫人看得心生怜惜。
坐在他旁边的任子伍用胳膊捅捅他,指着戏台道:“那就是琪官儿。”又摇头晃脑的感叹,“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今儿可叫我开了眼界!”
这琪官儿的嗓音极好,清脆婉转,就连贾琮这个不爱看戏的,一时都听住了。
到这一出唱完,众人还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任子伍拿扇子击掌:“妙、妙、妙!柳兄,你还不去把琪官儿请出来,我们听了这样一出好戏,很该敬他一杯!”
众人也纷纷起哄,都叫嚷着要见琪官儿。
“原就是要叫他过来的,只是我叫他过来,你们说话也当心些。”柳清云拿扇子点点众人再次提醒。
几人不耐烦的哄他,叫他快去。
不多时,琪官儿来了。柳清云做为主人自然要给众人引荐,一番厮见过后,众人落坐。因大家都是年轻人,又是私会,也不讲究那么多规矩,都围坐一处,攀谈说笑。又觉光说话没意思,又有人嚷着要行令作诗。贾琮行令尚可,但于诗词一道实在无甚灵气,被罚喝了不少酒。
酒意上头,起身走出门散酒气。
理国公家这别院修得极好,楼台水榭,处处景致。顺着鹅卵石子路,一路走至荷花池畔,见水泊中央有一凉亭,便走了过去。抬头看亭上写着凉风二字。
倚拦坐于亭内,一手撑在栏杆上支着头,懒懒地看着风景。小亭外荷叶田田,莲花送香,缕缕轻风吹得人昏昏欲睡,贾琮头一点一点的,就要睡去。
耳边听得一声音:“坐在这里睡觉,也不怕吹风着凉吗?”
贾琮迷糊睁眼,见说话的是徒湛,叫了声:“王爷!”
徒湛也学着他的样子坐下来,向外看去:“这里风景倒好。”
“王爷怎么不在里面玩?”贾琮问道。
徒湛摇头:“他们几个闹得很,吵得耳根子痛,出来清静清静。”
贾琮笑道:“想是因今天见着琪官了,叫他们不闹一闹也难。”
虽说这时代戏子的地位低下,但好戏子也十分受追捧,达官贵人们为此一掷千金也不是稀罕事儿。琪官儿在京中颇有名声,又因难得一见,使其更受推崇。
徒湛看了看他道:“我瞧这琪官儿和你倒有几分相像。”
贾琮并没有看不起戏子的意思,所以也没因他拿戏子与自己比较而气恼。
反问道:“哪里像?”
徒湛想了下道:“你们俩都是一样的倔强性子。”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原故,贾琮和他说起话来随意了许多:“王爷和他很熟吗?连他什么脾气都知晓?”
“那倒不是。”徒湛摇头道,“只在忠顺王府里见过一面。”
接着就把那天在梅园子里见琪官的情形说了出来。
“我当时就在想,这世上原来还真有不慕权贵,但求己身的有志之人。心里不勉佩服。”
贾琮点头:“倒是个有志气的!”
徒湛背靠栏杆,双手搭在上头,看向他:“你可不就和他一样吗,叫你跟在我身边跟要了你命一样。”
贾琮不置可否地摇头:“我怕死得很,可比不了他,不然也不会在这里了。”
徒湛偏头看他:“你这是还怪着我呢?”
“那倒没有,其实想来,你对我也不差。还没谢你救我一命呢!”
徒湛揶揄道:“想通了?”
贾琮抬头与他对视,扬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