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解她的扣子 被打屁股缝里夹姜_墨玉梅花
那十根短剑,分明就是魏无牙的十根指甲,四寸有余,真气贯注指尖,便像利剑般弹出,像邀月击去。距离之短,来势之急,真是让人避无可避。邀月一跃而起,落到一丈开外,然后真气凝聚,拦腰一击。
堂堂鼠君纵横江湖,令人闻风丧胆,在移花宫主面前也不过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魏无牙像一根脆弱的枯枝,“咔嚓”一声落到地上,浑身动弹不得。
邀月浑身充满了杀气,冷酷而严厉地问道:“我妹妹呢?”
魏无牙面无人色,痛得冷汗直冒,咬着牙道:“邀月,邀月,你竟然这么狠!”
“我的名字也是你这种人叫的?”邀月冷冷地哼一声,道:“要想死的痛快些,就快说出我妹妹的下落!”
魏无牙两只小眼死死地盯着邀月,嘴角是恶毒的笑容,缓缓道:“你今生休想再见到怜星!我,我对你一往情深,你竟然,竟然……我魏无牙士可杀,不可辱!”他说着竟然一掌击向自己的天灵盖,活活将自己打死了。
邀月冷冷地望着死去的魏无牙。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向大殿外走去。
满园的梅花,树倒枝折,狼藉一片。这美丽的仙境,此时荒凉、死寂,犹如地狱般毫无生气。邀月沉默地站在最大的那株梅花树下。
满树繁华,刹那即逝,便是她也留不住。
如果连怜星都见不到了,那这个世界是不是真正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邀月突然间冷得颤抖。她的心,她的手,她的唇,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样一种恐惧和无助。她慢慢地举起手,沉默地凝视着自己的指尖。
“宫主!”一声声呼唤将邀月从失神中唤醒,移花宫的婢女们纷纷向邀月赶来,跪在邀月的面前。这群桃羞杏让、燕妒莺惭的少女们,经过长时间的打斗,如今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她们畏惧地伏在地上,等待主人的发落。
邀月冷冷地望着她们。她忽然觉得,她眼中卑微渺小的婢女们,比她相信中还要强大,甚至是,还要可怕。
“无牙门下怎么会这样轻易攻陷移花宫?”邀月缓缓道。
没有婢女敢回话。
“魏无牙怎么会知道怜星宫主的下落?”邀月接着道。
婢女们的身体已经在发颤。
“说!”邀月大声怒喝道:“你们,你们中竟然有魏无牙的奸细!”
她愤怒地指着她们,手指发白,甚至也在颤抖。
森严的宫禁,严苛的刑法,还是不能阻止这些人背叛自己。一个花月奴夺走她的索爱,一群婢子甚至敢要她邀月的命!
“婢子不敢,婢子对宫主绝对忠心耿耿!”婢女们纷纷磕头求饶。
“怜星现在在哪里?”邀月缓缓问道。
婢子们面面相觑,然后纷纷回道:“婢子不知。”
邀月冷笑道:“不知……”
“她们的确不知道。”梅林中忽然间转出一个人,风流窈窕,语笑嫣然。
“我的婢女……”邀月的面上是说不出的讥笑,向她走来的正是奉命侍候怜星的花沁玉。
花沁玉缓缓地行礼道:“见过邀月宫主。”
邀月沉默地闭上了眼。这个时候,杀戮都已经不能挽回她一丝的信任。
花沁玉微笑道:“宫主想见过怜星宫主也不是不可能……”
邀月冷冷道:“你想要什么?想要我的命?”
花沁玉缓缓地摇了摇头,道:“魏无牙告诉我,邀月宫主不死,我永远只是宫主的一个婢女。我想他说的是对的,现在我还是宫主的婢女。”
邀月睁开眼睛,冷笑,道:“想借魏无牙之手杀了我,实在异想天开。”
花沁玉道:“我也觉得魏无牙实在异想天开,他虽然收买我,但我也知道他真正的目的不过是乘势娶宫主而已。我知道宫主的内伤一直没有好,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要想宫主答应我们的条件,自然只能从宫主最在乎的人上下手。”
“你们?”邀月冷冷道:“你们是谁?”
花沁玉低着头环顾四周,道:“所有人。”
所有人,这些匍匐在地方的婢女们,忽然间纷纷站了起来。
一个人的勇气,可以传染所有人。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所有人的力量却足以改变一切。这群生活在严刑峻法下的宫人,一旦有一丝自由的希望,就会群起而反抗。
邀月第一次在婢女们面前感到无助。一个花月奴能以正妻的身份斥责她,一群婢女也能以团结的力量逼迫她。
“好,给你们自由。”邀月缓缓地说,然后转身出了移花宫。
这既然是一座谁也不想再住的禁宫,便给你们自由。
邀月缓缓地向远山走去。
在阳光下,山是如此高大,水是那样奔腾。这是大自然,这是不是每个人都渴望的自由?
邀月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挣脱了樊笼。
她站在高山之巅,耳边有风声呜咽。她看着底下云雾缭绕,所有的人、树、屋都渺不可见。她看见天上的蓝天和白云,澄澈、洁白,离她这么近。她看见阳光静静地洒在冰湖之上,荡漾着金色的碧波。
她也只看到了自己一个人。她静静地站在高山之巅。
“西门吹雪,你难道真的走了吗?”邀月缓缓地垂下了头。
“这样也好,这样你就不会看到,我不但得不到任何人的爱,连母亲留给我的移花宫都失去了。”
“你如果回来找我,要是看到移花宫没了,是不是也会笑话我?”
邀月默默地跪在了地上。泪水,一滴滴地,静静地从她的眼里流下。
她从来没有哭过,连母亲去世时,她也只是搂着怜星静默不语。
现在,她失声痛苦着。不用顾忌自己的身份,不用维护自己的尊严,她像一个孩子那样哭泣着。
她跪在冰冷的泥土上,她的脚已经站不起来。魏无牙那十根指甲,还是趁她不备伤到了她。可怕的毒,正一点点地在她的血液里流淌。
可是她已经不想运功抵挡。她甚至也不想急着让她的妹妹怜星见到,见到她强大的姐姐,现在是如此失败和无助。
她渐渐地陷入了昏迷,她在昏迷中听到怜星的声音。
怜星叫她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再听到。
乾旋坤转,刹那芳华。
一潭碧绿的湖水,湖面如镜。陆小凤对着湖水照了又照,抚摸着自己最爱的两撇胡子,心里是无比的满足和快乐。
陆小凤一直是一个快乐的人,即使他也有着各种各样的麻烦,但陆小凤始终是个快乐的人。一个快活的浪子。
陆小凤乐呵呵地走在去万梅山庄的路上。万梅山庄的梅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盛放,即使未到山庄,就远远地闻到了花香。
等万梅山庄下了雪,那里就一定更美了。陆小凤已经想到了红泥小暖炉,与西门吹雪赏雪喝酒的快活日子。
在过去的日子里,江湖算不上太平,也算不上不安宁。有些人死了,有些人还活着;有些人退出江湖,有些人还在高堂之上;还有些人失踪了,不知死活;有些不知死活的人又回来了。
西门吹雪回来了,所以陆小凤特意去拜访他的这位朋友。在过去半年多的时间里,江湖上没有任何西门吹雪的踪迹,就在陆小凤都以为西门吹雪失踪的时候,西门吹雪有一天突然回家了。
西门吹雪回家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西门吹雪本来就不太出门,他一年最多出门四次。
每一次出门,西门吹雪都是去杀人。只是上一次出门,谁也不知道西门吹雪是去杀谁,更不知道西门吹雪有没有杀死那个人。
连陆小凤都不知道,陆小凤很好奇,所以他要去拜访西门吹雪。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西门吹雪静静地倚靠在一张用青翅编成的软椅上。远处笛声悠扬,空灵婉转。
每次见西门吹雪,他都会这样一副悠闲的样子,静静地陪着陆小凤喝上几杯。
陆小凤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微微皱了皱眉,道:“为什么换成了女儿红,我知道你最喜欢喝竹叶青?”
西门吹雪慢慢地举起了酒杯,白色的杯,橙黄的酒,酒香缭绕。西门吹雪浅浅地喝了一口,沉吟道:“有时候换一种口味,也是好的。”
陆小凤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然后也悠哉地靠在软椅上,缓缓道:“西门吹雪,你最近去了哪里?我想找你的时候,你连个人影也没有。”
说完过了很久,却不见人回话。陆小凤霍地转过身,然后看到西门吹雪正默默地凝视着他。
陆小凤好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西门吹雪,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西门吹雪忽然笑了一笑,缓缓道:“陆小凤,我很想你。”
陆小凤的手一抖,差点将手中的杯子摔了下去,然后稳了稳心神,古怪地打量着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微笑着望着陆小凤。
陆小凤讪讪道:“西门吹雪,这里要不是万梅山庄,我都以为你是司空摘星那个猴头假扮的。”
西门吹雪道:“你是我的朋友,我很高兴再见到你。”
陆小凤笑道:“我也很高兴再见到你。”陆小凤又大笑了几声,道:“西门吹雪,既然你当我是朋友,那这次你再帮我一个忙……”
“这一次,我不要你剃了你那两撇胡子。”西门吹雪道。
“真的!”陆小凤喜出望外,又细细地打量着西门吹雪,道:“西门吹雪,你好像变了。”
西门吹雪微微垂下眸子,道:“我哪里变了?”
陆小凤沉吟道:“说不出来,不过你肯定变好了,否则也不会容易就帮我。”
西门吹雪笑了一笑,道:“这么多年,我帮过你的次数还少吗?”
陆小凤笑道:“不少不少,哈哈,这一次,你要去的地方是昆仑之巅,西方魔教会在那里聚合,选出新一代教主。”
西门吹雪沉思道:“西方魔教?”
陆小凤道:“正是。西方罗刹教教主暴病而亡,教主的儿子死的不明不白,所以罗刹教中人心不稳,我正在调查此案,请你过去,也是以防生变。”
西门吹雪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