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穿越一妻多夫不是女尊_那一只小飞天儿
挂锁柜子里的东西也是书画藏品,被一一抖落出来,却是水清浅自己的作品和宁仁侯(疑似十一郎)的精品书画。这么多年了,有很多事情其实广为人知到大家彼此心照不宣,所以,意外又不意外的挖到十一郎的画作,也只是让众人更加欣喜和兴奋而已。
里面大部分的字贴,是水清浅的,他那些太学同窗对这些都比较熟,甚至眼睛一扫,就能认出水清浅的字迹。
画嘛,原本大伙就只当都是十一郎的大作,不过,赏来赏去,发现画风不太统一啊!仔细识别印鉴和落款才发现,不对,这是两个人的。风格、落笔、细节处理,很多地方都很不一样,尤其众多画作摆眼前,参照着做对比,很容易就分辨出这就是出自两个之手,一位是宁仁侯爷,一位就是……
“什么情况?浅少什么时候开始画山水了?”
“我以为他不画山水的,还有写意风格的……卧槽,这功力可以吖,怎地,他不拿出来,还怕没脸见人哪?”
“开玩笑,就他那个嘚瑟劲儿,他还怕你知道?”
“哎,这边还有……”
“是他吗?真的是他吖?”
印鉴就在落款那里戳着呢,同一款印鉴,那边几幅字的落款也用的是这个,所以,就是水清浅画的,没跑。说他性格嘚瑟,就是随口开玩笑,少年心性的跳脱张扬,源于他们的出身和地位,生活大环境如此,包括那些年少得意高中进士的,大家都算半斤八两,个性张扬源于骄傲,他们有本事,有底气,凭什么不嘚瑟?但若要论起‘深沉、神秘、隐晦’之类的话题,答案十有八九还有水清浅。
这是长久以来,宁仁侯府整体留给人们的印象。
永远让人探不清底细,看不清真相,摸不到上限,只在什么不经意的时候,任他随手划下一招,像清风拂柳般柔和,却是泰山压顶之势的沉重,凌厉得让人觉得意外,强大得又那么的理所当然,很复杂的一种感觉。所以,当大伙前所未闻的看到‘疑似’水清浅的写意山水画作,几乎又同一时间敲定,这就是水清浅的手笔,他们对飞天儿的神秘感毫无抵抗力,对水清浅的能力也深信不疑。
一幅一幅的品过去,水清浅的写意山水功力真不是盖的,感觉总体水平比他的美人图还要高出一线,真奇怪,为什么他不曾让大家知晓……就好像他还会害羞似的。哦,这边还有幅巨作。在一摞书画卷里,有一幅画轴明显宽出半尺,貌似是个大作,所以,也是最后才被打开。
我……我擦!
“这幅画怎么在这儿!!!”当场就有人撕心裂肺的嚎出来。
与之前所有不曾闻达于世的作品不同,这一幅,如雷贯耳,大名鼎鼎——《江山卷》
《江山卷》一被爆出来,满屋子瞬间爆棚的哗然。
“这这这个!!!浅少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是那幅画吗?还是临摹的?”
“卧草草草!弘文馆的收藏章子在这儿呢!是真迹!!!”
“不是,画最终不是被芊芊姑娘拿走了?”
钱芊芊,一手漂亮的丹青,一曲镇山河的无衣,成为多少名门世家子弟心中永远的白月光,芊芊姑娘都销声匿迹这么多年了,传说中的小麻雀,在世家子弟的圈子里,在每年票选的帝都红颜榜上,她依然牢牢占据着美人榜首的位置,无人可以撼动。
《江山卷》被恭恭敬敬的请到主书案上,一圈人围着挤着盯着,有鉴画党,有鉴章党,有鉴纸党,还只会嘟嘟囔囔不可置信的懵逼党。挤不上去的一部分人忙着给另一部分吃瓜群众普及《江山卷》的来历与传奇,更不可能绕过他们心头朱砂痣,芊芊姑娘。
闹哄哄的好一阵子,偌大的厅堂人越来越多,气氛却越来越静,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在所有的疑点通通攻克,所有的质问达成共识之后,大家一致认同:这就是那幅《江山卷》。那么,问题来了:这幅画为什么会在水清浅手里?当初万国宴的时候,水清浅根本没有参加。是官家当着所有朝臣勋贵、外国使臣的面把画还给芊芊姑娘了,芊芊姑娘拿着画走的,从此消失绝迹。
那个……
“你们觉不觉得,浅少的山水图……咳咳,有点像……”
水清浅对山水画的解读功力明明很深,笔力成熟,但他却从来不曾让此名声显露人前,为什么?
更玄妙的是,他藏起来的那些画作跟眼前这幅江山卷,在笔力,风格,韵味都如出一辙,看那山,那水,那奇石云海,那浪遏飞舟。按风格、笔力,气质、精髓去鉴定一幅画的作者,是很不容易的事,甚至专业人士都不敢打包票,但如果有两幅画甚至多幅画能同台对比,鉴定就又变得十分简单了。鉴定这种事最怕的就是两厢对比,真真假假,一比就知道了。可巧,水清浅那一卷卷不曾现世的山水图,刚刚被众人扒了几遍,所以,眼下这《江山卷》是真是假,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简直——秃子头顶的虱子,明摆着!
“浅少去去去给芊芊姑娘做做做枪手?”有人结结巴巴的猜想。
“你傻呀!”当场就有人反驳,“当时有长公主在场,现场还有那么多双眼睛围着盯着,明明就是芊芊姑娘亲自作画……呃?”
“芊芊……浅浅……浅少?”这名字,越琢磨越让人觉得心惊肉跳的诡异。
“孟,孟大少……确实是……是浅少的师兄。”忽然有个声音小小提醒。
无论从钟先生那边论,还是从宁仁侯这边论,水清浅跟孟少罡真是实打实的师兄弟关系,只是平日嬉笑玩闹,孟大少被欺负的死死的,他俩很少如此称呼彼此,以致于很多人都忽略了。而芊芊姑娘曾有一次,确实叫过孟大少师兄的。
我了个去!当初怎么就没有人想到这个呢!
很多秘密根本禁不住扒,就看有没有本事。钱芊芊这件事当初就有无数漏洞,若没有姬昭出手护着,早就暴露了。当初这个秘密有好几个人都知道,能瞒住这么久,完全因为知情者都是众人惹不起的大人物。孟少罡是最菜鸡的一个,可那也是内卫总长家的大公子,跟当今圣上少年相交,称兄道弟拜把子的,他又是宁仁侯爷的入室弟子,被水侯爷护着的人,你敢逼问吖!
如今秘密被一朝揭破,连个缓冲的余地都没有,就这么光天化日的,直接摊在众人面前——
芊芊姑娘……疑似……就是,水清浅!
或者还有一种怀疑:水清浅……根本就是……一个姑娘?┌(。Д。)┐
不能怪众人的脑洞,这种‘创伤’心理是很微妙的。芊芊姑娘成为他们心头朱砂痣已经很久了,久到也许让他们产生了某种抵触情绪,抵触任何诋毁或者破坏芊芊形象的可能。
水清浅,凭什么就不是呢?
水清浅的容貌是公认的倾城绝色,琴棋书画的才华碾压式的把同龄人从小打击到大,又有飞天儿的神秘光环加持。论美人魁首他应该当仁不让,大家不说,是因为无人敢说。一则宁仁侯府太凶残,二则水清浅自己也不是好惹的。从他八岁入太学开始,那就是妥妥的小霸王龙,连谢大少那么怼天怼地的人物都被他欺负得死死的。与他作对的那些人,呵呵,下场是什么样儿,还用别人教吗?大家平日开玩笑互怼都是有底线的,看似百无禁忌,谁又真敢说一句水清浅‘貌美如花,倾国倾城’?
玉树临风。
形容他,必须用玉树临风!
众人不敢轻易拿水清浅的名声开涮,但脑洞这么一开,很多事情就特别值得琢磨。
水清浅身边一直没有贴身伺候的仆人,这在上流社会简直过于奇葩,连官家都颇有微词,可宁仁侯府就是这么杠,凭你谁来说,凭你谁送进来丫头小子嬷嬷长随,说不要就不要。
为什么水清浅不要人贴身伺候?
在太学,水清浅与他们朝夕相处,看似熟悉,却保持着微妙的安全距离,印象里,好像没谁见过他与旁人行为亲密吧。这个亲密指的是有肢体接触,仔细想想,哪怕在演武堂,水清浅也没有跟谁做过贴身肉搏,(除了谢铭,呃?这也是很微妙的一个梗)水清浅通常用一把剑,就能把对手给逼停。
还有一点,在座诸位更印象深刻,每到夏天,水清浅必然告假避暑。他避不避暑,他们是真不知道,唯一确定是水清浅从来没有在人前衣衫不整过。夏天酷热的时候,太学里也有人做派豪放,就算不至于如市井的‘膀爷’一样坦胸露乳,总归担得起一句‘有伤风化’。但这种事,从来不可能发生在水清浅身上。好吧,也许这仅仅源于水清浅的教养,做不得铁证。可是,怀疑,大家也不必宣之于口,总之,确认过眼神,彼此心下明了。
气氛尬得一言难尽的时候,水清浅忙完回来了。
带着笑意的水清浅一进门就看到中央书案上铺开的《江山卷》,笑容瞬间凝固,吃惊,慌乱,尴尬,连番小情绪短短刹那从他脸上一一闪过,本来是快得让人应接不暇,却奇异的,当场很多人都清清楚楚的捕捉到这瞬间之内水清浅所有的小情绪变化。
——擦!实锤了?
但短短不到一息的功夫之内,水清浅已经压下了所有情绪,最后眼神只是风轻云淡的从画上一扫而过,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一般,笑容不改的询问大伙,“外面宴会的场面我重新布置好了。各位,要不要随我一起去看看?”他伸手示意,虽然嘴里是询问句,但肢体语言明明白白的摆着:这边请!
一众太学同窗是最先怂的,然后是比较会看人眼色的,然后是跟风盲从的,所以,很快,所有人就离开书房到外面的庭院,对满院子名贵观赏菊花尬诗尬聊,之前的话题再没人敢提,然后慢慢的,气氛也就缓过来了,毕竟很多寒门进士根本不知道钱芊芊的事。
那些世家子弟的心头草拔不干净,只是面对情绪不明的水清浅小霸王,各个都怂得一逼,并不敢亲自上去问。杨少仗着跟水清浅数年同班,被怂恿着,趁着宴会气氛不错的时候,上前套套话,刚开口没几句,都还没绕到钱芊芊身上的时候,水清浅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杨少,有的人死于话多。你记着这句话,日后混朝堂,能救命的。”
杨少:亲娘嘞……!!!∑(Дノ)ノ救命啊!
这就是他们能从水清浅这里知道的所有消息。还有一点很微妙,后来宴会过半,江山卷的尴尬场面暂时被众人遗忘了,有人回到书房取纸笔吟诗作赋,却发现水清浅的那些字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下人收拾起来了,那副《江山卷》,当然,也再没见过踪影。
表面上,画作这件事戛然而止,无人过问,无人敢问,整天宴会下来,再没有人提过半个字,就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不过,转天功夫,整个上流社会几乎都传遍了钱芊芊跟水清浅的关系,貌似,疑似,水清浅就是钱芊芊!
这个传言喧嚣一阵子之后,还带版本升级了——有鼻子有眼的实锤推测:水清浅疑似女儿身!!!这个谣言在低层界面很有市场,但在高层,朝堂大佬、各家各府的掌权家主老狐狸精那里,让他们相信水清浅是女孩子实在太无稽之谈了。唯一相信的实锤是:熊孩子惨遭扒马甲。就说嘛,寻常小姑娘哪里来的那等眼界手腕,只有水清浅,有格局!有能力!凭实力中二!
马甲无可挽回,中二期的丢人事让水清浅大魔王的低气压盘旋数天,碾压了所有没眼色跑他跟前妄图求真相的吃瓜群众,使得真相云山雾罩般的衍生各种‘被实锤’。后来,这件事发展的方向,如脱缰的野狗直线跑偏,且画风清奇。
“你还真以为能瞒一辈子呢?”面对钱芊芊的马甲被扒,姬昭没有感到意外。时隔好几年才被扒,已经算水清浅走大运了,“别的我不知道,但我想在此之后那些选秀折子的名单,终于可以少一位候选人,诸多闺阁千金庆祝少了一个劲敌。”
“哈?”
“在无数选秀的折子里,钱芊芊是榜上有名的名门闺秀备选。”姬昭爆料。
水清浅挺意外的,他就是顺嘴一提,没想到昭哥居然知道的不少,但是,“名门闺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钱芊芊的人设里,她爹是九品伎官吧。”算哪门子的名门闺秀哇。
“你的那个钱芊芊,一直是众多世家子弟心中的‘白月光’,连续五年,票选都是帝都名门闺秀第一名。”
水清浅嫌弃的瞥了一眼姬昭,好歹也是日理万机的一国之君,怎么连这种娱乐八卦也知道个仔细,还有,“官员上折子都这么随便啦,凭一个票选,弄明白钱芊芊的来历了吗就敢瞎推举?”
姬昭语气不咸不淡的,“呵,知道芊芊姑娘心系谢将军,朕,可不敢夺人所爱。”
“…………”
水清浅神态有些怔忪,山虎,三年没见了吧。
姬昭垂下眼帘,一把扛起某人直奔内室。
“哎?……哎!呜呜…………”
芙蓉帐暖,春宵苦短。
嫉妒?呵呵,不存在的。
谢铭镇守边关,一去就是三年,按着军部的规矩,他在那边待个十年八年的都算正常。郡主也跟过去了,三年抱俩,也算人生圆满,事业有成了。姬昭不否认他的推波助澜,没有上谕恩准,一个郡主怎么可能擅自离京,边关团聚。可又怎样,娇妻稚子,他一个都不少。谢铭终究是不懂,是他自己蠢,与旁人无关。一次错过,终生无望。
钱芊芊,钟灵俊秀,才华横溢,人间绝色,这个身份,谢铭那个糊涂蛋,配不上!
——如此而已。你跟他,终究只是儿时的荒诞嬉戏,一场玩笑,做不得真。
姬昭把怀里的宝贝揽得更紧些,掖掖他身后的被子,低头轻吻了一下额头。唉,不抱着不行,一点也不老实,睡着也跟打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