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头给我舔b_第六章：艺术之国·续（上）/虚空无零

眼前的双层蓝莓蛋糕，不仅卖相好看，味道更是一流。蓝莓水果的酸甜牵引出奶油的香甜，两种味道相得益彰，甜味恰到好处，达到完美的平衡，使得口感更为立体，层次丰富，且具深度，当真是十分美味。

可是珂赛特停下了继续将一小块切开的蓝莓蛋糕放入口中的举动，放了下来。倒不是因为不好吃，毕竟是她用神奇的魔法的烘焙的，岂有不好吃的道理！但是……

思绪追溯往昔，她在现世时曾养过一只小麻雀，每天会去泥土地里挖蚯蚓给它吃，那时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那个醉鬼老爸会窥窃这样的小生命，当他将麻雀送上餐桌时已经为时已晚。望着那盘菜，她沉思了很久……蚯蚓吃泥，麻雀吃蚯蚓，而人却会吃掉麻雀，一个生命存活至今依托其他生命的牺牲，这是那个醉鬼老爸的话。因为饥饿感袭来，僵持一阵后，最终她也吃掉了一部分肉……哪怕那并非最初的本意。

珂赛特微微地压低面容，开口坦诚：“说实话，我对她‘自我了结’的行为感到愤怒……人能活到今日都是托赖被吃进肚子里的生灵。只想着自己能够从痛苦里解脱，那些为了自己牺牲的生灵该怎么想，这实在太任性、不负责任了。”

珂赛特大概是难得的愤怒，在这方面她有更多的思考。这种轻生的行径，不仅是对自己生命的，也是对其他因自己而牺牲性命的生物的践踏与浪费。

还是说出口了……这可不应该是朋友之间的对话，这样深刻的议题一旦提出，恐怕是会当做异类来看待。朋友之间就该说些没心没肺、不过脑子的玩笑，不负责任的安慰话语，一笔带过的诉苦，这样大家都能从现实的烦闷中暂时解脱，互相取暖。世上之人都是彼此人生的过路客，即使能有一段时间的交情，当中也甚少能够入驻自己内心的。

可爱丽丝就是这么一个把朋友的所有事情都认真对待的好孩子。

“你说的也有道理。”

“对吧对吧。”

“可是艾米莉也是相当苦恼啊，你看——受到伤害的她因为这样的误会，把自己的想法告知身边的大人，结果他们就开始各种猜测、误会、以讹传讹，情绪高涨，最终导致悲剧的发生。明明大家在一开始都是一样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走到不同的道路了唔唔唔。”爱丽丝依旧食欲旺盛。

（八位一体，互为表里吗？真是有趣，听到了好东西……）

爱丽丝好像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不过很微弱，大概是听错了。

“嗯……”珂赛特的声音软了下来。

她也明白艾米莉虽然是加害者，但同时也是被害者，应该说是无辜的才对。

“想不通。”珂赛特趴在桌子上。

“我也想不通。”爱丽丝也有样学样地趴在桌子上。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望着。

突然……

“对了，不如我们去问问艾米莉的引路人吧，我想知道更多艾米莉在这边世界的事情，而且也差不多该去找安琪儿和茨尔戈了。”

爱丽丝猛地站起身，却因此有点缺氧，按着脑袋，等着缓过神来。

“好！”珂赛特也拍拍身起来了。

***

初次造访艺术之国时，爱丽丝她们遭遇了一点小问题，动物组和女孩组意外地分开了。

虽然安琪儿的反应很夸张，但是爱丽丝这边的反应就只是：啊……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撞大运来到了城堡。

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小偷把“不确定目的地转移用画布”散布到艺术之国全境，当做陷阱使用，开始对所有艺术之国的住民进行恶作剧。

最近我们常常能看到这样的景象：从远处走来的小动物或是画作生灵，本来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哼着小曲，慢慢悠悠地闲逛着，突然就消失了身影，只在半空留下一道戛然而止的惨叫声。偶然有人目击到一个意外的事实：那些消失的住民，不是被封印到大画廊的某幅图画世界里，就是定格到岩石上变成一副图画。

“不确定目的地转移用画布”本来是用于体验图画世界的，不管是谁，只要接触到画布，整个人都会被吸进去画布里，它的作用相当于电梯，把人从乐园转移到某幅画作中，在画作的世界中人还是可以自由活动的。但目的地是不确定的，有可能会跑到地狱变的烈火中，也有机会目睹维纳斯的诞生。不过即使是隔着一张纸的厚度，里面的人却是无法靠自己逃出来的。不过好在两个世界还是互通，只要有人从外界呼唤自己的名字就能返回现实。

不过这个规则也作用于其它地方，因为也有壁画、沙画的存在，若是有人在岩石、泥土的表面划出长方形、圆形或椭圆形，会被认定为画框。若是在界面一度画过图案，又被不干净地抹除，仍会被认定为化作，若是被转移到此类中，不同于一般画作的是，在里面的世界会变得无法动弹……

小偷应该是在原本空白的“不确定目的地转移用画布”上画了和周围景色相似的写实画，这么看来对方还是个绘画大师，甚至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爱丽丝，走路小心点哦，可不能再踩到那个什么画布了。”珂赛特紧紧地跟在大步流星的爱丽丝身后。

然而，此时的爱丽丝还是出门郊游的心情。

“没事，没事，即使是我也不可能这么快中招的，我的眼力超好……”

爱丽丝从珂赛特的眼前消失了。

“……第三次了啊。”珂赛特紧紧地捂着脸。

论迟钝，珂赛特算是有自知之明的了，但没想到的是还存在比她更迟钝的高手。

珂赛特不得不再次踏上寻找爱丽丝的道路。

***

爱丽丝从半空摔了下来，感觉屁股摔成了四瓣，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虚弱地捂着自己的臀部。

“痛痛痛，这里是……”爱丽丝环看四周，理清事实，然后用严肃的表情得出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