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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能成魔能成疯 乖宝贝打开腿_射雕同人《陌上花开

第三十七章箫律

鱼丝蕨条豆腐羹。

鱼片蛋花粥。

三鲜包,三鲜蒸饺,三鲜烧卖。

方离摆好早点,天色已经大亮,日已初升,听到身后有咳嗽声,转过来,便看到了冯默风站在门口,他穿着一身旧衣,虽然明显仔细打理过自己,但衣服双手发梢还是罩了一层灰脏,感觉苍老孤苦。

一边低低捂嘴咳嗽不停,一边抬眼偷偷看着自己,似乎在思忖什么。

“怎么咳得这么厉害?是不是昨夜那参汤过热,反而虚燥上火了?”方离见他咳得满脸通红有些担忧,忙放下手上的碗筷,急急走过去,伸手就要探温,冯默风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方离这就扑了空,手举在半空,两人静了一静。

方离缩回手,歉意一笑,“抱歉,是我鲁莽了。”再怎么说冯默风也是个成年男子,自然跟陌生的女人保持一定距离,反而她因为想着都是黄药师的徒弟,就没了顾忌,更因成长教育中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这才让人误会。

冯默风摇摇头,哑着声音道,“是我误会了,你的好意,心领了。”又看了一眼方离,对于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更不知她身份不敢乱想。昨日骤然重遇黄药师心情激昂过烈,周身彷如笼在梦幻中,有着迷迷糊糊的茫然,对四周的一切毫无感知记忆,所以此时有些尴尬。

想说上几句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正踟蹰时,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冯师兄,你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会。”从厨房那头端着热汤过来的黄蓉看到门口有人,疾走几步,笑吟吟问道,又顺手推了推他,“进去啊,又没有外人,哦,这是阿姨。”从他肩膀方向看去,是方离,以为他不认识忙忙介绍道。

可这句介绍跟没介绍根本没两样,冯默风一愣,低眉不语。阿姨?他难不成跟黄蓉一样喊吗?况且记忆中师母师傅都是没有亲友的,那么这个阿姨是谁?

晨练后的方吟郭靖亦回来了,洗去脸上的汗珠,打了个招呼,一同过来吃早点。欧阳克离开后,方吟又重新开始晨练,同时亦是教郭靖降龙十八掌的掌法及跟他讲解掌意要领心法发劲,大约一个半时辰功夫才回来。

“师傅,这位是我的母亲。”瞧了瞧几个人的样子,大概猜到了原因,方吟解围道。

“方夫人。”原来是方吟的母亲,冯默风一揖,方离忙还礼,“你好,当年多谢你辛苦教导方吟,我却一直没有亲自道谢……坐下再说吧。”黄蓉把手上的大碗参汤往冯默风面前一摆,“这是你的,要喝完。”又转向方吟,皱着眉,略微困扰,“方哥哥,你喊冯师兄做师傅,那岂不是低了我一辈,感觉好奇怪。”

正对着一海碗清人参汤瞠目结舌的冯默风闻言亦有些尴尬,忙忙摆手,“小师妹说的是,这师傅二字方兄弟休再提,我实在不敢……”

“为何不敢!”抱了一叠衣服的黄药师从外面进来,把东西往屋角一放,瞪了他一眼,又气又恼又惊又恨,对他这副拘谨微怯弱的模样真是恨铁不成钢,“有什么不敢,他既喊得,你便应下!我的徒弟岂有这样扭扭捏捏,成什么样。”语音略顿,轻轻一哼,似乎又想起某事,瞪了一眼方吟,话锋立转,“你跟蓉儿一般称呼便是了,别弄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方吟看了看黄蓉,想了想,点头,先自笑了起来,“的确是我想得不周到,若是这事被曲师兄知道,岂不尴尬。”朝冯默风抱歉一笑,微微无奈,“那么就恕我放肆了,冯师兄。”

“不敢,不敢。”冯默风大惊,却不敢说什么,对于方家母子跟桃花岛的关系越发疑惑了,这么亲密无间,实在罕见。抱起海碗一口一口慢慢啜饮着参汤,顺带偷眼看去。

他虽然动作小心,但黄药师方吟两人岂有看不见的理,同时心里有些好笑及淡淡的异样,欲说什么,又因各有所故,于是同缄默,反而黄蓉因着意在方离的药汤上,一时半刻不曾留意。方离还是三日不离一次药汤,待大家吃完,黄蓉收拾看到冯默风面前还有小半碗的参汤,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好喝么?应该味道不重的,我都调过三次味了。”

冯默风忙忙摆手,“怎么会,小师妹的手艺自是好的……”停了一停,微微尴尬,又拿起碗表示喜欢之意,大大灌了一口,呛了一下,咳了几声,又打了个闷嗝,虽然没多大声音,但动静是掩饰不住的。

同时头更加低了,又咳了数声。

这下不用问就知道缘故了,黄蓉失笑,捂嘴硬忍了下去,下一刻皱眉,看向黄药师,“傍晚还要一碗人参鸡汤。”这么多,冯师兄能喝得完吗?老参劲道悠厚,吸收不易,所以早上一碗参汤补气固元,晚上再一碗用老母鸡同炖,安神复脉,不过,份量可不少。

黄药师微侧身,探了探冯默风的脉,方离知道他要写方,忙走到房间去取了笔墨纸砚过来,替他备好,黄药师黑眸略抬,朝方离淡淡一笑,提笔写了几个字,掷给黄蓉,“明日按这个煎来。”

见师傅师妹如此为自己旧痼劳神,冯默风连说不必,连说这些熬药敷药杂琐事自己动手就是了,他的旧痼并不严重,不过是劳苦伤神所至,如今得偿心愿,心神俱畅,自是没有负累,轻松许多。

况且此等杂琐之事,之前都是他们做徒弟的活,今个掉了过来,自然有些惴惴难安。黄蓉却是摆手道无妨,横竖她是掌厨惯了的,出门在外,吃食自不如家里的精致,他们都是被惯坏肠胃的了,当然不太喜欢,反正闲暇无事,她也喜好琢磨各种美食,便当仁不让。加上,方离的药汤她还得负责呢,不过是多煎一份药而已,顺手而为,又不费功夫。

听了几句方吟插口道,“不如请曲师兄来一趟,我正好有些账目跟他交代,正好两便。”如果这些事换作昔日同门师兄弟来做的话,或许冯师兄没那么局促不安,而他们师兄弟久别重逢,心情肯定会好,心情好,样样做事都顺利许多。

黄药师瞄见冯默风暗暗松口气的模样,心思念转间已是明白过来,他做事只凭喜好,对俗礼并不在意,见徒弟这般拘谨又恼又无奈,冷眼在他脸上的细碎伤痕烫印上扫过去,“随你吧。”起身,走出门外。冯默风见状,对方吟感激几分,疑惑更深,他对黄药师算是深知,我行我素的主,少有听人主意,眼下这样,极为罕见。

于是更缄默。

飞鸽传书回桃花岛,一行人就在此暂住数日,曲灵风得知这个好消息自然飞快赶了过来,不知是骑马还是轻功,数百里地,两日就到了,见了冯默风也不开口说话,站在半步之外死死盯着,一瞬不移。

曲灵风心情激动,冯默风亦是满腔欢喜,两人对视良久,最后给了彼此胸口一拳,当年师兄弟间友好和睦,同学艺同起卧,而后同样无辜受罪,天各一方,流浪颠沛,再无半点声息,到如今,却是万千言语也无法出口,几乎喜极而泣。

之后照顾冯默风的琐杂事自然就是由曲灵风接了手。调养身体同时也要捡起武功,只是多年不曾动手,筋骨都僵硬了,所以目前只是专心于心法打坐上,除去黄药师每隔三日替冯默风推脉外,推拿腿上穴位,纾缓脉络走向也由曲灵风接手。两师兄弟说说别后琐事,谈谈往昔旧情,讨论一下心法要诀,感叹之下,倒也舒然许多。

北方多松,南地多竹,一径千绕,绿霞洗染,葱葱郁郁,涓涓细流随着山路起伏,点珠溅玉,萦绕而过。方离撑颊盘膝听着黄药师吹箫,婉转清冷,如初春的新芽透绿枝,若冬雪中的松针风过飘落,仿似化蝶出蛹微微颤动薄翼,展翅欲飞……明澈透亮,宁和幽静。

比起之前无数次的音律,多了几分宁静与清亮,不自觉的方离眼里也多了抹温润。不管怎么说,能吹奏欢乐的曲子总比一直哀凉幽叹的要好。曲发心声,心情好自然音律欢畅,心情哀郁自然是悲音,她是不懂曲调,但音律里的高兴与悲伤还是听得出来一些。

那么,是不是想到什么好事情呢?

音一停方离拍手赞道,“好听。”然后又蹙了蹙眉,颇有些遗憾,“可惜我不会,只能当个听众,这样优美的曲子能学会多好。”黄药师瞄了她一眼,轻轻勾唇,反手衣袖轻震,隔空从丈外的新竹取了一支过来,震碎节处横隔,清通了里面,凿了孔,粗粗试了音。

“试试。”递给方离。

方离又惊又喜,“送给我的?谢谢。”忙忙启唇就孔,用力一吹,没响,眨眨眼,把萧换了个拿的方式,细细又回想了一遍黄药师吹箫的模样,有模有样照学,再吹,还是没响。

方离黑线,放弃。

微赧微涩,讪讪看着黄药师,“我,还是当个听众吧。”

“丹田运气,莫要用劲,对准孔口,手指疾放疾松,身体不可绷紧。”黄药师拍了拍方离的肩,又示意她把盘起的腿松开,矫正坐姿,手指执箫的力度,又说了几句技巧窍门,“再试一次。”

方离点点头,用力再吹,呃,还没响,继续,大概试了七八次,吹出几丝模糊的气音,抹汗中,总算有点成就感了。

黄药师看着她,眼底笑意渐深,“不错,继续。”

音渐渐从模糊到尖锐刺耳,时而高亢,时而低哑,呕哑嘲哳难为听,但也算有所进步,比起没有声音起来,已经勉强能成音。

溪水的另一头,是个不大的湖泊,曲灵风抬头听了会风里的音,嘴角露了个笑容,朝正叉鱼的冯默风喊了声,“冯师弟,先休息一会吧。”

伤筋动骨治疗途中,也要重练武功,既然如此,那么准备晚餐材料的事情就落在了他们头上,鱼肉鲜美有营养,而且叉鱼也是一项不错的训练手劲眼力速度的项目,黄药师提了个要求,每天至少要带十条鱼回来,每条鱼不轻不重刚好要三斤,余下就随他们的便。所以这段时间两师兄弟都泡在湖里,为了训练,自然都是由冯默风来叉鱼,曲灵风则在旁看着。

冯默风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把鱼叉朝船上一丢,舒展身体,又敲了敲膝盖,揉了揉。水里湿气重他们自然是划船来叉鱼,这就更要求技巧了,手稍慢点都捉不到。不过这只是轻柔的训练,讲究眼力技巧,并不辛苦,所以他也就更严格要求自己,每日只叉某一种鱼,日日不重复。

水静,风轻,侧耳听去,传来嘶哑的箫音,这么劣拙的音律肯定不是师傅,那么是跟他在一起的那方夫人?看了看冯默风,想起他的那声“姑姑”,迟疑良久,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曲师兄,那方夫人到底是?”

“唔,应该是师母吧……”曲灵风小心翼翼瞄了四周一眼,压低了声音答曰,看到冯默风惊愕的眼神,摸摸鼻子,“这不过是我私下说笑而已,不过,应该日后会如此,毕竟师傅他……”咳咳,师傅的事他还是少言几句比较好,有失分寸,况且对姑姑亦是有些失礼。只是这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含糊的说了一句,“日后,日后你便知道了。”

他这样语意有些暧晦不清,冯默风反而点了点头,只是短短数日他也看得出方家母子跟师傅关系极为亲密,所以只是惊愕片刻就坦然下来,况且师傅的事也轮不到他们讨论。不过大抵知道缘故后,今后相处该怎么做,就有了分寸。

两人略过这事不提,又说了几句闲话,继续进行叉鱼大业了。

绿荫婆娑,山风习习,林深处方吟照例与郭靖说解着降龙十八掌的招式,仔仔细细说着发招收势之道,正说了半句,骤然神情一凛,站直身,郭靖察觉到他的停顿,不解看过去,“怎么了方兄弟?”

黄蓉微微拧眉,“是穆姐姐,我瞧瞧怎么回事去。”说着,身影一晃,如乳燕穿帘,朝林西而去,只是数里就看到穆念慈跌跌撞撞的狼狈身影,一惊,飘然落在她面前,“穆姐姐,发生什么事了,你……”

一语未了已被穆念慈打断,她伸手紧紧拽住黄蓉的手腕,“黄姑娘,你有没有看到我爹?”边喘气边用焦虑期盼的眼神看着她,黄蓉摇头,错愕反问道,“他怎么会来这里,不是在房间里休息的吗?”

穆念慈眼眶通红,泪珠几乎滚滚而落,强压着,抽了抽鼻子,摇头,音里已有了哭意,“我爹他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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