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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太大了含不住_第八章 织梦/微微醺

“沈哥哥,沈哥哥,你起床了没呀。我送你个小礼物呀。”天还没完全亮,无忧就来拍沈徵的门,沈徵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这小家伙,精力旺盛呀,她自己睡不着,就恨不得一船的人都不睡觉陪着她闹。

沈徵打开门,竖了根手指在唇中:“嘘。”无忧立马捂着嘴,大眼弯弯的笑看着他。

沈徵牵着无忧的手,向船头三楼顶层平台上走去。无忧乐滋滋的安静的跟着。

到了顶层平台上,船头最高的地方,沈徵牵着无忧淘气的直接坐在甲板上,两条腿垂到船舷外。迎面温暖湿润的海风轻轻的拂面而来,天边隐隐有一线金色,太阳快升起了。深蓝色的海水此刻仿佛还在酣睡,温柔的一呼一吸,契合着某种奇妙的节奏。幽蓝的天空上还有几颗星星在忽闪忽闪的眨着眼睛,天边还有一轮弯月在淡淡的放着光。

“真美呀,无论看了多少遍,我都觉得此情此景难描难画,让人心胸开阔,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沈徵对着大海感叹道。

无忧有些迷糊的看看海面,再看看沈徵,小声咕哝:“烦恼是什么?”

沈徵有些愣住了,心道:“是呀,这位快乐的小公主,恐怕从出生到现在,都不知道烦恼为何物。真希望她能一辈子都无忧无虑,永远快乐!”同时,心里暗暗的决定,尽自己的一切力量,来保护这位开心果,不让她受尘世的烦扰。

无忧愉快的递给沈徵一个荷包,说:“沈哥哥,这是我昨天费了老大劲儿做的墨,就是用那大乌贼触角怪的墨囊做的。我跟你说,我做的这个墨,写出字儿来,那可真正是千百万年不褪色,只要你不毁了载体,那真正的流芳百世。”无忧高高兴兴的说着:“如果你把它画到谁脸上,咯咯咯,除非揭了那层片,要不然,永远都能给他留个记号······”无忧贼兮兮的捂嘴笑

“真的,如此神奇?谁都擦不掉?”沈徵配合着做出大吃一惊的表情。

“当然除了我呀,咯咯咯······”无忧得意洋洋的朝自己的鼻子竖着大姆指:“这世上当然是万物相生相克,我,那可是号称毒药克星。对了,这个墨,有毒的,如果你把它加一两滴到茶水里,哄人喝下去,嘻嘻嘻,那人在两天内,就能变成黑炭头,而且全身发痒,长疙瘩。像个大乌贼。”无忧说着说着,仿佛看到了某人已经变成了怪物,自己把自己逗得笑倒在甲板上。

“小公主,我看你是这海上霸王吧,专门捣鼓这些稀奇古怪的整蛊玩意儿,也不知道拿谁做的试验,我怕你不是号称毒药克星,而是号称毒药吧。”沈徵逗着无忧

笑得起劲儿的无忧忽然悠悠叹了个气:“是呀,他们背着我叫我鬼见愁。哼,叫他们都不跟儿玩儿。”

沈徵有些哭笑不得:“小公主,你捉弄人,就是想跟人交朋友?这谁能受得了······”

无忧大气的挥挥手:“没事儿,我总会有朋友的,你看海上那些大家伙,哪个不是舍不得我,来给我送行。”

沈徵想想她那些“朋友”倒还真是,让人非常无语。他们哪一个不是被这小公主剥削一些皮呀鳞呀,毒呀,牙呀······沈徵促狭地说:“嘿,小公主,我看这些大家伙是高高兴兴地送你走吧,没见着哪儿舍不得呀。”

无忧有些悻悻的瞟了他一样,扭转身子,气哼哼的不理人

这时太阳从海面上露出了小半边脸儿,遥远的天空和海面上仿佛镀了金,着了火,璀璨而辉煌。

无忧下巴搁在拱起的膝盖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儿,金色的阳光给她镶了道金边,海上的微风轻轻的吹起了她的头发,让她的背影看上去忧伤而落寞。

沈徵即心酸又心疼,他说:“小公主,这世上没有人会真的不喜欢你的,你是这梦貘国最珍贵的瑰宝。大家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你看,我们船上大家都喜欢你,我愿意倾尽全力呵护你,让你一辈子都无忧无虑。”

“真的?沈哥哥,你真好。”无忧感动的扑到了沈徵的怀里。惊得沈徵一动都不敢动,支愣着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无忧却鼓鼓哝哝的说:“沈哥哥,那你是答应我昨天说的,让我去做个店小二或者扮个别的什么角儿,让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对吧。”

“啊?这个,这个,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我怕你吃苦头呀······”

“我不听,我不听,沈哥哥,你骗人,你刚刚还说愿意宠着我的。”无忧放开沈徵,双手捂着耳朵,开始蹬着腿儿耍赖。

沈徵被她闹得有点手足无措了,他又开始动摇了自己的想法,恨不得一口答应下来,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的改成:“小公主,这样吧,你就扮成我们沈家的小小姐,做我的妹妹吧。”

无忧一听,停止了挣扎,歪着脑袋,仔细思量起来。沈徵见她安静下来,松了一口气说道:“小公主,你看,我们沈家,在我大周国,是皇商。地位呢,半官半商,上可以同达官贵人打交道,下可以同市井百姓来往。既可以让你扮扮小二,掌柜,小厮,丫环,也可以让你扮扮小姐,淑女。你说,好不好。”

无忧听了,眼睛大亮,笑容满面,兴奋得一跃而起,紧紧的搂着沈徵的脖子,“叭”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沈哥哥,你真是太好了,就这么干,我就当你妹妹,你放心,我保证听话,不给你惹麻烦······”无忧兴奋得语无伦次了。

沈徵可被她亲了个大红脸,说:“那你可要把我中原的规矩学起来了,你看看你,这,像话嘛,男女授受不亲······”

“是,保证听话,保证好好学规矩。”无忧放开沈徵,行了个怪模怪样的抱挙礼。开心而响亮的说。

“对了,你昨天说,陈嬷嬷被人做了手脚?还有疏影,植入记忆,是怎么回事,在我听来,是闻所未闻的事。”

无忧重新盘腿坐好,认真的对沈徵说:“我可不是胡说的。你知道的,我患有无梦症。这个病在我梦貘国同等于病入膏肓的不治之症,非常严重。

维斯里医生和张天师毕生都在研究 治疗这个病症的方法。他们研究出了,读心术,就是观察人面部表情和动作行为来猜测人的内心活动,来了解无梦症患者以及教他们学习和模仿别的健康者各种情绪。

病情不严重的,能通过此法来医治。还有催眠术和造梦术,就是通过特殊的方法,来了解病人内心潜意识里的想法,治疗他们内心的恐惧忧伤等等不良情绪。从而拥有美好的梦境。这是治疗严重一些的病人的。我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从生下来,就从未有过梦境,他们分析我暂时没有七情六欲,所以没有梦。”无忧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落的说:“久病成良医,我也跟着学完了维斯里医生,张天师,李太医的医术。疏影有很多的古怪,比喻,她作为一个婢女,却非常骄傲非常有优越感,对我这样一位公主,她从来都是瞧不起,看不上,表现得非常明显,您不觉得奇怪?”无忧问沈徵。

沈徵说:“疏影是我乳母的女儿,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我并没有把她当奴婢。她的母亲是我母亲陪嫁的大丫头,并且是为了救我而亡。我们沈家对她们母女心存感激,所以养得她也娇纵了些······”

无忧又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实说吧。阿九,也就是貘神大人,那天晚上来你们船上吃噩梦的时候,疏影的梦,差点磕掉了他的牙。因为她的梦,不是连贯的,是一祯一祯的,是被人强行改变的。”

沈徵又一次听得目瞪口呆:“貘、貘神大人?这世上真有神?”

这次轮到无忧奇怪了:“你们不是在我国拜祭过貘神吗?主动献上祭礼了吗?这时候又奇怪个什么劲儿?”

沈徵有些结巴的说:“貘神大人,就是我们在貘神庙里见过的那个动物?”

“恩,是呀。沈哥哥,你是不信我说的话吗?我倒还有一个办法,向你证明疏影的记忆有问题,就是使用催眠术,让她说出她那虚假的,她自己却信以为真的记忆。但在我国,窥探他人的梦境是不道德的,好比你们中原,盗人财物一样可耻。当然,经过别人同意的,或者为自保的是例外。”

沈徵虽然一时无法消化无忧说的话,但他已经有八成信了无忧说的话了。他有些艰难的说:“我信您说的话。疏影的记忆还能被纠正过来吗,或者那段被植入的记忆是些什么内容,有什么目的,有什么办法能打探出来吗?”

无忧说:“当然可以的,使用催眠术吧,基本能问出来她内心所想。”

沈徵被无忧漫不经心的话吓了一跳:“小公主,催眠术那么神奇吗?无论是谁都能被您问出内心深处所想?”

“咯咯咯”无忧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可怕,你瞧瞧我,不是从没有被催眠过。意志坚定的之人或者精神力强大之人,哪里轻易能被人催眠。”

沈徵暗暗吁了口气,那就好,可接着,又被无忧的一番话提起了心。

“你们中原不愧为怏怏大国,人才济济,疏影就是被人施了造梦术,才改变了她的记忆。并且,施术之人技艺奇高,让疏影深信不疑。陈嬷嬷就需要长期自我暗示才行。”

“陈嬷嬷,也被人施术了?并且施术的并不是同一人?”沈徵问道

“这个我并不确定,陈嬷嬷也许是心志比疏影坚定些,所以即使是同一人施造梦术,不同的接受者产生的效果,是有很大差别的。你注意到陈嬷嬷手腕上的佛珠了吗?还有,陈嬷嬷是不是每天在同一时间转动佛珠,并口念咒语?”

“陈嬷嬷信佛,每天念经礼佛也不奇怪。”

“造梦术,催眠术,不是对每个人都有效。一个高明的施术者,当然会利用人们心里的弱点,比喻,他的信仰,他心里最大的伤痛,最大的梦想,等等,来借机而入······”无忧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道,心里还暗嘀咕,这不是明摆着的常识吗,沈哥哥怎么会不知道。她漫不经心的说着:“陈嬷嬷的佛珠上有迷人心神的东西,而且,每当她颂经时,神情恍惚,又目无神,这就不对了啊······”

沈徵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么说,这位施术者,应该是对他们非常熟悉之人,是谁?为什么?

沈徵非常庆幸自己认识了无忧,身边最亲近之人,居然是别有用心之人,自己却毫不知情······

沈徵后背起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毛骨悚然。

沈徵请无忧对疏影和陈嬷嬷施催眠术,一定要弄明白,这位施术者想要干什么,有什么企图。

无忧想了想,并没有立即答应。她要确定,她们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施了造梦术,自己确定是在救人,才行。在梦貘国,能被国师施以造梦术,是无上的荣耀。

沈徵只好解释,在中原,奴婢是不允许有财产的,他们自己都是主人的财产,既然有人费那么大劲儿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做手脚,那目 的一定是沈徵或沈氏全族,沈徵请无忧施以催眠术,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无忧通过这十几天跟商船上的人接触其实早就明白了,中原的等级观念是怎么回事,要不,也不会出声提醒沈徵。她有些闷闷不乐的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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