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太大了好撑 啊好大好快哦好_深瞳
就普通的会议来说,大概流程就是老板在上面滔滔不绝,员工在下面昏昏欲睡,而妖怪之间的会议,更多的是一种相互的交流,不过主要原因大概是管事的那个人太懒,并没有准备发言稿。
“去年的粮食数量有点偏少,今年的粮仓填补速度正常,暂时没有出现问题。”
“边界暂时没有太大的战争。”
“族内成员数量稳定,今年春季还没有爆发太严重的传染病。”
“去年没有发生天灾,今年水源充足,目前来说没有太大问题。”
“荒地的开垦速度正常。”……
我原先以为,妖狼一族的会议就是一群老头逼逼一些老掉牙的场面话,现在看来还是很认真的有在报告以及讨论一些族内的事务,除去其间有几个懒得化形,直接顶着一个毛绒绒的狼头晃来晃去的有点容易出戏外,一切都很正常。
但谈到“南边的一部分领土去年差点被狐族占去,今年他们还时不时出现在领土边界”时,这群妖怪还是激动了起来:
“又是那群狐狸崽子!”
“去年没一锅端了他们今年还敢来晃悠?!”
“操家伙干他们!”
看着眼前的一堆中年老年妖狼开始吵吵嚷嚷的叫嚣,我暗叹了一句“果然再怎么表面正常,实际还是做事简单粗暴”,同时也开始不动声色的暗中观察起成员来。
先前的老头和大妈组合,明显是向着光头那边,而在知道了辉一是光头的儿子后,我也明白了他和溯夜也是和光头一头的;其间几个没有化形的狼脑袋,看样子年龄比较大,说话不多但却给人一种不敢小觑的严肃感,大抵是长老一类的角色,阵营目前来说看不清;目前叫嚣的最厉害的一个胖子,对我那混蛋老爹的态度很恭敬,对光头的态度却很一般,大概是向着灰刀那边,其他零零散散的成员指向不明……
虽然现在他们讨论的一片和谐,但其实不难发现,以灰刀和藤川光头为首,他们已经暗中分成了两大阵营。而之前看绯墨的态度,明显是在灰刀手下办事,我现在代表的是不夜,也就是说,要是起什么冲突,目前来说我也得和灰刀站一边。
想到这儿,我默默在心里竖了一个中指,然后带着有些便秘的表情看了灰刀一眼。棕黑发的男人抄着手坐在那里,下面的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他却整个人懒洋洋的显得很无聊的样子,甚至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但他身后的中年男人很快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阻止了他继续打第二个哈欠。
“说起来,那边那个女人,是今年不夜的代表是吧?”还没等我多看几眼灰刀被捅得一脸便秘的表情,一个怎么听怎么欠揍的声音就打断了我。我面无表情的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老头,怎么又是你。
也正是因为老头的突然发话,其他人的视线也在这个时候聚集到了我的脸上,而老头也很不怕死的继续说道:“就这么毫无准备的来了,看来不夜也是……”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一脸面瘫的从桌子底下拿出了厚厚的一叠书,“咚”的一声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冷冷的开口:“不好意思,看在场的各位讨论得火热,晚辈就想晚点再开口,不过既然那位前辈对不夜的运营状况很感兴趣,那我现在就向各位报告。”
一边说着,我一边刷的抖开了其中一个卷轴,长长的写满字的纸张瞬间哗啦的在桌子上铺开,然后,我以一种毫无起伏却足以让房间里面的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念道:
“不夜,去年经营状况,一区×××××元,二区×××××元,三区××××元,特殊区××××元。特殊区较前几年访客数有明显增多,可见近几年搞基的和抖M……咳喜好男色和有特殊嗜好的客人有所增加;”
“财务后续分配,去年设施维护占大部分,其中主要用于翻新房屋,以及购进特殊区所需用品,如木马、蜡烛、皮鞭等;”
“去年按时按数向族内提交所需交纳税目,目前上半季度运营状况稳定;”
“然后,如果诸位有兴趣的话,我可以为大家介绍去年不夜研发的新姿势,以及新玩法,比如……”
“……谁!谁有兴趣啊!”老头一听立刻一拍桌子,露出了一脸“不敢置信居然有如此不知廉耻的人”的表情,而我一脸淡定的瞥了他一眼后,刷的打开了另外一本册子,在一大堆字里找了半天之后,指着一个名字露出了很假的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我就说这位前辈怎么这么眼熟……中岛前辈是吧?去年多次在不夜光顾,次数多达几十次呢,特殊区的次数占大半部分……另外根据记载,中岛前辈有5次是用的族内名义赊的账,可以的话请尽快去不夜后勤处还清哦。”
一边念着我一边抽空看着其他人或是震惊或是玩味的表情,表面上波澜不动内心却一阵暗爽,觉得临走前找绯墨要了这些东西果然是正确的选择。而老头在我报出他的名字后,一脸老脸瞬间变得通红,满脸的震惊上升为了“晴天霹雳天打雷劈”。但还没等他有其他反应,一个大笑声就突然响彻了整个房间。
只见坐在最上座的男人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一副乐不可抑的表情,而他身后的名为“吉田”的男人则一脸尴尬,见所以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后,马上挂着汗小声说道:“收一下收下……族长你笑得太大声了……”
而男人则完全不管他的劝阻,等自己笑够了之后抖着手指向了我,声音很是愉悦的感觉:
“……你够有种。”
“彼此彼此,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你也不看看是谁的种。”
听到他仿佛是在夸奖的话,我挑了挑眉,然后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老头则一脸憋屈的看了看我,看了看灰刀,然后又瞪回了我,抖啊抖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默默的咬碎了一口老牙,在其他妖怪的偷笑中恨恨的坐了回去。而在这个时候,坐在灰刀隔壁的光头突然抱着手臂“哼”了一声,而这一个带着不耐烦和不屑的语气词也将大家的目光吸引到了他身上。
我觉得这一个语气词使得他显得颇为傲娇,虽然他的表情和傲娇一点也不沾边,满脸的不耐烦和阴沉显得他那张本来就不怎么温和的脸,更加的……狰狞。
灰刀却依旧带着怎么看怎么欠揍的笑容,缓缓将目光放到了藤川身上后,淡淡的开了口:“藤川你哼啥,这么有趣的事你还有什么不满?”
“……少给我打马虎眼!”一听这话,光头似乎更加不爽了,一伸手似乎想拍桌子,但中途还是忍住了,缩回去改为了交叉搭手臂,眼睛里面的阴沉却增加了不少,“……兵器库的钥匙你打算什么时候交出来?”
光头的一记直球让现场变得有些骚动起来,而我也觉得这大概不是什么好话,大概要进入所谓真正的正题了,于是不由开始集中注意力。
“唉?这事就有点奇怪了。”面对光头有些咄咄逼人的话语,灰刀却依旧带着微笑,还有些懒洋洋的拖长了声音,“族里一半的战斗力都是你在管理,你要兵器库的钥匙干什么?要不要我把剩下的一半战斗力也划到你那边?”
说到这儿,他似乎很认真的苦恼了一下,然后右手握拳敲打在了左掌上:“这么想来也不错啊,全部给你管理了,我也乐得清闲了。”
“族、族长!这可不行啊!”一听这话,他身后的田中急了,而光头听到这话却直接冷笑一声:“真叫你交,你肯么?”
一边说着,他缓缓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不痛不痒的事也说得差不多了,现在是不是该聊一下族长换位的事了?”
这一记球更直,砸得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有点变了,而坐在角落的那个胖子则按捺不住,直接一拍桌子嚷了起来:“藤川你这是什么意思!族长不是正好好坐在那儿的么!”
“……不,他的确也说得有理。”
胖子还没多嚷嚷几句,一个毛色灰白的狼头妖就直接缓缓的开了口:“按照族里的惯例,灰刀的就任期差不多了。灰刀的实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况且血统……”说到这儿,那个拥有老人声音的妖狼停顿了一下,然后换了个方向继续说道,“……也的确是时候该考虑下一任的接替了。”
“……但!但也不该让他来啊!他不也不年轻了!”一听这话胖子更急了,指着藤川满脸不服气,但下一秒,他就突然像是猛地理解了什么似的,“难道……”
随着胖子的沉默,所有人的视线再次调转了一个头,聚集在了整个会议基本没怎么开口的辉一身上。高大的青年在众人的视线中仍然保持着面无表情,坐姿端正,但坐在他背后的红毛却很兴奋的手脚并用的扒到了他身上:“阿辉阿辉!你是不是要当族长了!哇塞好像很厉害到时候你记得罩我……”
回应他的是辉一直接把他从身上提下来,然后按住脸禁音的行为,而其他人却终于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的交谈起来,现场一时间显得有点吵闹。藤川光头并没有反对什么,也没有强调什么事,只是看了一眼辉一,表情说不上喜悦或是其他,随后又将目光调转回到了灰刀身上。
而我早就觉得光头会在会议上搞事,所以对于这个变故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觉得光头真是执着于灰刀,连自己的儿子都能随便搭进去,大概他一生的愿望就是把灰刀拉下台了,同时也觉得这个会议果然就是变相的两阵营撕逼大赛。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开始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不由握紧了放在桌子下面的那把刀,觉得自己先前想过无数次的事快要灵验了。
但现在,明显还是要站在灰刀那一边比较好,因为要是藤川得了好处,肯定先搞灰刀,然后再整我。藤川光头从一开始就想弄死我,减少下一任的竞争对手,甚至不惜想把自己的小儿子培养成挂逼来增加竞争力(虽然失败了);现在好不容易等到灰刀就任的期限差不多了,此时不搞事还等何时?
不过按照众人对于藤川光头的态度,以及先前灰刀透露的信息,藤川光头还是很有势力的,甚至到了和灰刀平分掌控权的地步。因为规定他大概当不了族长,所以一定会推举辉一就任,自家儿子就任,权利还不是间接到了他手里。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暗中翻了一个白眼,觉得这算什么破事,但也坚定了不能让光头得到好处的念头。
——……不就搞事么,你以为只有你会搞事?
而灰刀则一脸悠哉的面对着眼前的骚动,听到“辉一”的名字时,居然很赞赏似的点了点头:“辉一啊,不错,是个好孩子,比他那个破爹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不过,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把自家小孩儿拖下水呢。”话突然调转了一个头,棕黑发男人的声音依旧很懒散,但却少了一丝温度,“你的小儿子摊上你也是倒霉。”
闻言光头很不屑的啧了一声:“……哦,那个没用的东西,既然是废物还要来干嘛?”
灰刀闻言沉默了一会,依旧带着笑容,但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情感:“所以说你这种拿周围人当东西的做法,实在是很欠揍啊……话说,我们族里可是没有喜欢玩监|禁的坏习惯,你那个监|禁打算什么时候解了?”
听到灰刀的话,我的心头猛地一跳,瞬间理解到他是在说祭的事情,于是马上抬起头死死的看向光头。而光头则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裂开嘴笑了起来,然后缓慢的说道:
“没用的东西我没杀掉已经算是仁义了,我已经说过了,狗,拴在屋子里就好。”
“……真的要换族长了?”
“嘛……按照族里规定的期限来说的确也差不多了……辉一的话感觉是不错了。”
“但是按照规定的话,不是应该由灰刀的子嗣来接替的么?……虽然灰刀的血统也……不过不得不承认那是妖狼族有史以来最强大的血统了。”
“灰刀也没有子嗣吧……果然看情况的话还是辉一……”
……
周围的一片骚动让我觉得耳朵有点嗡嗡作响,但我还是听清了在场的每一句话,当然,也包括藤川。
我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但表情还是不由自主的阴沉了起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后,我听到自己,用不大,但很清晰的声音淡淡的说道:
“……谁说他没有子嗣的?”
这句音量不大的话使得骚动突然停住了,周围一时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而我在这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面无表情的迎着众妖怪的视线,继续缓慢的开了口:
“家父承蒙各位照顾了。”
“……不可能!”老头首先炸了,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我开始嚷嚷,“族长的女儿怎么可能是这种带着人类气息的弱小……”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瞬间调动了身体中的血统,身上的气息猛地一凛,眼睛也在这一瞬间变成了有些狰狞的兽瞳。猛然膨胀起来的妖气使得我周身的空气开始回旋起来,甚至微微扬起了自己的发丝和衣袖。然后,我就在老头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猛地抬起手,隔空一个刀手挥了过去。
指甲也在我调动起血统时变得尖利起来,而这隔空的一挥夹杂着锐利的妖气,斜斜的劈过了我面前的茶杯,以极快的速度夹杂着茶杯的碎片,直直飞向了老头。
锋利的气流夹杂着尖利的碎片,瞬间从老头脸边掠过,然后“咚”的一声狠狠扎进了他身后的墙里;杯子里面的茶水也在这时晃了晃,缓缓从切面整齐的断口里流了出来。而我则保持着挥手的姿势,脸上还是一片波澜不惊,但眼睛里却透出了一种狠厉:
“不好意思,手滑了。还有就是给前辈提个醒,‘弱’这个词还是不要随便说出口。”
这一招吓得老头够呛,话都说不出一句,就苍白着一张老脸跌坐回了座位里,其他人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一变故。但还没等我感叹一下“我特么真是帅炸了”,一个暴呵就紧接着响了起来:
“……狂妄!”
只见我对面的光头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似的,利爪瞬间迸发出来,猛地伸手朝着我的面门抓来。而我也瞬间反应了过来,速度极快的偏头躲过后,抬手抵住了他的手腕并狠狠回拨了回去。由于中间隔着一张桌子,光头这一下子很轻易就落空了,但随后,他就猛然抬脚把桌子踢了起来,并一个屈膝将桌子向我的方向压了过来。
茶杯稀里哗啦的从桌子上滑到了地上,猛然炸裂开的杀气以及妖气,使得围坐着的众妖发出了惊呼,并开始四散躲避开来。而我面对直直压过来的桌子,也猛地发力迎了上去,快速起身后一个曲肘抵住了桌子,同时一只脚猛地在桌子与地面的接触面之间狠狠一挑,沉重的长桌就一个翻转在我们之间腾空而起。
光头双手的利爪已经全部长了出来,看样子是想动真格了,而我也将手握上了刀把准备看准时机攻过去,然而就在这时,坐在正中间一直没有动作的男人突然淡淡的开了口:
“这是我说的第二次了,火气都别这么大。”
这句话和一开始他阻止我们时说的没太大差别,但在这一刻,我却猛地察觉到了一股十分危险的气息。
这股气息和藤川光头的妖气比起来一点也不逊色,甚至说是更加强大,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刻,男人猛地伸手按住了腾空的桌子,并狠狠的将其压回了地上。
桌子就这么回归了原位,与地面接触时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四个桌角深深陷进了地面里。那个男人的脸上依旧带着不多不少三分笑,坐姿依旧懒懒散散不成规矩,但他周围爆发出来的气场却让我不由得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感觉冷汗都顺着侧脸开始后往下滑。
而面对这股妖气,藤川却一点也没有退步,反而脸上隐隐露出了兴奋的表情:“……终于忍不住了么灰刀,果然你还是想让你女儿争这个位置……”
“不,只是你们动静太大了,吓到老年人就不好了。”灰刀很无辜似的说道,甚至还举起了双手表示自己的清白。而在场的,除了辉一和那几个长老还坐在原地之外,其他人早已一脸震惊的挤到了安全的角落,“况且,想不想当,那是她自己的事。”
“想不想?首先就那个低贱的人类血统,就不够资格!”闻言藤川的声音更大了,“还被各种无聊的感情绊住脚步,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去看了祭,现在还执着于那个背叛她的没用的东西……而且居然还敢把外族的家伙带到族里来,简直是……”
“……我看什么人带什么人,关你屁事。”
他的话让我将已经开始收敛的杀气又重新发散了出来。我猛地打断了他的话,并且面无表情的送了他一个很粗鲁的中指:“还有,你的杀气冲我来,别给我扯到其他人身上。”
“谁敢动我的人,我第一个弄死他。”
一边说着我一边拔出了那把刀,流畅的翻出一个刀花之后,狠狠的扎进了桌子里面,然后抬头看向表情阴晴不定的光头,冷冷的说道:“族长我的确没什么兴趣当,但看着你吃瘪也是挺有意思的,你越想干什么我就越不让你干。”
“……你这小鬼……”灰刀磨了磨牙,正准备冲我吼,却突然被我插到桌子里面的短刀吸引了注意力,露出了一丝不敢置信的表情,“这是……”
我淡淡的看着他,把剩下的刀鞘也丢到了他面前,然后学着坐在上座的灰刀,露出了不多不少的三分笑:
“……够不够资格,不是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