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主成儿媳 阿不要了噗噗好烫_前夫
田假放完后,我把子疏送到学堂里,那个学堂不算城里最好的,但听闻其实开学堂的老夫子和其余几个先生学问都不错,而且脾气宽厚。最好的那个学堂夫子出名的严厉,他们要打子疏板子,我一准心疼得慌。反正子疏是仙,不是想考功名的凡人,学习学问道理就罢了,悬梁刺股什么的,他想干,我也得拦着。
我将束修准备得很丰厚,虽然旁人都说,这间学堂不会因为束修少,就对穷学生不好,但我想,礼厚点,总不会错。
子疏进学堂的第一天,我替他把衣服穿戴整齐,梳好了头,书袋备好。出门前,我蹲跪着替他整衣褶,道:“少爷,学堂里都是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多交交朋友,夫子讲得书,爱听就多听听,不爱听,想偷偷睡,仔细别被抓着就行。”
子疏嗯了一声。
新入学的学生,课时短,上午上一个时辰,中午回家吃饭,还有歇午觉的时段,下午再上一个时辰。
我早上把子疏送进学堂,去市集转转,买些菜回去做上,把米饭蒸在锅里接他回来,正好吃午饭。
吃完歇个午觉,再送到学堂去,快傍晚回来,他做夫子布置的功课,有时候再和邻居家的孩子玩一时,我做晚饭,吃罢了饭,天黑了,一天就这么要结束了。
日子这样过,倒也快。
上了学堂后,子疏和其他孩子比,仍然话少,从学堂回来,夫子布置的功课,他都仔仔细细做完,现在在学堂听的书,其实他都学过,但每天晚上,还会再温一遍书再睡。
邻居家孩子来找他玩,他宁可先做了功课,也不会先顾着玩。
邻居家大人看见他这样,自然都称赞,惹得邻居家的一些孩子又不大高兴他了。
学堂里夫子也常常称赞他,说他将来一定能中进士。我有些担心学里的孩子也不大高兴他。每每问他学堂里怎么样,他都说,好。
有一日,我帮着朱五娘出摊,去接子疏稍微晚了些,刚走到学堂附近,就看见子疏弯腰捡着什么,几个孩子一溜烟地跑远。
我觉着不对,待走过去,子疏抬头看见了我,神情闪烁了一下,我看见他的书袋上沾了些土,身上也有,心里咯噔一下。
我哑声问:“少爷,怎么了。”
他的小手抓着我的袖子:“根叔,回家吧。”
我心里刺刺的痛,蹲下身:“是不是有人欺负少爷了?”
他摇摇我的袖子:“根叔,回家。”
我带着子疏回家,他回去后埋头做功课,我等了一时,不见有孩子来找他玩。我熬上粥,走到书房向他说:“少爷,出来玩一时罢,老看书,别看坏了眼。”
他放下书本,走到屋外,居然是去树底下看蚂蚁搬家。
一直没有孩子来找他玩,昨天还有两三个,今天一个都没。
我就知道事情不太对,到了第二天,我把老壳子丢在家里头,使了个隐身术去学堂,夫子正在讲课,点名让子疏起来背书,子疏流利地背,一群孩子在他身后挤眉弄眼,窃窃私语。
到了休息时,一个胖大的孩子走到子疏桌子边,大声道:“小拐子,功课拿出来,给我们抄抄呗!”
子疏的小脸皱了一下,低下头不理会,又有几个孩子聚拢过来,那个胖大的孩子伸手推了子疏一把:“呦,叫你小拐子还不乐意啊!装什么!天天来接你的那个老拐子就是你爹!小~少~爷~屁咧!你爹是又丑又老的老拐子,还不敢承认!你就是老拐子的小拐子!”
一群孩子轰堂大笑,那胖大孩子洋洋得意:“怎么,装听不见啊,装死人?小拐子!叫你小拐子你应不应?应不应?”猛地连推子疏,子疏桌上的书本纸张呼啦啦掉了一地,墨砚啪哒摔在地上。
我大怒,猛地现出身形:“住——”
砰,一声响,一群孩子与我都被钉在了地上,那个胖大的孩子捂着腮,跌坐在地上,瞪大了眼。
一个穿着锦袍的少年挡在子疏面前,垂目看着地上的胖大孩子,慢慢掏出一块手巾擦了擦手,再转身扶起子疏,猛地换上一副灿烂的微笑:“没伤着吧。”
我五雷轰顶,我毛骨悚然,我,我想——
淮聆,也许是个不输给我的情种。
听说天庭和他老子把他看管起来了,我还以为,至少头几年,子疏完全是属于我的。
果然是妄想。
淮聆终究不够无耻,没把自己变得太稚嫩,化身的模样比现在的子疏略大一些,七八岁的样子。
不过表情和眼神都很不到位,尤其是望着子疏的时候,那□□裸的灼热,实在有损孩童的纯真。
我知道没我什么事了,我默默地又隐身了回去,隐完之后,淮聆的视线往我这里一扫,勾出一抹冷笑。
那胖大孩子从地上挣扎起来,大声道:“你谁啊!”一副想打架的横样,但底气明显不足。
这些孩子大多是市井出身,有些家里还是做买卖的,虽小,但已经分了高低上下,知道淮聆这副亮闪闪的派头一看便不好惹。
淮聆根本看都懒得看他,只死盯着子疏,无耻地紧握住他的小手,用猪油一般的声音道:“我叫淮聆,以后也是这里的学生了,你呢?”
子疏把手从他爪里抽了回来,板板正正答道:“我叫尚清,方才多谢相助。”
淮聆更肉麻地笑了:“尚清,这名字真好听。我们两个的名字里都带水。”
你好歹变成了一个孩子啊!子疏他真的还是个孩子啊!不能收敛点么?
那胖大孩子鼓足气,猛一把抓向淮聆的袖子:“□□娘!”
手还没碰到淮聆的衣袖,就又摔了出去,正要再爬起来骂娘,往外一瞟,赶紧缩头和那堆孩子一起蹿回座位。
夫子正被一只虾一只蟹簇拥着向此屋走来,两厮正与他说:“这便是我家小公子……还望夫子……”
夫子遥遥向屋中望了一眼,捻须,颔首:“你家公子应不必再读开蒙课,去隔壁罢。”
淮聆去隔壁了,临走前还含情脉脉地对子疏说:“待下了课,我再来找你。”
子疏他真的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当然更不懂这一套,一脸迷惘,哦了一声。
我守到子疏快下学,才赶回去变回王根,拐到学堂,已经比平日里晚了些,淮聆正在学堂外对子疏拉拉扯扯,子疏看见我,立刻抽回袖子,朝我过来,我赶紧上前,蹲身半搂住子疏,整了整他的衣襟:“少爷今天学里还好么?和我回去罢。”
我牵着子疏站起身,没再看淮聆,正要转身,便听见身后道:“那老瘸子,你是尚清的家奴?”
我慢慢回身,慢慢露出个笑道:“是。”
淮聆抬着下巴傲然看我,道:“我拿车送尚清回去,你自己先回去罢。”
我正要回话,袖口突然紧了紧,便听见子疏道:“根叔不是家奴。”
我脑中一空,低下头,子疏抓着我的袖子,看着淮聆,一脸冷淡,清晰道:“根叔不是老瘸子,也不是家奴。”拉拉我的袖子转过身,示意我走。
淮聆怔了一下,神色中闪过一丝受伤,不知为什么,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我竟幸灾乐祸不起来。
是我脑子坏了,还是同病相怜?
我又要转过身,突然听到淮聆说:“抱歉。”
他快步过来,走到我和子疏面前,垂下眼皮,脸上隐忍过后,竟低下了头:“根叔,对不住,我,我说错了话。根叔,你要不要和尚清一道坐我的车回去?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