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男朋友 乖小东西让我放樱桃_意大利美丽传说
多娜提拉曾经学过美术,有一些速写功底,画中的我十分传神,看起来年轻而富有朝气,但下颌和眼角的线条凌厉,又显得难以接近。
我接着翻开日记,后面是多娜在撒丁岛旅游时的一些随笔,记录了游览着名景点的随想,还有一些对于当地人服装品味的评价。再往后就是那天我救了溺水的多娜,然后我们迅速发展出一段恋情的事情。
我抿起嘴唇,日记里她对我的评价一开始完全失真,印象好到我都有点惊讶。不过往后她对我的了解更多,终于认识到了我有限而危险的一部分本质,但是这似乎反倒更加吸引她。
我加快了翻看日记的速度,虽然周围没有人,我也知道多娜不会把自己的日记给别人看,但是看着这本日记我还是产生了一种处刑的羞耻感。
我以前做过的蠢事未免也太多了——原本被我压在心底的那部分记忆随着日记而复苏,我下意识地皱紧眉头。
当看到日记里的索里特失踪,村庄起火,我才松了一口气。后面的内容就在另一本日记里了,不知道她在里面又写了些什么。
当时我确实已经被认为死亡了……但是多娜提拉显然并不相信。她会寻找我的下落吗?
我翻开另一本日记,这一本要比之前的厚一些,并不是因为页数多,而是因为纸张似乎被浸湿过,有很多褶皱翻卷,使得它看起来更厚。
里面详细记载了索里特死亡之后多娜的反应和感受。她并不相信我死在那场大火里,但是又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只能独自一人寻找我曾经接触过的人和可能去的地方,希望能够获取一些线索。
实际上我从意大利偷渡到埃及的时候就把几个为我联系蛇头和办//假//证的知情人解决了,多娜根本找不到什么线索,但她就是固执地认为我还活着。此后她又寻找了我一段时间,直到发现自己怀孕。
多娜的妊娠反应比较重,在初期经常出现呕吐和乏力的症状,因此妨碍了她寻找线索的行动。由于这些原因,她也不得不放弃了学业,暂时留在撒丁岛。在怀孕期间她的父母飞来看望她,但她拒绝回米兰,也不希望和别的男人结婚,在生下孩子之后就一直单身到现在。
我打开了那个盒子,日记里记载道里面装着一些在火灾现场找到的一些东西。盒子里铺着一层丝绒,上面是几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不知名的小东西。
我拿起最上面的一个袋子对着窗户查看,里面是一个发黑变形的不规则物体,质地偏硬,我捏了捏这个被烧灼过的东西,它看起来像是什么东西表面被烧化之后又融合冷却形成的,有一些碎渣掉到了袋子底部,我忽然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这是……我给多娜提拉准备的戒指。
我咬了下牙,咀嚼肌在我脸颊侧面鼓起,等到我感到脸颊出现明显的酸痛的时候,我才松口深深呼出一口气。
剩下的东西我没有心情再看了,我合上盖子,把日记本和盒子都按原样放回暗格,重新组装好抽屉。我在卧室里又踱步一会儿,在拉着窗帘的阳台上抽了根烟,然后打开窗户让味道完全散掉。
我关窗的时候忽然产生了一股心悸的感觉,从窗帘的缝隙中看到了街上牵着女儿的多娜,她一手拉着女儿的手,一手拎着新鲜的蔬菜。那个与我同样鲜亮发色的女孩似有所觉,抬头向上看了一眼,但是隔着窗帘并没有发现什么。
现在我必须要离开了。
我最后检查了一下房间的布置,出门走上楼梯等了一会儿。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和开门关门声之后,我才下楼从公寓楼里出来。
今天的事情让我有点心烦,多娜提拉对我的影响比我想象的还要大,这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说明我在面对她时,很有可能会由于感情因素的干扰而做出不理智的判断,而这正是我最反感的。
我没有吃饭,回到酒店洗了个澡之后,就把自己摔进了柔软的床铺里。一开始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都是我过去的经历,后来大约到半夜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里我罕见地做梦了,但是醒来的时候梦境又飞快地褪去,我的记忆里只残留着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我依稀记得我梦到了许久未曾想到的母亲,那个被我埋在地板下的女人。
……我早该杀了她的。
第二天完全醒来已经是中午了,我大概是饿过头了,竟然没觉得有进食的冲动。我在外面的餐厅随便吃了点浸着柠檬汁的烤鳕鱼,然后就在街上闲逛起来。
我现在对调查多娜提拉产生了一种抵触的情绪,但是为了我自身的安全,这又是我必须要面对的。
还有,我的女儿……
我脑海中又出现了我的母亲,我因为那一点从未感受过的血缘感应没有杀她,如果我当时就杀死她处理掉尸体,那暴露在养父面前的概率就小之又小。但是如果真是这样,我也走不到现在这一步……只能说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吧。
但是已经犯过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亲情、血缘感应……这些东西已经不会再带给我困扰了,无论面对我的母亲还是女儿,抑或是从未谋面的父亲,我都不会手软。
至于多娜提拉……我还要再慎重考虑。
我需要知道她究竟知道了多少,日记上记载的是不是全部,对我身份的猜测又到了什么地步……
今天正是周末,多娜提拉休假在家,我没有像昨天一样登堂入室。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从窗户潜入她的公寓,小心地检查我尚未开启过的另一个床头柜。
床上的多娜侧睡着,手臂环抱着女儿,呼吸十分平缓,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她静谧的睡颜。
这么近的距离,我和女儿的感应更强烈了,那种原本微弱的心悸和若有若无的指引感变得明显起来,但我可以从心理上屏蔽这种感受。
这个床头柜也有暗格,但是要强行拆掉的话动静太大,我发动了时删,快速取出了一层抽屉打开暗格,里面的东西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先是瓶瓶罐罐的药品,去掉了包装盒只剩锡纸的药片和胶囊。底下是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打印的病历和诊断证明,有很厚一沓,按时间顺序排列。
我取出最上面一张看起来,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产科病历,多娜在怀孕的时候似乎患上了严重的合并症,不得不进行剖腹产才生下了孩子。后面还有很多张常规体检的检查单,X片、CT和胃镜报告,以及胃溃疡和贫血的诊断证明,甚至还有精神心理科的挂号记录。
瓶装的药物是安眠药,锡纸包装的是几种抑酸药和镇痛药。
我手里正拿着一瓶三//唑//仑对着月光查看瓶身上的标签,忽然听到身旁有微弱的动静。我向床上看去,多娜换成了平躺的睡姿,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球在薄薄的眼皮下转动。
墓志铭告诉我她要醒了。
我发动时删把手里的东西都收拾好,翻出窗户扒住栏杆,小心地观察着屋内的动静。
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两个小时,但多娜难受地晃了晃头,把枕头压得陷进去一大片,然后就彻底清醒了。她先是睁着眼睛迷茫地望着天花板,从被子里探出手来揉眼睛,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床,再给熟睡的女儿掖好被角。
我猜是因为安眠药的原因,药效不长而导致的睡眠觉醒,看来多娜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作息。她打了几个哈欠之后就去洗漱了,随便吃了点面包当作早饭后就在客厅开了一盏小灯画设计稿。
我没有再看下去,松手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在替身的帮助下减缓下坠的速度,轻飘飘地落在了地面。
这里没有监控设施,凌晨也没有人在外面,连楼前面的两盏路灯都是坏的,再加上我已经做过了伪装,没人会发现我的踪迹。
我在微冷的夜里慢慢走在空旷的街上,一边等待着商店开门,一边思考如何对待多娜提拉。刚才在卧室里看到的诊断证明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再加上我获知的多娜已死的未来……我非但没有知情人快要死掉、自己的过去被永远埋葬的安心感,反而更加烦躁了。
等我走回酒店,也差不多早上了,我在附近买了点甜品和咖啡充当早餐,之后在房间里补了一会儿觉。等我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我出了房间透透气,在附近的咖啡馆找了一个角落的座位处理了最近几天的组织文件,发现部下又给我发来了对于迪亚哥·布兰度的持续追踪记录。
……很不一般。
我的部下定位了他的手机和电脑,但是信号总有中断的时候,最离谱的是有一次信号出现的地方距离上一次足足隔了大半个地球,但是时间只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我简直要怀疑他是个空间系替身使者了。
除此之外,他本人似乎也有不同寻常的地方,我从部下拍到的照片里发现了某些非人的特质,比如类似爬行类冷血动物的牙齿和口部,用化妆来解释显然是行不通的。这会和他的替身能力有关吗?
我继续翻看部下发来的情报,但是一阵熟悉的心悸感紧紧攫住了我的心脏。血缘的感应指引着方向,迫使我抬头,我看到了正跟随着一群孩子走进咖啡馆的女孩。
她穿着时下流行款式的连衣裙,额前的刘海烫成一个大卷,正好奇地张望着店内的设施,然后忽然转过头撞上了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