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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汉的性幸福小说全集_第一百六十三章 毒誓/半岁音书

有那么一瞬,陆梦笺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过去。

也是在这样略显昏暗的房间中,他的身影在门口的光影中,显得那样安宁,就像此刻。

“把药喝了。”身影走过来,将药放在床边的桌上,接着转身往外走去。

“哎,你等会,”陆梦笺挣扎着坐起身,浑身疼得好似抽筋剥皮。那人不耐烦的回头看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将军府吗?”陆梦笺顾不得那锥心的痛,又惊又喜脱口而出。

“什么将军府,你脑子摔坏了吧!”

“林岱莫,你别装了!是我啊,我是梦笺啊。”

“什么梦,白日做梦,药放这,你爱喝不喝。”

他摔门而去,陆梦笺的心由滚烫转而降为冰点,明明就是他,那张脸,还有眼睛,分明就是他,还有那冷漠的表情,分明,他不想认她。

可是他看她受伤,熬药给她喝,显然还是在关心她,或许他也有说不出的苦衷吧,陆梦笺自我安慰,可是为什么会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药苦,心更苦。

陆梦笺一觉醒来时,已是月上梢头,房中燃着一盏豆大的油灯,那个熟悉的身影此刻正背对着陆梦笺的埋头扒饭。

“妮儿啊,你醒啦,饿坏了吧,”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陆梦笺一哆嗦,一位满脸褶子挽着小纂的老妪神出鬼没般出现在床脚处,慈爱地看着陆梦笺。

“额,大娘,我不饿,谢谢您,”陆梦笺话音刚落,肚子立马不争气的传来一阵咕噜声。

“妮儿啊,都睡了一天了,怎么可能会不饿呢,祥子,快去盛碗饭给人家姑娘吃!”

祥子不声不响放下手中的饭碗,迅速取出一只陶碗,连汤带饭一股脑舀到碗里,重重放到桌子上,重新端起碗狂吃一通。

“祥子?他叫祥子?”陆梦笺惊呼出声,将老妪吓了大跳,祥子回头白了她一眼,将手中的碗丢到门口的水盆里,刷洗干净。

祥子同林岱莫长得一模一样,如同一个模子中刻出来一般,可两人肤色却是黑白分明,林岱莫自幼养尊处优,相比祥子不知要白多少倍,可打眼一看,真难以将二人加以区分,不过祥子的眼中明显多了几分沧桑和世故。

老妪是祥子的娘亲,人称孙老太,方圆三里之内无人不晓孙老太“爱管闲事”的美名,可她命太硬,三十出头便生生守了寡,生下几个儿子也早早夭折,好不容易才拉扯大祥子这一个孩子。

孙老太在街上看见官差没好气地扛着陆梦笺,伸手一摸尚有气息,心里觉得可怜,非逼着在府衙当差的祥子求了这受伤的女子回来,没想到这一管闲事就耗尽了儿子一个月的俸禄,祥子急的牙痒痒,可拗不过老娘的性子,只能自掏腰包为她请医看病。

陆梦笺在孙老太家住了数天,她的伤虽好了大半,已经可以下床慢慢走上几遭,可她似乎开始越来越迷恋这种生活,每天可以看到跟林岱莫一模一样的脸,即使祥子对她不理不睬,她也觉得欣慰。她甚至觉得,如果能生活在这里,也是好的。

没等尤子期做好回京都的准备,悠悠突然出现在了尤府中。尤子期万念俱灰的饮了两天酒,整个人似废了一般,晕晕乎乎躺了半天,一睁眼看见悠悠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伸手摸摸悠悠的脸,却摸到一手泪水。

“悠悠?”

“娘不见了,哇……”悠悠跑了那么久的路,又累又难过,一听见尤子期的声音便忍不住大哭起来。

“什么,你娘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尤子期脑子总算不再发蒙,呼地直起腰身。

悠悠掰着手指掰扯不清,尤子期也不再多问,当即备马往京都赶去。

连夜赶到京都别院时,院中还是没有陆梦笺的身影。管家怕被少爷骂,早就发动全体下人出门寻人,可寻遍了周围十里都没见到她的身影,众人心中都涌起不祥的念头,可谁都不敢说出来,生怕一个不是惹得尤子期大怒,如此所有人都没有好下场。

尤子期疯了似的打听陆梦笺的下落,整个人足足瘦了一整圈。他甚至连霍府都派人悄悄打探过,根本没有陆梦笺的消息,陆梦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祥子没给陆梦笺任何幻想的空间,在陆梦笺蹭吃蹭喝的第七天,祥子瞅着老娘不在,正式对陆梦笺下了逐客令。

“我们家不养闲人,你既然已经康复,就快走吧,因为你我家都快断粮了,快走吧!”祥子丝毫不顾陆梦笺的面子,丢两块窝头到陆梦笺手中,“你拿着干粮快走,我娘爱管闲事,我不管,可你赖在我家不走,你就是不要脸。”

“我不要脸?!”陆梦笺头一次被人指着脸骂,当即气得跳下床,将硬梆梆的窝头拍到桌子上,整整衣服,昂脸看着祥子,“我告诉你,老子还就是不要脸了,你能怎么着!哼,走就走,谁稀罕你管!”

陆梦笺刚出大门就后悔了,外面的胡同左右横穿,陆梦笺看着陌生的街道,心中直发憷,早知道就先问清楚路再出门,万一走到什么窑子旁被人给强买强卖,她的一世英明可就毁大了。

这厢正胡思乱想,身后一阵吱嘎声,祥子关了大门,生怕陆梦笺又折回家里,又用力扯了下门,看见陆梦笺在胡同中没头没脑的走,也不吭声。

“喂,祥子,”陆梦笺看见祥子那张酷似林岱莫的脸,还是有些窒息,“我,我不知道路……”

陆梦笺一瘸一拐地走到尤府门口,一直在门口踱步的门房竟没认出来,反倒是悠悠嗅到气息一下扑了出来。

尤子期没找到陆梦笺,心中火烧火燎,而霍府这两日却显得很是热闹,霍景康的亲事一定,前来给霍景平提亲的人便络绎不绝涌上门来。

林岱莫趁着薛文佩为霍景平的事分心,无暇顾及自己,终于悄悄溜出府来。刚到拐角处,一小厮模样的男子突然上前塞给他张字条,嗖的一声没了踪影。

字条上的字迹他见过,是尤子期,约他至蟠楼见面,所为何事,他也能猜出一二。只是他没想到,尤子期刚见到他,劈头就问陆梦笺在哪里,那语气,恨不得要杀了他。

“梦笺不见了?她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怎么会突然不见!”林岱莫抓狂的扯住尤子期,却被反手打掉。尤子期克制着心中怨气,攥紧拳头,坐回椅子。

“哼,现在知道着急了,当初抛弃梦笺的时候,你不是连头也没回,现在人没了你开始着急了,我告诉你,晚了!”尤子期将手中杯子啪地一下摔在地上,陆梦笺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他都看在眼里,可是面前这个负心汉却将那段无情的时光抛之脑后,反而质问自己,他有什么资格!

“我知道我离开这么长时间对不起梦笺,可是我真的想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再接梦笺过来,她为我吃了那么多苦,我不想让那些复杂的事牵连到她,”林岱莫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曾经的设想那么美好,可是终究只是想象,他还想跟陆梦笺一起回归田园,可他根本做不到。

“够了,你既然给不了她安定的生活,就不要轻易承诺,你知道梦笺为你受了多大苦,这段时间她饱受流言困扰,却一直等你一个解释,可你呢,你以为银两就可以将所有的过往一笔购销?呵呵,人都说糠糟之妻不下堂,好歹是共患难的夫妻,你的心是有多黑才能昧着良心休妻再娶啊!”

尤子期一番话,说的林岱莫哑口无言,这都是事实,即使他对于这些后知后觉,即使他被霍府上下欺瞒最后得到消息,可他怎么解释,难道是误会一场?

“我之前说过,我林岱莫此生,只娶陆梦笺一人为妻,决不食言,否则天打雷劈!”林岱莫指天发誓。

尤子期冷笑,“那时你还是林岱莫,可你现在是霍景康。”

“地位,名声,钱物,我要这些有什么意义!我要的是石塔村的小日子,每天有说有笑,有她在身边,现在没有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林岱莫情绪渐渐激动,即使当初被林家赶出家门,他都不曾如此绝望,可今天,他恨不得一了百了。

“你今日所说,可都属实?”

“若有半句虚言,我林岱莫,不得好死!”林岱莫神情坚定,尤子期眼中闪过一丝哀伤,转而坚定如斯。

“好,那你敢不敢将陆梦笺以正堂妻的身份,接入霍府?”

“我敢,但前提是,梦笺会在府中不会遇到危险,现在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敢保证,我怎敢让我心爱的女子去冒险,所以,我不能……”

两人终于陷入沉默,空气厚重地让人窒息。

“如果,梦笺愿意为你去冒险呢?”尤子期心头微微一痛。

“如果她愿意,我会用生命去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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