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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书能让你湿片段 被日的受不了_一生仓皇

门神寸步不离地跟着,可几乎不主动说话,仿佛也不会干涉陈飞卿做任何事。

陈飞卿便也不太在意他们了,该干什么干什么。

然而,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干。

他如今赋闲,家不能回,宁王府说宁王不在,鲁鼎失踪了,其他的朋友有些不在京城,有些陈飞卿也不想把人拉下浑水。

陈飞卿只好跟傅南生一起开书院,教学生。

教着教着,他难免想起了小时候和朋友们一起玩。那个时候三皇子也还活着,皇上还是活泼健康的太子。其实仔细想想,小时候的皇上鬼主意挺多的,跟郑问其倒是还挺能玩到一起,大家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逗还在少年的白御医,因为白御医经常生气,逗起来好玩。可是后来就渐渐地淡了,白御医当了白御医,郑问其被家里人圈起来养着,皇上也沉稳了,陈飞卿也多和鲁鼎玩去了。

说不上事是人非,但此时想起来,也有些怅然,可能是不如意的关系。

傅南生见陈飞卿有些惆怅,便过去挨着他坐下,有点小心地问:“在想什么?”

陈飞卿笑道:“想起我小时候了。”

傅南生不喜欢陈飞卿想小时候,因为陈飞卿的小时候与他无关,只和皇上有关。但他又有些想知道,便问:“你小时候也这么顽皮吗?”

陈飞卿道:“我觉得还好,不过郑小少爷经常把黑锅扔给我,所以似乎说起来我小时候犯的事儿不少。”

傅南生也笑了笑,道:“难怪郑公子一直都很依赖你。”

“我毕竟是他师兄。”陈飞卿摆了摆手,“而且也说不上这么重,问其从小就被家人宠着,难免有点孩子心性,但大体上还是懂事的。”

傅南生道:“我很羡慕他。”

陈飞卿想起傅南生小时候一定是过得很苦,便又心软了些,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傅南生悻悻然地想,如果不是那群死小孩没眼力见还在面前跑来跑去,说不定陈飞卿是会抱一抱自己的。

他再接再厉地道:“如果我也是你的师弟,你一定也会对我那么好的。”

陈飞卿笑了笑,没说话。

这倒真说不一定,若那个时候遇上了傅南生,恐怕太子会比自己管得宽,毕竟那个时候其实大家都是听太子的,陈飞卿不算孩子王。而傅南生必然也不会像郑问其那样自然熟人来疯,恐怕也就只是泛泛之交。

但陈飞卿想了想,莫名地觉得有点没面子,决定不说出这件事,还是让傅南生那样觉得吧。

傅南生见他不说话,便也不说话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坐着,看孩童们玩耍。

过了好一会儿,傅南生又问:“你应该会觉得很烦闷吧?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坐着。”

陈飞卿反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傅南生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想成为比侯爷更厉害的大将,行兵打仗,开疆拓土。”

陈飞卿笑了起来,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挺喜欢这样的生活。如果有朝一日确实再也不需要行兵打仗的话,我也会很高兴。”

傅南生有点困惑地看着他。

陈飞卿却没有再解释。

两人就这样耗了一天,天又黑了。

门神依旧守在陈飞卿的门外,看着傅南生抱着枕头推门进去了。

门神对视,又翻了个白眼。

陈飞卿刚躺下,见傅南生这阵势便赶紧坐起来,有点茫然又有点紧张,干笑了笑。

傅南生逗他:“我又不会吃人,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陈飞卿一脸正经地说:“我没紧张,以为你有事。”

傅南生道:“以前又不是没同房就寝过,你和树哥他们也经常睡一起,和秦大哥都一起睡过,何必到了我就这么紧张,好像我比不上他们似的。”

陈飞卿心道,哪里是比不上,就是太比得上了。

他仍然一脸正经,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南生逗得差不多,便也不玩了,侧头看了看门,从枕头里面抽出一张字条,递给了陈飞卿。

陈飞卿一怔,接过来看到是一张白纸。

傅南生问他:“你要喝茶吗?我给你去倒。”

陈飞卿顺着道:“那麻烦你了。”

傅南生放下枕头,去倒了杯茶,将茶水涂在纸上,陈飞卿便见到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字,大意是说几处边塞有异动,几个将军对安国候一事极为不满。

这很正常,安国候在军中颇有威望,很多军中的大小将领都是他一手提拔。而这也是以往太后要拉拢安国候的原因。

此次事变发生得突然,可能也是碍于这个原因,皇上只禁足了安国候,并未采取进一步的举动。因此,安国候的部下们也都不好说什么,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然而,僵持得久了,终于有人领头抗议。

领头的将军名叫玄英,比安国候小几岁,跟着一同闯出来的,性格非常豪迈,豪迈到了安国候经常说他傻的地步。

玄英这次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也不闹举兵造反这些,只是连着上折子要回京城。

他驻守的地方是西边,地方苦,最近些年比较乱,也只有玄英跟当地的人处得来,镇得住,朝廷自然不愿意他轻易回来,怕出乱子。

于是玄英就把自己的手打折了,说要回京城治疗。

折子送到的时候,皇上都被他气笑了。

这当然只是玄英的借口,而且还是一个几乎毫无掩饰的打算的借口。

手折了,只要没断,在哪里都治得好,再不好,派个御医过去也就这么大事儿。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玄英这是铁了心要回京城,把整个太医院搬过去都没用。

这样子闹也没意思,皇上也懒得陪他闹,便答应让他回京述职。

算着路程,玄英这两日就应该到了。

陈飞卿自小就很喜欢玄英,看得出玄英是一心赤诚,没任何心眼儿。玄英自己没成亲,没孩子,又爱屋及乌,对陈飞卿比陈飞卿亲爹好多了,带着骑马举高高掏鸟蛋,然后双双被安国候罚。

只是此次他回来,却不知道是想要做什么。

陈飞卿有些担忧。玄英比他要更不懂朝政,这也是当初被派去西边驻守的缘故。西边较为荒凉,满肚子曲曲绕绕的官员基本上也不会去那里气玄英。

他看完了,将纸条还给傅南生销毁,想了想,抓过傅南生的手,在掌心里写字:我得去见他。

傅南生指了指门口。

陈飞卿心知那俩门神是不可能摆脱得了的,但无论如何,他都得去,不能让玄英惹火烧身。更何况,他总觉得门神转达皇上的那句话是有所暗示。

既然皇上暗示他该做什么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那他就索性不顾虑那些,尽管去就是了。

陈飞卿打定了主意,道:“早点休息,明天我要出门去打听一下。”

傅南生点了点头,又看着他,不动了。

陈飞卿和他互相看了一会儿,也没动。

两个人僵持了会儿,傅南生捡起枕头,有点难堪地笑了笑:“我走了。”

陈飞卿忙拽住他的手,低声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快了。”

傅南生心道,快什么快,慢死了。

面上却什么都不显露出来,只是低着眉顺着眼,很受气的样子。

陈飞卿就更不好意思了,心里怪自己在瞎想,道:“外面毕竟有人在,最近本来就乱传些风言风语,对你的名声有损。”

管他们去死啊!

傅南生看他一眼,很是勉力地笑了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损坏了你的名声。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名声,更不会有好名声,但你不一样,我也只能仗着这个时候才敢和你接近一点。我只是,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很……很,很不好说。”

果然又这样了。

陈飞卿越发的为难起来。

他就知道,傅南生又得多愁善感自卑自伤了。

“我说过,你不要再这样说。”陈飞卿叹了一声气,道,“不要再让我说这句话了,你的出身我不在乎,秦大人也不在乎——”

这个时候关秦郑文什么事啊?!傅南生低着眼不说话。

陈飞卿继续道:“没有人应该在乎,你自己更不应该在乎,……”

傅南生听陈飞卿在那里开始教做人,左耳进右耳出,只顾着看他,心里在想别的事。

陈飞卿好不容易说完了,傅南生便道:“我记住了,那我走咯?”

陈飞卿挠了挠脸,往外边又挪了挪,道:“你去柜子里拿一床被子来,就睡里面吧。”

傅南生绷不住了,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陈飞卿看着他笑,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你又是这样。”

傅南生笑着道:“但你还是惯着我呀。”

陈飞卿有些不好意思,道:“快去拿被子,下不为例。”

傅南生心道,下次换个法子就是了,谁听你的下不为例。

翌日,天还黑着,突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叫声:“飞卿你是不是在这里?”

陈飞卿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猛的醒了过来,但还有点睡懵了,捂了捂脸,又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

就在这一个空挡里,傅南生便已经下了床,道:“我去看看。”

“哎——”陈飞卿赶紧跟过去,“你不用,我去!”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正要去开门,门就被推开了。

门口那大胡子中年彪汉一边道“你这门口杵着俩人怎么回事”一边迈步进来了。

陈飞卿已经跑到傅南生前头了,见人进来了自然往后退一步,撞得身后的傅南生踉跄着差点摔倒。

陈飞卿眼疾手快地捞住傅南生:“小心!”

傅南生本来也不至于真摔倒,见状顺着杆子攀住陈飞卿的肩膀,朝他笑了笑。

陈飞卿刚要说话,突然听得耳边一道震耳欲聋的呼唤:“飞!卿!”

接着谁也没反应过来,胡子大汉便伸手拽过陈飞卿,热泪盈眶地将人抱进怀里,砰砰地捶陈飞卿的背:“你!吃!苦!了!飞!卿!你!英!叔!回!来!了!谁!还!敢!欺!负!你!跟!你!爹!老!子!两!把!板!斧!剁!了!他!老!子!娘!过!年!”

陈飞卿忙侧头去看被摔在地上的傅南生。

傅南生坐在地上,也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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