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破了3个处 受涨奶play_失控
他们花了大量的时间去兑现顾蘅的这张支票,秦风在看到这张支票时,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他只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顾蘅对于他,也没有再说什么,也是一个不咸不淡的态度。
她只是知道了,秦风肯定听见了她和他的对话。
等到日落时分,三个人的衣兜里都鼓鼓囊囊装满了钱,他们才来到颂帕工坊的大门口,马上就要下雨了,在遥远的地平线上,蓝黑色的云团正在聚集,而在眼前,太阳挣扎着将最后一缕温度穿过云层。
秦风站在工坊的大门口四处张望,门口伫立的电线杆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
――正对大门的监控。
他继续扫了一眼周围,接连发现了几个监控,他知道下一个地方要去哪里了。
秦风转头看向他们,顾蘅正在为唐仁开锁打光,而门却还没有开。
他们两从中午吃完饭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唐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连撬锁的铁丝都没有捅进工坊的门锁里,他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心底暗骂秦风的不讲情面,转念间又扯到了顾蘅说好的开诚布公,不是说好翻篇了吗?
唐仁手里的铁丝一个用力,细微的咔哒声,这是他今天唯一的幸运了,门锁开了,他欣喜的扯下锁扣,把它放进口袋里,推门。
工坊很黑,基本没有光,顾蘅在进入工坊的第一时间就拿出了秦风给她的手电,手电光束停在了面前的佛像上又匆匆离去,她不信佛,也分不清这位菩萨的造化,她看了一眼,面前还有一扇门,借着手电的光亮,她看到秦风和唐仁正在打量别的地方。
她的光束停在锁扣上,门没有锁。
双手搭在木门上,顾蘅微微用力,被隔绝在门后的血腥味随着推开了这扇大门涌入鼻腔,门后也是一尊佛像,顾蘅的手电打在佛像上,佛像高大,瞋目切齿,它的视线向下,目光中似乎都流转着凛凛威严,好似在盯着顾蘅这个不速之客。
顾蘅把手电移开。
“气流四散,往而不复,这简直就是凶宅嘛,做什么事要快一点,此地不宜久留啦。”唐仁手中的寻龙尺迷失方向,迷信如他,他不可控的摸着胸前的八卦镜,打了个寒颤。
秦风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他的光束往放着小型佛像的桌子上照去。
那上边放着两个证物牌。
顾蘅往他的另一边走,她打算等秦风看完她在过去,一号证物牌,面前应该是颂帕办公区域,桌椅,台灯,雕刻工具,还有一尊未完成的石像,血腥味很浓。
手电光束继续向下,不出意外的看到一大滩血迹,她靠近墙壁,手电光强度被她开到最强,刺眼的光亮惹得秦风侧目,顾蘅凑近,血腥味浓郁的令人作呕。
溅落状血迹,出血量达到一定程度,形成抛甩状血迹,嫌疑人疑持钝器反复击打被害人。
听到有人过来的脚步声,顾蘅本打算多待一会儿,但看到是秦风,她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假笑离开了,自然没有见到身后秦风欲言又止的表情。
顾蘅也很纠结,所以她下午都没有说话,她觉得她应该道歉,但是似乎也没有必要道歉,她所做的事,在她看来她也没有影响到整个大局:
第一,她没有让秦风唐仁陷入危险;第二,国内对她的调查在两年前就停止了,所以不存在国内警察会跟上她……
――警察?
脑海里断了的弦被重新续好,她想到了。
他在泰国混得风生水起,泰国警方怎么不会关注他?难怪他定了机票,难怪他要让自己回去。
如果遇上他,到时他们面对的就是两国的抓捕。
顾蘅暗骂自己的粗心大意,忽略了他这个不确定因素。
她确实要跟秦风说一句抱歉。
她来到三四号证物牌这儿,三号证物已经被警察拿走,依着留下的描边,勉强的看出一根棍状物,四号证物,四四方方,顾蘅不能推断这是什么,只能指望秦风口袋里的那份案情报告。
“这…这里确实没有其它的入口。”秦风结巴道。
顾蘅疑惑的看向他,他刚才说自己时头头是道,井井有条,怎么一下又结巴了?
顾蘅没多想,唐仁带着鼻夹发出一声奇怪的鼻音,“所以呢?”
“你就是凶手。”
“靠。”
顾蘅的手电光束沿着墙壁延伸,在照到走廊的冰箱时,她发现了走廊尽头的门。
“我走的时候他就坐在这里啦。”
“但你走了之后没人进来。”
“所以呢?”
“你就是凶手……”
秦风和唐仁的声音渐渐模糊,顾蘅打开门,她将刚才调亮的手电光调暗,光束停留在桌子右边的相框上,照片里有两个人,一个中年男人,中长发,他在照片中搂着另一个人的肩膀,那个人是短发少年,年纪小,身上还穿着校服,两个人都在看镜头,少年的手里还抱着足球。
顾蘅转动手电,墙上的球星海报,书架上的足球奖杯,这是那个少年的房间,那这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受害人颂帕,这个少年应该是颂帕的儿子。
顾蘅拿起照片反复观看,木制相框,相框里的玻璃很干净,但整个房间,却是被灰尘占据,她的光束一扫,空中漂浮的全是细小的灰尘颗粒,她确信这个相框被人反复看过。
房间的主人去哪儿了?
这个房间的积灰程度,不像是十天半个月没人住过的样子。
顾蘅再次看向看向书架,钢铁侠玩偶,漫威漫画,这都是那个年纪男孩喜欢的东西。
拉开书架下的柜子,柜子底下放了很多东西,东西杂乱无章,不是按顺序摆放,她打开其中一个类似于装零食的铁盒子。
――空的。
接着她翻开了一本已经破损了的漫画书,除了内容,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然后她的手顿住了,停在了A Tale of Two Cities,《双城记》。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这是智慧的年代,这是愚蠢的年代;
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
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
这是希望之春,这是绝望之冬;
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
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走向地狱之门。
顾蘅不是没有看过双城记,但这出现在一个喜欢漫画,足球,年纪轻轻的少年身上就有点奇怪了。
顾蘅摇摇头,还是觉得不对,她快速的翻看一眼其中的内容,但书的最后一页被人撕了下来,重新往前翻,也没发现笔记。
书籍是精装书,硬底封面,大约有5mm厚,顾蘅翻到最后,将书平摊举在自己面前,最后的那硬底封面中央呈现不规则凸起。
手电光束和封面齐平,她发现了封面的划痕,还有在书籍的最右上角有凹陷的痕迹,划痕沿着硬底封面水平切割,将硬底封面分成两半,她沿着划痕撕开封面,最大限度的保存了最右上角的凹陷。
从中掉出的是一个十字架,十字架有点发黑,是氧化的缘由,这是银制的。
顾蘅掌心向下,往地上使劲一蹭,灰扑扑的手又按上了被她分开后的硬底封面,力度很轻。
这下她也看清楚了,这凹陷是字迹,一串泰文,一句中文。
――‘世人皆罪’
这少年是个异教徒?
少年故意给书加了一层硬底,还写了这么几个字,就为了掩盖自己的信仰?
顾蘅将十字架和那被她撕下来的字迹放进自己的包里,继续翻找时,秦风和唐仁已经走了进来。
秦风看到顾蘅半蹲在地上翻东西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他也发现了这间房的不同寻常,他摸了摸桌子,指腹上堆了一层厚厚的灰。
顾蘅没好意思再蹲着,她把已经看完的东西一一放回原位。
大门的锁链响动发出刺耳的噪音,顾蘅从中还听到了那个傻大个的声音,他们居然找到这儿来了!
三人的目光到处乱转,寻找藏身之所,情急之下,唐仁低声说道:“床底下!”
顾蘅先一步滚进床下,她藏在最靠里的位置,位置太小她只能侧着身,依次往外,是秦风和唐仁。
唐仁的手哆哆嗦嗦,关不住头顶上的探照灯,顾蘅都替他着急,好不容易关上,顾蘅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下来。
她侧身躺着,彼时,他们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黑暗中她看不清楚秦风的脸,但她感觉的到,秦风的视线正停在她的身上,顾蘅没有别的动作,她放缓了呼吸。
秦风确实在看顾蘅没错,他下午满脑子里都是唐仁的那句‘顾蘅是孤儿这件事,你也不能直接说出口啊’。
他分析顾蘅来泰国的目的,是怕顾蘅的目的性太强,执念太深,从而让他们三个趁早断送自己的自由,在牢里度过余生,顾蘅很有自知之明,她也很聪明,秦风想,她能知道自己表达的意思,先放下这段过往,总是最好的选择。
一个人在世上没有家人,毫无牵挂,秦风无法理解那份痛苦,他的母亲早逝,父亲…在牢里,但他还有他的婆婆,他每天都会有热腾腾的饭菜,晚上会有一盏暖黄色的灯等他回家,家人间的吵闹温馨,他多多少少能从他的婆婆身上得到慰籍,而顾蘅,她什么也没有。
他混账极了。
秦风想,他见惯了顾蘅原先开朗大方的模样,却忽视了隐藏在那外表下一颗敏感的内心。
他收回视线,握紧的拳头重新放松。
然后,他做了一个,在将来的日子里,会被顾蘅嘲笑并且效仿无数次的动作。
黑暗中,他抓住了顾蘅的手。
顾蘅被秦风这一动作吓了一跳,吃惊声被噎在喉咙里,想到自己旁边没有别人,那这抓着自己的人只有秦风,顾蘅皱眉,不能理解秦风现在的行为,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秦风抓的更紧。
秦风还在和顾蘅僵持不下,良久后,在黑暗中,顾蘅听到了耳边的,属于身旁人的轻声叹息,随即他捏了捏她的手。
顾蘅带着疑惑,将手松开。
秦风不费丝毫力气,抓住了顾蘅的手腕,微凉的指腹从手腕处游离到手掌。
他停在了顾蘅的手掌心上,她的掌心柔软却长了一层薄薄的茧。
伸出食指,一笔一划,在她的掌心书写。
顾蘅拼凑。
――对、不、起、
他停下来,等待顾蘅的反应,顾蘅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动了动,反客为主,床边是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打电话的声音,顾蘅动作放轻。
用他的方式,询问。
――为、什、么
为什么要道歉,你并没有做错什么,顾蘅想,她当然不知道秦风现在的内心深处,把她想成了怎么一副脆弱敏感的,从小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姑娘。
――全、部
为拆穿她的身世,为不讲情面就当众分析她。
那是一声极轻的闷声笑意,顾蘅压抑着自己脸上的笑意,捏了捏秦风的手,示意他放开。原先床边的脚步声已经远去,唐仁开启探照灯,那光亮让秦风看清了顾蘅此时的表情,因为憋笑而脸颊绯红,双眼带着笑意,她正在看他,因为距离近,她乌黑晶亮的瞳眸里全是他失神的模样。
“你不用道歉,”顾蘅声音中也透着温暖的笑意,“但应该感到抱歉的是我,我不应该瞒着你们。”
“不用啦,咱们都是一个团队的啦。”唐仁爬出床外打岔。
顾蘅还在看他,“我猜你的道歉成分里,80%是为我是孤儿的事道歉,”秦风没有说话,顾蘅猜对了,“你不用道歉,我很乐意承认,我在孤儿院里过的很好。”
她最后一句话已经敛去了笑容,秦风恢复了以往淡然的模样,他点头。
他挪了挪位置,打开手电,准备起身,却在手电开启的刹那,晃眼间看到了墙角上的划痕。
秦风不动,顾蘅也出不去,她也看向那划痕。
――半弧形?
秦风看了好几眼,便从床边爬了出去,他在床边等了一会儿,看到顾蘅爬出来时,友好伸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对了,”顾蘅有些欲言又止,她向秦风身后看了一眼,唐仁已经走出去了,“你以后别那样拉着女孩儿的手,尤其是特别黑的时候,”
秦风淡然的表情有一丝破裂。
“那样抓着女孩儿手不放,真的很像个变态。”顾蘅补充完这一句,她的身影快速消失在门后。
秦风在她走后,以手捂面,将半边脸埋在手心里,沉静清澈的眼睛在走廊的灯光下被映衬的更加明亮,与之相对,是他因为羞赧而耳际通红的模样。
――靠。
他骂了自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