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舌头撑开我 怀了儿子好朋友的孩子_反派洗不白
慎以澜再次到蝙蝠岛上时,洞穴之外也已经有人驻守,巡逻的守卫已然在动手卸下崖边的索桥时,慎以澜便出现了。
显然无人想到她会回来。
索桥在风中摇荡,她的右手抓着铁索,风吹得她发丝乱舞,她面色惨白,便显得那抹红色的印记更为鲜红。她穿着的白色中衣在跳下山崖时染上了灰色,整个人看着狼狈不堪,可她的每一步却走得很稳,她不是被迫的,而是自愿回来的。
守卫一愣,一时没注意,竟然就将索桥连接着山崖的一根绳索给解开了。
本就不稳的索桥在风中一沉,就要歪向一侧。
一只好看的手推开了守卫,快速地抓住了正往下坠的绳索,又将绳索往上一提,扣回机关原处。修长的手指划过粗糙且生锈的铁链,他将绳索固定好时,慎以澜也走到了崖上。
丁枫面上是温和的笑,与原随云如出一辙,可又比原随云少了几分孤高的气质,显得更易亲近,也更像是游走在黑白地带之间的人。他看向慎以澜,微微颔首,道:“慎姑娘,舍不得离开这里么?”
慎以澜目视前方,神情木然,只道:“我要见原随云。”
丁枫仍是含笑,他瞥见山崖之下的那艘船缓缓驶向海面,也便明白了慎以澜短期内不会离开蝙蝠岛。他的语气里有恰到好处的恭敬,“公子现在有要事在身,慎姑娘不如先回屋休息,属下会……”
慎以澜打断了丁枫的话,“现在,我现在就要见他。”
“……”丁枫在心中叹了口气,见慎以澜还是坚持着要立刻见到原随云,他只得妥协,道:“好吧。”
他不知慎以澜为何要回岛,也不知慎以澜回岛这个想法是对还是错,他有淡淡的怜悯,可他也有敬畏,他知道,只要慎以澜愿意呆在蝙蝠岛上,她在蝙蝠岛上的地位也就非同一般。原随云在慎以澜身上花费了太多的心思,早已远远超出了他能在慎以澜身上索得的回报。
想到这里,丁枫心中的怜悯瞬间烟消云散。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不波及到他,随他们二人怎么折腾都好。
他走到洞穴入口,取下佩剑,将剑鞘一端递向慎以澜,道:“通道曲折,如果慎姑娘不介意的话,抓住剑鞘,属下会引着慎姑娘过去。”
慎以澜踌躇着,她看向深不见底的黑暗,问:“就不能……点灯么,反正,我逃不了的。”
“慎姑娘,蝙蝠岛上永远不会有明火。”
她只要踏进这岛,就必须要忍受在黑暗中生存。
慎以澜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她拒绝了丁枫要以剑鞘引着她走的建议,只是听着他的脚步声,在熟悉又陌生的黑暗里一步步走去。或许通路很多,但丁枫挑的也是一条最平坦也最曲折的通路,她会听见守卫巡逻时发出的响声,听见女子微弱的娇嗔,听见男人粗俗的辱骂和高亢的大笑,有觥筹相错清脆的碰撞,有豪掷金银浮华的喧嚣。她只是在走一条路而已,却觉得自己是堕入地狱之中。
她低声问:“你们要在这座岛上呆多久?”
丁枫轻笑一声,反问她:“慎姑娘,如果可以选的话,你会在长兴侯府呆多久?”
蝙蝠岛之于蝙蝠公子,就如长兴侯府之于慎以澜。
是家。
她觉得她与丁枫的对话实在是有趣,就像是用华贵的首饰盒装着一颗腐烂的心脏,明明都在堕落,可偏要装成是在闲聊家常,明明言语之间都是利刃,却还要含着笑你来我往。
可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们经过了数道门,也走过了数道门。每一道石门起先都是紧闭着的,是丁枫停住了脚步。他拉动门上挂着的细绳,门内人便会听到铃铛响动的声音,而后开门。他们有约定好的暗号,只是慎以澜听不见响声、看不见丁枫的动作,也无从知道他们的暗号到底是什么。
门从里面被打开,慎以澜站在原地,她仍旧睁着眼睛,可她的眼睛就只像是摆设一样,看不见任何东西。她走过了太多扇门,她不知道门后会有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已经是最后一扇门了。
“以澜?”
温润的声音自黑暗里传来,却又像是她可以寻得的最后的温暖。
原随云坐着,他刚听完下属汇报了蝙蝠岛上发生的事,他的面上还有倦容,又听闻了慎以澜回岛的事。
与其说喜悦,不如说是疑惑。他布下的局远远不止于此,也从不认为慎以澜会这样轻易地回来。回来的真的是慎以澜?还是说她另有打算?
他不禁去猜测他计划里出现的纰漏,猜测一切最坏的可能,直到他听见慎以澜慌乱的脚步声,感受到怀里突然的冲撞。
慎以澜扑到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环着他,她的脸贴在他心口处,他能听见慎以澜低低的抽噎声,也能察觉到她的害怕与信赖。原随云习惯性地想要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手刚抬起来,一时却不知该不该落下。
他低声问:“你……怎么了?”
她含泪抬起头,却没有起身的打算,只是用额头蹭着他的下巴,喃喃道:“我不走了,我不走了,你要我待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不走,你也不要送我走,你也不要……”
丁枫等人都知趣地离开了。
原随云迟迟没有等到她的下文,他伸手将慎以澜紧紧抱住他的手扯开,又在她不知所措时将她抱起,让她能坐在他怀里。他的手碰到她的后背,不出意外地摸到了温热的鲜血,料想是她离开蝙蝠岛时并未走索道,从山崖跳下时撞伤的。他也不着急为她处理伤口,也没有进一步的亲近,只是叹了口气,问:“为什么?”
她宁愿跳下陡峭的山崖也不愿意走面前的索道,她明明离开时还对他有许多防备,到底是什么让她一下子改变了想法?
慎以澜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她反应极快,又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掩饰住一时的慌张,她的脸朝着原随云的方向,说话时的气息都喷拂在他的脖颈之上,闷声道:“我不想走,也不行么。”
但是不讲道理的慎以澜,似乎才是最合理的。
原随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却舒展开了紧皱的眉头,他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抱住了她,语气里有小小的满足,道:“你愿意回来,那就最好了。”
那我也不需要走到那一步,走到让你对我只会有恨与惧的那一步。
他将慎以澜送回了她所居住的屋子里,他一路牵着她的手,就像七年前她牵着他的手那样。慎以澜还无法将他与七年前的盲童联系在一起,她只觉这种感觉实在奇妙,并肩和他走在黑暗之中,而不是成为被囚禁的俘虏在黑暗中挣扎。
可是她真的与他平等么。
慎以澜轻声问:“如果那日,我没有打算离开原府,你还会把我关在蝙蝠岛上么?”
原随云并没有回答她。
幽深的通道里只听得见二人的脚步声。
慎以澜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沉寂,一旦静下来,她就会去想很多事。她摇了摇原随云的手,又道:“我离开时……遇见金灵芝了。”
“我没让她来,丁枫已经将她送走了。”
她拖长音地‘哦’了一声,表示对他这样敷衍回答的不满,可她心里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可悲。自从她被绑到蝙蝠岛之后,她再也没有主导权了,她知道的都是原随云想让她知道的,她能做的都是原随云想让她做的,她知道他喜欢她,却不知这种喜欢是否只是一时的好胜心作祟。
或者只是因为得不到才会喜欢?
那她有资格来问这些么?
原随云察觉到慎以澜的不悦。
他茫然、困惑又觉得好笑,他道:“我同她之间未有什么,只不过是她从蝙蝠岛上买走了本秘笈。”
“难道每个在蝙蝠岛交易的人,都知道蝙蝠公子真正的身份?”
“……”原随云顿了顿,暗恼金灵芝不合时宜的出现,反倒忽视了慎以澜的问题似乎别有用心,他接着道:“她是万福万寿园金老夫人最宠爱的孙女,她的身份,很有用。”
原随云的野心不会止于蝙蝠岛,慎以澜心情复杂地想着,却未注意已经走到了屋子里。她只感觉原随云停住了脚步,又松开了她的手,紧接着,一只手向她的腰间伸去。
慎以澜慌张地后退了两步,很快便碰了壁,她的背紧紧靠着墙壁,手挡在腰间,一脸防备地问:“你要干嘛?”
他闷笑一声,强硬地将她搂住,让她不再贴着冰冷的墙壁。可他也只是虚搂着她,暧昧却不算是亲近,他道:“你身上有伤口,我帮你上药?”
“不!”
慎以澜不假思索地拒绝了,她意图推开原随云,手反而被他擒住。原随云一手搂着她,一手抓着她欲乱动的手,温声道:“万福万寿园而已,你若是不喜欢,这颗棋子弃了也罢。”
她这才停住了手,不确定地问:“真的?”
原随云点头,“嗯,真的。”
“那……梁芷秋呢?”
原随云莫名其妙地问:“梁芷秋?她又怎么了?”
慎以澜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都知道了,在原府的时候……”
他截住她的话头,“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原随云又松开了抓住她的手,手碰着她的脸,“但是我会让你一一知道。”
她一下子便静了。
原随云自己也愣住了,他知道慎以澜在他心中已经有了一番地位,却不认为慎以澜已经到了可以与他比肩站在蝙蝠岛的地位。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脱口而出这句话,只得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我与梁芷秋半分关系都无。”
慎以澜讷讷地点了点头。
原随云干巴巴地道:“我让人来给你上药。”
他说完,竟然头也不回地走了,有那么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慎以澜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看向原随云离开的方向,在黑暗中摸索着,将房门关上。
说不感动都是假的,可说是感动的话……
她的手抚摸着后腰处的伤口,重重地按了下去,肌肤上的疼痛让她皱起了眉头。
再感动,受的伤也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