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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幼处20p bl嗯浪货叫的再浪一点_一品名臣

“巡抚大人可以一试。”

李檀令人点上一炷细香,香身一寸一寸折下来,外头孩子的惨嚎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远。邹志汗如雨下,瞪着李檀,哆嗦着唇说:“你与康峥海有甚么分别?你也不怕脏了李文骞的名声!”

李檀默然,转眼就见细香燃过三分之二。他说:“先让你看看你儿的食指,如何?”

“李檀!”邹志目光如刀,只恨不能杀了他,怒喝道,“我不认,他们死路一条;我认了,他们也活不成。我邹志到这般境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我儿是无辜的,你真这般残忍?”

“既然都是死路,为何不信本侯留给你的活路?”李檀说,“本侯说了,只要你肯画押,必留你和你家人的性命。”

香最后一段化灰,落进铜炉里。李檀动动手指唤了人来:“就要他的食指。”

“李檀!李檀!”邹志疯癫似的跳起来,眼看着那人就要出去,嘶叫道,“好、好!侯爷——!我认!我画押!放过我儿!”

邹志跪在地上,喃喃着重复道“放过我儿”......

李檀一挑眉,再问:“上面的名字,可都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没有出错罢?”

“......没有。”邹志摇了摇头。

邹志哆嗦着手,按下手印,又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李檀折好罪状纸,塞到怀中,说:“好好照顾巡抚大人,有甚么要求,尽量随他的意。”

“遵命。”

邹志握住栏杆,眼巴巴地盯向李檀:“让我见见他,侯爷,让我见见鸣儿。”

李檀说:“等过了三司会审,本侯保证,你一定会见到他。”

外头已经大黑,雨淅淅沥沥下着。狱卒给李檀撑上伞,提醒他小心脚下。

孩子的啼哭声隐隐传来,李檀遂走到值房,啼哭声扑面而来,震天响,差点把顶给掀了。他略一皱了皱眉,见岳渊正抱着那孩子在屋里转来转去,可怎么也哄不好。

李檀晃了晃手上挂铃铛的银项圈,玲玲一响,那孩子哽了一下。

“放他下来。”李檀说。

岳渊乖乖地放下他。李檀再晃了晃项圈,说:“过来。”

那孩子蹒跚着步伐走过来,李檀将项圈套在他的头上,然后伸出手。

他以为李檀是在迎接他,嘻嘻一笑,往他怀中扑过去。李檀哼笑一声,一下捉住他的手,说:“胖猴儿,你是不想要这爪子了吗?”

胖猴儿讪讪地收回按在李檀腰际的手,转了转脖子上的银项圈,道:“就这点儿钱,让小爷嚎那么久。你是不是侯爷啊,瞧你这穷酸样子,阔点儿成吗?”

李檀再朝他伸出手,低声说:“拿来。”

胖猴儿扬起脑袋:“甚么呀?”

“你若不把东西拿出来,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待着罢。”

胖猴儿一阵呲牙咧嘴,从小袖子里摸出一把折扇出来,交到李檀的手上。岳渊大惊,往腰间一摸,可不正是他的扇子么?甚么时候竟叫这孩子偷了去?

胖猴儿不甘心地看了那扇子一眼,哼哼唧唧道:“就他那个玉,还、还不错!我就借来观赏观赏。”

李檀抚扇,握了握扇尾上的玲珑小玉,片刻失神,随即将扇子扔给岳渊,说:“莫教他近你的身,这孩子手快得很。”

胖猴儿见在李檀面前讨不了好处,又看这随来的几个狱卒都是熟面孔,怕得很,赶紧借口溜了。

神威侯府派来的马车已经在外等候,待李檀交待完一些事宜,就离开了牢狱。

马车里,岳渊教他倚靠着,问:“那胖猴儿是怎么回事?”

李檀闭目道:“邹志不肯招,我知他在幽州有个儿子,就找了个小孩儿来唬唬他。你倒好心哄那猴子,也不嫌他沉?”

沉是真沉。岳渊有些幽怨道:“他直哭呢,怕那些狱卒,说他们像阎王爷。”

“他当然怕,偷鸡摸狗的事不少干,都成这里的熟客了。”李檀伸着懒腰,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说,“头疼,到家了再叫我。”

岳渊轻声应下,拍着他的肩膀哄他睡去。岳渊瞧着他的睡颜,脑海中不自禁浮现出当初偷亲时的场景,抿不住嘴边的笑意,又挑起一绺发丝顽儿。

怀中一片纸角落入余光当中,岳渊好奇地疑了会,轻手轻脚地抽将出来,见是一张罪状。应当是李檀此行的目的了。

待他展开细细看,却是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单单一个康峥海不算,后头竟还跟着一串的官员名字。燕行天跟他述过当日情形,那时邹志只指认过康峥海一人,如今牵连这么多人进来实在没有道理。

“杨彦明......卢文慕......?”他反复念着这两个人名,更加疑惑不解。

杨、卢两人一直是朝中清流,苏枕席苏先生非常仰慕两位大人的品行,从前常在岳渊面前提起。如今为何这指认康峥海党同伐异的状纸上竟还有他们的名字?

一瞬间的思绪闪现,教岳渊目光一沉。

沉默片刻,岳渊将罪状折好,重新贴到李檀怀中。抚着他的肩头,轻不可闻地说着:“你究竟在做甚么呢?”

武状元关饮江和承乐公主谢灵珊的婚事终是定了个黄道吉日。宣德帝亲赐新府邸,按照谢灵珊的意愿,不作公主府,而作关府。

天子嫁女,十里红妆,浩浩汤汤的迎亲队伍通入宫门,当真要这一个白马后生出尽了风头。关饮江骑白马,胸系红绸花。百姓见这驸马爷器宇轩昂,眉宇间尽是一朝得意的神彩。

承乐公主执喜扇,坐在八抬喜轿上,凤冠霞帔衬着她白玉明珠似的脸庞,那般的明艳动人。透过朦胧的红纱帘,她能看见她的意中人行于前,比天底下所有人都要卓绝无双。

关府高堂上坐着的人是康峥海,关饮江无父无母,以师为尊,自该是康峥海喝这一杯敬茶。主婚的还有神威侯李檀,乃是受承乐公主所托。

按规矩,承乐公主是不用跪着敬这一杯茶,可她真不当自己千金之躯,屈膝给康峥海、李檀敬茶。

康峥海笑眯眯说“公主殿下折煞了老臣”,承乐却回道“承乐进了关家的门,以后就是关家的人,两位都是关郎的先生长辈,以后就是承乐的师长。女学生向先生敬茶,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这一句,喜堂当中无一人不羡煞了关饮江。

夫妻八拜,承乐公主教人引着入洞房。喜堂中筵席大张,关饮江留在喜堂当中敬酒。

康峥海和李檀同坐一张桌子,李檀是后辈,先敬了康峥海一杯淡酒。

康峥海饮罢,朗声笑道:“侯爷与老朽在朝堂平起平坐,受这一杯敬酒,倒让老朽心里.....慌啊——”他揉了揉胸口,形态可憨,同坐之人都大笑起来,附和着敬了康峥海一杯酒。

李檀亦当随着饮下一杯,淡淡笑着:“如今不是在朝堂,康伯父是侄儿的长辈,侄儿理当如此。”

康峥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让人除却笑容外,再看不出甚么别的神情。康峥海举着酒杯戏言道:“莫不是在朝堂上,贤侄就不拿老朽当长辈了?”

“伯父言重。天子在上,你我皆为臣子,同心为皇上效力。”

康峥海嬉笑开来:“老朽前几日还跟皇上说不想上朝,一来这年纪实在大了,二来老糊涂一个,比不上这些年轻的后辈。皇上还斥老朽,说此话乃无稽之谈。你们再听侯爷这话,哪里无稽了?”康峥海指了指自己昏黄发暗的牙齿:“牙都快掉光了,可说不过这些年轻人。”

又是一阵哄笑。

笑声还未敛下,几个人望向李檀身后:“呦,状元郎!”

一只手搭在李檀的肩膀上,夺过他捏着的酒杯,正是岳渊。他先敬过康峥海,又同在座的各位大人痛饮三杯,毕恭毕敬道:“侯爷为朝廷鞠躬尽瘁,落下一身病痛,御医叮嘱不宜多进酒,还请各位大人见谅。学生先在这里谢过。”言罢,又提了三杯接连饮下。

在座的各位都是明眼人,看得出康峥海是倚老卖老,有意为难李檀;但他们又岂不知神威侯战功赫赫,是皇上最器重之人,再说下去,一桌非要闹僵了不行。

其中一人赶紧顺竿儿爬下来,道:“哎——咱们都知道侯爷为大祈出生入死,劳苦功高的。既是旧疾在身,谁舍得再灌他酒呢?”

岳渊抚着李檀的肩膀,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再坐一会儿就回府罢?”

李檀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点头应下。

康峥海靠着椅子,低头转着扳指,叹笑了一声。

没过多久,李檀就找借口起身离席,同关饮江拜别后,他就离开了关府。岳渊已经与马车等候良久,臂弯上搭着软绒绒的鹤氅,李檀走近,他就将鹤氅给他披上。

趁着四周无人,低头偷尝了一下他略带着酒气的唇。

李檀气笑着勾起嘴角。岳渊拢着他的手暖了暖,听见他说:“你去康峥海面前晃甚么?”

岳渊说:“他欺负你呢。”不提提李檀的功绩,那些人岂不是偏着康峥海笑话李檀?

岳渊见他手总是凉凉的,暖不过来,催促道:“回家了。”他扶着李檀上了马车,车轱辘轱辘着绝尘远去。

关府张灯结彩,宵夜不眠。

关饮江敬酒,正敬到康峥海这里。同坐的几个官员喝过关饮江的喜酒,已经跑到旁桌去闹了,独留师生俩饮了几巡酒。

康峥海冷哼了一声:“岳渊也太放肆了些,这处酒桌也是他一个小小的七品修撰能上得么?”

关饮江听康峥海讲过刚才的情形,暗恨岳渊狂妄,不免说道:“皇上器重他,官阶小算不上甚么。”

“你要是有他一点心气儿,老朽在神威侯面前也能挺直腰板子了!”

关饮江赶忙劝道:“老师,都是学生不好,您消消气罢。”

康峥海到底不是甚么浮躁的人,隐下喜怒,说:“罢了,到底还是你娶了承乐公主,也不输他甚么。......不过,为师倒是没想到,李檀不考虑岳渊的前程,先帮你促成了这桩婚事。你果然是神威侯府出来的家人,他倒待你不薄。”

关饮江略点点头:“学生也没有想到......”

“瞧你这丧了魂的样子,你以为谁真会无缘无故待你好?”康峥海哼道,“神威侯去看你,还不是因为承乐公主?你若不是驸马爷,莫提神威侯,就这满堂的文武官员,谁会看你一眼么?”

关饮江低下头,沉默片刻,低头说:“是老师提携,才有我今日。师恩深厚,饮江没齿难忘。”

“为师也不是甚么圣人,提携你,是因为你长进。你若知恩,就该想着为我分忧。”他抿了口酒水,压低声音说,“邹志一事,我始终放心不下,这件事交给你去做,别让为师失望。”

“好。”

关饮江应下,倒了酒水正再要敬康峥海一杯。

正值此际,庭外突然闯进来三四个凶眉怒目的大汉,手中没有喜帖,任小厮拦也拦不住。

关饮江握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险些将酒水抖出来。

“慌什么?!”康峥海斥道,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正见那几个人闯入喜堂,四处张望着在找谁,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康峥海眯了眯眼睛,冷哼一声,对关饮江说:“饮江,切忌优柔寡断。......无用之人留着只会坏事。”

关饮江皱起眉来,将酒杯搁下,点头道:“学生明白。”

关饮江疾步走上前去,拨开小厮,亲自揽住那些人。他们见了关饮江,眼睛一亮,邪邪地笑了几声。

关饮江低声说:“跟我来。”

几人笑着跟上,转至后门,四下无人。

黑暗吞噬着这片角落,唯独关饮江一身大红袍显得尤为生彩。

其中一人抱胸,不客气地揪了揪关饮江胸前的红绸和喜服,坏笑道:“行啊,想不到真当上了驸马爷,你也是有能耐。”

“驸马爷,这样冷的天,教兄弟们几个进去喝杯喜酒怎么样?”

关饮江拂开乱扯着的手,冷声说:“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那人挫捻着手指,说:“关饮江,做人不要忘本。我们兄弟陪你演了出英雄救美的好戏,你能有今日,也得好好感谢感谢哥哥们,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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