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的手控制在头顶 妈妈的大白兔全文阅读_穿越之林家弃儿
史湘云父母早亡,随叔叔婶婶住,寄人篱下的日子过得不大顺畅,不过性情豁达,成日乐呵呵的像是无烦无忧。以往也时常来贾府,就在黛玉以往住过的碧纱橱内也曾住过几日,与宝玉青梅竹马,对幼时玩伴宝玉也有过不甚明朗的情意。有人见她二和爱分不清楚,就诳他叫宝玉为二哥哥,史姑娘不羞也不恼,‘爱哥哥’就‘爱哥哥’,大大方方的叫了。
史湘云这一来,府里又有热闹了,宝玉也精神起来,拿着金麒麟说笑,众人一见宝玉好了,也个个欢喜,吵着要聚上一聚吃酒划拳。
于是一众姐妹并上宝玉,聚在宝玉的小院子中,摆上一桌酒菜,一会儿赏花作诗,一会儿行个酒令,说说笑笑间,便有些半醉。宝玉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言道:“这回子你我说说笑笑好不快活逍遥,只到筵散花谢,万种伤悲却是如何消散。”姐妹们知道宝玉怕是又想到黛玉了,一个个沉默不语,史湘云不知道缘故,举起碗来,道:“聚聚散散本就是常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喜与悲。”宝玉闻言道了一声好,也拿起碗和湘云拼起酒来。
宝钗喝酒一向有个量度,不肯多饮失了仪态,见两人如此,便找来小丫鬟让他们赶紧去找醒酒汤来,又让姐妹们分别架开两人,各自送回自己屋子里去,因宝玉那边闹得凶,宝钗不很放心便又随着去照顾。
待宝玉吐完,吃了解酒的汤茶躺着睡下,方才想起天晚了,起身要走,谁知宝玉突然拉住宝钗的手,说道:“以往妹妹在时,我并不以为分别时如何,只觉得姐姐妹妹们能常伴着,今日湘云回家明日又归,可妹妹走了,他们都唬我说几日就回,我心里却明白只怕不能了。若是没有分别,咱们姐弟兄妹一处饮茶作赋喝酒吟诗,该是多好。”宝钗嗤笑了一声:“照你这般说法,姐姐妹妹还都不嫁人了?成日陪你玩乐?”宝玉闻言也不知醒着还是醉着,依旧合着眼睛,皱紧了眉,“原本是清白如水的姑娘家,非要跟个污泥浊臭的男儿,把自己也染的污浊,成了死鱼眼珠子,一辈子蝇营狗苟,哪有咱们耳鬓厮磨真心相待,只谈风月不理世俗来的好。”宝钗觉得此言有些不像了,只谈风月,吃喝穿用什么?坐吃山空也得看这山够不够你吃的。一赌气,也不再理宝玉,甩开宝玉的手径直回了自己屋子。
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宝玉,和他今日所言之词,以往只注意宝玉俊美,待姐妹真诚和善,虽说脂粉圈混却绝非yin邪之徒,将来继承国公府袭了爵,若是劝导着,他即便不求得个功名,能经营好家里产业,也能不愁吃喝。可如今看来,宝玉却像是长不大的孩子,嘴上说心疼姐妹,却终日只想着玩乐,自己开怀了,不理姐妹死活,绝非良配。这样想着,不由得羡慕起黛玉来,幸得没有真的和这等顽劣之徒成了,不然依她那性子不定白陪进去多少眼泪,现如今听说又和个有本事的年轻王爷议亲,有宫里嬷嬷tiao jiao ,能做个侧王妃呢,心里打定主意也不做这份‘金玉良缘’了。
第二日清早宝钗私下里叫来母亲,和母亲说了。薛姨妈闻听此言,沉吟片刻说道:“怕是宝玉年纪小些,待大些沉稳了,也是知道上进的。况且宝玉能诗善词,是个聪明伶俐的,若是能劝他读书怕是还能蟾宫折桂。”宝钗咬着唇,“我是没法劝,我一说他就急,跟我翻脸。”薛姨妈叹了口气,道:“宝儿,也不是娘非要为难你,你姨妈又从咱们这儿拿走了几万银子,连个借据都没给打,自你父亲走后,你哥哥又不正经做生意,咱们只出项没进项,哪有许多银钱白造了,若是你和宝玉能成,娘这钱不白花。纵使将来宝玉不才,横竖还有个娘娘姐姐做靠山,随便给个差事也比常人富贵。咱们和人家黛玉比不得,谁让你父亲走的早,你长兄又没人家兄弟争气呢。”说着心中泛起一阵酸涩流下泪来,宝钗见此,眼中半含着眼泪,反倒安慰起母亲来。
薛姨妈破涕为笑,拉着宝钗的手说道:“好丫头,娘得了你这么个贴心棉袄,这辈子也算值了,别再娘这儿耽搁了,宝玉这会子怕是酒醒了头疼呢,你去看看吧。”宝钗答应了,带着丫鬟走了。
宝钗进了宝玉屋子,见宝玉还未醒,只一个晴雯照顾,因问道袭人呢?晴雯擦了擦额上的汗道:“这不是袭人身上难受,把人托付给了我。要我说就不该管他,袭人端是他跟前体面得力的老人了,发起脾气来还不管不顾的打骂。我们这些‘外人’说上几句,人家还护着不让说了。”宝钗心里一惊问其缘故,晴雯如此这般说了,原来是前几日下雨,宝玉回来敲门没人理会,发了脾气把开门的袭人踢坏了,袭人怕闹大了不好,瞒着不让说,昨日本来身子好些了,不想拂了众人的兴,哪知沾了点酒就又重了。宝钗闻听此言,坐了一小会,就去看望袭人。
一进门见袭人不好好休息,还拿着针线,便说道:“这活计交给那些灵巧的人做,你身上带着病,还不快歇着,若是重了可怎么的好。”袭人放下针线见是宝姑娘,带着些无奈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牛心左性的小爷,大大小小凡是他的东西,一概不让家里那些做这些活计的人做,我本就拙笨弄不开,这一病更是怕耽搁了,赶明日用上了却拿不出来。”宝钗道:“你且管他呢,就交给那做活计的,说是你弄的不就成了?”袭人咳了几声,道:“他可认得出,我匀了些托付给湘云,轻省了不少,不怕累着。”宝钗笑道:“素来是个明白的,这等为难事怎么不来找我?也不体谅人难处。昨日你只顾着宝玉了,没见着,湘云醉酒后直喊累,说针线活计重不干了,往日我也听了不少风言里语,说是湘云在家做不得主,家里没有请做针线活计的,都是他们娘们动手,每日做活到三更。”袭人见了这话,道“怨不得前一段时间托他做几个蝴蝶结子,这几日才送来,我还嫌打得糙了,听了宝姑娘的话想来是我们烦他也不好推辞,可见我是糊涂的。”宝钗道:“你和湘云一个病,一个累,还是我替了吧。”袭人听了喜笑颜开,“那可真是我的福气了。”
宝钗原是好意,把宝玉针线的活计揽了下来,好生的累了几日。可府里丫鬟小子多,素来都是闲的生事,前个走了个林姑娘安定了几日,今个湘云来了,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宝钗带金锁,湘云挂麒麟,都算得上是‘金玉良缘’,知道这里面得出个宝二奶奶,又拿着宝钗和湘云这两个客居姑娘比对起来,相貌才情无不较个长短,就连这个针线活计也拿出来说嘴。有的说是宝姑娘心思深重,彰显贤惠,不是将来的宝二奶奶,怎么能给个外男做针线;有的说是史姑娘怠懒,做上点女工活计就委屈嫌累了。
史湘云原本和宝钗处得好好的,直说恨不得是亲生姐妹,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满口胡言,又是委屈又是气愤的跑去找宝钗理论,“阖府里就你一个贤惠姑娘,我们都是躲懒丫头。我还原以为你是好的,把你当姐姐看,现如今才知我竟是瞎了眼,看不出你是心里藏奸的,若是你想做宝二奶奶了,便是直和我说,纵是见你待我的好我也不会和你抢,用得着踩着人脑袋可是彰显自己‘贤良淑德’。”铿铿锵锵一席话说完,自己气得哭天抹泪的跑了,倒是宝钗半天缓不过劲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