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尿床被罚穿纸尿裤_第六十九章:玉瓦屋顶暗调情/梵梵音
厉语陌眼前一亮,惊艳无比。
薛子衿看见厉语陌脸上奇异的表情,一笑,为她解说起来了,“这幅图是曲妃刚入宫不久时画的,中间这个跳舞的女子就是云裳公主,云裳公主美如天仙,她跳此舞时还会招来彩蝶,皇上便给此舞命名为仙卿舞,意思是蝶舞绝丽,卿本天仙。这般美的舞蹈,除了云裳公主之外,世上竟无人会跳。所以,云裳公主死后,此舞便失传了。”
厉语陌轻抚上画中的云裳公主以及她身边围绕着的彩蝶,舞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温更柔。如此妖娆,果真天下无人可及。若是有幸看见云裳的舞姿,她只怕也会沉醉不已。
不过,那画中云裳身上所穿的衣裳,怎就如此熟悉?
忽地,脑袋里灵光一闪,她的手在画上磨磋了一下。云裳穿的这身镶羽衣裳分明是二十世纪跳孔雀舞时所穿的,难道...
“薛将军,跳此舞时,所见是不是宛若孔雀开屏,绝妙无双?”
薛子衿想了想,轻声说道,“好像听老宫人提起过,确实如此。”
厉语陌眉目渐渐舒展开来。
这舞是曲妃教云裳公主跳的,而皇上也喜欢。但是如果曲妃真的爱北峒帝,那不是更应该自己跳来博龙颜一笑?
“左边舞剑的女子是德馨皇后,右边抚琴的女子是曲妃,而站在曲妃旁的是何贵妃。三人不分先后入宫,她们感情甚笃,关系很要好。但奈何...红颜薄命。”
风华绝代又有何用?伊人已逝,看画像缅怀也不过是空楼望月。
厉语陌轻叹了一声,“这画是宫里哪位画师画的?”
“不是画师,是德馨皇后的亲兄所画,他画得比宫中的画师还要好,自宫中两位妃嫔亡故后,他也不见了踪影。下面还有曲妃写的一行小楷。”薛子衿的话语低沉,似悲似叹,有着淡淡的惋惜之情。
厉语陌随即看向那一行端正的小楷,轻声喃念着,“咫尺天涯,梦断凡尘。殇不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一粟一食,一兵一卒,慌乱年岁,谁许锦夜长?”
“真美…”厉语陌低念。身为得宠妃嫔,曲妃却如此抑郁寡欢。她是在用这小楷暗道莫如初吧?看来并不全是落花随水随无情。
薛子衿听见厉语陌的声音,有些晃神了。直到厉语陌将画卷放下,他才缓缓出声,“他待你好么?”
厉语陌一愣,“你说太子殿下?”
“嗯,我听说他娶了一个红楼女子为平妻,这在皇族中是鲜少见的,他是不是冷落你了?”
厉语陌一笑,“在皇家谁又能做自己的主?像当年的曲妃,独宠一时,最终却落得那般下场,她能如愿么?如果当初她没有嫁给皇上,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我也一样,无论太子殿下待我好不好,那都是我自己的命。”
话语沉沉落下,厉语陌长长的睫毛垂下,遮挡住瞳眸中的不耐。
薛子衿眼里沉痛一闪而过,“我可以…我比他好。”情不知何起,却一往情深,他说到尾音,声音一噎,目光柔和。
厉语陌转过头去,不看他一眼,无论他眼中情意多么深眷,都是对以前厉语陌的,不是对穿越来的冷凝月。
“不可以,一切都结束了。”
“小陌...”薛子衿想拉住她,却触了个空。
“我先走了,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也不必再看其他书。薛将军,再会。”厉语陌一口气把话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了上书房。
薛将军?薛子衿心中似被重重插进了一根长矛,她以前温婉和静,浅笑着叫着他薛大哥。如今,她笑容已不似那般纯粹,让他万般心疼。
上书房外的空气很是宜人,清爽干净。厉语陌走出去后,看了半天也没有找着慕白的身影。她心中不免有些抱怨,心想他不会走远,于是想去前头再找找。
她朝前方走去,不时回头顾盼。
走出不远,厉语陌忽而闻见了一阵女子特有的香味,抬眸,只见一女子带着斗篷,从她的身旁经过,气质雅然,身形窈窕。
薛子衿方走出上书房,瞅见那女子,恭敬一笑,“司琴郡主,今日你怎进宫里来了?”
女子抖了抖唇,“我前几日尚在河西,听闻偃仙妹妹逝世的消息,才匆匆赶了回来。她还如此年轻,怎会这样就丢了性命...”
厉语陌心中虽是好奇那女子的身份,却也没有细细听他俩的对话,继续往前走着。但此刻,细细碎碎的话语却飘入她的耳朵里,“偃仙妹妹在九泉之下必定孤苦无依,今日我进宫,是想求皇上为妹妹办一场冥婚,她若有心仪之人,还望薛将军告知我。”
冥婚?
脚步一顿,厉语陌心中杂乱无章,如一团乱麻。
走至半途中,她的身子忽地腾空飞起,慕白不知从何处窜出来,搂住她的腰就往星梦宫飞去,一路沉默无语,快到星梦宫时,他却突然运气向上飞,抱着她飞到了屋顶上。
琉璃脆瓦,只要用力一碰,就会发出嗞嗞的声音。慕白单脚站着,唯右脚脚尖点地,衣袂乱舞,俊颜墨发。
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双手忽地大力将厉语陌向上一抛,衣摆旋转,脚步一换,身子往下倚着,转而扶住她的肩,仅靠手肘轻触玉瓦,撑起两人的重量。
厉语陌嘴唇有些发白,慕白只用两根手指支着她的身体,那般悠然自在。但若他一不留意,她就会即刻滚落下去,摔在星梦宫的园子里。
慕白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上,紫眸阴晦,红唇轻启,“薛子衿一定和你说了不少我的坏话吧?嗯?”
他的手透着衣襟抚摸着她的芊腰,一捏,暗暗观察着她的神色。
厉语陌不敢动分毫,若是真的跌了下去,被人抓住出逃,岂不是会惹人非议?
“我是叫你去取醉流年,可谁让你这样对厉天寒?”滚热的气息袭上耳廓,他柔软的唇覆在了她的耳垂上。“我现在很生气。”
“混蛋!”破碎的唇音从厉语陌喉咙中挤出来,慕白听着只觉得好笑非常。
“再叫一遍。”他轻念,又柔柔吐出一口气,顿时,酥酥软软的感觉侵蚀了她全身。
厉语陌额上青筋凸起,这个家伙不就是找借口来占她便宜么!
“放我下去。”
尽管如此,她的挣扎却显得那般无力,微微一动,就感觉自己滑落下半分,吓得她急忙拽住了慕白的衣袖。
慕白见状,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狡黠尽现,“现在知道怕了?厉天寒怎样对你的,我就要加倍从你身上讨回来。”
手指一卷,他拉起她欲坠的身躯,将她搂进怀里,低眉,吻上那娇媚的红唇。
一刻钟后
星梦宫内
玉绡正勤勤恳恳的打扫着卫生,不多时,却见厉语陌有些恍惚地从房间里走了进来。她一阵诧异,“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厉语陌走至桌边,坐下,倒了一杯清茶,一口饮尽。而后,直接拿起茶壶,对着那壶口就喝了起来。
“娘娘,你....”
玉绡见茶水不断从她口边流出,沾湿了衣裳,急忙上前去制止她,将茶壶夺了过来。“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双手紧握,厉语陌叹了口气,面上虽是一片绯红,但眼里却是薄凉的恨意。他凭什么这般羞辱她?她接近厉天寒的目的不过是醉流年,而她与他也只是利益关系,他凭什么...越想,心中越是恼恨,她恨不得将慕白生撕活剥了。
“娘娘,慕宫主,慕宫主...”玉绡小声说着,一手还不断拍打着厉语陌的后背。
“别提他!”厉语陌一声爆吼打断了玉绡的话。
“奴婢也不想提他啊,可是他送来了一封信,还说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奴婢正奇怪着呢,你和慕宫主...”说着,玉绡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厉语陌闻言,只觉得惊疑,她飞快将那信接了过来,摊开,一张纸上只写了两个字。
司琴。
她心中一焦,募地想起自己方才遇见的那个披着斗篷的女子,狐疑溢满心间。为什么慕白要以这种方式告诉她?方才直接说不就好了么?
堂堂一介郡主,为何要杀害自己的妹妹,莫非为了那...冥婚?
“还有呢?他还说了什么?”厉语陌将纸张捏成一团,丢到了自己床榻之上。
“没什么...不过是叫娘娘权当不知道就好了,一切交给他。”
房间内的檀香香味搅得厉语陌思绪全无,这事态的发展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料,如今,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但什么事都不做,全靠他人,实在不符合她的作风。
“娘娘,还有一事。方才...有下人来报,说晗妃娘娘想见您一面。”
萧婳冉沉寂了这么多天,终于有动静了?这...会不会是她的转折点?
慕白、厉天寒,还有那些算计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