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顶得住吗 鲤鱼乡塞木棍_说好的软妹呢
日上午头,早上还阴气沉沉,乌云遮眼,空气湿热,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到了中午,乌云早就被灼热的晴空吞噬干净,晴空万里,夏日胶着。兵分四路,按照划定的路线,提前一步到了战场后方的银时等人,蛰伏在郁郁葱葱的草丛里,静待时机。
——这里是主力军后退路线中的一条岔路,届时主力军会佯装战败,退入峡谷,诱敌深入,并一举歼灭。
草丛里的蝉鸣声聒噪个不停,握着太刀的手被汗渍润湿,红眸死死的锁住了峡谷入口的一草一木、一举一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幕府的主力军节节败退,有人坠下马,没逃出多远,就被天人挥舞着□□捅穿了喉咙,旁边已经有人忍不住拔出了武士|刀,腥风血雨中,那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戮。
做出了预备的手势,谨慎的盯着面前战局的坂田银时,咬紧了牙关按捺住冲动的他,直觉到了不对劲。
“阿银,下令吧。”离他最近的同伴出声催促。
“哪里不对劲……”坂田银时皱起了眉,“中计了!”
脱口而出的刹那,坂田银时已经知道晚了一步,啊不,可能是好几步,身后是突兀铮铮的拔刀声,清脆而整齐。坂田银时握紧刀柄,转回了身,肃杀之气弥漫充盈了整个树林,将他们围追堵截得水泄不通的,是手持刀枪,脸带嘲笑的天人部队,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山头。
和计划中一模一样的情形正在上演。
不同的却是,被捕捉的一方,是本该作为狩猎者的他们。
“还好阿银我没有密集恐惧症。”坂田银时嘟囔着,红眸一一扫过包围着他们的天人,寻找着最为薄弱的突破口。
“那个就是大名鼎鼎的白夜叉,杀了他,赏金我们平分!”天人的一句嘶吼,让还在苦于突破的坂田银时勾起了唇。
“啊啊我还不知道阿银我的脑袋这么值钱,值得你们花这么大的力气来讨伐。”坂田银时严肃了神色,抽刀出鞘,“有本事就来拿吧!”
哐当一声,是已经冲到了面前的坂田银时用最快的速度削掉了离得最近的天人手中的枪炮,另一个天人持刀朝他砍下来的时候,同伴拼死用刀接住了那一击,坂田银时反手一刀,捅入了偷袭的天人的心脏,快速抽出,厮杀着打算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同伴开辟一条防线。
粘稠猩红的血溅满了他的衣袖,眼角余光瞥见虽然挥舞着刀,表情却灰白死寂的同伴的脸时,坂田银时心头一沉。
被自己相信并决心奉献忠诚和生命的幕府背叛,他们的绝望、不甘,还有如雷轰顶,坂田银时很清楚,也知道现在不是能振奋人心的场合。
相差悬殊,人数绝对的天人将他们死死围堵,想要刨根问底,就必须活下去!
“跟上我!”竭尽全力的嘶吼着,坂田银时挥刀砍杀,视野被鲜血染红染透,身上伤口被砍伤的疼痛传输到神经的速度也变得迟缓麻木。
周围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坂田银时却只能一个劲儿的往前面杀,不能回头,稍有松懈,丢掉性命的就是他。
不知道拼杀了有多久,精神被紧绷拉伸到极致的时候,坂田银时对周围的感官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唯独眼前敌人的动作清晰可见,手中的武士|刀甚至因为砍过太多的皮肉利器刀刃变得往里微卷迟钝,旁边传来了同伴的惨叫声,扯着嗓子大喊“躲开!”,一脚踹开了还来不及躲开的同伴,两刀相撞时划拉出了刺耳的悲鸣,在对方的刀即将沿着刀身划到他的手背上,削掉他的整只手之前,坂田银时骤然抽力,手腕翻转间将武士|刀捅入了面前天人的身体。
武士|刀卡在了天人的骨头中,粘稠腥臭的血液喷洒在了他的手背上,半条胳膊都像是从血水中捞出来的一样,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深可见骨,流血不止,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血。
在拔出刀之前,旁边的长刀已经刺了过来,狠狠的穿透了他的手臂,握刀的手就那样顿住,关键时刻坂田银时干脆的松开了手中武士|刀的刀柄,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捂着伤口,侧身躲开。
身后却是矮坡,退无可退的他狼狈的滚下了山丘,手边已经没有可以拿的趁手武器了,被呛了一口灰尘的坂田银时随手抓起了旁边的木棍,抽着嘴角,抬头时天人手中的太刀已经迎头落下。
“唰——”的一声,是利刃干脆利落的刺穿长空的撕裂声,血模糊了视线。
“啊——”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的,却是面前的狼形天人。
他捂着被削掉,鲜血淋漓的鼻子后退,坂田银时侧头瞥见刚才斜刺而来,钉死在树上的那把武士|刀,武士|刀刺得并不深,他轻而易举的就将刀抽了出来,一刀解决了面前的天人。
刀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花香味,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虽然他是在艺馆碰见的她,但是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坂田银时就发现她和其他的游女艺伎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却说不太上来,只是有一点,坂田银时却是很清楚的,她的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花香味,不是胭脂粉饼的味道,而是常年浸染在有花的地方,在衣料发间都染上的香水百合的味道。
手臂上血流不止,控制不住身体虚软的他踉跄了一步,背抵着树干,抬头望去。
树影婆娑,日光如瀑。
她穿着蓝色绣着金鱼纹的和服,乌黑亮丽的长发温润的披散在她的腰间,站在高高的山坡上,与他对望,墨色的眼中流淌着细碎的阳光,肌肤白皙如雪,更衬得她唇色浅浅,五官精致而漂亮。
那刹那间,像是这世界上所有的光都汇集到了她一个人的身上一样。
她在光芒万丈中,气鼓鼓的鼓起了腮,语气也是难得的凶恶:“喂,人都走了还留下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