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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和别人睡的烂货 男友晚上教学楼要我_铃儿响叮当

这丫头一边呜呜地哭一边伸手使劲地戳着席慕的胸膛控诉道:“我怎么就认识你这么个人啊,呜呜,人家都苦死了你一来就笑,呜呜,天下间没人比你更狠的了,呜——”

席慕只好杵在她面前让她戳,苦笑道:“真不知道是该叫你长大好还是回到以前小的时候好了,小时候哪有这么多眼泪啊,又不是水做的,那会你还笑人家唐果儿呢,你看你哭的......”

“呜——我一个姑娘家哭还不行!连哭都不许哭了呜呜——”继续戳,戳死他!

席慕哭笑不得,哭得还挺带劲的啊,叹气道:“哭总有个由头吧啊?”

这丫头泪汪汪的大眼一瞪,指着自己的耳朵大吼:“这么大两个洞你看不见?!”

席慕摆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细细端详,良久才诧异地说:“这个,我怎么听你娘说好象是要过些天长好了才瞧得见洞吧,我就看见两管红线啊?!”

铃铛儿彻底怒了,噼里啪啦一阵好打加上几脚踹过去,泪花翻飞鼻涕乱抹的大吼:“你给我滚!远!点!呜呜,不待这么欺负人的,呜——就欺负我个没娘的孩子......呜——”

席慕躲着跳着闪到门口,开始是想闹闹她让她笑笑的,不想却听到她来了这么一句“没娘的孩子”,立即意识到这丫头是真的想到伤心事了。连忙走回去摸帕子给她抹鼻涕眼泪,被她一巴掌打开,直接就往他胸前蹭。

看看这个光景,蹭就蹭吧,帕子转移到自己胸前抹抹,好言好语地劝慰道:“谁说你是没娘的孩子了,又胡思乱想呢。”

她不呜呜哭了,搭拉着脑袋流眼泪,喃喃地说:“没人说也一样,我本来就是没娘的孩子......人家的姑娘都是亲娘看着扎耳朵的,我连亲娘都没见过......”

席慕拉了她坐下,搂着她的肩无奈地说:“你这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伤心,好好的小时候不把耳朵扎了,留到现在懂事了就伤心起来了。你除了不是个男人,在你们家都成女皇帝了,谁不爱你啊,真有亲娘还未必有这个待遇呢,你这还想不明白?”

铃铛儿推开他,走到窗前去吹着冷风,席慕只好去找来她的斗篷给她披上,陪她一起吃风。

“我怎么不明白呢?我就是太明白了。人人都是可怜我没了亲娘才这样爱我,我不想要可怜才得来的东西。打小我就知道,我是个没了亲娘的孩子。我们家,这么多哥哥姐姐都是有亲娘照应的,独独就我没有。娘把我接去养着,疼我爱我,家里谁都是比不上的,可我知道,娘是想把我亲娘那份也给用上才这样爱我,就这样我才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你看我们家这么多孩子,这么多姨娘,我凭什么得宠啊,我得乖乖伶俐地听话,得让大家都高兴喜欢,得猜个人喜欢什么,不这样,我就觉得自己当不起那份好。小时候看六哥哥和七哥哥老挨打,我不让,大哥哥就说,老爹这是爱之深,责之切,可是我再淘,也没人碰我一根手指头,大家都可怜我呢,心疼我没了亲娘,什么苦都受不起了。其实......”

席慕侧头看她小道:“其实你想试试挨打的滋味,才证明爱你够深?早说不就结了,想打哪,我来抽。”

铃铛儿娇嗔地抬脚就踹过去,席慕责怪道:“这动作不好。”她才白了他一眼,搂住他的胳膊靠过去,低低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我觉得,我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娘的爱,老爹的宠,还有这么多哥哥姐姐的保护,我都怕会什么时候不见了去。我不知道,亲娘该是什么样子的,要是我亲娘还在,我又该是什么样子的。你老是说我是假小孩,其实我不知道普通小孩是什么样儿的。老爹说就喜欢我皮得不象个秀气丫头,我就皮,娘喜欢我乖巧我就乖巧,大哥哥说把我当宝宝来养,我就喜欢让他抱着撒娇,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这是不是我原本的样子。在长白山我想了很多,可我还是不清楚,我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

“打小老爹就教我,要坚强,要学会自己独立去面对生活的一切,在长白山,只有我和花婆婆两个人在谷里住着,白天黑夜的简单,花婆婆说,要学会与孤寂共生。可我觉得我打小就是和孤寂一起生长的,我有许多心事,都不知道象谁说,我怕告诉娘,娘就不爱我了,我怕告诉大哥哥,他会笑我小孩子。我好羡慕六哥哥七哥哥,他们俩到哪儿都拌嘴,可又是最要好的,吃住都在一处,不用藏一点心事,全告诉对方,然后统统忘掉,那样多干脆啊。我去哪儿总有人伴着,可我却总觉得空落落的。”

“这一次从北京回来,如果不是看见了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好孤独。可今天,为了给我扎耳朵,娘来了,姨娘们也都来了,我又觉得我不该是孤独的,大家都这么爱我,我怎么会孤独呢?我又想,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太不知足了。人说知足长乐,难怪我平常有时候觉得快活极了,有时候又觉得不快活......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以前我还小,就算是虚伪,也可以装小孩要人疼,现在我都这么大了,再装也没有人相信了,我很害怕这些得到过的都会失去了......”

席慕听她这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气,突然叹了口气说道:“我觉得我真是太伟大了,现在我才知道自己背的是两条人命啊,一条是我自己的,丢了就算了,可是还地加上你这条,你这么孤独的一个人,没我听你倾诉不得憋死?所以我这条命还真的丢不得呐。”

铃铛儿抬头看他装得一脸认真,有模有样的,忍不住噗嗤一笑,嗔道:“你能说一回实话吗?”

席慕一听感到很不满,双手扶住她的双肩,很严肃很严肃,很认真很认真地看她,问道:“你为什么总认为我对你说的不是实话?不向对方说谎,是咱们俩的约定!你没忘,我也没忘!”

铃铛儿看见他很严肃很认真的表情,知道他真的是很严肃很认真的,低下头盯着脚尖瞅了良久,才轻轻地说: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实话,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些实话啊,让我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席慕挑了挑眉,凉凉地说:“你宁愿看脚尖也不看我的脸,我的面子很挂不住。”

铃铛儿立即抬起头笑道:“你为什么总有法子逗我笑?”

席慕哼了一声,搂她入怀紧紧地抱着,低声又极其无奈地说:“我也不想这么聪明,可不想法子不行啊,我不想讨个愁出满脸皱纹的老婆不是?”

怀里那个人闷着头死活不吱声。

安静了好久,席慕再度无奈地叹气道:“就老实承认知道我喜欢你又有什么关系?要难为情也该是我难为情呀,喜欢个十一岁的小丫头,人家一长都长到十五了,也没把我当男人看,11岁的时候还嚷嚷着非我不嫁,转眼就没影了,除了朝我倒苦水儿,一点好处都没捞着,我这小邪神碰上这么大个钉子,传出去不只自己脸没了,我爹的脸也要没了,多少女子想嫁我都想不来呢,偏偏我还送上门来让你折腾,要说命苦哇孤独哇,你也最多能排上个二号,我才是那个顶顶倒霉的人哇!”

怀里的人不住吃吃地闷笑。

“你看吧,我笑你,你要么咬我啃我踹我,我这会正伤心难过着呢,你笑我我还不敢吱声,还得求着,您老人家舌头叫猫吃了,牙齿还在吧,刚才还咬得挺利索的,现在好歹也给我这个痴心人吱一声表示表示哇!”

怀里那个索性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起来,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地忽闪着,无比开怀。

席慕睨着她看了一会,直把她看红了脸,才不咸不淡地说:“行了,我算知道你家的人为啥不打你了,一巴掌下去屁影儿也没。全当我是自己笑自己送给你图个乐吧,这会高兴了吧?哭一两次就够了,老哭就丢人又叫人心烦,下回不待理你。”

铃铛儿一边嘟嘴一边猛翻白眼:“不理我叫什么喜欢我?”

席慕似笑非笑道:“你怎么就相信我真喜欢你?”

铃铛儿嘻嘻一笑,恬着脸说:“不是刚才说的吗?”

席慕扯了扯嘴角道:“我说你就信?”

铃铛儿笑眯眯地点头说:“你不会骗我。”

席慕板正了脸,严肃道:“那你怎么不说你也喜欢我?”

铃铛儿摇了摇头,她自己也很苦恼啊,见他一脸不悦,立即说道:“我在长白山想了一年多了也还没想明白到底能不能喜欢你,现在没法说。”

席慕愣愣地喃喃道:“我这么优秀,居然还要犹豫能不能喜欢啊,这世道怎么了......”

铃铛儿噗嗤一笑,推开他坐到椅子上,倒了杯茶正要喝,被他抢了去:“凉,不能喝,你家下人不够使?”

铃铛儿白了他一眼,大声喊人,刚才被她赶走的下人都立即跑出来了,麻利地给上茶上点心,她折腾了一晚什么也没吃,厨房又赶紧送了热饭菜来,家里那些人听下人回报说五姑娘饿了正在屋里吃饭,才都放下心来。一致认同,还是这个未来女婿有办法。

谁会知道席慕有多可怜呢?

让人喷鼻涕眼泪,打打骂骂就算了,这会南宫家尊贵的五姑娘,正在屋里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对着他挑鼻子挑眼儿。

“你这人吧,眼睛太毒,什么都被你看得清清楚楚的,想私藏点都不行。恩,这鸭掌好吃,准是三哥哥给我留的。”

席慕挑眉。

“你呀,心机比我深得多,说不准哪天就着了你的道,我有点害怕,不安全。这八珍豆腐真好,李婶儿做的。”

八珍豆腐,很好。

“你看,本来吧,你早点应了要娶我,我就不用到处跑去玩了,不跑出去玩吧,就不会认识别人了,把我折磨得够戗,你这会说绕个大圈又绕回原地,我还转不过弯儿来。”

真的很爱记仇。

“咱们俩,虽然打架我未必打得过你,脑子也未必有你好使,但总体来说,我觉得咱们俩太象了,比较象知己,对方的心思都琢磨透了,不用说话也瞧得懂对方的眼神,在一块我怕闷了就没意思。”

原来她喜欢玩猜猜看那种无聊游戏。

吧唧吧唧嘴,想了很久才又说:“最主要是,我刚搞清楚和北固哥哥之间的事,现在我要说喜欢你,对北固哥哥似乎太狠心不公平。我刚伤心完,就和你高高兴兴地在一块,我也觉得对不住你,我想想清楚想明白了,不想再闹笑话,到了以后再后悔......”

她明亮的眼睛对过来,很认真地问:“你能明白我吗?我不想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我知道你对我好,喜欢我就会一直对我好下去,也知道你很好,就是因为知道,我才想让自己的心变得干干净净的没了杂质,才能认认真真地看你,坦坦白白地去喜欢你,这样我才不会觉得亏欠了谁,我才能坦坦荡荡的。”

席慕看着这个难得这么认真严肃的丫头,心里高兴极了,点头道:“真的长大了。”

铃铛儿快活地笑得眉眼弯弯,什么都说干净了真是一身松快得很。

见她这么得意,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忍不住又要去泼她冷水:“别怪我不事先提醒你几件事。”

铃铛儿一看他学了二哥哥那变脸的法术,立即正襟危坐。

“虽说你这个岁数的女孩子容易多愁善感,情绪波动也大,不过你没事别动想西想的,想来想去就得个哭字。没了亲娘这件事,咱们谁也改不了了,想也没用。你可怜不可怜,自己也知道,反正我是不可怜你。真也好假也好,别人怎么想别人的事,没人逼你改,也没必要去改,真真假假都是你,懂?”

乖乖点头。

“孤独这个东西,我和你一样,生来都是光溜溜的,我帮不了你,你也帮不了我,我只能说,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在这儿。”

认真点头。

“还有——”他眯着眼凑过来扶住她的脑袋,一字一顿地说:“你喜欢谁,我都会有我自己的法子对付。不过,你要是再为同一个人那样伤心,我保证我一定会杀了你,免得要我费劲再安慰你,你别心存侥幸。”

铃铛儿很害怕似捣蒜般点头,再三保证说:“我不敢。”

席慕又眯了眯眼,讥讽道:“你真虚伪。”

虚伪的人吐了吐舌头。

席慕被她一闪而过的红艳艳的小舌头和嘴唇晃了眼,眯起眼睛看了一会,突然对她勾了勾手指头。

铃铛儿张大眼睛不解。

他又眯了眯眼,换上带着点神秘的神色,低低地说:“过来。”

铃铛儿看他那神秘样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事要说呢,立即把脑袋凑了过去,越凑越近。

到了眼前,席慕诡异地一笑,闪电般迎上去在她红艳艳的嘴唇上啄了一口,待铃铛儿满脸到脖子根都火烧火烧的反应过来跳起的时候,他人已经到了外面院里。

铃铛儿看他站在黑漆漆的院里,分辨出他满眼都是得意洋洋的笑,一双眼眸亮晶晶的,又羞又急地指着他:“你你你——”

席慕一面得意,一面哼了一声,扬声说道:“都这么多年了,我索要点报酬也不过分,你也没吃亏不是?反正你爱记仇,索性连这个也一并记着,最好记劳了,记不劳的话,我会提醒你。”

看着他颀长的身影在黑暗中扬长而去,仿佛还能听到他得意的笑声,铃铛儿顾不得害羞,一边狠狠地跺脚一边大声地骂着:“我怎么会信他这种人?!无耻!狡猾!”

心里又乱成了一团麻。

隔日。

“爹、娘、大家,我出去找相公。”

子初念完这短短的一句,众人都怜悯地看向席慕。

南宫晏下巴上的肥肉一抖一抖地,瞪大了眼睛问:“小席,我那宝贝丫头真看不上你了?”

席慕扯了扯嘴角,看来是自己把她吓着了,少女心思复杂了胆子也变小了?只好将昨夜铃铛儿说的那几句重点粗略地说了一下,还是要交代清楚,免得南宫家的人先不认他这个女婿。当然亲了她一口的事是百分百绝对不能说的,任他武功多好,要是被这些人知道他就这么占了他们家闺女的便宜,还把她刺激到出走,他一身骨头不得被拆了?

交代完了,胖老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道:“你们这些娃娃呀,真是我的一身债啊!”

老大子初一脸抱歉地望着席慕:“小丫头需要点时间适应。”

老二南宫子冶冷笑地看着席慕,无情地指出:“你真没救了。”

老三子都叹气道:“兄弟,我真同情你,以后你穿什么衣裳我都不怪你了。”

老五子允笑呵呵地拍拍席慕的肩膀说:“没事没事,你真不想要我家小妹的话我也不会怪你的。”

大夫人看了看都一脸尴尬的几个姨娘和大儿媳妇,挥挥手说:“老爷教得好!出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散了吧散了吧。”

人走茶凉。

席慕望了望天,说了句,风萧萧兮易水寒。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谁是那个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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