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豢养的罂粟 豪妇荡乳第六部分阅读_兽王笑而不语
应龙。
龙族之首,也是目前为止唯一出现的龙族。
阮阮拨开面前惹人烦躁的零散树枝,疑惑道:“如果说应龙是唯一的龙,又何来‘族群’一说?”
商酌一边在前方引路,一边跟身后的阮阮解释:“关于龙族的传说,实际上是起于八百年前的一个预言。”
八百年前?
阮阮回忆了一下。
那时她还没有出生,但是那段历史倒是在书上有所记载。
此前自己去主上那里借藏书来看,倒是看了好几本跟那段历史有关的书籍。
八百年前,海陆分离,还没有王域,甚至连久冥之主凉戚都还没有出生。
彼时各族乱战,为了底盘和生存不择手段。
幼年的小丸子们很难活命,而这世上小丸子的诞生率本就不高,是以灵兽数量极少,多为妖兽进化而来。
但是时,人类却生活得很好。
虽然也有妖兽犯乱,但那时的妖兽因为疲于自相残杀,对于人类的进犯反而没有后来那么猖獗。
也正是在这段时间里,人类文明高度发展,形成了许许多多的国家和城池。
甚至于后来,连有了灵识的灵兽都以向人类模仿为荣,这也正是现在灵兽会幻化为人形,生活习性也与人类相近的原因。
那个时候,人类之间少有战争,生活富足而安宁。
或许也正因如此,预言之道盛行。
现存的大部分预言,几乎都来自于那个时代。
而其中最有名的预言,莫过于“大荒神谕”了。
这“大荒神谕”指的是出自于大荒之地的预言,共有四条。
这四条预言刻在大荒之地不周山顶,只是山海巨变之后,不周山如同从人间蒸发一般,再无人能探寻其踪迹,这预言便也跟着不周山消失了。
而在不周山消失之前,因其太过险峻,所以事实上见过那四条预言的人也并不多。
其中第三条和第四条预言更是只有前久冥之主凉戚见过。
而剩下的第一条和第二条预言的流传范围便比较广了。
其一就是当年轰动天下的,“久冥既出,天下无争”。
这预言还被分析曲解了好久,因为谁也不知这个“久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最初甚至有位灵兽猜测或许是件武器。
待“久冥王域”成立后,有些人恍然大悟,有些人却质疑“这王域之名到底是印证了预言,还是故意借用了那预言中的‘久冥’二字”。
只是现在凉戚已逝,这质疑便也再无人能解惑了。
而除此之外,第二条预言,便是关于龙族的预言。
“龙出西山,其族者众,应龙为君。”
阮阮将这第二道预言背了一遍,又将手中折下的枯干就地一扔。
“你说这个预言,怎么总觉得缺了一句?”
“缺了一句?”商酌不明所以,“你是说,应该是四句四字成语?”
阮阮拍去手上尘土,点了点头:“难道不是吗?三句话... ...总觉得有些奇怪。”
虽然三句也不是不通顺,可是她之后又翻阅了许多关于预言的典籍,发现有部典籍中曾提到,“双则贵,故预言皆为双句”。
既然是“皆为”,那么作为最是有名的“大荒神谕”,又怎么会是单句呢?
商酌的脑子根本想不到这些,听了阮阮的分析只觉得头痛。
“你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但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想了半天,终于补了一句:“难道是有句话被传丢了?”
阮阮看了看前方的路,神色莫测:“怕不是传丢了。”
而是和那个“少有人知”的第三条、第四条预言一般,被人刻意隐去了吧。
不过没关系。
或许等他们见到应龙,一切便都清楚了。
又走了许久,眼见着头顶上穷追不舍的太阳都开始疲惫地向西垂去,可阮阮还是没见到商酌所说的“应龙居所”。
阮阮沉重地叹了口气:“你确定他真的在这里?”
“我也不太确定... ...”商酌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都说了,只是‘似乎在此’而已,又不是一定... ...”
阮阮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气去。
她恶狠狠地死盯着商酌看了半天,直看得商酌连退了好几步。
“要是今天见不到应龙... ...”阮阮抬手轻轻拍了拍商酌的肩膀,“那你完了。”
商酌:“... ...”
我觉得我还能再自救一下的... ...
阮阮眯起眼睛将四周仔细打量一番,即便确认了没有危险,还是不放心地将手一抬,在两人身侧放了个保护罩。
商酌对她的小心翼翼不以为然:“不用这么戒备吧,咱们两只灵兽,连军队都能打得过。这山上最多只有一个应龙,他能耐我们何?”
阮阮头都不回,淡淡道:“那为何当初久冥先主找了应龙那么久,却没有找到他?”
商酌一愣:“先主曾经找过他?”
阮阮点点头:“恩。”
天下人都不晓得应龙何时诞生,但在久冥王域消散之前,人们便已听过他的名字。
毕竟有“大荒神谕”在先,天下之人对于这个预言上的“龙族君王”还是很感兴趣的。
可却没有人见过他。
久冥先主凉戚闻其名,也想过去拜访一番、收入麾下。
可还没等他找到应龙,便发生了三百年前的变故,随后凉戚身陨、久冥割裂,便再没有关于应龙的消息。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阮阮找了块石头,随意坐下,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来。
商酌坐到她身旁,也凑过来看地图:“你累了?”
“没有。”阮阮仔细将地图又看了一遍,“就是想再确认一下这里的地形。”
这个地图是商酌化为鸟形,飞到天上仔细观察后所画。
虽然对于这家伙的智商,阮阮是一百个不信任。但是对于其绘制地图的能力,阮阮还是很肯定的。
他们久冥现在所用的地图,基本都商酌所画。不仅准确,而且非常清晰,连梁语都因此而夸过商酌好几次。
“地形有问题吗?”
阮阮眉头微皱:“没有问题... ...但是... ...”
但是就是因为没有问题,才很有问题。
从商酌绘制的地图上看,这个山峰竟非常寻常,而他们一路走来也印证了地图上的内容。
似乎这里真的只是一个与其他山峰无异的寻常之地。
可如果应龙居住在一个寻常之地... ...
其行踪会被隐瞒这么久?其他王域之主竟不曾又一个找到他?
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可偏偏还想不出个所以然。
阮阮叹口气,懊恼非常:“来之前,我应该将这地图再好好看几遍的。”
她将地图折起,放回怀里:“算了,我们再继续... ...”
阮阮话音一顿,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般将地图重新抽出展开。
果然。
喜色瞬间点亮了阮阮的眉目。
商酌见她表情,跟着开心道:“想到什么了?”
“恩。”阮阮将地图送至商酌面前,点了点其上的一个位置,“你看这里。”
商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寻常:“这里怎么了?”
阮阮笑道:“你不觉得这里很违和吗?”
“违和... ...”商酌摇摇头,“没看出来。”
阮阮:“... ...”
自己真是被喜悦冲昏头脑了,居然疯狂到让商酌来猜谜。
不过想想白泽... ...再想想那个犬封国的国君... ...
总感觉,“愚蠢”都快要变成久冥的基本国情了!
幸好还有她和主上的智商支撑着久冥... ...
阮阮认命地解释道:“你可认识此处的树?”
商酌连忙看了看身边丛生的树木:“好像是怜沙木?”
“正是怜沙木。”
怜沙木是青蛮特有的树,这山上更是长满了这种树。
“此树与寻常树木不同,不喜水,只喜干旱。最为神奇的是,有此树的地方,无有雨水降落。”
虽然灵兽皆有神通,可这世上的植物却少有奇异者。
而这树虽无灵性,却在此点上格外神奇,因此也有人称其为“雨神厌”。
“可你画的地图上,却在这里标了... ...”阮阮指指地图,“说这里有下过雨的痕迹。”
商酌跟着看过去:“恩,没错。啊!”
难得开窍一回的商酌诧然道:“难道说... ...地图上的这里其实没有怜沙木?”
“没错。”阮阮对于商酌上升的智商分外满意,“说明这里的‘怜沙木’其实并不存在,是幻象。”
而为何这山上会有幻象,是谁布下的幻象,为何要布下幻象,便再清晰不过了。
阮阮微微莞尔,给了商酌一个“继续向前”的眼神,随后带头向地图上那一点走去。
“走吧,便去会会这个虚幻怜沙木后面隐藏着的... ...”
“应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