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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局长家里出来，坐上车，一种被人算计的不快涌上心间。

压下心中的不爽，雨清开车回到家。恩？慢慢开了房间的门。

这时他看到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大过年的，你去哪儿了？”是夜尊。

松口气，开开灯走到沙发另一面坐下“你来干嘛？”

“过年了，我来看看你。我等你很久了。”夜尊看着他静静地道

这时雨清才发现他竟然没有带着面具，还换了一身新衣服。恩，有点儿像沈巍平常穿的那样。“恩，我去工作了。”起身给夜尊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夜尊拿起茶杯，慢慢喝起来，然后看着雨清沉默不语。

“那个，我很想你。”夜尊放下茶杯，看着雨清道。

“。。。”雨清看着突然变得“坦然”的夜尊不知道要作何回答。

“吃饭了么？我去做，一起吃点儿吧”雨清突然说道。

夜尊点点头，看着雨清走进了厨房。

雨清并没有做什么回答，但是能吃到他做的饭，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一会儿功夫，四菜一汤就被端了出来。盛好米饭出来，看到夜尊还是傻傻的坐在那儿，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淡淡的笑容萦绕嘴角“吃饭了，过来吧。记得洗手。”

夜尊点点头，然后站在那儿看着雨清

“怎么了？”“恩，那个，去哪儿洗手。”

将夜尊领到了洗手间，教他用水龙头。。

过年有人陪伴吃饭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新鲜的体验。没有人说话，夜尊只是经常抬头看着雨清。

原来这就是平凡人吃的东西么，很好吃，夜尊边吃边想。

吃了东西，夜尊不知道说什么，半响才手足无措道“那个，我还会再来的。”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雨清“。。。”

出门开车去了特调处，打算将局长的各种意见，以及提议总结出来。

在天黑透的时候赵云澜就带着大庆来了特调处，看到雨清还在工作，难得起了愧疚之心，自己就这样在这个大年初一，把“好说话”的雨清叫出来加班。

“雨清，你有什么事儿就去办哈，过年么。哈哈”赵云澜拍拍雨清的肩膀。

“今天局长的建议，意见书我要整理出来，反正也没事儿”雨清扬扬手里的文件。

赵云澜突然想起，雨清过年。。。也是没地方去的吧。

点点头给大庆准备好牛奶和小鱼干就径自去了图书室。

雨清低头继续工作。

一会儿功夫，老楚就面色难看的进来了，那张苦大仇深的脸阴沉的更显阴栗。

大庆钻进了图书室，对赵云澜说：“老楚来了。”

办公室里气氛压抑，楚恕之坐在办公桌前，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赵云澜的打火机，眼睛盯着桌子，表情冷峻得很，大庆在一边走来走去，也是一声不吭，整个刑侦科，只能听得见郭长城吸溜鼻涕擤鼻子的动静。老楚在来特调处时在门口捡到了这么个冻僵的熊，就一起带了过来。

见赵云澜从墙里出来，楚恕之才微微抬了个头：“叫我来干什么？”

赵云澜坐在他对面，端详了一下楚恕之的表情，直截了当地开口问：“废话就不用说了，我有一句话问你，你是不是打算离开？”

楚恕之垂下眼皮，没言声。

赵云澜冷冷地说：“插在兜里的手给我拿出来，别以为我闻不见那玩意的臭味！”

楚恕之哂笑一声，把手从兜里掏出来，他的手心里有一段小小的骨头，尖端闪烁着幽幽的蓝光，骨头空心，上面缀着四个孔，名叫骨笳，是一种专门驱使僵尸行尸与亡灵的东西。因为辱人尸骨是大事，所以骨笳自古被认为是一种妖邪之术。

“你告诉我你打算干什么？”赵云澜步步紧逼地问，“拿着这臭烘烘的东西到泥土里继续做你的尸王？带着功德枷，一辈子不见天日，跟地府躲躲藏藏？”

楚恕之的表情也跟着冷淡了下来：“三百年前，是我张狂不懂规矩，既然犯了事，自然承担结果，这三百年我自己认下不冤——否则区区几个鬼差，能把我怎么样？他们还别给我蹬鼻子上脸！”

“功德枷拖延是惯例，怎么别人能忍耐你楚恕之不行？”

楚恕之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别、人，赵云澜你记着，我戴上功德枷是我自己乐意，是给他们脸，不是低三下四地承认我的错……”

赵云澜截口打断他，口气极冲地说：“你自己办的那破事，现在跟我还有脸说？”

楚恕之“啪”一拍桌子：“我说了，怎么了？我跟你说这事我还真不后悔，再让我回到那时候，我还照样把那小崽子剥皮抽筋，大不了再坐三百年的牢！什么大人小孩功功过过？在我眼里就只有两种人，能杀的，和杀不动的。再者说，赵处，现在不是我想找事，是有人逼我，既然我十恶不赦，三百年不能赎罪，那还不如虱子多了不痒，账多了不愁——我把我这罪名坐得实实在在的，希望以后谁家有孩子都看好了，别让一声骨笳吹得三魂散了七魄，变成小鬼才好。”

他话音没落，赵云澜就扬手抡了他一巴掌，真是又快又准、又脆又响，把楚恕之的脸都打得往一边偏去。

屋里两人谁也不让谁地对峙，大庆低低地叫了一声，有一瞬间，还以为他们俩要动手。

这时，一团灰雾从窗口钻了进来，一头撞上赵云澜的肩膀，顺着他的胳膊滚到了他怀里，变成了一封信。

赵云澜低头一看，是沈巍匆忙间写给他的字条：“阴差已经在路上，无论他要你做什么，千万别答应，等我回家——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