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你停下_第7章深潜海盗团来袭/勤务小兵
在蓝星，很多人有深海恐惧症，别说亲自潜水游泳，甚至连看一些海底景色的视频录像，也会下意识感到不舒服。维多克尚未穿越时也多少有些深海恐惧症，因为在海里不仅有很多大型猎食性海洋动物和得不到氧气补充会淹死这两个问题，还有在海里他的感知器官发挥的作用很有限，只有十几米甚至几米的能见度，会将人类对未知的恐惧无限放大——万一在不可见的十几米外就蹲一个章鱼头克总，就等着自己傻傻地游过去来个大睛瞪小眼，弄得SAN值狂掉怎么办。
如今变成了海精灵，水下环境对于他来说不再是一个无法呼吸的绝境，而且类似海豚的超声波定位感官可以让他不受光线的阻碍看见海里有什么。否则哪怕有几百个全副武装的海精灵战士当保镖，他也没胆子搞什么夜间潜水，就算没淹死都能把自己给吓死。
透过自己发出的超声波，维多克“看见”了落在自己身后伴游的梅丽丝，不像用四肢拼命划水才能前进的他，少女护卫只穿着像极了竞速连体泳衣的水战用皮甲，宛如一只优雅灵动的章鱼，八条触腕整齐地在身后一伸一缩，便推着她柔软的身躯笔直地前进，腾出来的双手还能握着两柄短剑，以防海床里突然蹦出一条猎食性的大鱼。
而且在水里用超声波感官来“看”梅丽丝，远比用眼睛看获得的信息更加准确，甚至连三围的尺寸都能十分精准地“看”出来，屁股微隆，柳腰纤细，而胸脯则两团盈盈一握的小笼包。尽管身材比不上泽娜那样火辣，也算长得玲珑浮凸，只是维多克比较好奇的是作为软体动物的曼达拉族为什么会长出哺乳动物的身体特征。
算了，现在不是想女人的时候……维多克苦笑着摇摇头，把注视力从梅丽丝身上放回到四周的环境上。
同一时刻，海底某个宽敞的洞穴内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上百名强壮精悍的鱼人战士兴高采烈地搬运各式的木质箱桶，就跟陆地上土匪同行成功抢劫了一支财物丰富的商队那样开心。他们打扮各异，没有半点正规军的感觉，但胸前都佩带着一颗巨鲨尖牙，而尖牙上统一镂刻着深潜海盗团的徽记。拿着鱼骨手杖的鱼人萨满在指挥战士们工作之余，也挨个打开这些储存容器，检查里面的物品，然后以海藻剥制的绳子打结登记——在没有办法使用墨水和纸张书写的海里，海族们要么石板刻字，要么结绳记事，没有别的手段来记录自己的文明。
在大海里，木料不是什么耐用的材料，海水中的盐分会日以继夜地侵蚀它们，船蛆之类蠕虫小动物又会附着在木料上将其分解吃掉。想要长久耐用，海族在海里一般使用海藻藤编织的容器，或者磨心地用大块的石头慢慢凿出石罐、石箱，在无法生火的环境下，生产点东西就是这么令人抓狂。
洞穴最深处的一个小密室内，一个负伤的鱼人海盗情悲意切地讲述发生在白天的一场失败的抢劫，而安坐在被削平的珊瑚上聆听他报告是两个衣着相对齐全的鱼人。一个浑身肌肉鼓胀、鳞片为深红色，一套不怎么合身的鱼皮铠甲穿身上，以鱼骨铆接，身旁放着一根水中文明罕见的金属长矛。另一个像是身材佝偻的老人，披着一套海藻编织的衣服，腰间系满了一圈鱼皮小袋，也不知道装着什么，覆盖着灰色鳞片的手臂握着一根鲸骨法杖。
“没用的胖头鱼，丢了半个分队的弟兄，就拿了几袋石头回来见我？”满身红色鳞片的鱼人首领抡起放在旁边的金属长矛，一下抽到这个无能手下的左肩上，哪怕有海水阻力的影响，也愣是把这个将近两米的彪形大汉打得横飞出去，一头撞到洞壁上，还磕飞了几根牙齿。
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和被磕飞的牙齿，这个手下连忙摆正自己的姿势，重新跪伏下来并且语气恳切地求饶道：“头儿，看在我跟随您多年的份上饶我一回吧，那艘船上的尖耳朵太扎手了……”
“普斯克头领，石头也分很多种的。”灰色鳞片的鱼人首领抬起手中的鲸骨法杖，把头领的金属长矛按了下来，然后拿起手下献上来的粗麻袋子，将里面的石头倒出来。
伴随着清脆的碰撞声，一粒粒跟上等水晶一般晶莹剔透又五彩斑斓的宝石落到鱼人的手掌上，原本幽暗的密室顿时明亮起来，好像有人点燃了蜡烛似的。
“克莱努斯萨满，在我的耐心耗尽前，快告诉我这是什么石头？”普斯克不是施法者，感应不到魔晶石蕴含的能量，但也看得出眼前的石头并非凡物。
“别着急，这是魔晶石，给魔法设备提供能量用的，比等重的黄金还要珍贵。”克莱努斯把倒出来的魔晶石重新放回麻袋，询问道：“这袋魔晶石是从船上一个箱子里拿的？”
“是的，大萨满，以我族守护神欢泳猎人的名义发誓。”鱼人战士以非常肯定的口吻回答，“当时船内的海精灵听见了动静，来得太快了，我身边又没几个弟兄帮衬，随手抓起几袋子就走了，但我亲眼看见那只箱子里的每个袋子都装着这种石头，整个房间又被这种箱子堆满了。”
“看，这就是一个分队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之后，只拿到几袋石头的原因。”克莱努斯咧开宽大如盆的鱼嘴，发出满是讥讽之意的怪笑，“运输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押运的军人肯定是海精灵的精锐。”
“哼！精锐？我干掉的尖耳朵精锐还少么。”普斯克不屑转过脸正对着萨满，两颗凸起的大眼珠也向前一移，死死地盯着后者：“你说这石头比黄金还值钱，那它们很重要了？”
“何止重要，尖耳朵所有的魔法设置都需要它提供魔力，离开了这可爱的石头，他们强大的魔法就会统统失灵。”克莱努斯呵呵笑道，声音里充满了施法者对武技者常见的鄙视，“团长大人当初有叫我们重点关注这些好东西的。”
“是团长大人想要的物？那就去抢它娘的一票。”鱼人首领霍地站起身，活像一座铁塔从海中升起，手中的长矛一转，锋利的矛尖指着那个汇报战况的鱼人战士，“好，这次就饶你一回，没用的废物。现在给我滚去出去，告诉弟兄们把抢来的军械分发下去，再好好吃一顿，一天亮你带路，我带上所有人去找那艘运载石头的军舰。”
“遵命，头领。”如释重负的鱼人战士以火烧屁股的速度冲出密门，没一会外面的洞穴大厅就响起一片欢呼声。
普斯克回过头看向大萨满：“克莱努斯，你来不来？”
克莱努斯闻言才慢吞吞地坐起来：“有两个分队和一个半残的分队的兵力作后盾，一场必胜的战斗，为什么不去蹭点功劳呢。有了一整艘船的魔晶石作礼物，团长一定会很高兴的。”
“对啊，团长一定会很高兴的，肯定会为此奖赏咱们。”普斯克的鱼脸上堆满了邪恶之极的怪笑。
这时洞穴的大厅内，一只只箱子被撬开，露出存放在里面充满精灵风格的武器盔甲，眨眼间便被鱼人战士们争抢一空，甚至为一些品质特别好的东西彼此厮打一番，好决定其归属权。每一个人都毫不犹豫地扔下陪伴自己多年的燧石兵器，然后爱不释手地把玩本族难以生产的好装备，以熟悉其手感。
水中根本不可能开炉锻造，导致在海里金属武器可不好搞，而且鱼人族的金属锻造技术是所有海族中最烂的，只好通过抢劫、盗窃、贸易等手段从其他种族手中搞来金属武器。其中一些心灵手巧的鱼人已经动手改造海精灵的铠甲，以便更好地穿戴在自己身上，虽然鱼人也演化成人型，但始终与海精灵的体型有不少差异，抢来的衣服可没办直接套上去。
而被称为牧鱼人的萨满学徒纷纷游出洞穴，以他们的法术召来鱼群，为即将出征的战士准备大餐。海洋的丰饶馈赠让海族无法体会饥饿的痛苦，可带来的后果便是海族难以找到储存食物的手段，平时定居还好，种植海藻然后圈养鱼群，可以定期收割，可行军打仗时如何提供口粮就麻烦透了，连模仿着陆地的游牧民族那样赶着鱼群去打仗也很困难，鱼类太过娇气，温度、含盐量稍有变化都有可能导致鱼群大量生病死亡，还要避开洋流，最后只能由牧鱼人们现抓现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