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十多岁的大姐做 分手by荧夜_末世之宅系人生
搬家之后的日子过得确实是比以前舒坦,傅征的新家来的人不多,所以对于内部结构不怎么了解,自然也就不知道这比邻而居的两个人,走的是两个大门,进的却是一个院子。新盖好的房子比老房子要舒服很多,所以这一次,倒是换成陈钰三天两头跑来傅征这边窝着了。
四月十四号上午,村里的大喇叭在几声试音之后,村长似乎是清了清嗓子,开始诵读一份临时下发的紧急文件。陈钰听见动静从大棚里面走出来,从“兹拉兹拉”的杂音里面努力分辨着文件内容,心想:四月中旬,记忆里的那场暴风雪终于是要来了。
“小傅啊,这么大张旗鼓地广播,是不有点太过了?不就是异常寒流么,哪年没有倒春寒啊?”关闭了麦克风,村长刘树民抖了抖手中的文件稿,皱着眉问站在身后的傅征。刘树民是村里的老村长,也是如今村子里辈分最高的几位老人中的一个,他的问话还是很能表明村里大多数人的态度的。
就算有了各种现代化的技术手段,可那也是大型农场才会用到的,像他们这样的穷山村里面,种地从来就是靠天吃饭的一个活儿,顶多扣个蔬菜大棚就算是了不起了,像是陈钰那样把大棚种植玩出花来,绝对是十里八乡的独一份。靠着老天的心情赏饭吃,这就意味着农业种植有着极高的不确定性,风调雨顺还则罢了,一旦有个天气变化,田里面欠收甚至绝收那都是有可能的。眼下是四月上旬,虽然也是春耕的重要时节,但只是一场倒春寒,就算已经种下去的苗苗受了损失,回头补上一些也就是了,至于这么慎重到全村大喇叭筒子广播三遍么?
对于这种问题,傅征和陈钰自然也是早就商量好了对策。傅征并不怎么懂得农事,肯定不能讲什么科学依据,所以只能从大政方针上找理由。眼见现在村里比较有话语权的老人都看着他,傅征稍微斟酌了一下,就把想好的一番话说了出来:“老刘叔,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情需要反过来看。你也说了,倒春寒哪年都有,但是您看哪年会专门针对一场普通倒春寒下发文件了?您资格老,见识也多,应该知道,这种文件通常针对的可都是什么洪水、飓风之类危害严重的天灾的。”
刘树民一听,也觉得有些道理,傅征赶紧趁热打铁说道:“这文件是昨天下午到的,昨天晚上我抽空问了问陈钰,他给也不知道是市里还是省里的哪个专家打电话问了问,专家也说,这次不是一般倒春寒一起的降雪,而是真正的暴风雪,必须严肃对待。”
刘树民一怔,陈钰父母其实去世也并没有几年,当年留下的老底子老人脉应该有一些还和陈钰有联系,所以能联系到专家之类的话,刘树民是信的。此刻听到傅征这么说,赶紧问道:“那些省里市里的专家真的这么说?”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位专家,反正感觉只要是专家的话,肯定就比这村里人靠谱。
“真是这么说的。”傅征点头正色说道,“早晨来上班的时候,我看陈钰已经在大棚里忙活着做支架加固了。再说了老刘叔,咱们这广播是在宣传上面护农的精神,如果这暴风雪真就是虚惊一场,那咱村里乡亲们顶多笑一笑说句小题大做,可这要真的是碰上天灾了,乡亲们做好了准备,老刘叔你这可就是树立了及时传达上级精神,带领村民抵抗天灾,保护个人和集体财产的光辉典型啊!”
最后这几句话算是彻底打消了刘树民的疑虑,笑着点点头,背着手离开了村里的广播室。傅征则是长出了一口气,该做的事情,他和陈钰都已经努力做到了,至于结果如何,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广播结束之后,大多数人的反应其实和村长之前是差不多的,都觉得这是小题大做,还笑话那些“砖家”十句九不准,谁信啊谁就是傻X。可是谁知到了下午,这风向就有些变了。
“爹,刚才小陈跟你说啥了?”张大龙从自家的鸡舍里转出来,正看到陈钰和自家老爹说完话之后离开的背影,张四叔却没直接回答,反而是手一挥,让张大龙叫上弟弟和媳妇,去老两口住的堂屋,开会!
“给鸡舍再做保温?不成!”张四叔说陈钰是来特意提醒他们注意鸡舍保温加固的,四婶儿一听首先就不干了,“这鸡窝盖得都快比人住的好了,眼看这天气热了,现在做保温,回头还得拆,这一进一出的,那不都是钱啊!还特意过来提醒,真以为咱听了他的话养了几年鸡,这钱就是大风刮来的啊?!不行!”
“妈!你不兴这么说的!小陈过来提醒,那绝对是好心!是跟咱们家亲近!”张二龙觉得老妈说得有点不像话,立刻反驳道。
“二龙你先闭嘴!”张四叔眉头皱着喝住了小儿子,“大龙,大龙媳妇,你俩怎么看?”
张大龙和弟弟张二龙干起活来都是肯卖力气的一把好手,但要说拿主意的事情,还真就是他们的弱项了。张大龙想了半天,只说了句“我觉得小陈也是好心”。这话顶多算是表明态度,对于解决问题没啥作用,张四叔也知道儿子在这方面不太行,转而看向了儿媳妇金玲。
“我倒觉得,按照小陈说的做可能没错。”金玲平日在家里也是个能拿主意的,此刻哪怕跟婆婆意见相左也是不怯,“妈你想想,这广播里面读文件的可是咱村长,村长家可是承包了好大一片地呢,要是他们觉得没啥必要,还能特意大喇叭筒子广播出来?”
陈钰的话,四叔四婶可以一听一过,但是村长的权威度可是要高多了,此刻金玲把村长给抬了出来,连刚才激烈反对的四婶也不太愿意呛茬了。四叔说让他再想想,,就挥手让散了。张大龙和媳妇回到自己住的西屋一关上门,金玲立刻就拽着张大龙问道:“大龙,你给我个准话,到底咋想的?”
张大龙这时可比刚才痛快多了:“我觉得小陈说的有道理。咱这么多年都是跟着他干过来的,大事上头哪次出错了?”
“就是这个理儿!”金玲见自家男人心里头有数,自然也是高兴,“我刚才从东边回来时候特意去看过,小陈他家院子里可是已经整理出大棚加固的材料了。有些东西咱自己拿不准,但是傻子过年看介丙(邻居),跟着做还不会啊?更何况这保温用的草甸子和被子那都是家里现成的,就算用坏了,和这一茬的鸡崽子相比又能值几个钱?妈这也真是……”
张大龙就喜欢听自家媳妇儿这小嘴絮絮叨叨,眼看距离晌午还得一会儿,鸡舍里的事情又刚刚告一段落,忍不住伸手搂住媳妇儿的小腰,就给带到炕上去了。
陈钰和傅征所料的没有错,在这个两百来户的小村子里,村长的一个举动,有时比陈钰的一车皮解释还有用。原本听了广播还犹豫不定的一些人,抬头看看村子里最会搂钱的陈钰正在加固大棚,转头再看看最权威的村长家也在做抗击风雪的准备,也就多多少少地跟着开始做事情了。加固大棚,覆盖地膜,甚至是临时加固房屋,半个村子的人都一下子动了起来。只不过但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总有那想要偷奸耍滑的,心思不往正地方用,小聪明倒是一堆一堆的。
“小陈啊,我听你嫂子说,上次她娘家那边村子里的大棚让雪压塌了,最后还得了不少补偿呢,真的假的?”陈钰大棚里面的蔬菜除了出售给周边的几个县,有些卖相欠缺但是质量依然没问题的次品,通常就贱卖给了住得近一些的村民。一兜蔬菜一块钱,有时候还要搭上点韭菜香菜之类的添头,那分量够一家子吃上好几顿,跟白送也没啥区别了。只不过今天过来买菜的一些人,好像没有把重点放在“菜”上。
“这我可不敢说,”陈钰忙活着手里的事情没抬眼,种菜的大棚他是轻易不会让别人进的,所有挑拣出来的蔬菜都是在大棚外面临街的地方堆放打包,谁需要的拿起一包,把钱扔在旁边的小盒子里就行了。“大棚这一块的补偿是有条件的,这一次上面可是提前做了通知的,要是谁家搭建的时候偷工减料,节点承重自己不达标,尽想着塌了之后就找赔偿,那国家不成了冤大头了?”
过来打听的男人被堵得有点说不出话,讪讪地笑了笑,拿起蔬菜就走了。陈钰也不在意,今天过来打听这事儿的有好几家,他的回答也是一样的,至于对方回去是下力气做准备,还是抱着侥幸心态准备耍赖号丧,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了。
四月十五号的晚上,陈钰是被外面近乎恐怖的狂风呼啸声吵醒的。之前天气转暖,火炕早就不用烧了,再加上身边睡了个大火炉,被窝里面一向是热乎乎的,可此时醒来,被窝还算温暖,脸上却觉得稍微有一丝凉意。
“黑子别闹!”自从黑子后腿有点儿犯病,陈钰就不舍得让它大冷天的睡在外面了,这几天知道要降温,自然是又把它带回了傅征这边的房子里,给它铺了一层旧褥子,让它睡在卧室外面的过道上。此刻见主人醒了,黑子虽然不会乱叫,可也不再保持静默,看着用爪垫一下一下地挠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