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婷的放荡生活全文 穿越侯府继老夫人_在渊
听到这句“哥哥”,谢怜心中的焦虑不安一扫而空,他费力地扭过一点头来,努力对上了花城的目光。
花城朝他弯了弯眼角,将余出的白绫松松挽了个活结,以宽袖遮掩,塞入他的手中。又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这才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
若是从白无相的视角,就变成谢怜急切地想找花城表明真身,但花城怎么也不愿意搭理他了,这样一来,也省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恰巧白无相回过头来,同时,花城收了手,朝白无相一笑,道:“既然刚刚出来了一个,那白无相在这山上定还有其他部署。哥哥不如和我抄了去,等会儿等他一醒,先送他几个人头看看。”
“……”
这……也太狠了点吧!谢怜忍笑忍得腹痛,他已经不敢去看白无相是个什么表情了。方才他还在猜测花城是打起了什么鬼主意,这可是直接要逼白无相自己抄了自己老巢啊。
白无相手握着芳心,脸上阴晴不定,道:“他在你手里,那些人也不敢乱动,何必多杀。”
花城提着刀佯装要上山去寻,听他说话,歪过头,道:“哦?那哥哥觉得?”
白无相缓了缓脸色,道:“三郎若想,活捉即可,说不准还能套出些什么,一举两得。”
花城笑道:“那哥哥觉得我可以套出些什么?”
趁花城吸引了白无相的注意,谢怜小幅度动了动胳膊,此时他关节还是有些僵硬,但已经勉强能动,大概不出多久,就能行动自如了。
而花城到现在未出手,一味逗着白无相玩,多是顾及着他还在此处,应是想将白无相引走,待谢怜缓过来再见机行事。
不过,谢怜还有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花城到底是何时、又是怎么认出他的?
白无相开始说的那几句,若是真换成他,是不会那样开口,可按他平时的性子,好像也没什么大的差错。而他可以证明身份的几样物件不是被白无相拿去,就是他自己给了裴茗,若说花城是看出了什么,好像也没什么道理?可花城那一刀总不会真的只是一时兴起没有捅下来,这才发现他情况不对的吧?
谢怜实在不记得有什么疏漏,只能暂时归结于命好,将注意力挪回眼前。
白无相被花城反将一军,背地里脸色一直不太好,此时却展颜笑道:“我怎么知道?”
见白无相笑了,谢怜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若是假扮他,这种时候,他是绝对不可能笑的,白无相不可能不清楚,那么这个笑,就显得格外意味深长了。
花城面色平静道:“这便是乐趣所在了。”
谢怜一边听他们瞎扯,一边尽力用最快的动作扯下身上的白绫。
他的剑在白无相手上,不过,刚刚花城随手插在地上的飞刀离他并不远,虽说握着有些许不便,不过白无相到时候若是注意一味在花城的刀上,对他有丝毫大意,那这“不便”也能起了大用了。
他行动时花城边说着边引着白无相向湖边走去,离他越来越远。谢怜解完了白绫,想了想,将落地的白绫又重新捡起,边听他们闲聊边快速缠回臂上。
“那他呢?”
“绑好了。怎么,哥哥不信我?”
“自然是信的。”
“……”
谢怜捡起飞刀,扶着栏杆站起,在柱子上磕掉了刀刃沾染的泥土。
“三郎确定这边有人?”
“我刚刚好像才看见山上跑过一个,这两句的工夫,怎么不见了。”
“是吗?”
白无相缓步走在花城斜后方,谢怜放轻脚步向他们走去,现在他有三枚飞刀,和一次偷袭的机会。他的要求不高,只要一击能伤到白无相,接下来的问题就能轻松多了。
而与此同时,前方的花城突然停住步伐,声音微沉,道:“哥哥这是何意?”
谢怜随他的声音看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压下手中的飞刀。
——白无相背着一手站在花城身侧,而另一手,手中芳心的剑尖直直抵上了花城的背。
白无相道:“你觉得呢?”
花城一愣,继而嗤笑道:“我还以为你能忍一会儿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白无相反手握住剑,缓缓转至花城正面,拿剑顶住他小腹,伸出空闲的一手扣住花城的肩,令他无法后退,哈哈道:“你帮我一个小忙,我帮你杀了追兵,如何?”
花城低声:“哦?”
“你以为所有人都要活得像你一样废物?”花城将白无相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从他肩上掰开,用力向下折去,“你自己痛苦,所以就想让他也尝尝你的痛苦,你问过我允不允许了吗?”
白无相不怒反笑,尖声道:“废物?说得冠冕堂皇,你自己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无相的左手分明已被花城折断,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入耳,可现在那手却又能重新勾起成爪,直接挖向花城胸前伤处。
花城躲闪不及,倒抽了口凉气,咬紧牙关,反手握住白无相手腕,五指狠狠抓进肉里,另一手,厄命同样顶上了白无相的胸前,哑声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问我?”
白无相重复道:“我算什么东西?”
花城终于笑出声:“你以为你装成哥哥的模样就真的是他了?你配吗?”
这可是太胆大了……
他们刀剑相制,谁也奈何不了谁,花城这样,纯粹是在无谓地激怒白无相,而激怒了白无相对他能有怎么好处!
谢怜不敢贸然出手,于是走近两步,摘下面具,试图分散白无相的注意,道:“我手上的人面疫是你下的,你甚至知道它何时可以长出,你为什么可以散布人面疫?”
白无相仍盯着花城,却是对谢怜道:闭嘴!”
花城冷笑道:“他当然会,因为青灯手骗了他,屠了他满门!”
这回答看似与他的问题差之千里,但谢怜却猛然醒悟过来。
屠人满门,是何等的恨意,若是寻常小事,岂会如此?
而白无相手下之人善制毒蛊,毒分多种,人面疫虽然以“疫”为名,确是后人命名,而这病症的原种,也是毒蛊的一种。
那么为什么白无相对青灯手恨之入骨,而谢怜祖上曾染此症,那因人面疫寻仇未归的先辈是谁,白无相又为何追着他不放,也就通通不告而解了。
花城接着道:“我面前这位能人,他杀了他好友的家人,青灯手念故交留他一条狗命,他却觉得全天下都欠他,哥哥你说这是不是个废物?”
眼看白无相脸上怒色加深,谢怜脱口道:“三郎!”
花城马上道:“没事,你别过来!”
白无相则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过来。”
花城胸前的伤口鲜血直流,白无相也好不到哪去,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办法让断手再接上,但被花城制住,已经快要捏得变了形。谢怜上前两步,手中露出飞刀刀刃,沉声道:“你放开花城,冤有头债有主,冲我来。”
白无相哼道:“冤有头债有主?好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选对了,我就放了他。”
花城加大了手上的力气,皱眉道:“哥哥别听他胡扯!”
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狰狞万分,白无相森然道:“你杀了我,或者自杀。”
谢怜一愣,道:“你什么意思?这是个人都会选自己的吧?然后你又在自杀里做些文章,这,谁都看得出来的吧?!”
这两个选项,差距可太大了点。此时列出来若不是逗他玩,那便是仍有附加的条件在等着他,他贸然选就是怕是要正中白无相下怀了。
白无相抬了抬下巴:“我的手下死光了,他杀的。他身上有那么多人命,你选杀我,我和他同归于尽,这债,算还了。或是你自杀,我和青灯手的恩怨结清,这几十条人命算进旧怨,一概抹了,冤有头债有主,这是你说的,自己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