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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姑父在车上搞 老师不行我做不下去了_据说碧游宫那位精分了

“啪嗒!”

抛起,接住,抛起。

不知道打哪儿撸来的菩提子现下被罗睺有一下没一下的向上抛着,显然这位目前很无聊,忽然他的眼睛打了个拐,落在玉宸身上,只见着小娃娃安静坐在一边,左手抱臂右手托着腮帮子像在思考什么,肉乎乎的圆脸颊被挤成一团,衬着粉雕玉琢的眉眼,活生生像个福娃娃似。

转移了目标的罗睺没忍住,意图动手,却不知是顾忌到什么,伸到一半的手转而放到团子头顶上,狠狠地揉了一把。然后很有长辈样的关怀小辈道:“他说的还真没错,你越发胖了。”

抬眼瞅了下罗睺,团子反常的没反驳,这让罗睺有点意外,瞅着团子蹙起眉的眉,奇道:“有什么让世侄你这么烦恼?”

又一次被通天毫不留情面的丢出来面对发疯的凤族追杀不算,这次扫地出门后居然回不去了,超乎寻常的情况让玉宸有些担忧,尤其是现在再去想打通天自梦中醒来后的一举一动,他总觉着通天似乎是想通了一件事,又似乎跌进更深重的迷惑中,总之发生的绝对不是个好事。

心底忧愁快满溢出来,可通天的事他连亲哥都没说,更何况罗睺这个八路子外的亲戚,玉宸白了罗睺一眼,低下头继续沉浸自己的世界里。

罗睺也是闲的发慌,见玉宸不理便起了撩拨的心,他收起了菩提子,目视远方,“这次在凤族都没啥收获还白被追着跑了这么久,真亏啊,不若叔叔带你去个新地方耍两把吧。”

心知这不是询问而是上级对下级的通知,玉宸也懒得反对,只是一把拍开罗睺在头顶作乱的手,好不做作的问道:“打劫哪一家?”

“怎么能说是打劫呢?”罗睺表示有点被误解的小伤心,垂泪欲滴的要为自己辩驳,“明明是他们求着给我的,我也是盛情难却才勉强收下来的。”

对,先打的别人哭爹喊娘,他们敢不奉上奇珍求你这瘟神快点走。

玉宸撇撇嘴,不屑看罗睺那唱作俱佳的表演。

这些年除了拉着通天挑三族这一主业外,罗睺还常常会绕路去赚‘外快’,玉宸猜这厮是有着寻宝鼠的属性的,凡他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不管是有主或没主,只要罗睺看上,那就一个字——抢。当然罗睺始终都否认这个说法,他认为那不叫抢,他拿之前有问过对方了,那分明是对方诚心诚意送给他的。自然这个诚心诚意的水分有多大就见仁见智了,不过洪荒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好东西的归属自是看谁拳头硬,罗睺所作所为本无可厚非。但问题也就出在这,罗睺不知道是什么心态,他特别欣赏那些放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洪荒再相见’这种潜意思是我还会再回来的英雄好汉们,一旦遇上这一类放狠话的,罗睺总喜欢留那些个苦主们一条命,对此,玉宸一度不理解罗睺留下隐患的思维方式,而通天看过一眼后只是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放长线才能钓大鱼。’,直到某次看到那些呼朋唤友跑来找回场子的苦主们又一次被罗睺洗劫到只剩一块布料遮羞后,玉宸才恍然大悟。

感情在这里等着套路啊。

然则套路归套路,为了套路对方而放过对方,最后闹的全洪荒都是仇家的,罗睺也是个人才。

鉴于自己跟罗睺绑定了统一战线的情况,玉宸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脸呢?”

“这呢。”罗睺戳戳自己的面颊,随即感慨道,“看来世侄你也觉得你叔我生的人见人爱啊,欸,真没办法呢。”

深吸一口气,玉宸直言,“别人送你就要,香的臭的都往怀里搂,你得多不讲究才干得出这种事。”

“诶呀,这就是世侄你不懂了,我用不上,但不代表它就没用。就算没用,我也不能便宜了鸿钧那老不死的。”罗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对玉宸循循教导,“而且要做一件大事,自然是要招兵买马的,但招兵买马哪样不要财物呢,现在有人好心给你叔我提供赞助,怎么好意思拒之门外呢?”

总觉得你说得好有道理欸。

其实罗睺那靠宝物来吸引手下这想法也不是没有立足点,正所谓靠实力给一棒子树立威严后就得送点宝贝当红枣给手下补补,这是恩威并施的最高境界,然却不知道这么的,玉宸第一反应想到的却是通天提到过的一件事——他未来的便宜师尊在第二次讲道结束时玩了一手珍宝大派送,据说那个金光闪闪的分宝崖上半数宝物,现在都被罗睺收集到手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罗睺小蜜蜂一个个闯关收集来的宝物最后全转手给便宜师尊了。

果然,天下发财之道唯死人财最是一本万利。

这样一想,玉宸小团子都忍不住要可怜罗睺了。

你说你这么辛苦的当了半辈子寻宝鼠,到底图个啥?

还是说你对便宜师尊是真爱?

也对,不是真爱你干嘛处处跟着便宜师尊作对,连收集宝物这苦差事也抢着做。

得出以上结论,玉宸默默从袖里乾坤里掏出一只粉嫩嫩的大桃子,挑了一处就是一口。

蟠桃自是不辜负它先天灵根的美名,团子满意的点点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罗睺,就等着他说说他收集宝贝的故事——当然,最好是说说他跟他便宜师尊的故事。

团子虽没搬桌椅掏出一把瓜子,但这啃着桃子的看戏姿态却做得十足十,对上团子那副‘快点说点故事啦我都等着了’的表情,惯爱唱大戏的罗睺花旦没来由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讲故事了?

罗睺清咳了一嗓子,决定把歪掉的话题掰坏了,“所以,虽然有各方对你叔我的热情款待,但你叔我还是深觉宝贝太少了。”

团子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罗睺一句,“离开凤族前你搬空了凤族的族库。”不然凤族也不会发疯一样追杀他俩。团子现在还感觉火辣辣的——之前流窜时南明离火差点就能烧到了屁股。想到这,团子略幽怨。

“那些个都太普通了,不符合你说我的格调啊。”

哦,于是说你也知道之前自己都是在捡破烂咯。

啃着熟的透红的大桃子,团子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把这话说出口。

“既然侄儿你也同意了的话……”

“咔咔!”

“噗呲!”

声音很有节奏的此起彼伏,被噎住的话不上不下的卡在了喉咙里,罗睺盯着玉宸看了一小会,忽而问道,“好吃不?”

“还不错。”巴掌大的小脸上荡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面对一直提供蟠桃的饲主,软绵糯软的团子赞赏道,“最好吃的还是九千年的。”啃完最后一口,团子把桃核随手搁到跟前的空地上,然后笑眯眯的伸出手,向罗睺讨要。

目光停在了团子胖乎乎的爪子上,罗睺道:“我记得他嫌弃你胖来着。”

“没关系,我不嫌弃我自己就行。”团子甚是心宽的表示。

这话在理。

罗睺抬手向着空地一指,一堆蟠桃便出现在了那,眼看红团子伸着小胳膊一把揽过“小山丘”似得蟠桃,越看罗睺越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没等他想个明白,可能是看团子吃的滋滋有味,他自个也顺了只蟠桃啃了一口,“你不介意自己现在这体型就好,说来,这次从凤族族库里带出的东西里也有几颗不错的果树。”

能被眼高于顶的魔祖说上一句不错的,那一定很不错。一扫之前心中的怨念,团子有些小期待,却在想到现在的境况后,因为听到有新零嘴而发亮的眼黯淡了下来,团子瘪瘪嘴,“得了吧,盘凤现在还在找咱呢。”目前处于流窜犯状态,哪有时间停下来种树等收获。

“他得空折腾的时间也就这几天了。”这个笑放在罗睺身上显得格外高深莫测,他道,“天道这次借老不死的手引的南明火山爆发,凤族损失也不少,龙族是不会放过这机会的。”

虽然对龙凤两族的关系有所风闻,但玉宸还是愣了,他有些不理解,“那凤族之前还闹那么大阵仗?”

罗睺盯着玉宸看了会,然后对天伤心悲叹道,“欸,这样耿直你咋在这洪荒地头上混下去呢。”罗睺的目光是忧心忡忡的,像是看着一块大肥肉,明晃晃的表示,没有了我你得有多可怜啊。

适应能力已经锻炼的特别好,团子没有任何表情变动,只是拿桃子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毫无心理障碍的继续捞蟠桃啃了起来,眉头都不皱一下,只一个斜眼丢过去:要么说,要么闭嘴。

“不是有个词叫虚张声势。”罗睺欣赏着手中的桃核,“凤族不装个强硬样,明个儿龙族就能围了南明火山。”语调一压,“只可怜你我这对叔侄,硬是被架上去当了那立威的筏子,欸,现在想想,那凤族的宝库可不就是咱的酬劳费嘛,还是你叔我聪明,不然回头他们拖欠咱工钱岂不亏大了。”

玉宸只道:“你这是决定不站凤族帮老情人了?”

“诶呀,这种事情你情我愿的,怎成了是我劳心劳力的责任呢。”

也对,只有你真爱才值得你为他劳心劳力。

玉宸眨眼,难道说罗睺压制龙凤劫的理由也是为了鸿钧?

并未意识到团子脑子里已经排好了一出相爱相杀的大戏,罗睺道:“反正就一句话,有祖龙在,盘凤没这么得空,让他们两个先玩玩。”

于是你就有空继续祸害下一家了?玉宸凉凉道:“指不定比起祖龙,你的仇恨拉的更多。”

“怎么可能。”

罗睺大笑,“可知天道是怎么让龙凤两族打的你死我活的?”

“权?力?情?”团子斟酌了下,最后保险的给了一个官方版的标准答案,“一开始可能是为了地盘,但后来前来跟随投诚的种族把龙祖盘凤推上了首领至尊之位,于是两族不得不战。”

“祖龙盘凤没这么蠢,为了个虚名就拿命去拼。”

“那是为什么?”

“世上只有利益才是驱动人行事的终极动力,这点你得知道啊侄儿。如此,你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放弃联合带来的利益,选择一站到底?”罗睺是笑着的,他天生就很合适笑,只是这个笑,隐隐却有一丝讽刺爬上了眉眼,“血仇?独尊?爱恨?不不不,这些都是可以妥协的,只要利益它足够大就没什么是不可以的。”

团子听得有点晕,抱着蟠桃边思考边进补。

听着吃东西的噗呲声,罗睺撇开眼。

团子你这样很坏气氛的知不知道?

戳了戳团子那一鼓一鼓的腮帮子,罗睺道:“其实也不难猜,团子你不妨想想他们都是怎么抱团的?”

这个团子自然知道啦,“飞禽奉盘凤,鳞甲拜龙祖。”说到这里,玉宸微微皱眉,话也出现了停顿,“走兽大多在麒麟族选择沉寂后投奔了龙族,如今飞禽掌天,鳞甲管地司海,唔,虽然看着分配不匀但若将天地看做两份,还是很平均的吧。”

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罗睺继续问道:“记得龙凤开战的起因吗?”

玉宸默默的咽下桃肉。

据说,龙凤两族最开始打起来是因为祖龙荤素不忌硬是逼着一只大鸟生下了龙三子嘲风,当然,祖龙风流这不是错,错的是风流的对象,那只鸟是盘凤的贴身侍女。‘贴身’二字一般代表的是一种很亲密到极点的关系,简单来说,那侍女实则是盘凤的床伴,自己的女人被死对头睡了,还给自己戴了顶青葱翠绿的帽子,祖龙此举完全是把元凤的脸皮丢到地上还给踩了两脚,有道是打人不打脸,这下子两位的梁子就结大发了,百年后,盘凤亲手于西海把嘲风抽筋扒皮。

又听说,千年前祖龙的一只新宠白翎雀被盘凤给逼着自裁谢罪了,据说肚子里还揣着崽的,被连杀二子的祖龙红了眼,于是去找元凤算账,一言不合的两人打的那叫天昏地暗,几乎没哪块地皮没被这两位碾压过,最后也不知道两位都打到了哪里去,只留下双方族人在一片狼藉上头‘相视凝噎’。

还有的说,在百年前两位族长回归本族,而在盘凤回归凤族后不久就被爆出了怀孕之事,一消息一出,凤族立马炸了,认为这是祖龙强迫羞辱他们敬爱族长的证明,要跟龙族决一死战,当然精通天数的都知道这崽崽跟龙族没半毛钱关系,祖龙背了个黑锅,但凤族不知道啊,于是两族又一翻扯皮,扯啊扯,就从口水战扯成了混战,打啊打,跟滚雪球一样把越来越多的种族卷了进来,最后全洪荒都乱成了一锅粥。

如果按照这个来推理,这龙凤大战完全都是祖龙风流铁事惹的祸。

感觉这事从头到尾都是闹剧。

玉宸困惑的看着罗睺,罗睺的唇角衔着一丝讽刺,冷冷的,“那些传言里,事是真的,只是原因却扯淡的很,盘凤好歹也是一族之长,怎会把自己跟祖龙的恩怨提升到族群纷争的程度上,倒是祖龙有点私心,他喜欢盘凤,这众所周知,因而用一个血统不纯的儿子换得盘凤消气,这笔买卖不算亏。”

团子软软的,团子的心也是软软的,于是团子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忍出来,“那好歹也是他的儿子。”

“只看值或不值罢了,你在别人心目中的分量决定了天平倾不倾向于你,等你分量不够的时候,自然就是被舍弃了的,这是常情啊,侄儿,你最好快点领悟到这点。”罗睺笑了,艳丽到糜烂的容貌上透着一丝捉摸不定的阴翳,只是这样的情绪很快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了,“龙凤大战从不因为私情,是因为天命,天生而来的命。”

“天命?”

“飞禽吃的是爬虫,这是最根本的原因。”罗睺淡淡道,“食物与狩猎者之间能谈什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啊?!

团子被罗睺的真相炸得有点懵。

罗睺低低笑着,宛如在森森白骨上开出的殷殷红花,随风妖娆时绽放出悚人心魂的美丽,“龙族哪怕套个鳞甲之首的名头,到底也改变不了是只爬虫的命,他们不服命,自然得争一把,赢了万事无忧,输了顺应天命,这是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没有退路。”

那种眼神,那种语气,仿佛高高在上的神袛俯视那些自诩高贵的蝼蚁时,眼中包含着的蔑视。

龙凤的仇恨啊是与生俱来的,存在于彼此的骨髓里,顺着血脉一代又一代的传递下去,复仇与杀戮在轮回时光里没有终止,一次次被碾压一次次反碾压,非得哪一方完全死去方才会终止,这可比他与鸿钧之间完全被愚昧本能所支配而来的仇恨好多了。

至少他们还能有一个憎恨的理由。

罗睺默默想到。

龙凤两族打生打死,固然有利益分配不均的缘故,但是两族看不惯彼此的真正原因却不在于此,两大利益集团之间的火拼是为了权势,何尝不是为了生存,飞禽以爬虫为食,这才是最根本也最不可调协的矛盾。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你死我活的两族。

即使现在扯了块爱情的遮羞布,但彼此未尝不是心知肚明,在这场食物与反食物之争中,输,是真的会种族灭绝的,哪怕不灭绝也会成为被圈养的食物,对于曾经高高在上的两族而言,这般下场还不如直接灭族来的爽快。

这才是天道的目的,关系自身存亡,不管是飞禽还是鳞甲爬虫,谁都没办法置身其外,也是,若非如此,在这个感情血缘实际上都淡漠的洪荒里,怎么可能出现这种看起来更像是爱美人不爱江山而引发的意气斗殴呢。

怎么可能啊,在盘古创造的世界怎么可能会有重视血亲这种可笑的事。

明明盘古就是个杀亲弑兄的疯子,不对,混沌魔神都是这般的疯子呢。

毕竟,血亲死亡的画面真的很美妙呢,不是吗?

舔舔嘴唇,敛下眼中看向玉宸时候的怜悯,罗睺总结道:“总而言之,有祖龙在,盘凤的心思分不了多少给我们的。”

好,你说服我了。玉宸点头,乖乖的继续啃桃子。

罗睺横了眼团子,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张稚嫩的脸上依稀有几分故人的影子,甚至看久了都要错以为跟前这人是不是记忆深处那个人了。想到什么,罗睺轻道:“你们三清化形时没想过弄个女娃娃出来?”

“化形时模样都是跟着父神学的。”而且根据他们家要坑就一定是坑最小那个的定律,如果三清里必须要有一个女娃娃,十有八九躺枪的就是自己,还是现在这般好。团子道:“气团子哪里来的性别啊。”

“所以说,侄儿你其实也是你叔我的侄女儿了?”罗睺好似发现新大陆,满惊喜的就撺掇着团子道,“其实叔叔我更喜欢女娃娃呢,来变个来看看。”

团子果断拒绝这个糟糕的要命的提议。

定定看了看团子,这张脸已经有了未来风华的雏形,罗睺忽而想到上清另一个人格,也不想来硬的,转了个思路继续引诱道:“你既不喜欢女体,那你们盘古三清打算怎么繁衍?”

宁可永远辈分垫底也拒绝儿子跟侄子这种生物,团子摇摇头,“三个,这就很好了。”

“哦,那叔叔我还真心希望等以后……”罗睺微微一笑祝福道,只是那眸子冷的透彻,连着说出来的话,也在不自觉间带上一种不祥,“还能有三个呢。”

团子坚定回答,“绝对会的。”

“话还不要说的太早。”罗睺摇摇头,有些恶劣的挑起唇角,“不过哪天侄子你改主意了,千万记得别异族繁衍,祖龙的九子可告诉了我们,要生还是跟同族生,至少天道怎么都玩不了变异。”

“如果实在不喜欢女体,大不了到时候刨开肚子把孩子掏出来呗。”说这话时,罗睺特地指了指方位,示范性的比划看一下,“这个操作有点复杂,团子你可以先学着试试手。”

所以是什么给了你我对繁衍子嗣感兴趣的错觉?

不对,你为什么觉得是我生?!

团子拒绝思考这个深沉的话题,“雄体受孕,这分明就是混淆阴阳,倒行逆施。”

“所以这也算跟天道怼着干的一种方式哦,孕育这完全不应存在的子嗣。”

玉宸眨眼,这歪理……听着好有道理哦。

看了眼身边糯糯软软的团子,似乎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罗睺微微低垂下眼睑。虽然从小气团子变成了大红团子,但却感觉跟他第一次在昆仑天池子里看到的那只团子没什么区别,一直都是只团子,还是那种被养的特别软糯好欺负的那类型。

真是好骗。

罗睺如此想到,这么些年,他无数次看到这么小小一团乖乖巧巧的待在一边,就这么抱着稀奇古怪的零嘴食物,安安静静的啃着,很安静,从不会闹腾事端,更不会无中生有,与那些同样在这个年纪但性子二到狗都嫌的生灵完全不一样。

也很乖呢,上清。

不过,乖才好啊。

好骗又好乖,最后就一定会心甘情愿的走上那条路,那条绝路。

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啃完第九只桃子后把桃核一个个叠起来,自己跟自己玩的不亦乐乎的团子,罗睺忽而笑了,目光错落过团子滑到湛蓝的苍穹之上。

你终究会忍不住的吧。

殷红的唇微微起合了两下,罗睺无声说了什么,隐约是两个气音。

而这两个气音,宛如一把利刃,骤然划破了这天地山林间那仿佛刻意被凝固而来的沉静,在状似风平浪静的淡然之下,暗澜已然叠生 ,涟漪层迭,渐渐便入了那双幽深寒潭般的眼眸,带起波澜几许,连着潭中寒气也随之震荡开来,冷彻骨髓。那样锋芒毕露的冷意却仅仅只显露了一瞬,旋即寒潭又重归于无声无息的幽静之中,波澜不惊,天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罗睺,也还是那个逸然恣意的风流公子哥。

“说起来作为盘古的小儿子,你也是个命苦的呢。”

看着老乖老乖在一边望着自己的团子,罗睺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小白菜,泪汪汪,从小没了爹和娘……”

罗睺的抽风来的如此突兀,团子是有点懵的,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驳了回去,“我有哥哥啊。”

对啊,哥哥哦。

眼前一亮,玉宸拍了拍罗睺的肩膀,爪子上的汁水全数被抹到了罗睺黑漆漆的衣服上头,团子满意的说道,“其实有了你来对比嘛,我就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

“……”

混沌爹管生不管养,大道娘偏心到咯吱窝,剩下的兄弟们最会的是自相残杀,能艰难的活到现在,罗睺小白菜的人生血泪史可以写成一屋子书了。

好气,但还要微笑面对。

“你以为哥哥是什么好东西,养着你没个企图?”看着桃核堆出来塔在风中摇摇欲坠,罗睺笑了,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恶意,他又唱了起来,“小白菜,泪汪汪,从小没了爹和娘,童养媳……”

‘桃核塔’在风中颤巍巍的,团子下意识的伸出手护了一把,还有点不放心,目不转睛的瞅着,他缓缓说道,却不知道是跟罗睺说,还是跟自己说。

“上清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

“不是守护,是等待吧,盘古的话你真没听明白还是装不懂?”

“……”

“而且就凭你这小胳膊小腿,你能护得住什么?”

罗睺嗤笑了一声,他骤然探出手,纤长的手指戳倒了那‘塔’,然后毫无阻碍的就这么搭在了玉宸的脖颈上,肌理之下有什么在缓缓流淌着,生机勃勃的,仿佛只要这么一用力啊……眸色暗沉了几分,在面上,罗睺却还是笑得那么惬意,“这世上没有了上清,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呢,你说对吧?废物。”声音低低沉沉的,宛如情人耳鬓厮磨间的低语,脉脉温情之下无人知道是不是一片寒凉。

玉宸定定看了过来,眼睛清澈如初,仿佛秋雨后洗净的天,干净得倒映出世间所有阴晦事物,“你说得对。”脖子上凉飕飕的感觉还是很明显,面容上却没有一丝惊恐,玉宸没在意那只搭在命脉上的手,甚至很坦然的点头承认了罗睺这句不屑的评语,旋即他很认真的看着罗睺,轻声许下足以让他为之奋斗半生的诺言。

“现在不配,但总有一天会配得上的。”

“那还是等你到那天再说吧,这种话。”

仿佛一下子就失去了兴致,罗睺有些漫不经心的收回手,就着光,他弹了弹指甲上莫须有的尘埃,“到那时,你会后悔今天说过的话,混沌一脉啊,最可笑的就是血亲。”

又是这句话,罗睺对通天说过类似的话,当时几乎让呆在紫府内的自己失常。

“那就不劳操心了。”

玉宸缓缓说道,“这是我与兄长的事。”

罗睺又是一声冷笑,仿佛不屑于跟这个不识好歹的团子说好,而玉宸呢,也不打算跟罗睺继续这个没意义的话题,他看了眼蟠桃堆,手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经过深思熟虑的思想斗争,最后他还是伸出了手。

“侄儿啊,你真打算把自己吃成个球吗?”

团子本来就是圆的,懂不懂?!

白了没见识的罗睺一眼,团子义无反顾的捞过一只大蟠桃。

“圆成个球也好,本座踹一脚,指不定你自己就能滚上太阳星了。”

“上太阳星?”瞬间抓住重点,团子皱眉,“你要去干嘛?!”

“一开始不是跟你说过了嘛。”罗睺的提议来的如此突然,或者说他早就有此打算了,“团子啊,你叔我带你做点有意思的事——去太阳星看小美人怎么样,对了,小美人叫太一哦。”说到这儿,罗睺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玉宸一眼,“太一,这可是个好名字呢。”

小美人啊……等等,你刚刚说美人叫啥?

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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