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区小子大凶器 白人男朋友太大进不去_清朝之弘晖
清晨,微弱的阳光映进窗廊,远远地传来哭号喧嚣的声音,弘晖眉头微皱,睁开双眼才发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还没说话就见刘裕从门外走进来,躬身说道:“爷,这就起身吗?”
弘晖点点头,任由他来回伺候着,等洗漱后才开口问道:“林凛在灵堂吗?”
“是,这是最后一天了,”刘裕连忙回道,想了想又说,“贾少爷在门外已经候了大半个时辰了。”
弘晖理了理衣袖,轻描淡写的说:“叫他进来吧。”
“是!”
刘裕缓步退了出去,不多时就见贾链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给阿哥请安。”
弘晖笑着示意他坐下,指着送上来的早餐说道:“陪我用一些?”
贾链也不客气,坐上去就端起汤碗,举止丝毫不见踌躇,利落大方。
弘晖笑了笑,开口问:“你怎么过来了?”
贾链回道:“今天一大早,约翰就跑到林府来,想要求见阿哥爷,被我给阻了,不知……阿哥有什么打算?”
弘晖听言并不意外,商人重利,约翰昨日拒绝无非是觉得到手的利益不足以让他冒这个风险,等他自己想明白了,自然不会拒绝。
缓了缓说:“他在海上奔波多年,不是可以轻易糊弄的主,过几天再搭理他,先吊一吊他的胃口。”
贾链忙声应是,迟疑了片刻又问道:“老太太让我过来帮忙处理杂物,不知道阿哥这是……”
当日听到林如海病重的消息,贾府上下就打着各自的算盘,虽说林家还有一个庶子,可以林如海的性格,不可能不会考虑到远在京城的嫡女,那么他们派自己过来的用途就可想而知了
可贾链到这里才知道,林如海贵为扬州巡盐御史,负责监察两淮盐务,哪怕他享有清名,可这么多年下来也是积累了一笔不小的财富,如今林如海不过才走几天,打着主意想要分一杯羹的也是大有人在。
现在想来,原着里的贾家之所以能顺利地得到林家家产,想必也和扬州上下达成了某种妥协,可现在的贾链是万万做不来这些事的,更何况这位小阿哥和林家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叫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弘晖抬眼看他,顿了顿说:“我只是路过扬州,过几日就会离开。”
他起初并不知道林如海竟然已经过世了,几年前回到京城后,他就再没关注扬州这边的情况,只是在船上得知这个消息时,竟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当初发生的一切。
或许是因为昔日在林家呆过不少日子,又或许是因为心里莫名作祟的念头,他不自觉就想过来看看,可之后的事情并不打算再插手进去。
他来这一趟,扬州上下该知道的人也知道了,就算什么都不做,碍于身份,那些背地里弄鬼的人也会渐渐收敛,至于其他损失诡计,就要靠林凛自己的手段了。
贾链听言了然,这是不打算再管这些事了,对于这位而言,只要他放下话来,其他人多少也会给他点面子,不至于为了钱财伤和气,况且见他和林凛相处,关系也还算亲近,可他偏偏不愿意管,叫人着实感到奇怪。
这个念头划过心间,转瞬即逝,见阿哥没有再聊下去的意思,忙轻步退了出来,余光一扫,却见拐角处有一白色衣角划过,莫名的熟悉。
待贾链走后,刘裕走到弘晖跟前,轻声禀告说:“刚刚林家少爷过来了,只是没进门就被拦下了,他也没等通报,转身就离开了。”
弘晖莫名地有一丝烦躁,又不知从何而来,伸手端起茶盏,吹了吹又放了下去,沉声吩咐道:“过几日就离开这里。”
刘裕抬眼见阿哥面露不悦,忙低头应是,走出去准备离开的一应事务。
丧礼一般停灵七日,出殡入葬,期间讲究忙碌之事繁多,等得知弘晖离开扬州的消息,林凛一瞬间心中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但很快就被祭礼的忙碌占据,将这份似有若无的怅然抛诸脑后。
等过了头七,他才腾出手来整顿林府上下事务,初次上手自然有着许多的阻碍不顺,索性府中大管家一直忠心耿耿,在他的帮助下也算慢慢行动起来。
林凛并不打算留在扬州,林如海一死,朝廷很快就会派遣新的巡盐御史上任,在这里留着也没有什么好处。
再说林如海昔日将林黛玉送至荣国府,隐隐也有着托孤之意,可等林黛玉回京,今时不同往日,想必会有许多的流言蜚语,自己既然已经答应了林如海,自该时时看顾着她。
“姐姐可起了?”林凛站在房外,沉声问道。
林黛玉身体病弱,一到扬州就倒了下来,悲痛交加甚至险些丧了性命,将养了这些时日才渐渐好转起来。
话音刚落就见紫娟从房里走出来,笑着说:“姑娘昨夜里睡得正好,还没起来呢,大爷快请进来吧!”
林凛眉头微皱,这男女七岁不同席,自己虽说是血肉至亲,可姐姐身旁的丫头该警惕一些才是,怎么行事这般轻狂?
他心里略有些不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不必了,我在外面等着。”
紫娟低着头,神色略有些尴尬,行了一礼就进了屋。
没多久就听房内传出的传唤声,林凛这才推开门,缓步走了进去。
林黛玉一身素衣,连日的劳累也叫她显得更为憔悴,见弟弟走进来,不由说道:“你也要仔细注意身体,府里的事就交给林管家去忙吧。”
“我知道了。”林凛坐了下来,目光微微扫过房内伺候的丫鬟,思忖了片刻还是什么都没说。
于是房内便是一片寂静,他自小不在林府住,和黛玉来往也不多,只前些年送她去了一趟荣国府,现在彼此相顾无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沉默半晌后,林凛将手中的木盒推过去,开口说:“这些你收着吧。”
林黛玉不解其意,推开盒盖,发现里面竟是厚厚一沓银票,惊声说:“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父亲临终前为你准备好的。”林凛顿了顿,又开口说,“林家在京中也有宅子,等到了京城,若你不想住在荣国府,大可回家来。”
林黛玉听到此话,想起逝去的父亲,不禁低头垂泪,自己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回来,可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如今还要累得幼弟为自己操心,心里如何不难受?
林凛愣愣地坐在桌前,见到此景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姑娘快别哭了,这身子好不容易养好了,再哭下去晚上又该病倒了,老爷泉下有知,又怎会安宁?”紫娟在一旁劝道。
林黛玉见弟弟模样局促,倒也止了泪,低声说:“是我不好,倒是连累大家替我操心。”
林凛又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只会笨拙地劝几句,见她不再愁眉,终于松了一口气,寒暄几句就快步离开了此地。
走后不久,林管家就送了几个标志伶俐的丫鬟过来,林黛玉见之自然欣喜与弟弟的仔细用心,紫娟却是心下难堪,再不敢有一丝懈怠。
客房。
贾链看着面前的银票,迟疑的问:“这是何意?”
林凛低声说:“此番劳二哥哥帮忙,千里迢迢护送家姐回府,这些权当是弟弟的谢礼。”
贾链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由心虚的很,这话一出,想必是林凛知晓了此行的目的。
他现在主动给了一个台阶下,自己拿着这些银票,回去也算有了交代,不至于连累自己也受埋怨。
他干干地笑了笑:“不用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林凛看了他一眼,又说道:“听闻薛家也在荣国府住着,只是一应花销自家供应,等这次姐姐回京,不若效仿此法,也免得叫姐姐不好意思。”
贾链尴尬的应了一声,这话当真不客气,一个棒槌一把糖,恩威并施的把戏倒是玩的挺溜啊!
而另一边,纳哈悄悄瞄了一眼,低声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虽然脸上还挂着笑意,可这几天是哪哪都不对,光是刘裕就被发作了好几回,更不用说他们了!
刘裕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怎么知道,一边去,别惹你爷爷我。”
纳哈也不生气,嘿嘿笑说:“你不知道?你刘裕可是主子身边的一把手,还有你不知道的?”
刘裕也正纳闷呢,主子也不知道生得哪门子的气,这都好几天,还没有消停的迹象,刚这么想着,就见阿哥转身要走,忙快步跟了上去。
弘晖一个翻身上了马,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由暗笑,自己竟和一个小孩子闹别扭,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刚想打马离开,余光轻扫,路旁正过着一群背着竹篓的农人,低着头缓慢向前走。
弘晖眉头微皱,心里蓦地有些违和感,一行人渐渐远离,他忽地一惊,明白了那莫名地熟悉感源自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