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好棒,用力 男朋友一晚上没停的做_总有邪祟撞我手上
随便勾引男人的“妖孽”陆时杉:“......”
被“妖孽”随便勾引的男人戚九:“......”
一手举着一个电筒,二筒的两只手臂高高地僵在半空中,他目瞪口呆地在陆时杉和戚九的脸上看来看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
“小戚!小戚!”
第二天,捉拿狐狸精未遂反而捉到领导头上的二筒站在楼梯口,勾头勾脑地朝六处办公室的方向看,见到戚九嘴一撇,一米九的汉子委屈得快要掉眼泪:“陆处是不是特别生气!”
昨晚被当场抓个正着,在一众专员们倒吸凉气的背景音下,陆时杉一秒种迅速黑了脸。不过他一个字儿都没说,也没管还在旁边呆滞的戚九,板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从出完上次的外勤后,抽调过去的各处专员都交口称赞他的蛊术。加上还有二筒这个不知道吃错什么药的头号追捧者在,一时间陆时杉的形象在局里改观不少。之前的流言也不攻自破,取而代之变成了“六处处长美救英雄一人踏进尸山血海力挽狂澜拯救天下”的浪漫魔幻故事。
故事具有一定的夸张性,但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其他专员还是有些畏惧这个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放冷枪的处长。
结果二筒在这风口上过去照着陆时杉脸蛋儿就是一巴掌。
“他......”抱着一大沓卷宗,戚九左右摇晃两下,发现路被二筒堵得死死的,“是不太高兴......”
等戚九回到宿舍时,陆时杉已经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不时从里面乒乒乓乓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显然是被气得半死。
二筒惨白着脸:“那我完了......”
原本还想趁着上一次一起出外勤的由头多套套近乎,以后好找个机会调过来。现在可好,近乎还没套就得罪了上司。
二筒预见到了自己在后勤部孤独终老稳坐食堂大胃王交椅的可悲未来。
“我真不是故意的啊!”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小戚你帮帮我!我从没想过污蔑陆处长是狐狸精!”
虽然执行局里找不出第二个大晚上偷摸着把下属拉到同志公园小树丛里的处长。
“他没在意这个。”戚九耸耸肩,“你不用怕。”
“呃?”二筒一愣,惨白的脸变得煞白“不能吧?”
难道昨天自己还说了比狐狸精更严重的话?
“他说以他原本的美貌,往那一戳男人就会自己扑上来,根本用不着勾引。”相处一段时间后,戚九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复述这种令人羞耻的话,“你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没有以前那么有魅力。”
二筒:“......”什么?
被陆时杉的嚎啕折腾得半宿没合眼,戚九感觉现在给堵墙靠着就能睡死过去,他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道:“我得先走了,手头上还有活呢。”
戚九抱着卷宗走了,留下受到重创的二筒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颗纤细敏感的少男心“啪”地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等戚九进了办公室,陆时杉正愁眉苦脸地坐在办公桌后面,显然还是在发愁自己容颜不再的这件事。
“是不是该找时间去做个保养......”他喃喃自语,咬着笔杆口齿不清道,“男人过了二十五就是不行......连我这种美人都逃不过岁月的摧残......”
戚九连眉毛都没有皱。
“最近没什么案子。”坐在一旁的地板上一口气翻完了卷宗,他对陆时杉说。
一般需要他们各处带人出动的都是涉及人命的大案,这几天送过来的都是些小打小闹的事件,最严重的也就是关于狐狸精勾引人类有伤风化的举报。而这个举报还被陆时杉彻底搅和了。眼下,居然没有一个能让他们接下的外勤。
“呸呸呸!”原本还在思考是不是该去找狐狸精讨教一下保养秘方,一听戚九这么说,陆时杉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这种话能乱说么!你是不是真的太闲了!”
根据工作定律,凡是在上班时间发出“今天真清闲/最近一点都不忙/不用加班啦”此类感叹的人都会被突如其来泰山一样的工作彻底压垮。最后痛哭流涕恨不得缝上自己的嘴。
“我也是想着早点把功德攒够啊。”戚九耸耸肩。
听那两位副局的意思,倘若蚜一直不醒,后面就要强制押他的魂魄去地府服役。对此戚九倒是没什么异议,毕竟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不过这样的话,蚜的魂魄大概率会极其虚弱,很可能撑不过服役的期限。如果能在这之前攒够功德,就能免去魂飞魄散的可能。
“攒功德是得攒,但你也要劳逸结合嘛!”陆时杉一摊手,振振有词,“这才回来没几天就惦记着往外面跑!再这样下去脸上都要长皱纹了!我跟你说这可不算工伤不给报销的!”
“陆处。”戚九平静道,“你难道没觉得这两周一直窝在办公室不动弹,脸上都长肉了吗?”
陆时杉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长时间不运动坐在那儿是会长胖的。”戚九和善地微笑,露出一口小白牙,“男人过了二十五岁新陈代谢变慢,稍微不锻炼就容易胖起来。”
一边说,他一边虚虚地在自己的腹部凭空比划出了一个巨大的啤酒肚。
陆时杉的脸一下就绿了。
“你跟我过来!”他唰地从椅子上弹起,一把拽住戚九的袖子往外拖,“我现在就给你找活干!”
被陆时杉拽着在楼道里拖行,戚九注意到周围专员们的眼神有些怪异。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肯定是昨晚“同志公园小树丛事件”惹的祸。
众口悠悠啊,他想。
不过陆时杉显然没有注意这种小事,面对长胖这种涉及生死大事的威胁,他吓得右眼皮直跳。来到四处办公室门前一顿猛拍:“岑处!岑处!岑处救命!”
据戚九入职以来的观察,四处处长岑知弦应该是执行局剩下五个处长里跟陆时杉关系最好的一个。
一处二处两位处长被公派出国学习,至今无缘得见。戚九只在季盛嘴里听到过他们的名字,压根没听陆时杉提过,仿佛在对方眼里只是两个透明人。而三处处长据说是个年近九旬的老头儿,被临时调去支援藏区的某项工作,至今已经有一年没踏进执行局大门。
陆时杉倒是激情澎湃地评价过这位年迈的处长:“什么支援藏区工作!根本就是一把年纪出去蹦迪摔断了腿在家养伤呢!”
显然是那种脸上笑嘻嘻背后捅刀子的友好和睦关系。
剩下的五处处长聂长空自不必说,所有情绪都赤/裸/裸摆在那儿,恨不得陆时杉喝水被呛死走路撞树上。在这次救了季盛之后,从五处桌子报修的频率来看,戚九合理怀疑聂长空每天都会在办公室把自己忍成一只鼓满气的圆嘟嘟河豚。
综上所述,只有愿意帮陈琛修补魂魄的岑知弦和陆时杉关系最好。
“大爷!”在陆时杉近乎砸门式的猛拍之后,来开门的是笑眯眯的陈琛,“您和二爷过来啦!”
四处的装潢似乎同其他几个处不同,隔音效果极好,站在外面根本听不到一点响动。只有在陈琛拉开门后,一段清澈的琴音才流水般淌出。
陆时杉一下就闭上了嘴。
琴音最初极其清亮莹润,落珠般泠然发越,脉脉中透着几分微不可察的坚实。而后骤然沉着,铮铮若刀剑相击,却又挟了丝缥缈无形的旷远。抚琴之人似乎心思多变,节奏时而和缓时而急促,并无规律可循,仿佛只是信手闲弹。
但那漫不经心的琴音如有实质,一下下敲在心口,激得血脉随之微微震荡,竟有片刻的眩晕之感。
“潇湘夜雨,琴中藏剑,剑发琴音。”
待琴声袅袅散去,终于回过神来,这是戚九脑海里出现的第一句话。
“你怎么来了?”
四处的装修风格极为古典,乍一看仿佛闯入了古人的书房。几只青白釉的瓷瓶错落有致地摆放在花梨木制成的隔断处,用来待客的小几上放着一个浅口的冰裂纹鱼缸,里面秀气的盛了数朵碗莲。几条游鱼悠闲地甩着尾巴,在碗莲间溅出细小的水花。
更妙的是,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窗边居然生长着几簇活竹,竹叶翠绿,显然被主人精心呵护着。
说话的人就坐在竹边,素衣广袖,眉目如云。及腰的长发被一支玉簪松松挽住,随风微微拂动。
见戚九看向自己,岑知弦不禁莞尔,冲陆时杉道:“这不是上次那个把你从我这儿拽跑的小家伙?”
他的嗓音温润中带着一丝清冽,像是春日初融的冰雪。
没想到四处处长居然还记得那次自己怒气冲冲把陆时杉揪走质问的事,戚九大窘,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然而目光一扫,却在对方膝头的琴上顿住了。
人如其名,岑知弦方才弹的应该就是这把琴。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奇怪的料子,琴身莹白如玉,细看之下还隐约泛着细碎的光。
但这不是戚九好奇的地方,他的视线来回在琴身上扫了好几遍,终于愕然地确定了一个事实:琴上一根弦也没有。
那刚才的琴声是从哪儿来的?
他还在思索这个问题,陈琛就大大咧咧地把他和陆时杉拽了进来:“大爷二爷你俩别站着啊!坐坐坐!我给你们倒茶!”
显然,陈琛在四处混得不错,都快混成半个自己鬼了。
“不用喝茶!”惦记着会长胖的事,陆时杉急得眉毛着火上房揭瓦,“帮个忙!给我找点工作!”
原本还在含笑打量戚九,冷不防听见这一句,岑知弦一怔:“什么?”
“再闲下去我这张脸就要毁了!”昨晚被二筒打击一遍,方才又听了戚九的恐吓,陆时杉吓得直摸脸,“快点找个能出去跑一跑的案子给我!什么都行!”
闻言,岑知弦若有所思,而后看向戚九:“你倒是把你们处长治得死死的。”
“这么多年也没见谁能管着他。”起身放好琴,他不禁笑着摇头,“真是一物降一物,诚不我欺。”
“别文绉绉地说这些!”眼看陈琛想往茶杯里放糖,陆时杉眼睛瞪得溜圆,“哎哎哎你干嘛呢!”
“不要着急,我这里倒是有不少事做。”看着陆时杉这个火急火燎的模样,岑知弦微微叹气,“可你每次都......”
不待他说完,陆时杉张口打断:“我这次绝对圆满完成!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方这么死皮赖脸缠人的样子,岑知弦无奈地点点头:“那你随我来,自己挑一个。”
言毕,他冲戚九轻轻颔首,先一步进了里面的套间。陆时杉紧随其后。
“你们这个处长......”上一次冲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看清楚,缓过神来的戚九打量一番室内,小声对陈琛说,“怎么活得像穿越过来的?”
虽然不是专业文物鉴赏出身,但他还是有些看东西的眼力。这些花瓶玉器应该不是仿品,全都是实打实有着百年甚至千年历史的金贵珍品。
“二爷。”回头看了眼套间的门,陈琛凑过来,“你知道我们处长多大吗?”
戚九摇头。
岑知弦打眼看去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格外儒雅温润。但俗话说得好,鬼使的年纪你别猜,毕竟他们的容貌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化。老黄瓜刷绿漆的情况比比皆是。
“这么大!”陈琛比了个“九”。
“九十还行啊。”戚九点头,“挺年轻的。”
放在鬼使中就是普通年纪。
“什么九十!”陈琛瞪眼,又不敢高声喧哗,只能压低了嗓子,“九百!”
戚九刚喝进嘴的一口茶直接呛进了气管里。
“什么?!”咳了半天,咳到脸涨得通红,他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虽说那些乱七八糟的玄幻小说里经常出现什么动辄上千岁到上万岁不等的仙人,但现实生活中压根没有神仙。即使是执掌地府的冥君,命数也不会有上万岁那么长。而普通鬼使两三百岁就算得上高寿,活到五百以上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九百岁?
戚九感觉自己仿佛在听天方夜谭。
“我骗二爷你做什么!”陈琛很体贴地递过一张面巾纸,“我们岑处可不是普通鬼使!”
跟华国古代一样,地府也有贵族阶级。身份越是尊贵,修为就越高,相应寿命也越长。冥君通常能有千岁有余的寿数,剩下的贵族们则根据各自的修为从几百到近千不等。
“他跟冥君是亲戚!”陈琛两眼发光,“听说现任冥君还要喊他一声叔叔呢!”
“那他来这儿做个小处长干嘛?”戚九更震惊了。
怪不得他感觉岑知弦身上隐隐有种不凡的气度,即使只着素衣不加矫饰也极其出尘。原来还和冥君沾亲带故。
但执行局的一个处长?
戚九表示他不太能理解岑知弦的脑回路,这就像皇帝他叔叔放弃了金尊玉贵的生活,突然下到乡里去当捕快一样。
不是傻了就是疯了。
“他那是因为——”提到这件事,陈琛的眼睛更亮,像是在眼眶里直接塞了两个灯泡。一看就是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八卦要说。
然而刚张嘴,套间的门开了。
岑知弦和陆时杉一前一后走出。前者还是微微噙笑的模样,后者则蔫头蔫脑。
“怎么都是鬼啊......”陆时杉抱怨,“我不想和鬼打交道!”
“我本就是地府中人,手里的案子自然都和魂魄有关。”岑知弦并不恼,依旧温和道,“你也该锻炼一下,总这么一惊一乍不好。”
在背后八卦的戚九十分心虚,和陈琛一起一人一鬼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不吭声。
“你叫戚九是吗?”结果岑知弦偏偏点了他的名,“以九九之数,合六爻之变。是个好名字。”
这大概是从小到大见过活得最长的一位,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戚九只能微笑点头。没好意思告诉对方这名字是老半仙捡回他之后第二天去超市买奶粉时拍脑门想到的。
取的是“全场九点九折”的那个九。
似乎对戚九很感兴趣,岑知弦并没有在意他的沉默,反而兴致勃勃地打量着他,还想再问些什么。
从来没有和比自己大八百多岁的人打过交道,戚九总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难得坐立不安。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头一次希望陆时杉多说两句岔开话题。
“哥——”不过从天而降拯救他的并不是陆时杉。
背对着门,戚九没能率先看到来人的模样。不过他清楚地看到了岑知弦的表情变化。
噙在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眼底迅速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冰霜。岑知弦的神色骤然冷峻,似乎极其厌恶对方。
“你来做什么?”他的声音冷得像雪。
丝毫没有敲门意识就闯进来的男人一挑眉:“我想你了,过来看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