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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纯上海英语老师20分钟 将军将他奶含入口_卒

怎么,我们之间过去还有仇?

什么时候的事?

“夏天你在泅阳被围我没来救你,你有怨气,我知道。”

哦,这么说是今年夏天的事。

那个我记得。我们当时被围得惨,整部就剩五百多发子弹的时候,好歹多桑骛出现了。如果他不来,我现在不知道在泅阳山上哪一条野狗的肚子里。

不过那一桩我明明是记在葛尔斯帐上的。他现在一死,什么帐也了了,我也没打算再跟这个人要。

“我他妈要是公报私仇立刻让雷轰死我。”

发完毒誓,转念一想,现在是初冬,我们说话的地点是在地下五米深处,大约不会有立刻雷来。

“或者被流弹炸死也行。我干什么要怨你,我不是那种人。”

为了取信于人我又补一句。

“那就让我回去。我保证类似昨晚的事不会再有了。”

“不行。”

如果我说过的话还能收回来,那我还算是个大将军吗?

“保证也没用。你是个坏榜样,按军法我应该杀了你可是我没有。之所以让你活着,是因为乔其乔劝过我,说现在是用人的时候,正在帮你争取丹渥的特赦令。这些天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看威尔怎么打仗吧。”

这已经是定案,就这样不要忤逆我。

我可以拿你去当前锋,但是不能把城池长久地交给你。你别的方面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只是太容易被诱惑了。要知道再灵巧的麻雀也会死于一粒稻米,这样的你让我担心。

另外说到乔其乔……

我因为欠他人情只好听他的劝。这个人其实很有意思。

以前葛尔斯在的时候曾经当着当事人的面打过一个比方,说在南部,乔其乔象母亲,而他葛尔斯呢,就好象父亲。周围的人附和说这个比喻很贴切,弄得乔其乔的脸上黑一阵白一阵的。

贴切吗?

问过旁人我才知道一般人都觉得父亲是唱黑脸的,而母亲通常唱的是白脸,特点是擅和稀泥。

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葛尔斯为人刚毅,不能容人之过;而乔其乔就比较懂得法外施恩的道理。

不过不管再怎么贴切,我还是觉得那时葛尔斯的比方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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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吃过午饭突然猝不及防下起了雪。

今年的雪来得迟,因此一下就下得很大。白色的雪花很快就为这个满目凄怆的城池遮了羞。从高地的哨塔向外望,外面的平原也是一片白。因为是无人区,所以白得很彻底。中间有几棵树,早就落光了叶子,在白地上投下属于冬天的长长日影。一树一树站得满满的都是乌鸦。如果是初次到这里来的人,或许会把乌鸦看成黑色的树叶,直到他们看到所谓“树叶”飞起来。

连乌鸦都长出了厚厚的绒羽圆圆一坨,冬天真的是个寒冷的季节。

勃良艮民间一般到这个时候会有一个节日,叫做初雪节,他们说如果当年有雪次年的农作物就会长得很好。我也喜欢雪。大雪掩埋了尸体,尸体可以在里头慢慢腐烂。

所以不会有太大的味道。

等到来年春天积雪消融,便只露出干净的骸骨。因此我觉得下雪好。

这时节安息香会在最厚的雪被下的尸体上面抽芽,发苞,悄然滋长,雪融后,我们可以直接看到它们已经盛开,并且舒展到极至的蓝色花瓣。

散乱的干净的骸骨中盛开着妖艳大朵的蓝色安息香。它们有的从眼窝里长出来,有的从肋骨间长出来。

我们每一年的春天都不断重温着这种景象。

下雪那天守城刚好一月半,战争进入胶着状态,勃良艮的南部军人困马乏。威尔在我隔壁的防区做得很好,只是他剩的人已经不多了。后方的四个流动兵团也已经被消耗完毕。对方的攻击还在持续,偶尔的挑衅也是家常便饭。并且内战持续得太久,运输流动不畅,物资匮乏的苗头也开始慢慢冒出来。

似乎一下子什么都不够用了。在一大叠诉苦的简报里头,找了找竟有桑斯寄过来的几份口供。

我倒抽一口凉气。

袋子被送信的平放在桌上,我想把手伸过去却又不敢。几番踌躇之后,我叫了外间的迭哥进来,让他打开念给我听。

他看了看,正欲张口的时候我却截断他。

“是扈林隼人吗?”

他点了点头。

我倚桌子站着,手在身后无意识地抠着桌角。上面有凹凸着的金属纹路,指甲刮过去噼啪作响。

“是扈林隼人。炸弹当时在车里,所以是从里面炸开的。不过目标——应该不是弗洛依德中尉。”

“目标是我吗?”

“恐怕是。”

一直以来努力隐藏着回避着的猜测就如此这般被三个字干脆地证实了。

手在身后,有陡然地刺痛从那里传过来。

拿到前面看到被我抠断的指甲。指甲裂开,渗出来一点点红色的血。不过没关系,它断它的,很快就会长出新的来了。

我很羡慕能够重新长出来的东西。

就象今天太阳下山,明天又可以爬上来。就象今年收割了麦子,来年也照样可以一地金黄。

它们可以无限次地重来。

这种能力真奢侈。

“好了,你出去吧。”

“大将军,那我把它放在这里。”

“嗯。”

迭哥很听话,他小心翼翼地掩上了门,门里于是一片空旷,又只剩下我自己。墙上挂着南部军的金属纹章,有一人高,象块盾牌,盾牌上银亮平滑的部分映出了一张变形的脸。

我望着那张丑脸。模模糊糊地象鬼魂,被突兀放大了的额头,挤窄了的面颊,眼睛变成长方型。

喂,二麻路金,看看你自己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哭?

你把人害死了,为什么还不哭?

你上次害死人以后不是还哭过吗?那这次为什么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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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天能看得到太阳,太阳很高很艳,空气却比大雪的天气还要冷。扑簌簌让我想起容颜衰老的妇人在脸上涂的厚厚的粉。涂得很用心,却还是在趁人不备的时候无声无息掉了下来。

如此一来道路并没有变得比较好走。到丹渥的运输却开始慢慢通畅了,究其原因不得不提到蹇足的副手门厌巴。

三天前,此人终于在丹渥城外砍下了蹇足的头。

据说当门厌巴的使节把叛将头目的首级呈递给皇帝皇太后的时候,起先装在盒子里只说是礼物。皇太后接过了把盒子打开,皇帝陛下好奇,傻乎乎地凑过去一看,即刻吓得从御座上跳将起来,当着满屋子的大臣迅速躲到了椅子后头。大臣们都瞠目结舌。这一来连累得皇太后也尴尬无比。

传递消息的人把这一场景描摩得绘声绘色。迭哥听了忍不住大笑。

因为迭哥前天腹部中枪,这一笑牵动伤口,他下一刻就抱了肚子绻成一团,只好把头顶的红龙对着众人。

陆西书果然还是虚伪的陆西书。

人头有什么可怕。他一定不怕人头的。

皇太后后来封了门厌巴做海防将军,代替蹇足的职务。虽然手段有些不光彩,但这人总算是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人怪他以下犯上,因为内战结束,大家皆大欢喜。只除了亡国去乡的切芜国王和王妃。

讲故事的人这时脸上刻意地浮现出很生动的哀恸来。

国王倒罢了,可那王妃可还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呢。这下可好,两尸三命。

东面的普罗那陀也顿时收敛了手脚,撤掉了主战的将军和议员,亲勃良艮派又重新掌了权。年迈的财政部长亲自把年轻的太太送到边境上,问多桑骛和帝国要不要。

这事我知道。多桑骛来了一封信,字里行间得意洋洋。信中随口问我一句这可怎么办好,人家送了个漂亮的女人来给大爷,大爷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大人,”

迭哥好容易阵痛完毕,把头抬起来打断那人问我,“丹渥没事了,晚些时候我们庆祝一下吧。”

“可是我们没有酒。”

说话的是司务长头头。

物资贫乏,没有别的也就算了,可是……没有酒吗?那还庆祝个x。

“那就过两天再说好了。就算有好消息也要小心点,不要让扈林隼人钻空子。这种时候大家都太高兴了,反而不安全。”

帝国机器又重新开始运转了,过两天就会有新的生活资源和补给运过来,另外我们这边的矿产也好恢复开采,即时给他们弄过去。

“是,大将军。”

一行人恭谨地回答。

晚些时候乔其乔过来找我。

“丹渥的特赦令到了,你看看。”

“我不看。米度维拉的事就这么算了?”

“饶了他吧。十几年枪林弹雨的,他也不容易。对了,威尔不错,可以升起来。至于米度维拉也别让他回去了,你昨天不是刚死了一个守备营长吗?让他去补缺怎样?”

枪毙的处罚于是变成了降级的处罚。

可怜米度维拉明明心里郁卒愤懑,还要被乔其乔强拉过来谢我的恩。

“谢谢大将军。”

他鞠了一躬,这回倒象是个听话的好学生。

“不用不用,你好好干就行。要不出大事,明年你还回自己的位子。”

我受之不愧,答得利落。

最近慢慢找到了些当大将军的感觉,有点臭屁,有点颐指气使起来。不过人就得要这样,一辈子下来总有很多的机会天翻地覆物转星移花落水流,没有固定的位置。地位改变了,那就去努力适应。

不然自己辛苦,周围的人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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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过了几天舒服好日子。

话说对面的扈林隼人突然某日回防不打了。我以为他们在酝酿大阴谋,搞得自己甚是紧张。

结果派出去的暗哨告诉我并不是阴谋,新来的将军不济事,他们的上峰有换掉他的意思,抓他回都城述职去了。

我记得他叫休斯特。扈林隼人通常给家里最小的儿子起这个名字。

也对,休斯特倒霉不幸,他遇到了我。

我二麻路金是什么人?岂是他一个资历浅薄的黄口小儿可以对付的。

我望望窗外。

两个月来外面勃良艮的年轻人一片一片的死去,扈林隼人也一片一片的死去。

之后雪一层一层地覆盖上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很快就有皇帝给我的笺子。纸上依旧描出妖娆花体,内容很简单。

——二麻,你答应我的事情,你为我做到了。

——那么现在我要履行我当初说过的话。

——你要什么?

那小孩子叫我二麻。

问我要什么吗?

那我就不客气了。

帝国和扈林隼的这场仗打了五年,往更早看,和和战战更不晓得有多少年。

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毕其功于一役,也好一劳永逸呢?

我这不是没事找事。

扈林隼是天生的主动者。但他们之所以要发动战争,却并不是单纯的强悍民族性使然。他们人多,他们资源不多,可他们每个人都要吃饭。

富裕的勃良艮象一块肥腻的油脂摊在大陆的正上方。我们运气好,脚下的这块土地自己就可以生出金子来。可我们向来管好自己就算,并把这个解释为自给自足。勃良艮虽然总和扈林隼打仗,但不管任何时期采用的战术是怎样的,大的战略却永远是防御而不是进攻。我们的所谓胜利永远都是防守上的胜利。朝廷里的权贵似乎认为只要保住已有的土地就算对得起祖宗了,没有必要招惹太大的麻烦。

请记住人要吃饭是本能。你就算不去招惹他,他也一定会来招惹你。并且将来还会越饿越狠,越饿越不要命。

所以我希望的事情简单来说,就是请陛下在国内给我提供最好的后勤帮助,然后我才好用自己手里的这支兵做大事。

我要去他们的腹地,让扈林隼亡国灭种。

或许有点不容易,但请您想想办法说服满朝的大臣。

旁边负责记录的迭哥停了笔。

“怎么了吗?”

我问他。

我猜他也许被我吓着了。

“大将军,我没事。”

“那就好。封好盖上保密的章,下午就发出去吧。”

对了陛下,你知道我的事情。

也许你会觉得我在报私仇。但你答应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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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南部军的总部终于把该筹备的东西都筹备好了,我们聚在一起开庆功会。庆的不是我们自己的功,是门厌巴的。反正外面也太平无事,而且又接近过年,现在不庆功我看也逮不到什么机会庆功了。

朝着被水晶照成紫色的大厅里看一眼,果然,在这里能找来的女人比起丹渥城里找来的要差好些。不过她们的衣服还能看,露出来的肚皮上涂了金粉,那些金粉妖异地一闪一闪。

墙角挤了一堆人,迭哥在打牌,赌注是站在对方旁边的妞,无暇顾我。我想他要是赢了牌,大概今天晚上会比较忙碌。等下我要是喝醉了酒多半没人理我。这真凄凉。所以我还是什么都不要喝好了。

说起来这人肚子上还有个伤没好,瞎折腾个什么劲。

如果是莱恩,他不会不管我。

如果是莱恩……

这样的时候我为什么要想起他?

他是死人了,我不要想他。

他是已经碎成了一块一块的死人,我不要想他。

……

很快酒过三巡。

早跟自己说过了不要喝酒,还是搞到自己酒过三巡,我的自制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差。

迭哥只好把他辛苦打了半个晚上的牌才赢来的妞送给别人,朝我走了过来。

“你不用管我。”

我看着光头走到面前了,伸手在他的光头上攮一把。

“你忙你的嘛。”

周围很吵,我努力扯着嗓子。

“好,我忙我的。”

听他声音他也扯着嗓子,且有些哭笑不得,“难道您自己爬回去?”

“我才不爬呢,那你让其他人送我也好……”

“其他人我不放心。”

“哈,我是大将军,谁敢拿我怎样?”

“是是是……”迭哥顺着面前的酒鬼,“你是大将军,最了不起的就是你,行了?”

他的手拉我过去,先是把我一条手臂搭在他肩膀上,走了两步干脆把我抱起来,两脚离地。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在下坡或者下楼梯,他看不见路只好又变抱为背。

他一边背着我一边还很小声地抱怨。

“真是……”

“平时看不大点儿一坨,怎么这么重?”

大概我骨头重吧。

如果是莱恩,他一定不会嫌我重。

如果是莱恩……

我又想起他了。

我不要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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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被人丢到床上,衣冠楚楚地睡觉。

结果睡到一半被警铃吵醒了。

警铃四长一短,我数清楚以后上半身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四长一短是最高的警戒级别了。只有对方的部队进了总部我们才会用这个。要没事绝对不会有人瞎敲,连演习都不准用这样的。

我酒意全醒。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边哨在干什么?城防在干什么?守备又在干什么?

事发突然,我已经傻了。

有人在外头敲门。

“迭哥?”

“大将军,是我。”

“进来。”

于是门开了。

“外面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听到声音以后我马上就过来了。”

“那你去看看。”

“大将军,与其花时间弄清楚情况,我觉得您还是先出城比较好。”

“出城以后去哪里?”

“色莱。”

于是我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不知道就慌慌张张上路了。到了地面上,到处都混乱不堪,我这才想起我们正在庆功,太桓这里除了第一线还在坚守,所有人都下防了。

一夕得来的城池,终于又一夕倾覆。

我怎么可以相信对面的扈林隼人因为没有了主将就不可能再打过来了呢?

我后悔得无以复加。

“大将军,上车吧。”

迭哥催我,“我们时间不多了,回色莱我们还可以从头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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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

“这什么?”

“□□的衣服。您把它穿上吧。这里还有假发和鞋子。”

迭哥,怎么回事,你要我穿这种东西?

我坐副驾驶的位子上转过头去惊奇地望着他的侧脸。

这东西是怎么来的,我大概可以想象出来。

“您不穿吗?”

我是大将军,当然不能穿□□穿过的。可万一要是后面的扈林隼人在我出城以前就把我拦下来了呢?

好吧,我穿就是了。

从头到脚都是军服,连袜子都是配给的袜子,带编号的。车里空间狭窄,我费力地越开磕磕绊绊,好容易才脱干净。

迭哥拿眼睛在我赤条条的身体上扫了一眼。

“大将军,您背上纹的是什么?”

“大肚子黑寡妇,肚子里面有个六芒星。”

“什么时候纹的?”

“不知道。”

“自己的纹身自己都不知道吗?”

“骗你干什么,我真不知道。”

大约是在我懂事之前的事。

一麻的背上也有类似的东西。

车里着实狭窄,我又费了半天劲才把全身穿戴好。

那衣服露出了整个腰,长裤很薄很窄,紧包屁股。因为室内有供热,所以她们不觉得冷。现在我出来了,穿这个十成十会冻死。

“你走的时候没有拿外套吗?”

我只好问他。

他默了默。

“……对不起,我忘了。你穿自己的外套吧。”

那我乔装改扮还有x用。

这跟没乔装改扮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你可以说走的时候和今晚的主顾弄混了嘛。”

仔细想想,这种外套男女不分,倒也是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人能相信我几成。

“还有,您的肩章上三个太阳,很显眼,要拿下来才行。”

他正说着我们出了城。

通向色莱方向的城门大开,驻在这里的部队本来就不多,现在不知道都去了什么地方。可能是去支援城里,也有可能跟我一样弃城而逃了。

车又开了大约半小时。

两边的白灯照着前方,在雪地里铺出两把无限大的扇子。雪后来往的车辄重新压出深灰的路面。大路两边是泥土,雪化得比较快,好多地方露出些许地面。

冷风灌进来,吹着我的面颊。我终于彻底清醒。

我在逃跑。

二麻路金在逃跑。

这真报应。

从后面一记照明弹砸了过来在左前方的夜空轰鸣着爆开。接着又是一记,再一记。

“大将军,我们似乎被发现了。”

我借着后试镜往后看过去,真的看到了平原的尽头处有遥远的白光。

这帮人追得还真是快。

“那现在怎么办?”

“我怕是……”

他踌躇着,“只能送您到这里了。”

“你要让我下车,自己把他们引开?”

我问他,他却不看我。

“只能这样了不是吗?您可以往里走几百米再沿着路走。只好半个多小时就能看见铁丝网了,爬过去应该会碰到巡夜的人。”

一时间我竟说不出话来,只好就这样望着他年轻的侧脸。

他也不过就跟我一样的年纪。

“迭哥,如果你被抓了他们拷问你,不太重要的东西你就说了吧。”

“好的。”

“如果能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

“大将军,”

他竟笑了,“放心吧我不会有事。您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啰唆。这都不象你。”

刹车就在“你”字上被踩住,车停了下来。

“你快走吧。”

简单的三个字让我神思恍惚。这世上总是有人要我快走。

我会走的。

我伸出手,把它贴在迭哥的脖子后面。他的脖子是热的,我的手是凉的。于是我觉得他的脖子热得烫手。

我顺势把他揽了过来,将我的额头贴附在他的额头。

他的额头象他的脖子一样滚烫。

我希望这一刻世界可以静止,但我也知道自己没有力量让它静止下来,哪怕一分钟,哪怕一秒钟。

后面的照明弹又迫了过来。

我该走了,迭哥,再见。

但或许我今生今世不能再和你相见了。

对不起,我刚才说了骗人的话。我知道扈林隼人如果抓到你就不可能让你活下来。

但你好象在那一句之后也说了骗我的话。

我们是两个配合默契的大骗子。

我放开了他,打开车门跳到地上。车门关起来砰的一声以后,他把车开走了。

迭哥,我值得你对我这样好吗?

我想我不值得。

你也好,他也好,我都不值得你们对我这样地好。

……瞧我这不长记性的,怎么又想起他了呢?

我吐了一口气,那口气里全是白雾。

吐完我便奋足狂奔,朝着大路两旁的黑暗跑了进去。

于是勃良艮的大将二麻路金就这样丢弃了城池,丢弃了跟了自己六年的人,自己一个人逃跑了。

她什么都不要了。

但她可以保全她那条不值钱的贱命。

二十五减八……好象等于十七吧。十七年来她的运气一直都很好。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所以她今天也一定能够活下去。

二麻,你要活着。

你是博多路金的女儿,你是路金家的最后一个人了,你不能死,你要活着。

你想让我死得毫无意义吗?

不,我不想让一麻死得毫无意义。

所以哪怕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你也一定要活着。

一定要活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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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莱和太桓之间有二十里。

在中间各离城十里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铁丝网。以前是界标,不久前太桓归了勃良艮,这道界标也还来不及拆,所以还是长长地蜿蜒在平原上。

我想我得要爬过去才行,虽然这东西很不好爬。

我也并不怕它扎手。因为从离开迭哥的地方走到这里一路都有风,我那双手早就已经没有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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